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爽填完報名表格, 就被工作人員領著去錄製海選的攝影棚了。來報名參加海選的人特別多，這裡還只是其中一個報名點，就擠得趙清爽裹緊了身上的大袖衫。
“來報名的人都可以參加海選嗎？”趙清爽問了一句。
工作人員道：“不是的, 會有第一輪審查，大家的報名表就會淘汰一半, 剩下的人再送去參加海選。”
“哦, 那我是審查合格了嗎？”
“是的。”像趙清爽這種長得漂亮身份特殊還自帶熱搜體質的人，他們巴不得多幾個。
“前面那個棚就是錄製海選的, 可能還要稍微等一下。”工作人員給她拿了一瓶水, 請她在一邊坐下, “海選是十五個人一組, 一起進去, 我先去幫你領個號碼牌。”
“好的，麻煩了。”
“不客氣不客氣。”
其餘參賽選手見趙清爽身邊有工作人員鞍前馬後，免不了要多看她幾眼。富貴兒蹲在她肩上, 也打量著周圍的人：“有感覺到有靈力的人嗎？”
“沒有, 這才剛海選, 等晉級以後，應該就會遇到了。”
一個穿著小洋裝的女生好奇地湊過來, 看著趙清爽的貓：“小姐姐, 你這個貓長得好酷啊，是什麼品種？”
趙清爽道：“長毛中華田園貓。”
“哦~純黑的貓是不是眼睛閉上, 就會隱身呀？”
富貴兒：“……”
“我能摸摸它嗎？”
富貴兒躲到趙清爽身後，不給她摸。
工作人員把趙清爽的號碼牌拿過來了，因為前面有一個人臨時退賽了，她就直接把那人的號碼給了趙清爽：“現在就可以去過去，前面有人臨時退了, 我把你補了上去。”
“好呀。”趙清爽抱著富貴兒走了，留下來的選手都忍不住開始討論她的身份。
剛才跟趙清爽說話的女生道：“不是吧不是吧，你們竟然沒有一個人認出她？她就是之前在網上很紅的神仙姐姐啊！”
她這麼一說，大家像是都想起了這一茬，討論得更熱烈了。
趙清爽進了演播廳以後，沒看到宋寒，海選的評委兩男兩女，都是她沒見過的面孔。這個節目有不少選手是衝著看宋寒來的，見評委裡沒有宋寒，人群裡明顯發出了失望的嘆息聲。
現場工作人員給他們簡單介紹了下規則，海選很簡單，就是讓大家猜臺上那個大幕布後，到底藏著什麼。
沒有任何提示，選手也不能近距離觀察，完全就是靠瞎猜。
節目組設定這個環節，也不是真要讓他們猜出來是什麼東西，他們雖然辦了這個節目，但並不代表他們相信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現場的評委都是編導組的，他們只是想看看選手的綜藝感怎麼樣，以及誰看上去更能吸引流量。
選手們只能在畫線外觀察幕布，一共三分鐘的時間，時間到後，每個人把答案寫在自己的答題紙上，然後離開。
連正確答案都不會公佈。
開始計時後，演播廳就變成了大型行為藝術現場，趙清爽看著其他選手稀奇古怪的動作，心想還是動畫片和仙俠劇看多了。
評委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場面，全都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其中因為一個人因為嘴裡唸唸有詞，演得太過投入，吸引了一個評委的注意：“47號選手，你是在召喚什麼嗎？”
47號選手說：“沒錯，我認識一些你們看不見的朋友，我能和他們溝通。”
“哦……”評委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另一個評委看見趙清爽，便cue了她：“59號選手，你還帶了一隻貓？”
“嗯。”趙清爽順著剛才47號選手的思路，跟評委說，“我能跟動物溝通。”
評委席上有人笑著問她：“迪士尼公主那種嗎？”
“差不多吧，我能讓我的貓去幕後看看，然後它會告訴我裡面有什麼。”
富貴兒：“……”
你這是明目張膽地作弊啊！
趙清爽讓富貴兒上臺了，工作人員檢查了一下富貴兒身上有沒有藏攝像頭，然後將它放了過去。
富貴兒去幕布後面轉了一圈，然後回來對趙清爽喵了一聲：“是一袋沒拆封的螺螄粉，螺媽媽牌。”
趙清爽：“……”
整了這麼大一塊幕布，打著這麼高階的光，就放了一包螺螄粉？？？
會玩。
倒計時結束後，所有人把自己寫好的答題紙投進指定的紙箱，從另一側離開了演播廳。
趙清爽一走出來，就有一個工作人員過來跟她說話：“凌太太，凌先生過來了，在會客廳等你。”
“凌霽？”趙清爽有些意外，凌霽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她跟著工作人員去了會客廳，凌霽果然坐在裡面。
“凌霽，你怎麼來了？”趙清爽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凌霽看著她道：“我聽說你報名參加比賽了，所以過來看看。”
趙清爽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電視臺裡竟然也有你的眼線？”
凌霽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我們公司也有贊助這個節目，所以導演特地跟我說了一聲。”
“這麼巧？”
“嗯。”凌霽問她，“怎麼忽然想到來參加節目？”
趙清爽肯定不能把真相告訴他，只能說：“我就是覺得這個節目挺有意思的，你也知道，我對玄學什麼的，挺感興趣。”
凌霽點了點頭，像是認同了她這種說法：“見到宋寒了嗎？”
趙清爽道：“沒有誒，他今天沒有過來。”
“哦。”凌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沒有再說話。
趙清爽猛然醒悟過來，凌霽是在套她話呢？
她把手環在凌霽肩上，仰頭看著他：“我就說你怎麼跑電視臺來了，原來是又吃醋了啊？”
凌霽否認：“我沒有。”
趙清爽伸頭在他身上嗅了嗅：“那我怎麼聞到醋味了呢？回家後讓虎子也聞聞。”
凌霽按住她亂動的腦袋，低聲道：“別鬧，在電視臺呢。”
“咳咳。”門外有人輕咳了兩聲，然後禮貌地敲了敲門，“凌先生，凌太太，打擾了。”
凌霽鬆開趙清爽，讓她在沙發上坐好：“我出去跟導演說兩句。”
趙清爽瞄了一眼門口的男人：“是丁導嗎？”
“不是。”凌霽道，“丁導是女的，你要找丁導嗎？我幫你問問？”
趙清爽愣了愣：“丁導是女的？”
“嗯。”凌霽看著她，“你來參加別人的節目，連別人是男是女都沒搞清楚？”
“呃……我又沒有關注這個。”趙清爽朝她揮了揮手，“你快出去吧，導演還在外面等著呢。”
“嗯。”凌霽推開門，走了出去。
導演過來找他，主要是跟他商量趙清爽去留的問題。趙清爽身份特殊，她來參賽，他們還是要事先跟凌霽溝通好的：“凌先生，你跟凌太太商量好了嗎？”
凌霽問他：“按照你們節目的標準，她能留下來嗎？”
導演連連點頭：“當然能啊，我剛才問了編導組的意見，大家對凌太太的評價都很高。國風美少女和黑貓組合，之前還沒有過，經營好了一定會大爆的！”
“國風美少女？”凌霽看著他，重複了一次他的話。
“……”導演斟酌了一下用詞，試探著開口，“國風美少……婦？”
凌霽抿了抿唇，沒有繼續跟他探討頭銜的問題。他本意當然是不希望趙清爽參加這種綜藝節目，更何況評委還有宋寒，但趙清爽真有興趣，他也不想強行阻止她：“你們按照賽制辦就好了，不用特地讓她留下，也不要故意淘汰她。”
“好的好的，有你這句話我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跟凌霽溝通完，導演喜滋滋地走了，凌霽回到屋裡，跟趙清爽說：“接下來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們回家吧。”
“好呀。”剛才節目組的人說讓他們等通知，想必也沒什麼事了，“凌霽，我們先去甜點聖地買點小甜品好嗎？”
“好。”凌霽牽著她的手，從電視臺離開了。回去的路上，他問趙清爽：“萬一中途被淘汰了，會難過嗎？”
趙清爽就壓根沒想過自己會被淘汰這個問題：“不是吧，像我這樣的人才，他們都淘汰，那他們選出來的也一定是歪瓜裂棗，這個節目你趁早撤資吧。”
凌霽輕笑了一聲：“你的意思是，要是他們淘汰你，我就撤資？”
“……”雖然意思是這個意思，但聽上去怎麼就怪怪的呢？
節目組那邊，在經歷了一天的海選折磨後，編導組迎來了他們最期待的環節——看看那些作妖的選手，到底都猜了些啥！
別看在演播廳裡，選手各個都裝得跟大師一樣，啥法寶都有人用，啥造型都有人擺，但說到答案，他們翻了這麼久，還真沒有一個填對的。
“我看他們應該去參加表演節目，演得那麼像，我都要當真了。”
有節目組的人笑著吐槽，同事也樂呵呵地附和，沒過一會兒，有個看答題紙的妹子尖叫了起來：“啊啊啊啊，竟然有人猜對了！！！螺螄粉，連牌子都寫了，螺媽媽！”
這下整個辦公室的人都湊上去圍觀了，答題紙上的字清秀娟麗，看著就讓人覺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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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猜對了啊？這都能對？！”
“是誰是誰？誰猜對的？”
“59號，59號趙清爽！”
辦公室裡詭異地安靜了一會兒，有人小聲問：“是凌太太嗎？”
“對，就是她。”
“那是不是凌總跟她透露了答案？”
“凌總哪裡知道答案，連崔導都不知道！”
“……”又是一陣沉默，“難道她真能跟動物說話？”
“呃……可能就是運氣好吧。”
無論怎麼說，59號趙清爽，都是這個節目重點要推的選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