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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轉道而行

遠古的遺蹟真正成為了廢墟,零碎的陣勢雖然被修復部分,但怨靈被消除的那一刻,此地的陣勢也隨之失去了作用。梧桐木恆的離開,也讓此地永遠成為了過去。

透過木恆的解惑,眾人終於得知,此地為何無人發現,卻被大家誤打誤撞給破解了陣勢。原來當初玉林不但改變了此地陣勢,讓其變為聚陰之地,還為了防止被人拘謹怨魂,窺探出他的所作所為,還在巨人族地外圍,利用零碎陣勢符文,組合出一個簡易空間禁制。這種禁制若是在遠古,自然是小兒科。但在後世的九州大陸,那就是無解。而恰巧近些年,九州大陸不知怎的,出現了兩次空間震盪,使得外圍的空間禁制出現缺口,才讓梅筱樂他們能夠來到此地。

木恆還說了很多眾人不得而知的遠古秘辛,讓大家眼界大開,嚮往不已。他本是鳳凰族地的一顆普通梧桐樹,奈何活的長久,經歷幾十萬年,才得以成為族地最後一株鳳凰棲息過的梧桐樹。期間所經歷的種種,簡直講都講不完,這還是近十幾萬年的事情。因為他前面的幾十萬年,都還是一株沒有靈智的普通梧桐,有了神獸鳳凰的棲息,在他的樹冠上修煉,才得以開啟靈智。這也是為什麼木恆在生命垂危之際,還要將力量獻出,維持鳳凰蛋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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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的陰氣侵襲,木恆居然都努力堅持下來,不下於萬年的火燒刀刮,都是為了那朱雀涅槃後的鳳凰蛋。而且在當初那位玉林的趕盡殺絕下,還能悄無聲息的將鳳凰蛋藏於樹身之中,木恆也絕非表面看來的清風朗月,必要的心機與冷靜沉穩也不可或缺。

眾人選擇先在此地略作修整,然後轉到而行。因為透過木恆的講解,知道前方也別包圍在沼澤之中,而這一直通往南海的沼澤,也是萬年前被玉林圍攻滅族時的產物。其中不但有無數怨靈和汙濁邪祟之氣,還有埋葬著當初無數圍攻的古修士和巨人族、鳳凰族的遺體,不是此時眾人能夠挑戰的,起碼要化神或者出竅期以上,才能夠勉強透過。這也從另一方面說明了,此地人跡罕至的緣由。而若是轉到而行,也只有噬金蟻巢一個方向可以選擇。

梅筱樂一聽噬金蟻就想到無數前世小說的描述,什麼無物不噬之類的。不過好在九州大陸現實中的噬金蟻,並沒有那麼逆天,也只不過是能夠吞噬金屬而已。但即便如此,眾人想要安全透過噬金蟻巢,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首先,噬金蟻雖然只喜歡吞噬金屬,但一有敵人攻擊,便也會利用吞噬的能力攻擊敵人。其次,北面的噬金蟻巢,不是一般的龐大,若想透過,必然不能逃避,只能迎難而上。好在眾人從木恆那裡得知,對噬金蟻只要不故意挑釁傷害,他可以利用木靈的天賦,讓大家偽裝成樹木透過那裡。

這時已經是深夜,明月高掛於當空,無數繁星交相呼應,更加顯得此地的蒼涼與破敗。

東華不知何時坐在了梅筱樂身邊,無聲的嘆了口氣。

宇文琦他們早就看出東華有些異樣,此時都很知情識趣的在遠處打坐,沒有過來打擾,只有秦陌然眼神有些黯然,但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與眾人一起打坐修煉起來。

“你應該早就有所知覺了吧?”東華沉默了半晌,幽幽開口道。

“恩,你指的是哪方面?”梅筱樂雙手在身後撐著地面,一雙長腿肆無忌憚的伸直攤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的道。木恆寄居的那跟梧桐枝,早已經被她收入隨身洞府中,與小鳳凰相伴去了。她一點也不擔心木恆會出賣自己,畢竟活了幾十萬年的樹靈,哪會因為區區一個隨身洞府,就眼皮子淺的生出貪念,那也枉費他艱苦萬年磨練意志了。

“我並非此界之人,準確的說,是從上界渡劫而來。”東華說這句話的時候,轉為了神識傳音,接著道:“結成元嬰之時,我才恢復了一些記憶,知道接受了那些傳承,記憶才漸漸開始清晰起來。”

他說道這裡,轉頭看了看梅筱樂的臉色,見她一點驚訝的表情皆無,才有些無奈的笑笑,繼續道:“而且,李瓊機也是如此,其中種種不可一言蔽之。我只能說,世事難料。我是為渡劫,而他可能是被陷害或者其他。不管到底如何,肯定與那日的邪詭分身脫不開關係。而如果木恆說的是真話,事情就複雜了。因為……因為那個玉林,他,他在上界也是一方仙帝。……他應該是我最好的朋友。”

梅筱樂此時才有些驚訝,垂下抬頭看星星的雙眼,轉而看了東華一眼。見他坦白出這麼一大段話後,臉色漸漸好了起來,才想到之前木恆說起往事時,他那要滴出水來的黑臉。原來並非為了什麼修仙界太平安穩,或者蒼生大義,而是想到他自己的朋友,居然騙過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轉瞬她也就釋然了,畢竟修仙問道,大多都是為求得長生,這條獨木橋上,誰能故得了所有人呢。畢竟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已經是修煉之人的共識了。

她雖然不太贊同普通的解釋,但也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強加於別人,但對於東華,還是有些在意,遂道:“不管他是不是你的朋友,利用別人的性命為己用,這種損人利己的小人,也應該受到應有的報應,這也算是天道迴圈。”頓了頓,她又道:“你既然是從上界而來,又與此人是好友,那修為肯定也與其不相上下。雖然世人都信奉強者為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什麼的。但是我卻覺得,天地分陰陽,清濁自兩分,有正亦有邪,生來不兩立。期間的紛爭必不可免,但這種種紛爭,也是順應天道的。不在於你一人一意,而在於眾生平等。”

梅筱樂隨著自己說的話,其實內心也越來越清透,心境越發穩固,隨之道心也越發澄澈堅定。

而東華聽得此言,卻受到了深深的觸動,多少萬年的認知也出現了動搖。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好似陷入了某種魔障,一時無法自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