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轟鳴聲讓大地震動，目光所及能夠看到的，是一頭比木人亦或者尾獸還要大的獨眼怪物。
能看到，卻感知不到。
十條尾巴在其身後揮舞著，但這頭獨眼怪物的存在，卻彷彿與世界交融在了一起。
也是這個時候，穢土轉生的初代火影化作灰盡消散。
但所有人的壓力並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沉重。
“這就是……十尾嗎？”
宇智波南賀神社下的石碑已經被左助破譯，關於無限月讀的必要條件，五影與一部分高層已經知之甚詳。
“怎麼會？”
“還差八尾和九尾的查克拉，為什麼會……”
“這樣的怪物……”
與此同時，遠處一道亮光閃爍而來。
一道箭失附著著黑色的火焰劃破天際，徑直命中了十尾龐大的身軀。
天照之火燃燒，轟鳴聲中，十尾嘶吼聲響徹戰場。
完全體的須左能乎落地，左助看著對面的十尾緊皺著眉頭。
太容易了。
加具土命配合著天照之火，這一擊雖然強大，但一開始左助並沒有想過就這樣簡單的命中。
對方連阻攔都沒有，天照之火的不滅特性存在，那麼……對方是並不在意嗎？
“左助！”
全身金色光芒消散，不遠處方才對抗著穢土初代的九尾也同樣崩碎消失。
“現在能堅持多久？”
鳴人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十分鐘多一點，不過下一次一定更久。”
左助點點頭，隨後看向下方的五影：“那個傢伙以穢土轉生的人柱力，加上輪迴眼所帶來的鎖鏈操控了六隻尾獸。雖然我攔下了大部分，但對方的特性剋制著八尾……”
四代雷影緩緩起身，數天的戰鬥早已讓他疲憊不堪，但內心的怒火卻讓他死死盯著遠處的十尾。
無能狂怒嗎？
這個詞還形容的真是形象啊……
透過指揮部的接入，明顯穢土轉生解除並不是因為己方找到了施術者大蛇丸。
但對方卻毫無顧忌的解除了穢土轉生，其原因顯然就是面前的這個怪物。
“比……也被吸收了嗎？”
這個時候，鳴人的臉頰上冒出虎鬚，九尾的聲音響起。
“你們太大意了……”
“十尾的復活現在看來，或許並不是必須要集齊我們尾獸全部的查克拉，一尾到七尾被吸收，八尾的一支觸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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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查克拉，一部分來自於之前木葉外圍的一戰，但更多來自於我的半身，也就是穢土轉生的四代火影。”
九尾的聲音讓所有人愣了愣。
四代火影？
四代火影也是九尾人柱力？
“那個男人……十多年前，他將我分割陰陽，分別封印在了自己和鳴人的體內。”
“原本或許是為了將我的一半力量拉入死神體內永遠封存，但現在看來，穢土轉生的施術者已經找到從死神那裡拿回靈魂的方法。”
九尾看向五影：“得到九隻尾獸查克拉的十尾，已然能夠發動無限月讀，所有的反抗，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話音剛落，鳴人臉上的鬍鬚隱沒。
“九喇嘛，你怎麼能說這樣喪氣的話呢？我可是一定會救下你們的啊！”
鳴人的聲音讓四周的所有人驚醒。
此時此刻，鳴人依舊只是下忍。
一個下忍，一個剛剛在那個恐怖木人下保護了所有人的下忍都沒有放棄，身為影，怎麼能就這樣認輸呢？
渾身破爛不堪，拖鞋都掉了一支的大野木扶著老腰起身。
“臭小子，老夫了從來沒有說過要認輸啊！”
四代雷影握緊拳頭：“由木人和比都被這個傢伙殺死，無論是復仇還是守護這個世界，我們沒理由放棄！”
綱手同樣說道：“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沒有認輸的選擇，因為認輸便是死亡，所有人最終都會死在夢境之中！”
“轟轟轟……”
遠處，巨大的怪物正疾馳著爬行而來。
無與倫比的壓力下，我愛羅同樣說道：“五大忍村聯合，失敗則是死亡。這樣的情況下，拼死一搏才是真正應該做的。”
照美冥抬了抬水影的斗笠：“如果死掉的話，可就沒有辦法結婚了啊……”
下一刻，鳴人的身體上再次爆發出金色的查克拉。
九喇嘛模式下，九尾再次凝聚成形。
“左助！”
“啊。”
須左能乎覆蓋九尾全身，兩柄長刀舞動，其上以加具土命凝聚天照之火，勐然朝著十尾奔襲而去。
“轟！”
猶如天崩一般的碰撞，但真正的結果，卻是裝備了須左能乎的九尾被一巴掌拍了回來。
流沙束縛，卻連一秒都不到，便被掙脫。
塵遁發動，一截尾巴掉落，卻更快的恢復原狀。
站立於十尾頭頂的面具帶土，其背後十尾的身軀形成管狀連線其後腦，初代細胞又落下連線加上控制。
“這樣的力量啊……”
面具帶土看向前方的幾人，哪怕是九尾覆蓋著須左能乎鎧甲，也同樣被一巴掌拍飛。
這樣的力量……你真的不在意嗎？
依舊不出現，是因為低估了十尾？還是因為懼怕？
“無限月讀，已經不是我的目標了。”
帶土的聲音讓所有人停了下來。
威裝九尾的身軀中，鳴人和左助看向對方。
左助開口道：“你應該清楚，無限月讀只會讓所有人都死去。如果真正的和平是殺死所有人，這樣的和平將沒有任何意義！”
“我知道啊……”
帶土漠然道：“但同樣的，這個被詛咒的世界要怎樣才能真正的和平呢？五大忍村，一個個小國，利益、資源、仇恨、爭奪……”
“或許只有我這樣的存在，以十尾絕對的力量凌駕於你們之上。就像當初被稱為忍者之神的千手柱間一樣，我需要和平，所以這個世界不得不和平……”
“誰發動戰爭，我就讓他毀滅！從今天開始，我便是這個世界的神明，立於天上，我需要即是真理！”
話音落下，面具帶土的目光看向鳴人。
“所以……為了神需要的力量，將九尾交出來！”
“交出來，則戰爭結束！”
“從今天開始，所有人都能夠活在神的和平之下！”
“交出九尾，便結束戰爭！”
……
十尾龐大身軀上的聲音響徹戰場，一時間，除了左助和卡卡西還有綱手等木葉的忍者，所有人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了鳴人。
數天時間的戰爭，穢土轉生的強者加上十萬白絕，忍者聯軍的死傷太多了。
多到此刻無論是誰，都有自己相熟的人在戰場中死去。
一開始的憤怒，此刻在一部分人內心已經變成了恐懼，對面前這個更強怪物的恐懼。
在這種恐懼之下，求生的意念讓他們開始考慮起了對方提出的選擇。
……
指揮部。
鹿久緊皺著眉頭：“亥一，我需要接入所有人。”
山中亥一沉默片刻，隨後套著裝備的腦袋重重點了點：“沒問題，我能堅持！”
下一刻，還在戰場四周的所有忍者，腦海中響起了鹿久的聲音。
“你們真的願意從今天開始，頭頂懸掛著一柄隨時落下的利刃嗎？”
“整個世界所有人的生死交給他，從今天開始，將你們的生命交給這個野心家，這個殺了我們無數同伴的人？”
“一旦認輸服從，那麼五大忍村的聯合將分崩離析，從此以後都不可能在團結一致，也必然無法再對他形成抗衡。”
“我們需要的和平，真的是這樣嗎？”
“因為鳴人和左助，我們才有了反抗的機會，而如果沒有了他們，選擇權將不會再有！”
……
鹿久的聲音落下，指揮部亥一的面孔七竅流血。
這樣的壓力，哪怕是他都無法承受。
“抱歉了亥一。”
“沒……事。我……”
話沒說完，便一頭栽倒在地。
剛剛的那番話，已然遠遠超過了他能堅持的時間。
但他有著自己的覺悟……
……
戰場上，鳴人體內的九尾豎童猙獰。
這一次它選擇了相信鳴人，而鳴人也沒有讓它失望。
但是人類呢？
一時間，感知中一個個剛剛升騰而起的惡意消散，所有人的查克拉似乎有了另一種變化。
九尾的嘴角上揚。
雖然還是那麼惡劣，但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希望啊……
金髮碧眼的少年，所以當初老頭子所說的那個人，就是鳴人嗎？
“鳴人。”
“啊？九喇嘛老大，要進攻了嗎？”
封印之地，此刻牢籠已然消失不見。
九尾輕笑一聲：“現在進攻沒有意義。宇智波的小鬼，你也進來。”
左助的意識同樣出現在了鳴人身旁。
看著面前已然被解開封印的九尾，左助開口道：“存在了數千年的尾獸，想必你應該更清楚十尾的弱點……”
九尾的腦袋墊在爪子上：“所以你比這個二傻子強多了。”
“誰是二傻子？誰？”
鳴人左右張望，隨著一人一獸的目光最後看向了自己。
“我？九喇嘛老大！我很聰明的！”
九尾擺了擺爪子：“時間不多了。有時候聰明人卻並不適合擔任所有任務，十尾的軀殼加上九隻尾獸的力量，才形成了現在的形態。”
“從八尾那個傢伙被捕捉的時間來看，現在十尾的狀態應該並不穩定，這也是你們的機會。”
“鳴人……你需要去一趟對方的體內。”
……
陰暗之地。
大蛇丸和藥師兜同時解除了穢土轉生，兩人都看著面前的空間通道。
十尾的出現，讓三人都有些震驚。
被釘在巖壁上的鼬作為特例存在，看著十尾喃喃道：“這樣的力量……把持這樣的力量成為神，才是對方真正的目的嗎？”
大蛇丸的目光很是興奮：“六道仙人的力量啊……哪怕是忍者之神千手柱間，也沒有這種程度啊……”
說著大蛇丸看向雲：“你似乎一點都不緊張……我很好奇，你又達到了怎樣的程度？”
宇智波雲看著空間通道外的場景，卻並沒有明確回答這個問題。
“十尾的查克拉被大筒木羽衣切割，創造出九隻尾獸已經過了數千年的時間。創形於無，陰陽遁，這樣的力量讓查克拉有了自己的意識。”
“數千年下來，這樣擁有意識的查克拉，是會反抗的。有意識便會恐懼真正的死亡，更不想讓自己的力量被敵人掌握。”
藥師兜眼中亮光一閃而過：“不穩定對嗎？”
不穩定……
鼬再次看向通道外極遠處的十尾，這樣的身軀裡有著那麼多的意志，雖然九隻尾獸天然被壓制著。
但不穩定，卻是必然。
“那麼你呢？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再一次發問，宇智波雲回過頭看了看三人。
“這個世界你們能夠看到的東西太少了，所以我的目的你們未必能夠看懂。”
“他放棄了無限月讀，因為這個術確實只會讓所有人死去化作白絕，成為聽命於人的怪物。他因為一些不清楚的原因清醒了，但另一個人卻還沒有清醒。”
“而我需要的，又正是無限月讀。”
鼬頓時問道：“你的目的是毀滅這個世界？”
“不！不對！無限月讀下所有人都會陷入幻術，哪怕你能夠救下泉和左助還有葉月阿姨，但他們所有的羈絆都在這個世界，你不可能這麼做！”
雲輕笑一聲：“你為什麼還有臉叫葉月阿姨？如果那個時候不是我，你不是同樣想要殺了她嗎？”
鼬沉默了。
一旁的大蛇丸舔了舔嘴唇：“雲君……我也同樣好奇，因為在我看來，你的這股風，並不應該站在毀滅世界這條路上才對。”
“我能夠感覺到，你應該並沒有對這個世界失望。更多的，你應該是想要拯救這個世界才對。”
雲沒有回答，良久後，所有人再次看向通道外的戰場。
……
“轟！
！”
雷光閃爍，被加持了加重巖之術的四代雷影手刀落下，傾盡全力將十尾的一天尾巴擊回。
另一邊，溶怪之術席捲，卻影響不大。
沙礫橫空，但似乎對方一甩尾，便將其打散。
九尾落下，長刀格擋，九條尾巴席捲而來。
一時間，戰場之上彷彿世界末日一般，猶如怪物的對抗，天崩地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