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漩渦空的話讓帶土愣住了。
六道仙人的輪迴眼也不值一提，能夠說出這樣的話，漩渦空的力量究竟已經到了怎樣的地步？
擁有著那個交易空間，加上近乎於無所不知的情報，他的身上確實有著無限的可能性。
輪迴眼，或許真的有可能。
這個時候，空拿起酒瓶給帶土倒了一杯，隨後問道：“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最近都沒什麼事，喝點酒嘮嘮嗑也挺好的。”
說著空看向帶土：“你自身的這顆萬花筒寫輪眼，其能力是將實體轉入異空間，以躲避近乎於所有的攻擊。”
“而另外的一顆。不對，應該說是一雙。自幾年前那次交手後，我也清楚了它們的能力。”
“那次交易後，你應該是動用了那個術，來驗證我所說的情報吧？不捨得籌碼，卻在這個時候又來找到我。”
“讓我想想……”
漩渦空輕笑著，半響後開口道：“那麼……應該是關於你心臟上的咒印符吧？”
帶土的神色微凝，伸手拿過了那杯酒卻沒有喝，停留在其手中。
雖然一開始便知道，自己的目的以漩渦空的能力而言，沒有任何隱瞞的可能性。
但就這樣明言出來，卻依舊讓人心裡感到不適。
良久之後，帶土才開口道：“究竟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空笑了笑：“記得我在交易空間裡告訴你的嗎？這個世界的秘密和真理，我都一清二楚，甚至於六道仙人也同樣知道他的來歷。”
說到這裡雲放下酒杯，伸手指了指帶土的心臟：“這個位置的東西，讓你連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控制。而現在……忍界的動靜正在逐漸放大。”
“曾經將長門如同玩偶一般玩弄於手心，如今擁有輪迴眼的長門，卻似乎已經背離了你的意志。”
“而黑絕……在你看來作為宇智波斑的意志化身，他也是該死去的東西對嗎？”
“一個個從前認為是自己力量的一部分，如今卻明白他們都各有心思。呵呵……”
“帶土，你已經感到不安了，不是嗎？”
漩渦空的聲音落下，而在其對面的帶土此刻握緊了雙拳。
一根根青筋在其手背暴起！
體內來自於柱間細胞的力量溢位，將桌面上的餐盤振動不休。
然而下一刻，所有的動靜都停了下來。
漩渦空無奈說道：“雖然不怎麼值錢，但好酒好菜被你摔壞了也不值當，不是嗎？”
說著空看向帶土：“為何要這麼生氣呢？宇智波斑策劃了琳的死亡，只為了將你這個已經建立羈絆的後輩拉入陣營，以繼承他的意志。”
“這一點，和你對長門所做的，有什麼區別呢？”
“一層套一層，那次交易之後，你應該多多少少能夠體會到長門的心情了吧？”
帶土沉聲道：“前代曉的成員確實是我所殺，組織他們給彌彥、長門他們傳遞訊息，也確實是我的意願。”
“但你認為……就算他們趕到前得知了埋伏的情報，就不會去赴約嗎？半藏與團藏的聯手中有我的影子，但或許有我沒我都一樣！”
“要知道，那個時候小南就已經被他們俘虜。以那個時候彌彥和長門的性格，他們躲不了！”
雲點點頭：“所以你想說的是……對比於宇智波斑，你還有些人性對嗎？”
“可在九年前……對你一直很好的久辛奈產子時，那個時候你的目的，為什麼我感覺沒有絲毫的人性？”
“呵呵？”
帶土冷笑一聲：“那次行動，你也在其中得到了很大的好處，不是嗎？”
“被你作為倚仗的木遁，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獲得的吧？能夠與身處淨土的人交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漩渦空攤了攤手：“我並沒有否認。事實上你有沒有人性，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我只是覺得……殺人者人恆殺之，一層套一層。宇智波斑不過是將你用在長門身上的手段，提前用到了你的身上而已。”
“為什麼……就受不了了呢？”
空說著笑了笑：“對了，你們其實還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如果沒有我的存在，你們倒是都會弒師。”
弒師嗎？
帶土低著頭，沉聲回道：“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差一點。我被壓在巨石下的時候是這樣，琳被封印三尾時也是這樣……你覺得，他合格嗎？！！”
怒吼聲中，帶土也平靜了一些。
或許是認為漩渦空本就無所不知，這一刻積攢了多年的怨氣和話，終於找到了一個人說出來。
“琳的死去，讓我看清了這個世界真實的一面。”
微微抬起頭，此刻帶土的目光中帶著堅定。
“黑暗、憎恨、戰爭、殺戮，只要這些東西依舊存在，那麼這個畸形的世界就始終無藥可救。”
帶土笑了笑：“達到現在這種程度，復活亡者對我而言並不是沒有辦***回天生之術，這個宇智波斑為自己預留的術，能夠將死者復甦。”
說到這裡，帶土緊緊盯著空的雙眼，但卻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驚訝。
而空則輕笑一聲：“別這麼看著我，這種情況下還在試探，挺沒意思的。關於輪迴眼，我比你瞭解的多……”
聞言帶土收回了目光，繼續說道：“復活琳，她還是會死去。這個畸形的世界沒有改變，作為忍者的她也還是會被殺……”
“呼……”
呼出一口氣後，帶土看向漩渦空：“以你的情報能力，必然已經知道了我的最終目的。那是六道仙人所留下，真正通往和平的辦法。”
“那個世界有琳、有老師、有師母，也有卡卡西。每個人都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沒有憎恨也沒有戰爭！”
“空……來幫我吧！以你的力量，我們便能夠快速的將全部前置條件完成，那個時候，你我就是新的六道仙人！”
充滿蠱惑性的話語下，漩渦空掏了掏耳朵。
隨即搖搖頭回道：“你和我的路並不一致。並且我始終認為……你是可憐又可恨。”
可憐……又可恨？
帶土愣了愣，但隨即便回道：“作為曉組織一員的裡，恐怕並沒有立場說這樣的話吧？”
空澹然回道：“在木葉的時候，作為吊車尾的你很陽光，也很善良。奶奶去世之後，野原琳應該就是你的全部陽光了吧？”
“她的死，讓你的世界只剩下黑暗了對嗎？但事實上，也同樣因為野原琳對你的重要性，所以斑才回看上了你。”
“宇智波一族不適合博愛，建立起了羈絆之後，並且還是唯一的羈絆時，宇智波的潛力就會是另一種說法。”
“被斑利用形成了如今同樣畸形的你，但泯滅所有的光，不惜殺掉那個曾經對你很好的久辛奈，所以也算可恨。”
說到這裡空嘆了口氣：“到此為止吧……關於你的一切，我一清二楚。”
話音落下，帶土也不再繼續開口。
而之前空倒的那杯酒，此刻被他一口喝下。
可憐又可恨、畸形、沒有了光……
一個個的形容詞出現在帶土的腦海裡，此刻他想起了記憶裡的那個女孩。
開學典禮遲到，琳幫自己領取了入學通知書。
長椅上，自己訴說著要成為火影的壯志，而琳也說會一直看著自己。
中忍考試……
回憶接踵而來，一點點一滴滴止不住的出現。每一個都彌足珍貴，但每一個都不是帶土願意回想起的。
此刻，帶土堅定的信念似乎有了一絲鬆動，
而其情緒上的異狀，也被對面的空捕捉到了。
漩渦空微微皺眉。
不是吧？鳴人那個嘴遁的天賦在這個時候起了效果？
這要是給帶土嘴遁成功了，那就有些搞笑了。
作為漩渦空的身份，卻將自己反面陣營的二層大boss嘴遁到了敵方陣營，說出去能把人笑死。
天賦說服一直以來沒太注意，這次不會玩脫了吧？
半響之後，好在帶土的目光中重新恢復了堅定。
只見其微微抬頭看向空說道：“確實多說無益，最終當我的意志實現時，你會看到一個真正和平的世界。”
話音落下，帶土一手放在心口：“我需要你將這枚咒印符破壞，而作為代價，我可以再給你一枚籌碼。”
這話讓空有些意外。
要知道，如果通往神威空間的能力被自己掌握，那麼帶土面對自己，恐怕就沒那麼好逃了。
之前的話是為了試探能否將自己拉入夥，如果不能便退而求其次，讓自己將他身體內的隱患去除？
“被我直插心臟，你的膽子有些大了啊……帶土。”
面對空調侃的話，帶土微微搖頭：“這筆交易，必須要在那處奇怪的空間中進行，籤訂契約。”
原來如此嗎？
長期以來的信譽，已經讓帶土相信了交易空間中的契約約束力。
那麼……
這次之後，冥冥之中的那些傢伙，應該也會相信吧？
“以契約的形式保證自己不會被我趁機幹掉嗎？可你應該知道，再有一枚籌碼後，我將會得到你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
空笑了笑：“這種情況下，我想殺你不會比那個機會下難太多。”
“沒有必要試探。”
帶土微微搖頭：“長門既然已經加入了你，那麼作為復活宇智波斑的後手，他便不會再那麼做。”
“如此一來，作為宇智波斑意志的黑絕，便會是你的敵人。加上木葉的宇智波雲，你必然會需要我這個敵人的敵人。”
“知曉所有情報的你，瞭解我與宇智波斑的情況。如此一來，在徹底贏下一切之前，你是不會殺我的。”
空饒有興趣的笑了笑：“連輪迴眼都不在意的我，你認為會對你的萬花筒感興趣？”
帶土平靜道：“剛剛你並沒有說出一文不值這樣的話，不是嗎？”
“呵呵……”
輕笑一聲後，漩渦空沉默了下來。
時空間童術的萬花筒，自己究竟要不要得到呢？
帶土的能力，事實上也不過是為了對付他而已。如果不對上帶土，那麼這個能力就並沒有多大的作用。
身體裡的變化還在持續，血脈的融合下自己很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六道仙人。
不過……
記憶裡宇智波斑後來的六道模式，事實上其並沒有太多無解的能力。
除卻輪迴眼的基本能力外……
輪墓邊獄，四個影子的能力或許對沒有輪迴眼的人而言是絕殺，但對於同層次的對手而言，卻又感覺如同雞肋。
能夠看到便能夠防禦，受傷後回到本體時會將傷勢帶回。
與之相比，大筒木輝夜的能力就太多了一些。
天之御中、黃泉比良坂、定身、共殺灰骨、自然一體化、八十神空擊……
那麼……將尾獸的查克拉聚集之後，如同吞下查克拉果實一般，開啟的輪迴寫輪眼，其能力是否會以之前的能力為藍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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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漩渦空感受著自己雙眼中正在孕育的力量。
多種力量的融合還在進行，能夠隨時開啟白眼，亦或者永恆的萬花筒寫輪眼。
這兩者中，轉生眼和輪迴眼卻還並沒有完成。
“嗯。”
悶哼一聲的空捂住了眼眶，與此同時，身處於木葉的宇智波雲此刻也同樣如此。
又一次胎動……
漩渦空微微皺眉，這種情況並沒有絲毫的提前預知。
雙眼隨時會來的胎動，如果在某些時刻，是會引起懷疑的。
“你怎麼了？”
帶土疑惑聲響起，而此刻的空也緩了過來。
微微搖頭，空回道：“因為想到了一些東西，所以驗證了一下。你的條件我會考慮的，因為現在你的籌碼對我而言價值並不大。”
聞言帶土皺了皺眉：“那麼……決定了後儘快告訴我。”
話音落下，帶土飲下一杯酒後，慎重的將一旁面具重新戴在臉上。
從面具戴上的一刻起，他便不是宇智波帶土。
……
“你現在……還有能夠相信的人嗎？”
“連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控，真是可悲啊……”
帶土的腦海裡，當初交易空間裡漩渦空的話一閃而過。
如果漩渦空不願意交易。
那麼……自己應該找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