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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悵然若失

雨已經停了,但是陳毅躺在地上依然動彈不得,好像真的浪過頭了,陳毅感受著身體的狀況想到。身體已經開始有知覺了,疼痛的感覺如潮水一般刺激著陳毅的神經,而且因為手中還拿著劍,對疼痛的感知更加清晰。

陳毅想把劍放下,可惜右手緊緊抓著劍柄,自己連一根手指都控制不了,陳毅只能瘋狂地想些其他東西,以此分散自己的精神,避免被痛楚弄瘋。現在他已經從高等數學複習到計算機語言了。

天開雲散,太陽的光芒開始照耀在院子中,花草、樹木熬過了大雨沖刷,再次伸展腰肢,一塵不染的葉子,在陽光的照射下蒼翠欲滴,陳毅感受著身周的生命氣息,突然覺得,疼痛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目光從葉子間移開,再次看向天空,萬里碧空澄淨,不見一點汙垢,一條彩虹橫跨都市,美景如夢似幻,陳毅呆呆地看著,覺得就這樣繼續躺下去也未嘗不可。

不過很快陳毅就不覺得繼續躺下去是件好事情,陽光照在身上,從一開始的暖洋洋逐漸變得酷熱難忍,加上地上雨水蒸發,陳毅感覺自己就像被放進了一個蒸籠,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蒸熟上臺了。

陳毅欲哭無淚地感受著氣溫的不斷攀升,只想大喊救命,讓人來把自己放回空調房。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面子大過天,現在的自己滿身泥汙,模樣肯定不好看,還是等身體能夠行動,自己爬回屋中吧。

陳毅開始努力感受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斷對身體發出各種指令,希望能以此加快恢復對身體的操控。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過陳毅的不斷努力,他終於能夠轉動自己的頭顱了。陳毅覺得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於是更樂此不疲地對身體發出各種號令。

動手指、抬腳、轉身……一連串的命令下去,身體毫無反應,但是身體的上的劇痛已經越發難熬了,陳毅已經無法分散精力去想其他的東西,只能夠一門心思放在身體上,硬著頭皮去控制身體,希望能夠以此抗衡痛楚。

或許是陳毅的方法湊效了,在心神都被痛楚覆蓋,準備昏迷過去的時候,隱約間他感覺到身體好像有一股暖流,從四肢百骸流過,很快就遍佈全身的每一個角落,所有的細胞都發出舒服的呻吟聲,如飢似渴地將所有暖流都吸收殆盡。

陳毅勉強清醒了一下,不過痛楚以更劇烈的方式報復而來,在他死命堅守的情況下,還是擊潰了他的防線,陳毅只覺得眼前一黑,就徹底失去了意識。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拼命將心神注入到身體之中,希望能夠以此再找到讓自己免受痛苦的暖流。

不知過了多久,陳毅慢慢醒來,睜開眼發現天已經黑了,自己還是躺在庭院之中。我已經昏迷了這麼久了嗎?陳毅下意識地動了一下身體,痛楚就立刻襲來,他忍不住大叫了一聲,感覺全身都像被人狠狠地搓揉了一遍。

又過了很久,陳毅才慢慢適應了那股痛楚,有心思去思考其他的事情。我還沒有死嗎?這就是陳毅恢復思考能力後的第一個念頭。

陳毅忍住痛楚,再次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自己已經勉強可以控制身體了,但每一次輕微的動作,都會引起更劇烈的痛楚。陳毅咬緊牙關,左手和腰腹用力,想慢慢把自己撐起來,但實在是太痛苦,剛把身體抬起一點點,就已經費盡了力氣,再次跌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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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這就是陳毅的全部感覺,陳毅急促地喘著氣,努力地放鬆自己的身體,再也不敢有所動作,直到休息了有20分鐘左右,陳毅的呼吸才慢慢平緩落來,這時陳毅本已經幹了衣服再次被汗水打溼。

痛楚稍稍減弱,陳毅就再次準備起來,他已經和這股痛楚倔上了,我就不信,我連起來都做不到。再休息了一會,陳毅感覺已經積蓄起了一股力氣之後,深吸一口氣,口中喝到:“起。”

身體斜傾,左手和腹部再次繃緊,猛然一用力,陳毅就已經坐了起來,不過還來不及高興,身體晃了兩下之後,就要再次跌下去,陳毅顧不得痛,連忙用左手撐住地,但是左手一撐連一秒都堅持不住就已經痛到無法用力。

眼見就要重新躺下,陳毅忍痛用還抓著劍柄的右手撐在了身後,然後慢慢坐直身體,這一套動作下來,陳毅的額頭已經出滿了豆大的汗珠,正一滴滴往下掉。

“呼…呼…”陳毅急促地呼吸著,感覺剛剛如果躺回去了,自己就真的沒有機會再起來了。現在真的是周身上下都痛,動一動都好像要去半條命一樣,就連急促的呼吸也讓陳毅痛不欲生。

陳毅艱難地看了下四周,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到自己的東西,發現長劍的劍鞘在左手邊不遠處,陳毅磨磨蹭蹭用了半個小時挪了過去,撿起劍鞘,把長劍放回到劍鞘裡,終於有一把柺杖了,陳毅熱淚盈眶,恨不得高歌一曲。

人是適應性很強的動物,痛苦持續的時間長了,就會慢慢習慣,忍受能力會變得更加強,相對來說,就會覺得當前的痛苦沒有之前那麼難以忍受了。

又休息了一會,陳毅覺得痛苦的感覺相對有所緩和,身體慢慢有了點力氣,他用劍尖頂著地面,全身發力,將自己往上撐起一點點。“嘶”陳毅倒吸一口冷氣,當全身都要出力動起來的時候,痛苦的感覺增強不是以倍數計,而是以指數上升。

陳毅停止了發力,坐了下來,等力氣稍有恢復,又試探性地站起來,不過都沒有成功。如此反覆兩次,陳毅對站立起來需要的力度和痛苦都有了一個準確的測算。在休息了較長一段時間之後,終於一鼓作氣站了起來。

剛站起來,雙腳就軟了,陳毅就像喝醉了酒的酒鬼,左右搖擺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靠著長劍作為支撐,站穩了腳步。陳毅將重心都放在了劍上,靠著一點點挪動長劍向前,自己也往前挪去。

歷經千辛萬苦,陳毅終於來到了大廳的門口,雙手摸上了大廳的門。大廳因為沒有開燈,顯得比庭院中還要黑暗,不過藉著月光,陳毅還是看清了裡面的情況。由於出來練劍時沒有關上門,大廳已被暴風雨弄得一片狼藉。

陳毅輕嘆了一聲,扶著大門緩緩邁上了臺階,在進入到大廳中的那一刻,陳毅不禁想到,以後,以後,還是要突破一下自己極限啊,“哈哈,哈哈哈哈,爽。”陳毅大聲笑道,不過癲狂的笑聲讓他再次扯動了胸部和腹部的肌肉群,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行動,身體就像經過了預熱,雖然還是疼痛難忍,但是起碼的行動力還是恢復了一點。陳毅扶著牆走了兩步之後不禁松了一口氣,隨即就感到四肢乏力,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咕嚕…咕嚕…”陳毅摸了一下肚皮,已經餓到倒貼入去了,胃裡一陣抽搐,不斷發出要補充食物的訊號,不會沒有痛死,反而被餓死了吧?陳毅自我打趣到。

估計了一下離飯廳的距離,應該還能走過去。陳毅就這樣扶著牆,一步步走進了飯廳,當終於挪到冰箱的旁邊時,陳毅只覺得幸福原來這麼簡單。

開啟冰箱,冰箱裡的燈光照亮了飯廳的一部分,陳毅從未覺得冰箱的燈光原來也可以這麼耀眼,從中取出了兩袋麵包,兩瓶牛奶和一份便當之後,陳毅也不關冰箱門了,就這樣把它開著,當成燈管來用。

將麵包撕了一點點放進口中,用唾液把麵包溼透,捂暖才慢慢嚥下肚子,有了一點東西下去,肚子反而叫的更加歡了,提示陳毅再來多一點。陳毅無視了肚子發出的訊號,再吃了一口就停止了,轉而把東西放到微波爐裡加熱。

在漫長的等待過後,“叮”的一聲就顯得悅耳動聽了,在慰勞過自己的胃後,陳毅終於放鬆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用一會兒就攤在那裡睡著了。

……

當陳毅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大亮,陽光從窗戶處照射進來,為飯廳提供了明亮的光源。

陳毅眼珠轉動了一下,身體不敢有絲毫的動作,生怕一動又引起劇烈的疼痛。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況,發現全身仍然痠痛,但是卻沒有昨晚痛得那麼酸爽。

陳毅嘗試著把手舉起來,雙眼緊閉,全身不自主地繃緊,做好了痛感襲來的準備,然而等候了很久,雖然有點痛,但是卻並不是那種無法忍受的痛,陳毅睜開雙眼,表情一臉疑惑,他腰部用力,直接坐了起來,然後扶著椅子站了起來。

陳毅看著自己的手,這是什麼回事?在經過了昨日的痛苦考驗,陳毅對今日所感受到的痛楚表示小意思。怎麼會這樣,按理來說,痛楚應該會在第二第三日更加劇烈才對,畢竟自己當時的鍛鍊量很明顯已經超過了身體極限,造成肌肉損傷是很正常的事。

本來以為會繼續痛不欲生的陳毅,在發覺身體的痠痛比預期的減弱了很多,反而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心中有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隨即陳毅就反應了過來,拍了自己一巴掌,減輕了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自己會有悵然若失的感覺,犯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