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霽去了a市一個高階私人會所, 這家會所在程氏旗下，今天約他來見面的也是程老爺子。
他一個人在包間裡坐了十分鐘，儘管對方來遲了, 但也不見他流露出不耐之色。他仍是端坐在桌前，微微垂眸看著桌上雅緻的茶具。
室內有一股淡香, 凌霽說不上來是什麼的味道, 他之前從未聞過。
片刻之後，門口終於傳來了一些動靜, 凌霽偏過頭, 見程雪晴從開啟的門裡走了出來。
他的眉頭輕輕一蹙, 很快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你竟然假借你爺爺的名義, 把我約到這裡來。”
程雪晴微抿著雙唇, 在凌霽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你會來見我嗎？”
凌霽沒有說話，只是起身準備離開。
“凌霽。”程雪晴叫住他, 抬起暈著水汽的眸子看他, “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凌霽還是未答, 可就在他要走出房間的前一瞬，他覺得頭越來越沉。
程雪晴見他扶著柺杖輕輕甩了甩頭, 就知道是屋裡的香丸起作用了。她特地遲到了這麼久才進來, 就是想讓香丸起效。
她在凌霽暈倒的前一刻，上前把他扶到了椅子上坐下。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裡拿出莊大師給的藥瓶, 程雪晴猶豫了一瞬，最後她還是輕輕掰開凌霽的嘴，把符水給他喂了下去。
收拾好藥瓶，她將自己的保鏢叫了上來。這間房裡有個電梯，可以直通地下車庫, 是她爺爺專用的。凌霽的保鏢都守在外面，她從這裡把人帶走，外面的保鏢也不會發現。
她的車已經等在車庫，她讓保鏢把凌霽扶進車裡，然後讓司機開了車。
凌霽久久未出來，門口的保鏢很快起了疑心。他們敲了敲門，見沒人回應，便擅自推開門看了看。
屋裡早就人去樓空。
人是在程家的會所不見的，程家脫不了干係。這件事很快就驚動了程家老爺子。
“馬上給程雪晴打電話，問她現在在哪裡！”程老爺子差點就要被這個孫女氣死了，為了個男人，竟然連這種事情都幹得出來。
而且還在自家的地盤上動手，真不知道有沒有長腦子！
程雪晴考慮的只是程家的會所她最熟，而是都是他們家的人，她行動起來最方便。至於這件事會給程家造成什麼影響，她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反正程家家大業大，凌家想動他們也沒那麼容易，更何況凌霽失蹤了，公司很可能又落回凌震手中。凌震更不會動他們了。
程雪晴已經安排好了落腳點，手機也早就關了機，程家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她的行蹤。
齊浩和周禮接到保鏢的通知後，第一時間就聯絡了程家人，要求他們趕緊把人交出來。但現在那邊也是拖著，給不出個明確說法，他們只好通知了趙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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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爽正在遛狗，看見齊浩給自己打電話，還有意外：“齊浩？馬上要到飯點了，你給我電話，是不是凌霽不回來吃飯了？”
“呃，嫂子……”齊浩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跟周禮本來想在吃晚飯前把這件事解決，然後當做無事發生過，也不用驚動趙清爽了，但看目前的情況，凌霽今天是回不來了，“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你要冷靜地聽我說完啊。”
趙清爽皺了皺眉：“什麼事？”
“今天程雪晴假借她爺爺的名義，把老大約去見面了，現在兩個人都失蹤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個展開趙清爽是真沒有想到：“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私奔了？”
“不是！我沒這個意思！”齊浩趕緊否認，“老大他肯定不是自願的啊！”
趙清爽皺眉想了一會兒：“如果凌霽不是自願的，程雪晴有什麼辦法能讓他乖乖跟她走？”
“這個我們也還沒弄清楚。”齊浩道，“她約老大見面的那個房間，是程老爺子專用的，裡面有一個電梯可以直達停車庫。他們就是透過這個電梯離開的，所以外面的保鏢根本不知道。”
“難道是凌霽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上，不得不跟她走？”
“現在也只有這個解釋比較可行，可是，老大能有什麼把柄，被她威脅啊？”程雪晴要真這麼能幹，今天就不會捅出這麼大個婁子了。
趙清爽問：“電梯和車庫有監控嗎？”
“裝了監控，但今天是關著的。那個電梯和車庫都是程老爺子專用的，有遙控器可以自己控制開關。”
趙清爽沉吟了一下，跟他說：“你把地址發給我，我要去現場看看。”
“好，我和周禮還在這兒。”
趙清爽掛了電話，就把虎子牽了回去。富貴兒跟在她腳邊，問她：“凌霽會不會有事？”
“應該不會。”趙清爽道，“程雪晴喜歡他，她帶走凌霽肯定不是為了要他的命。”
富貴兒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可是原著中根本沒有這一段劇情，這是怎麼回事？”
“可能這就是蝴蝶效應吧，總之我們先找到凌霽。”
“嗯。”
趙清爽晚飯也沒吃，就讓司機開車送自己去程家私人會所了。會所現在已經不對外營業了，門外守了一大圈保鏢，有程家的人，也有凌霽的人。
趙清爽的車開過來，齊浩認了出來。他走上去幫她開啟車門，喊了她一聲：“嫂子，你來了？”
“嗯。”趙清爽從車裡下來，富貴兒也跟著跳上了她的肩。
“……”齊浩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嫂子出門還要帶著貓，但他知道這不是他該問的。
“帶我去凌霽之前待的房間。”
“好。”齊浩叫上周禮，一起跟著趙清爽往裡走，“周禮，你覺不覺得嫂子有幾分當年凌老太太的風采？”
他開始還擔心凌霽失蹤，嫂子會哭哭啼啼，沒想到嫂子這麼冷靜，一看就是幹大事的人。
周禮道：“你見過凌老太太年輕的時候？”
“……我聽過她的傳說！”
“行了別貧了，老大沒找著，你還有心情說這些。”
齊浩老老實實地閉了嘴，走到凌霽失蹤的房間前時，他才停下來跟趙清爽說：“嫂子，到了，就是這間。”
趙清爽點點頭，打開門走了進去。屋裡燃的香丸在程雪晴走後，就熄滅了，但趙清爽一進門，還是聞到了這股味道。
“這個香味……”她在屋裡環視了一圈，瞧見了擺在角落的香爐。
齊浩跟周禮好奇地跟上，問她：“什麼香味。”
趙清爽把燒了一部分的香丸拿起來，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這個是可以令人昏睡的香。”
“迷香？”齊浩睜大了眼睛，“還真有這種東西？這不是武俠小說裡才有的嗎？”
趙清爽道：“比迷香高階一點。”
這是他們修真界才有的東西。
“凌霽應該是被程雪晴迷昏了以後，帶下樓的。”
齊浩跟周禮交換了個眼神，開口道：“那她把老大帶走想做什麼？”
趙清爽道：“強行私奔吧。”
“……”齊浩覺得女人瘋起來真是可怕，“可她又不能迷老大一輩子，老大醒了以後，肯定會想辦法回來的啊。”
趙清爽沒說話，程雪晴能弄到這個香丸，肯定不會沒有後手。她手上應該還有別的什麼東西。
“凌霽我會找到的，你和周禮先回公司，穩住局面。現在凌震跟何秀美一定開心死了，你們千萬別讓他們有機可趁。”
凌霽失蹤的訊息瞞不住，凌震跟何秀美肯定會趁他不在，搞小動作。齊浩跟周禮是得幫凌霽守好公司，但讓趙清爽一個人去找凌霽，這顯然不靠譜啊。
“嫂子，要不我陪你找老大，周禮一個人回公司？”
“不用，他一個人難免顧此失彼，你們兩個人還能有個照應。”
“可是……”
“放心吧，我很快就能找到凌霽。”她每次幫凌霽按腿的時候，都往他體內注入了靈力。他的身上有她的靈力，而且還帶著她用神木做的柺杖，她順著自己的靈力就能找過去。
齊浩不知道這些，於是遲疑地開口：“冒昧問一下，嫂子你打算怎麼找老大？”
趙清爽道：“憑愛的力量。”
齊浩：“……”
甘拜下風。
“對了，你們再調查一下程雪晴最近有沒有找過什麼大師算命。”
趙清爽這話又把齊浩說懵了：“大師？”
“嗯。”趙清爽點點頭，“我聽說最近a市來了一個叫莊洛的大師，你們重點查查他，是不是跟程雪晴進行了骯髒的交易。”
“……好的。”雖然不知道嫂子這是什麼新思路，但齊浩還是答應了下來。
趙清爽交代完以後，就把齊浩跟周禮趕走了。她一個人留在房間裡，盤腿坐了下來。
閉上眼睛以後，周圍的一切漸漸都離自己遠去，趙清爽集中精神，感知著自己靈力所在的方位。這麼搜尋了一陣了後，她睜開了眼睛。
“找到了嗎？”富貴兒問她。
“嗯。”趙清爽拿出手機，搜了一張地圖，在地圖上找到了對應的位置，“是這裡，c市。”
“那我們出發吧。”
“好。”趙清爽跟富貴兒離開會所，上了車，讓司機把車開去c市。路上，她還給齊浩發了條訊息，讓他查查程雪晴在c市有沒有房產。
齊浩：“……？？？嫂子你這麼快就找到線索了？”
他跟周禮才剛回到公司，這愛的力量也太強大了吧？？
趙清爽只回覆了他一個“嗯”字，讓他儘快。
c市市郊的一棟別墅，凌霽緩緩睜開了眼睛。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環境，他從床上坐起來，微蹙著眉頭打量四周。
程雪晴推門進來，見他醒過來了，便笑著走上前問他：“凌霽，你醒了？頭還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