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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3 章 第 103 章

親兵從懷中掏出信,楚賀潮接過,滿面笑容地開啟。

元裡能給他寫什麼

會在信裡說想他嗎亦或者是些房中私話

楚賀潮滿懷不期待,結果信一開啟,他就看到了好幾個”楚明豐”的字眼。

笑容瞬間變為了面無表情,楚賀潮煩躁地把信扔在了桌子上,同親兵道∶”你們先出去。”

親兵退到帳外守著。

楚賀潮緊緊攥著信紙,閉上眼睛,心思複雜思緒翻湧。

”楚明豐”這三個字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什麼都沒留住,元裡是他僅剩的救命稻草,還是從楚明豐的手裡搶來的人。每次看到元裡提到楚明豐,楚賀潮都心生慌張,生怕元裡後悔。

元裡在信裡提到楚明豐,他想說什麼

想說經過這一個半月的離別,他想清楚了,覺得自己還是更喜歡楚明豐,不想和楚賀潮這麼苟且下去了嗎

楚賀潮喉結滾動,眼中晦暗浮浮沉沉。(內容不完整瀏覽器搜-翻-書-閣-看完整/n/s/g/)

過了許久,他才冷靜下來,展開皺成一團的信封接著往下看下去。

他倒是要看看,元裡究竟要說什麼和楚明豐有關的話。

信只有短短一頁,寫的內容自然也不是很多。楚賀潮看著看著,卻瞳孔一擴,猛地站了起來。椅子倒在地上,發出”哐當”的一聲巨響。外頭的親兵就要衝進來,楚賀潮呵道∶”別進來!”

喊完這一聲,楚賀潮緊緊看著信上的字,心情猶如山路十八彎,從不敢置信變得懷疑、從懷疑變成狂喜,最後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他反覆將信紙看了一遍又一遍,手指激動得微微顫抖,生怕自己看錯了字。

元裡和楚明豐之間的”兩情相悅”竟然是假的!

元裡不喜歡楚明豐,楚明豐也不喜歡元裡。

他們只是朋友而已,這麼說只是拿來騙楚賀潮聽話而已。

胸腔跳得越來越快,楚賀潮此時的心情難以言喻,好似心花綻放,一切的美妙都朝他襲來。m.166xs.cc

他沒有奪了楚明豐的摯愛,元裡的心裡也從來沒有多過另一個人。心頭的那塊石頭懸了良久,驟然放下,楚賀潮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出了一頭的汗。

他抹掉這些汗,坐下來靠在椅背上,半晌後,撐著額頭低低笑了。

整個人猶如飄飄然一般,心頭火熱鼓譟,如果元裡站在他的面前,恐怕已經被他拉到懷中欺負了。

高興,很高興。比打了勝仗還要高興。

元裡和楚明豐沒有關係,這真的太好了。沒有人知道楚賀潮的心裡有多麼壓抑。

奪兄妻,父母已死,想坦白都無法坦白,這段關係好像一直埋在黑暗之中,不見天日。但讓楚賀潮放開元裡,楚賀潮做不到,死也做不到。

如果父母還活著,讓他們替楚明豐打楚賀潮也好,罵楚賀潮也好,楚賀潮受著,他心裡不難受。

這次得知真相,楚賀潮忽然覺得,楚明豐這根刺扎得他不疼了。

笑完,他又有些生氣。氣得後牙槽發癢,按著額頭撐在扶手上又笑又氣。

好啊,原來這兩人就這麼騙他騙到了現在。

信中說,這還是楚明豐提議的。

”楚明豐……”楚賀潮咬牙切齒,懷疑楚明豐是不是故意的,臨死都要擺他一道,好好折騰折騰他。

但楚明豐已經死了,楚賀潮也沒地方去問他。要問,也只能問問元裡了。

楚賀潮嘴角勾起,他將這封信捋平,又看了一遍之後才仔仔細細地疊好放在懷裡。

他這會兒的心情堪稱歸心似箭,想趕緊回去教訓教訓元裡。但眼前的事在此擺著,楚賀潮只能將一腔興奮之心全用在眼前的上黨郡上,爭取早日佔下幷州,就能早日回去。

當天晚上,楚賀潮就做了個夢,第二天一大早,冰天雪地的,他就得爬起來洗褲子。

洗褲子的時候又想起了元裡,楚賀潮被昨晚的夢臊得臉紅脖子粗,二十七八歲的人了,被一個小年輕弄成這般毛頭小子的樣子。水冷得刺骨,但楚賀潮卻感覺不到,他又是心火燒得難受又是草撓一樣的癢,越發想要回去。

楚賀潮低頭問自己兄弟,喃喃,”想媳婦了吧”

自問自答道∶”我也挺想的,是該加快速度了。”

他狠狠搓完了褲子,就帶著人繼續追著黃龍軍打下去。

兵馬分為三路,從東至西,勢如破竹。

上黨郡內的黃龍軍還想要抵抗,但楚賀潮的手段卻格外雷厲風行。

他的那一萬騎兵不知怎麼訓練的,兇猛驍勇至極,配上可以連發的神弓弩,黃龍軍被他們打得屁滾尿流,一路退到了太行山之中。半個月後,黃龍軍盡數逃往了冀州。

冀州刺史吳善世也在此時得知了幽州往幷州發兵的訊息。

冀州魏郡業縣,刺史府。

吳善世及他的部下們正在商議楚賀潮帶兵攻打幷州一事。

吳善世眉頭皺起,問道∶”諸位怎麼看楚賀潮出兵幷州一事”

謀士中站出了一個小個子的中年男人,此人正是他平日裡很是信重的心腹糜臺,糜臺行了一禮,憂愁地嘆了口氣,”主公,只怕如今對我等不利了。”吳善世沉聲道∶”還請先生指教。”

”幷州、幽州兩地若都被楚賀潮拿在手裡,對冀州便呈現了包圍之勢,這兩地地廣而人稀,加起來怕是有三個冀州大小。黃河之北,他若是佔了兩州,已然是霸主之姿,幽州、幷州又東西通暢,若是有心想要攻入冀州,我們防不勝防啊。”

這些事吳善世自然也知道,他虛心請教道∶”那我該如何辦幷州刺史劉全逃了,幷州這會兒乃是無主之地,不如我們也插上一手”

另一個國字臉的謀士王雲當即起身道∶”主公不可!冀州雪災一事尚未處置好,許多流離失所,田地也被破壞了許多。土兵沒有足夠溫暖的衣物和鞋襪,每日只能瑟縮團成一塊取暖,衣不蔽體食不飽腹,咱們怎麼去插手幷州一事冀州的糧食自身用都很是緊缺,要是想攻打幷州,咱們沒糧食啊!”

王雲是吳善世的錢袋子,他說沒錢那是當真沒錢了。吳善世聽到他的話,面上的神色不由淡了淡,有些不喜地道∶”可恨這天災,讓士卒如此受苦。不過我聽聞幽州也有雪災,那怎麼幽州還能派兵前去幷州呢”

”這…底下謀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說不出話來了。

最後還是糜臺道∶”恐怕是因為幽州刺史元樂君。”

吳善世一驚∶”哦”

糜臺道∶”蔡集投奔主公之時,便同主公說了元樂君在幽州內做的種種事情,又是開墾荒田又是養牲畜,那香皂不就是元樂君斂財囤糧的手段楚賀潮雖是名將,但對政務卻不上手,以往幽州可謂是年年虧損,有了元樂君後便不同了。如今的幽州在雪災後敢收留其餘地方的難民,還有這個底氣出兵,整個幽州就只有元樂君有這個本事了。”

”元樂君啊,”吳善世感嘆地道,”我最斤可聽說過不少關幹他的傳聞。都說少年出英雄,他也是年輕人中的佼佼了。光是年紀輕輕便輔佐楚賀潮斬殺了匈奴首領一事,不愧是能被大儒歐陽廷收為弟子的人。”

糜臺面色忽然一肅,沉聲道∶”主公,此人不可小覷,他年紀輕輕便已有此能力,若是再任由他成長下去,恐對我們來說會是個大敵!”

吳善世渾不在意地哈哈大笑道∶”糜臺,你太過緊張了,這人還只是個剛立冠的小子而已!”

糜臺卻不敢這麼輕視元裡,忍不住再勸道∶”主公!我冀州如此富有,入冬前糧倉皆滿,尚且騰不出手腳插手幷州一事,而幽州卻還有餘力能讓楚賀潮攻打幷州,元樂君此人雖年紀小,他的手段卻了不得啊!”

吳善世仍然不怎麼在意,讓他對付楚賀潮還行,讓他去對付一個剛立冠的小娃娃,那他吳善世豈不是臉面都不用要了

吳善世擺擺手,讓糜臺不用多說,轉頭詢問一直沒有說過話的麾下第一謀士韋繼,”阿叔怎麼看楚賀潮攻打幷州一事”

韋繼今已六十有三,白髮枯槁,長鬚也染白。他閉著眼睛弓背坐著,好似小憩。直到吳善世出聲詢問,韋繼才緩緩睜開眼睛,渾濁的雙眼在人群中看了一圈之後,最終定在了周公且的身上,慢吞吞地道∶”老夫想要先聽一聽周文寧如何說。若我沒有記錯,周文寧以前可投奔過元樂君吧。”

眾人的目光不由向後,聚集在了周公旦的身上。

半年前,幽州廣陽郡郡守蔡集前來冀州投奔吳善世,為表誠意,告訴了吳善世天子即將去世的訊息,還有幽州內的各種情況。蔡集知道的事情很多,即使大多只知道個表面,也讓吳善世等人對幽州內有所瞭解。

更重要的是,蔡集帶來了一條價值千金的訊息――楚賀潮和元裡已生嫌隙。

就因為這條訊息,吳善世以貴客之道收留了蔡集。沒想到幾天後,這個叫周公旦的謀士也騎了一頭驢,帶著兩箱子名為棉花土豆的東西前來投奔了吳善世,並帶給了吳善世比蔡集所知更為詳細清楚的元樂君所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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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善世起初也沒信他,而是詢問了蔡集,蔡集告訴吳善世,周公旦確實做過元樂君的謀士,但也僅僅只做過幾個月罷了。只做過幾個月的謀士,能對上一任主公有多少忠誠

吳善世的心放下了一半。

周公日長得好,人也聰慧,尤為會說話,短短半年之內,讓吳善世越來越喜歡他,已然在吳善世的謀十團中佔據了一位之地。但糜臺、王雲、韋繼等心思縝密的謀士,卻難以這麼輕而易舉地就相信周公旦。

此刻韋繼問周公旦,也是想要試探周公旦一番。

周公旦本在品茶,聞言驚訝地挑挑眉,隨即便連忙站起身行禮,嘴中自謙道∶”小子見識粗鄙,怎敢在諸位眼前賣弄小子不敢說。”

韋繼聲音睏倦,彷彿尋常老者一般無害,道”無事,你儘管說一說。在座之中也只有你對幽州對元樂君最為熟悉,不管說得好與不好,主公都不會怪罪於你。”

吳善世頷首,”文寧但說無妨。”

周公旦推辭不掉,便道∶”那小子便獻醜了。”

他又行了一禮,脊背緩緩挺直,目視韋繼與吳善世,目光灼灼地朗聲道∶”主公何不趁楚賀潮攻打幷州之際,幽州空虛,派兵攻佔下幽州之地呢”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w.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