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老木匠
“茅盾？”李文凱停住腳轉頭看著身後的貢成業問道。
“對呀。”
“茅盾先生就算了，我可消受不起，咱就一文盲，住不起。”茅盾先生的燕京的住所在DC區交道口南後圓寺衚衕13號，東鄰老蔣BJ官邸。茅盾先生自1974年12月初由原文化部宿舍遷入，直到去年1981年2月20日入院治療，在這裡度過了6年多時光的晚年生活。
“不過，去遊覽遊覽還是可以的。”李文凱說道，如果能買上幾副墨寶，那就更好了。
有個尾號是9210的人說得也有道理。這樣的房子很麻煩，第一不許買賣。第二不許裝修，所有的房屋格局必須保持原樣，一旦有損壞還必須有指定的維修單位維修。如果後面被開發成名人故居展覽館更慘，房子是你的，你卻不能住。
從茅盾故居出來，李文凱心情有些沉重。
其實自己完全可以有機會見一面這位文學巨匠的，卻……哎，可惜呀。
要是能夠跟他老人家一起照張相，或者他老人家給自己寫幾副墨寶掛在家裡，那多好。
李文凱知道，這裡將來被憑為文物保護單位，並於1985年正式對外開放。
“還有沒有？”李文凱一邊把摩托車鑰匙插進去一邊問貢成業。
“名人的嘛，有一個，和珅府，不過這不是什麼好人，我看就算了。”和珅是貪官的代名詞，凱哥你又是鯤鵬摩託車廠的廠長，你買一和珅的府邸，算什麼回事？
不吉利。
“那是。”自己要是一名商人也就算了，可是自己是一家國家企業的廠長，也算是國家幹部，怎麼說也要避諱避諱。
“有沒有紀曉嵐的府邸？算了，又是文物保護單位。”李文凱剛出口，接著又否定。
開始是李文凱覺得名人的老房還有些名聲，現在一想，算了。
接著跟貢成業找了三個四合院，其中兩個三進的，一個四進的。
成交價平均也就4萬元左右，三所四合院，不到15萬元。
“行了，算是投資吧，再叫些老木匠師傅過來重新裝修一番。”李文凱看著最後的一個四進的大四合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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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有些舊，不過整體的格局還是保持下來，房頂的瓦片、窗戶的格柵有些老舊，還有大門也有些舊，趁著現在有不少技術過硬的老木匠，趕緊裝修。
不然等到這些老木匠去世，想找這麼好的木匠可就難了。
再說現在還能找到一些好的木材，什麼黃花梨，紫檀市面上隨便也能找到，而且並不貴。
如果到了2020年，別說是紫檀了，就是黃花梨也是論克賣，真正的海南黃花梨更貴。
李文凱付錢並到相關機構辦理了過戶手續。回到家裡把事情跟師傅一說。
“說到房子，我好久沒有回大雜院看看了，我明天就過去看看，同時把那裡的房子過戶到你名下。”師傅說道。
師傅自從幾年前過來跟徒弟李文凱住過之後，最近兩個月沒有回去了。
只是偶爾回去跟老夥伴們聊聊天而已。
李文凱也好久沒有過去，現在聽師傅提起，問道：“那邊現在空著？”
“那不空著，怎麼辦？讓人住著？我可不答應，老話說得好，請神容易，送神難，不怕住，就怕住的時間長了，當成自己的，人心隔肚皮。”
“我雖然無兒無女，但是你現在是我徒弟，我的東西自然會留給你，雖然我知道你不缺這個，但是也是我的東西。”
師傅說道。
“哦，明天我跟你回去瞧瞧。”李文凱應道。
師傅的心情李文凱也理解。
李文凱現在雖然不缺錢，可是大雜院裡的這個幾十平米的房子也是師傅的家，也是老人唯一的東西，當然了，除了古董。
作為師傅的東西，自然由李文凱來傳承。
“師傅，你認識不認識老一些的木匠手藝人，我購買的三個房子需要找人重新裝修。”李文凱說道。
“明天帶你去找幾個老夥計。”師傅說道。
“行。”李文凱說道。
次日，早晨。
一家人吃了早餐，小妹揹著書包騎著單車上學去了。
“師傅，我先去單位報個到再回來，呆會跟你到老屋一趟。”李文凱說道。
“不急，工作要緊。”師傅吃著白粥說道。
芮清雅說道：“我呆會到燕子家一趟，找燕子聊聊天。”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李文凱說道。
現在芮清雅的身子恢復很很好，臉色紅暈，基本從前面失子的陰影中走出來。
“凱哥，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再去醫院檢查檢查，如果身子恢復得好，我想再要個孩子。”芮清雅說道。
“不急，這才三個月，起碼得半年左右，還早，不急。”李文凱一聽趕緊打住。
可是想子心切的芮清雅已經有些走火入魔的樣子，聽不進去，“我覺得現在已經沒有問題了，去醫院看看醫生意思，如果醫生說可以就行。”
看著老婆堅決的樣子，李文凱心軟了，只能說道：“行，不過得聽醫生的。”
“嗯。”芮清雅聽到李文凱同意，高興起來。
李文凱來到單位，巡察了一下1廠，兩個副廠長跟在旁邊。
現在1廠的生產都按規定嚴格生產。
工具機修部、塗裝部、衝壓焊接部、發動機製造部、技術部、質量保證部跟成車裝配部等都巡視一番。
最後的是質量保證部。
質量保證部現在的主管是黎光遠。
黎光遠雖然是部隊轉業，文化也不高，不過主要是性格比較較真那種，做事認真負責，最適合做質量保證部的工作，再加上李文凱還是黎光遠的半個師傅，跟蔚建安之前在紅星修理廠跟李文凱學修車。
質量保證部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核心部門，關乎到產品質量出品，把這個重要的部門交給黎光遠李文凱放心。
還有同樣是農村兵的蔚建安也被李文凱任命為成車裝配部當一把手。
“黎科長，你們的工作非常重要，是我們單位產品最後一道質量關，影響到咱們產品的品牌好壞，只要有任何一些瑕疵，都還能放過，一定要嚴格把控質量關。”李文凱說道。
黎光遠一聽聽著一邊作了記錄，“知道了，我們一定要把好質量關。”黎光遠說道。
軍人就有這股認死理的勁頭，李文凱看中的就是這點。
要是擅於處理人情事故的那種人，反而讓李文凱不放心。
“好久不跟你們聊聊了，現在愛人跟女兒都過來了吧？”李文凱說道。
黎光遠沒有想到李文凱還記得，於是說道：“過來了，女兒已經兩歲多，愛人在家帶孩子，現在單位分到了房子，咱們單位的職工工資了好，福利好，日子過得非常好。”黎光遠說道。
質量保證部的那些職工都聽在耳裡，一聽兩個人的對話，一些不知道情況的低聲在下面紛紛議論起來。
“咱們老大聽這口氣跟廠長有交情？”一個青年問道。
“那肯定，你不知道，說起來，咱們老大跟成車裝配部的蔚科長，說起來是廠長的半個徒弟，之前是紅星機械廠修理廠跟廠長修車，修車的本事還是廠長傳授的，只是沒有拜師而已、”
“以前咱們單位的機修部有兩個是廠長的嫡傳弟子申正軍跟周愛國，後來被調去紅光重卡廠了。”
“所以，以後你們在老大面前最好老實一點，不要覺得你比老大的關係硬，關係再硬，硬得過老大？人家是廠長的半個徒弟。”
說話的一個同樣是紅星機械廠的弟子，同樣是紅星機械廠出來的，在部門裡也是非常支援黎光遠的工作。
在單位裡，紅星系可不少，也是最支援李文凱的一股力量。
“跟蔚建安說一聲，晚上我到你家裡坐坐，好久不聚了。”李文凱邊說邊往外走。
“好，我呆會中午吃飯遇到老蔚就跟他說。”
“那，好好工作，有什麼麻煩解決不了的，直接找我。”李文凱這話也是給大家說的。
質量保證部是一個很容易得罪人的部門。
有些產品出現一些小的問題，大家覺得沒什麼事，不用退回，可是質量保證部就是不放過，在別人眼睛就是太較真狗拿耗子。
李文凱這話也是跟各位部門的領導說的，同時也給黎光遠立威。
“謝謝廠長，大家都非常配合，一般沒有那種情況。”黎光遠也是出來在單位混了幾年，並不是什麼不知道的愣頭青，這麼多領導跟各個部門的科長在，也給大家說點好話。
一般不會，可是要是遇到哪個真不長眼的，我也會直接告訴廠長。
你們自己看著辦。
李文凱從1廠出來，帶著整個副廠長安國將跟程康泰來到2廠工地。
“現在正在打地基，地基做好後，速度會快一些，按這個速度，會按時完工。”主管2廠副廠長程康泰介紹說道。
“嗯，工程不得馬虎，質量一定要保證，不然出現倒塌的事情，裝置還好，人命關天。”李文凱說道。
“我會一真盯著。”程康泰說道。
“好，我看現在2廠的招聘工作也應該提上日程了，招聘之後還要進行培訓等工作，不要讓裝置等人，這樣廠子建好了，人員也培訓結束，可以投入生產，還有裝置的事情，你也跟上面聯絡一下，看看裝置還差哪些，按不按時交接，不要影響我們的生產工作。”李文凱說道。
“好的。”程康泰說道。
“程廠長的工作是重了一些，我看可以開始招聘一些各個部門的主管，這樣你的工作就輕了一些。”李文凱說道。
“這個我可作不了主，還是廠長你點將。”程康泰說道。
“你可以招聘先，然後把預先的名單報我，我來決定好了。”李文凱一想，說道：“我看，明天就可以開始對外公佈招聘，在全市開始公開招聘，招聘的條件，你可以到1廠的人事科去瞭解瞭解，他們有當年1廠的招聘條件，我再讓人事科配合你，他們有工作經驗。”李文凱說道。
“好的。”程康泰應道。
考察了2廠的工地，李文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隨著程康泰走了進來。
“還有什麼事情？”李文凱問道。
“廠長，我有點事情要請示一下，就是這招聘的指標，我有些不清楚，你指點指點。”
“哦，這樣呀，按照1廠的規模招聘，員工是1200名，除了前面我跟你說的數控機床的崗位外，全部對外招聘，年齡在19—40歲，成品裝配部，需要的女員工我多一些，畢竟女員工工作比較仔細，比較適合，嗯……物件嘛，主要面向返城的知青，初中文化以上身體健康，身高在一米六以上，有工作經驗有機械技術者優先。”
“現在返城知青太多，社會的治安壓力也大，咱們單位作為全國主要的單位，也要負擔一些社會責任，為社會減輕壓力。”
“同時留出200個名額出來，讓給部隊，保衛科的人選，全部空出來給部隊的轉業軍人，這個你可以找1廠的保衛處劉科長，他會配合你，保衛科的名額在200個指標裡面。”李文凱說道。
“哦，好，那咱們要不要留些指標出來給1廠的各個部門的主官或者是上面的領導，畢竟以後的工作少不了大家幫忙……”
“不用，這裡不是養老院，你不用給誰面子，現在全市是這麼多返城知道找不到工作，他們都是一批有文化的知識青年，這才是咱們的招聘物件，為社會減輕壓力的同時，也是一些優秀的青年，青年人精力旺盛。”
李文凱一邊說著，程康泰在一邊作著筆記。
“就這些，記住了，招聘工作是重中之中，其間誰要是走關係，你誰的面子也不用給，難辦的就告訴我。”李文凱說道，“你可以有兩個推薦的名額，到時候跟我說。”看到程康泰一個人負責 2廠的工作也不容易，最後李文凱一想，給了程康泰兩個指標名額。
這也算是給他的辛苦費。
“謝謝廠長。”
“不用謝，現在2廠只有你一個人，暫時比較辛苦，這是單位看在你工作也不容易，你應得的，不要說出去就行。”
“我知道。”程康泰應道，“那沒事，我就去1廠的人事科找尹科長了。”
“好，招聘的事情，先放訊息出去幾天，我覺得可以找個電視臺看看能否在一些重點新聞節目播一下，這樣知道的人會更多，方便咱們招聘到更加優秀的職工。”
“這個方法好，我馬上去辦。”程康泰一聽稱讚說道。
“行，那就這樣。”李文凱說完，站了起來，“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有急事可以打家裡電話。”
兩人下得樓來，看見一車車的重卡接著一箱箱的摩托車出去。這些是要運往碼頭裝船發往美國。
李文凱騎著摩托車出了大門，見到了保衛科的科長劉偉明，跟他說一下2廠的保衛科人選的事情。
“謝謝廠長，我昨天跟我們老首長說了此事，他讓我代他感謝單位，馬上在部隊裡挑選符合條件的人選，過幾天就送來。”劉偉明說道。
“走了，晚些程廠長會找你，你配合做好招聘工作。”李文凱說完，開車走了。
交代完單位的事，李文凱回家帶著師傅找裝修工。
“老夥伴，好久不見。”兩個來到一個大雜院，師傅敲開了一家大門，一個跟師傅同齡的老人走了出來，看到師傅，驚訝地說道：“原來是老哥來了，聽說你現在認了個好徒弟享福去了，是不是這位？”說完看向身後的李文凱。
“爺爺好，我是李文凱。”李文凱走了過來跟老人家打招呼。
“好，裡面請。”老人把兩人請進裡面。
兩人把來意說了一下。
老人答應下來。
都是祖傳手藝，帶著兩個兒子幹。
“我可能要再找幾個幫手，這工程不小，我們爺仨可能搞不下來，主要是怕耽誤了李廠長的時間。”老人家說道。
“您老看著辦，需要多少你自己決定，多少錢告訴我，所需的木材我的意思是最好的，你們看著找，我沒有門道。”李文凱說道，“我的意思只有一個，修而不新，盡力保住原樣。”
他們這些老木匠有自己的渠道，知道哪裡有好的木材，現在的價格李文凱知道並不高。
“行，我那再找幾個老夥計。”
接著李文凱問了一下，預先給了兩千塊錢作為採購木材的費用跟人工費，“多還少補。”李文凱說道。
“李廠長放心，一定幫你搞得跟原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