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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靠山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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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鳳元年,三月二十六日。

春天來了。

淅瀝瀝的小雨從天上隨著風兒飄蕩落下,北方的嚴寒天氣還留有餘韻,雨水冰冷懾人。

煙蒙古道,一隊人馬漸行漸近,所有人都穿著素黑的喪服與白色的麻衣,沒有哭聲,有的只是艱難。

從洛都城出發已有十日,老靠山王楊雄的靈柩才剛剛走進長安城的範圍,無他,只因楊文的身子骨兒實在不好,這十餘日來,他也是死死地撐著。若放在平時,他早就倒下了,只是現在他不能,他要回西涼,帶著父親的屍體落葉歸根。

粗重的喘息聲伴隨著白色的吐息,每走一步都倍感艱難,清冷如冰水的雨點兒打在身上,溼漉漉的衣服完全貼在皮膚,徹骨的寒意讓人搖搖擺擺,站立不穩。還未開化的土地隨著濛濛細雨化開來些,但卻給地面增加的泥濘與溼滑,彷彿站在稍稍放凍的冰面上。

望著楊文面色煞白,身體抖瑟如篩糠的艱難模樣,典白熊終究是心軟,勸道:“王爺,您還是休息下吧!有我來就行,千萬別勉強自己。”

楊文艱難的扭頭瞧了眼典白熊,木然的搖了搖頭,嘴唇兒哆嗦著道:“二兄……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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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楊文就因為請不到人,壞了規矩,只讓自家三位義兄來扶靈抬棺。更讓人窩心的是……三個義兄的身高,都夠奇葩的。典白熊那不用說,整個一個巨人。比其他三人全都高了不止一籌,他一抬,全部的分量都壓在其他三人身上。還有公羊苟,他是在太矮了,五尺多點的身高讓他根本夠不到。剩下就是焦應龍與楊文,而焦應龍又比楊文高一點,算計下來。金絲楠木棺材的千斤重擔,大半全都負擔在楊文肩膀上。偏偏按照規矩。抬棺人不得使用文力,害怕驚擾了死者的安息。

楊文嘴上說的是夠堅定的,可腳下的一個踉蹌,卻著實叫人揪心。好在典白熊的大身板兒及時的穩住棺材。還反應迅速的扶了他一把,讓他沒有摔個結實。饒是如此,他看起來也是滿身泥濘,模樣甚為狼狽。

坐在地上,楊文掙扎了好半天沒能起身,眼睛一翻,嘭的一下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來人!快來人!”

典白熊連忙招呼跟隨的侍衛們,將楊文扶到馬車裡,還用文力蒸乾衣裳。點燃火盆給他取暖。

楊文倒下了,但靈柩西歸不能停,西涼三傑繼續堅持著。

時值傍晚。扶靈西去的隊伍終於到了長安城。

長安城外,早已經有人等候,人山人海的不計其數。這些人,都是準備沿途弔唁老靠山王楊雄的。

事實上,從洛都城出來之後,沿途便有無數風聞此事的人相送。老靠山王楊雄這一生爭議頗多。有人說他粗魯,不懂禮數。有人說他跋扈。愛佔便宜。有人說他霸道……可無論怎麼去詬病、攻訐,人都也都無法磨滅他為帝國、為人族做過的一切。那戎馬一生,馬革裹屍的豐功偉績,也將為人所銘記。

長安城外,儒家大學書院、道家天人道院、長樂公主府、武安侯伍家,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出面了,每個人都面色肅然,手中捧香。

楊文悠然轉醒,從馬車中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著人拿了香爐,慢吞吞的向長安城前的人走去。

按照身份高低,在與東海龍聖一戰中,已經展露亞聖實力的陸九淵當仁不讓的為第一個。

陸九淵受了不輕的傷,那張飽經磨難似的老臉沒有一絲血色,點燃了三炷香,嘆道:“將軍臨瀚海,長平翼大風。雲橫虎落陣,氣抱龍城虹。橫行萬里外,胡運百年窮。兵寢星芒落,戰解月輪空。嚴刁息夜鬥,辛角罷鳴弓。北風嘶朔馬,胡霜切塞鴻。惜哉!痛哉!”

這是一篇短暫的祭文,是歌頌老靠山王楊雄氣魄的祭文。

楊文微微頜首,表示感謝。

接著上來的是道家天人道院現在的院長,一個楊文並不熟識的老道人,老道也做了短暫的祭文:“王雄桓桓,上將之元,薄伐狄允,守我朔邊,鐵騎漫徵,衝輣閒閒,合圍蠻王,北登闐顏。惜哉!痛哉!”

陸九淵說的是楊雄的氣魄,而老道則是更多的敘述楊雄的功績,大致的意思就是:靠山王名雄,威武堂堂,乃上將之首,輕微的討伐西狄便叫西北邊疆安定,帶著聲勢雄壯的鐵騎從容前進,就輕而易舉的將蠻王圍困斬首,收服丟失的國土。

祭文只能是身份相當的人去寫,或者有逝者家人同意者可寫。因為祭文中多有評價逝者生平事跡的事情,死者為大,誰也不想自己的親人在死了之後,還有人站出來罵。所以長安城這些弔唁拜祭的人只有這兩位文道學說的魁首巨擘做了祭文,多數的人都是說上一句“逝者安息、節哀順變”。

楊文的座師魏子夏也到了,與從前一樣的打扮,峨冠博帶,非常的刻板。

給楊雄上完香後,魏子夏對楊文說道:“聽聞你要在西涼守靈一年?”

楊文抿著嘴唇兒,點頭稱是。

因為三姐楊素素的事情,楊文與天后、大學書院的人都有很大的隔閡,這種隔閡,導致楊文現在也沒給他們什麼好臉色,哪怕是自家這位“二老子”座師。

魏子夏點了點頭,回身揮手,叫人將準備好的一個大箱子抬給楊文道:“學不可荒廢,守靈的時候,多讀讀書吧!這是我的一些新的,還有不少書的註釋。”

“謝魏師!”

楊文微微彎腰施禮,表示明白。

畢竟是座師,哪怕心中再不滿,禮數斷然不可缺少。

魏子夏點了點頭,囑託楊文保重身體後,便不再言。

接下來天九道人、韓尋、餘鋒矩、武安侯等等全都給上了香,楊文也都表示感謝。

來的人實在太多,楊文不可能一一讓上香,最後眾人做了個齊齊上香的動作,將楊文的扶靈隊伍送出三里,就算結束。

長樂公主也來了,不過她沒有隨著眾人上香,而是帶了侍衛與車輦,跟隨楊文一起去西涼,準備到了西涼在拜祭。

長安距離西涼很近,僅有二十餘裡,深夜時分,車馬隊伍到了西涼邊境,霍凌雲早早的就帶領人馬迎接。

早有準備的霍凌雲從西涼軍中挑選了八個孝子將軍,接過了扶靈抬棺的差事。同時,還聲勢浩大的帶著五萬西涼驍騎,全都高舉靠山王的王旗。

“恭迎王爺回家!”

“恭迎王爺回家!”

“恭迎王爺回家!”

西涼士卒齊聲大吼,聲音震宵。

楊文抿著嘴唇兒,沒有說話,默默的跟在棺槨之後,心中卻是實實在在的松了口氣。

老靠山王回家了,新靠山王也回家了。

.........

.........

次日。

張掖王城。

老靠山王的棺槨回了西涼,卻不能即可下葬,還要再等七日,等西涼的人弔唁。

楊文目光陰沉的跪在靈堂當中,身邊放著三個火盆取暖,面色冷冽的厲害。

霍凌雲在楊文身邊稟報道:“涼州七郡各郡守、郡丞,都來過了。軍中校尉以上也全都到過。涼州內的世家……有三家未到。”

“哪三家?”,楊文閉著眼睛,問道:“為什麼不來?”

“隴西王家、敦煌袁家、西平吳家,”,霍凌雲冷笑兩聲,道:“敦煌袁家不來的原因是前數日,新任雍州牧武光祠上任,途徑西涼,在敦煌逗留三日,去的就是袁家。想來,是袁家覺得有了新的靠山,不需要西涼這個靠山了吧?”

“狗東西!吃裡扒外!”,楊文冷哼一聲:“還真是人走茶涼啊!”

“隴西王家不來,是因為他們家也在辦喪,不過據我所知,他們家死的不過是個家主的小妾,辦的什麼喪!真正的原因是他們隴西王家在觀望,觀望王爺回來之後會做些什麼,然後再進行選擇。”

霍凌雲嘴角滿是譏誚,心中暗罵隴西王家愚蠢,這個時候你觀望什麼?牆頭草都做不好。老靠山王新喪,新靠山王繼位,正差立威的理由,這不是上趕著把腦袋送到屠刀下嗎?簡直蠢到家了。

楊文挑了挑眉毛,道:“西平吳家呢?西平郡毗鄰蜀州漢中郡,與蜀王的地盤兒接壤,想來,它與敦煌袁家一樣是找到了新靠山吧?”

“王爺英明,正是如此!”,霍凌雲咧嘴道:“早在去歲,他們吳家就開始跟蜀王勾勾搭搭,因為西狄戰事不斷,老王爺沒搭理他們。”

“很好!立刻遣人拿下他們,一個都不要放過!”,楊文目光中閃過狠戾:“既然他們找死,那就送他們一程!拿著我靠山王府的好處,受了我靠山王府的庇護,飽受父親的恩寵,他們居然連來弔唁下的心思都沒有……該死!”

“這就去辦!”,霍凌雲點頭應承,遲疑著,他接著說道:“另外,在下建議王爺上書天后,讓焦將軍回西涼罷!”

楊文抬頭瞧了眼霍凌雲,道:“緣何?”

霍凌雲咂咂嘴,道:“西涼現在是用人之際,四面八方都要防著,尤其是西狄,焦將軍乃是西涼的中軍大幬、王府臉面,有他禦敵西狄,再合適不過了。”

楊文沉吟一番,不置可否道:“嗯,你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