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一個名額
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廠裡要成立一個新的汽車保障小組的事情頓時傳開，大家回到家裡都在說這事。
王鴻飛家裡。
王鴻飛父親王利名喝著小酒。
一旁的母親夾了一塊炒菜的油碴到愛人的碗裡，小聲地問道：“老王，我聽說廠裡要新成立一個部門，要招4個人？”
“嗯，這事已經在廠裡傳開了，這是真的。”王利名肯定地說道。
“我聽說沒有文化要求，只要力氣大就行，你瞧瞧咱們兒子，這不正好，你明天中午買點東西到廠長家裡問問看，如果解決兒子的工作，花再多的錢我也願意。”張少君說道。
“現在待業青年這麼多，一個工作多難得你不是不知道，哪輪到咱們。”王利名說道。
“你不是保衛科主任嗎，怎麼就輪不到了，再說了，咱們兒子的身體條件也滿足了，你這個時候不爭，到什麼時候才爭，這樣的機會可是難得，你平時面子薄我理解，可現在不是你死要面子時候，兒子的工作跟你那面子，哪個重要？”
“我告訴你，你這個時候不爭，什麼時候爭？”張少君說道。
“你知道什麼，你以為力氣大就行了？還得人家小李點頭呢，就是之前廠裡的司機李建章的兒子，有一身修車的本領，聽說昨晚還給外貿處的人修過進口小轎車，人家親自打電話跟廠長感謝一番。”王利名說道。
“李師傅的兒子李文凱？”張少君問道。
“對。”王利名點頭說道。
“兒子，你跟李師傅的兒子李文凱認識不？”張少君看著自己兒子問道。
“認識呀，我們老大，我們今天還在一起玩呢。”王鴻飛說道。
“瞧瞧，瞧瞧，你聽到了吧，兩個條件咱們都符合了，這事你得趕緊的，不然……”張少君見到孩子當面也沒再往下說。
“呆會咱們到李師傅家一趟，如果李師傅同意，那麼咱們就給廠長送點禮。”張少君說道，“明天一早你就去供銷社買點禮物到廠長家裡一趟。”張少君開始安排起來。
“這事要趁早，不然到時候人滿了，廠裡這麼多人的孩子在家待著，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著。”
像這樣的場景在員工家裡上演。
而李文凱從廠裡拿著一塊鐵板回到家裡，洗乾淨架在烤爐上面加熱，再拿出幾片豬白肉出來在鐵板上煎了起來，刷乾淨去掉上面的鐵鏽。
“哥，你這是幹嗎？”小妹搬著椅子在一邊看著大哥問道。
炒菜也沒這麼炒的，哪有見過人用一塊鐵板炒菜的。
“呆會你就知道了。”李文凱說道。
這個時候，鄰居的榮嬸跟愛人申文斌帶著申正軍過來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來來，榮嬸申叔，坐下，咱們吃一點。”李文凱看見三人過來讓小妹再搬三張椅子過來，圍著烤爐。
“不了。”榮嬸一瞧一邊的小桌上的碟子放著切成刀花的一推熱狗、火腿腸瞪大了眼睛。
“小李，嬸嬸今天過來是有件事想求你。”榮嬸看了身邊的愛人沒有說話，自己則壯著膽子開口說道。
“嬸嬸是想說關於今天廠裡新成立汽車保障小組的事情吧？”李文凱一看三人過來就知道對方的來意，微笑著說道：“坐下，一起吃點，這些年嬸嬸對我們這麼照顧，我跟申正軍也是哥們，嬸嬸叔叔，你們放心好了，四人當中，肯定有申正軍一個名額，這個我有權力作主，你們放心，我明天就跟廠長說。”一個工作而已，幫誰不是幫，當然是便宜身邊的人。
自己也想過自己老家的小叔，不過後來一想算了，這樣影響也不好再加上小叔是個文盲不合適。
廠裡這麼多人你不挑，自己挑自己的文盲小叔，到時候大家的不吵翻天才怪。
要是申正軍就不一樣，申正軍是廠裡的弟子，他們也沒說什麼。
機會肯定是留給對自己好的人嘍。
“小李，嬸嬸……”榮嬸一聽李文凱沒等自己開口，主動說了出來，哽咽，瞬間眼淚出來了。
“嬸嬸，別這樣，一個工作崗位而已，再說，嬸嬸這些年這麼照顧我們，不有句話說嘛，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樓臺先得月嘛，申正軍的所有條件都符合，有力氣，有了我點頭，這事肯定是鐵定了，廠長今天問我的時候，我跟廠長說了，人選必須得到我點頭才行，廠長也同意了。”李文凱說道。
“小李，叔叔感謝你，一點意思，你收下，算是拜師禮了。”申文斌感激地說道，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疊錢出來。
這年代師傅收徒弟那是要行拜師禮，不是亂來的。
“幹嗎，不用不用，收回去吧，真的不要這麼客氣，嬸嬸你們再這樣，我可翻臉了。”李文凱一看，有十塊的，一塊五塊的一捆，可不少，這應該是家裡不知道存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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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大。”申正軍站在那裡說道。
“沒事，隨手之勞，咱們是兄弟。”李文凱說道。
“爸，收起來吧，聽老大的。”申正軍說道。
“這……那叔叔就謝謝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說一聲。”申文斌說道。
“嗯，大家相互幫忙。”李文凱把手裡的叉著的一根熱狗分給大家，然後從一邊的燒烤醬料抹在鐵板上面的熱狗上，噝！
瞬間白煙冒起，一股香味充斥整個房間。
“爸，媽，你們回去吧，老大說能行就能行。”申正軍跟自己爸媽說道。
李文凱一陣挽留兩人，不過看見兒子工作有了，也高興，就回去了。
做人要懂得知足。
兩人一想，站了起來向李文凱躬了一身，感激地走了。
“嬸嬸跟叔叔，此事不要聲張，不然大家知道了也麻煩。”李文凱看著兩個的背影說道。
“我們知道，小李你放心。”這關於自己兒子的工作，打死他們也不會說。
申正軍則不把自己當外人，坐了下來，從李文凱手裡搶過一根熱狗。
“媽的，還沒好呢。”李文凱罵了一聲。
“沒事，這樣可以了。”申正軍呼呼地吃了起來，“老大，謝謝了。”
“也不怕燙死你。”李文凱白了對方一眼，“咱們是兄弟，有好處自然是便宜自家兄弟了，以後跟著我混，老大帶你們吃香喝辣的。”
申文斌跟愛人回到家裡，榮嬸坐了下來，松了口氣。
好像卸下了壓在身上的幾千斤重擔一般輕鬆，看著愛人說道：“兒子工作有了，我也放心了，以後家裡有兩個人上班，家裡的收入也多一些，再說，兒子的工作安排下來之後，找對象的事情也容易一些……”說完開始暢想起來。
甚至看見一個胖胖的孫子邁著小短腿向自己走來，嘴裡還奶聲奶氣地奶奶奶奶地叫著。
“這應了那句老話，好人有好報，兒子的工作能夠這麼輕鬆安排下來，得虧了你這些年的好心幫忙，別看這事辦得這麼輕鬆，如果不是咱們運氣好，剛好是小李作為組長有挑選的權力，要是走廠長那邊，以咱們家的情況，撇開送禮不說，以我在廠裡的地位，哪能輪到咱們家。”申文斌感慨說道，“沒有想到咱們兒子的工作，卻是靠你一個婦道人家。”
“那是，我們農村人別的沒有，就心腸好，所以，做人呀，還是誠實一點，多做好事，這在咱們老家叫積德，最後會益到子女身上，現在不正是了嗎。”榮秀妮得意地說道，“不過這禮，小李不收，怎麼辦？”
“算了，我算看出來了，小李他們有了香江那邊姑媽的幫助，他們日子一天天好，小李最關心的是他妹妹，以後在家裡多多幫一點吧。”申文斌說道。
“這不用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