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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市長的晚餐

章丙深秋,萬物寂寥。寬寬的梧桐樹飄下一地雜黃葉子,南國的秋總是令人覺得短暫,短暫到幾乎被忽略。還有雨後的涼意和光光的枝椏提醒著趕早上班的人們:秋天正在結束,洪武大道仍然溼漉漉的像條剛洗滌過的絲帶,飛起的水漬似絲帶裡揚起的棉絮。這些水漬落在街道兩邊的花格地板上形成新的水漬,路人從鬆動的地板上踩過,啪嗒一聲又飆射出一條激流,打在本來洗淨的柏油路面上,大小車輛駛過,帶著長長的車轍印。路面又展現出斑駁的黃,此刻天早已轉陰,雨不在義務的重新湧起沖刷地面的熱情。整條大道變得越來越骯髒起來。站在住院大樓的林曉只能透過一點樓的突出觀望逐漸失去美麗的洪武大道小段。睹物思人,觸景生情。他又回頭坐下,習慣性的給陳橙揉腿。陳橙已經昏迷足有四個月,仍然沒有甦醒的跡象,按醫生的話說她隨時可能會醒,也可能永遠不會醒。這是電視裡的橋段,主人公總是會醒,然後一起過著知足常樂的生活。林曉當然也希望如此,他已經放棄了太多,也得到了太多,這其中少不了昏厄中陳橙的緣故。賣魚陳的老婆已經回家幹農活了,賣魚陳請了他家附近的婆婆來照顧,親戚總是有照顧不周的情況,她們是本家人,林曉也不好訓斥。陳橙長期臥床缺乏運動,必須時常為她擦身換服。這些林曉不敢,只能為其揉腿和大臂。儘管如此他還是免不了婆婆的白眼。不過還好經過他的一些小恩小惠,這個通情達理的婆婆也不再為難這個賣魚陳的“準女婿”,也就由的他了。

林曉其實並不掙扎,如果真靠上陳竹林。老頭必然會為他把八萬三款子還上,何況這筆款子本來就是免單。他坐在靠床的椅子上,看著床頭櫃上規矩的擺放著一臺手機。他拿起一看才發現牌子竟然是蘋果。他問道:這個是誰的手機。婆婆操著方言說道:自己的手機都不認識?林曉想說話,猛地想到秦峮。他拿起手機開鎖,發現大屏幕上寫著兩個大大的字:林曉。他拿出手機朝外衝去,丟下一臉茫然的婆婆,那婆婆還想著:是不是晚上擦身也讓出去,反正遲早是他的人。

林曉還能對床上那個苦難深重的悲情女子有何邪念?一臺蘋果就想把他收買?未免也太小看亡去老者的性命了吧。他看到手機通訊錄裡唯一存有的號碼,是秦峮。他打過去,秦峮叫他去軒桂坊。林曉也不顧囊中羞澀便有史以來第一次上了計程車。軒桂坊挺遠,在城中央,而市立醫院在城東。所以打表下來足有二十多元。他對著手機喊了數聲,駕駛位的司機嚇得不敢搭話,象徵性的往車窗處挪了挪。可是如果林曉真的暴起,估計他坐在車頂也於事無補。他大喊最後一聲:“十分鐘後出來付車錢”。司機再驚,這才敢看副駕駛位的男子,此人中等個,一件黑色棉襖,上面印滿POLICE。下穿黑色西褲,腿上穿著一雙皮鞋。司機望著林曉手裡拿著蘋果機,心裡暗想,窮鬼、山寨蘋果、充老大。

可是現實再次擊穿司機的心裡防線,林曉下車門,二名壯漢打著雨傘守候在側,一名黑衣男子正點頭哈腰的跟林曉說著。他瞧見黑衣男子的裝扮,抬起手時露出的手錶、那胸前白金粗鏈。哎,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小年輕,肯定是個官二代,穿的破破爛爛,只是偽裝出來的低調。林曉在秦峮點頭哈腰中進了包間,包間明顯經過一番熱鬧,現場一片狼藉。服務生進來收拾著,卻不知道從拿開始,秦峮很是喝了些酒。一扇扇掉一名服務生的鐵質盤子喊道:“我跟我兄弟說話,你們出去”。林曉狠狠的往沙發上一坐也喊道:誰是你兄弟。秦峮說道:“你猜,我喝。。。喝了多少。”林曉厭煩的看著他的樣子道:“我沒興趣”。秦峮不理會的說道:“足一斤二”。他躺在沙發上,醉眼看著那些茅臺瓶子又說道:“你知道為什麼嗎?”林曉依然沒有回答,只是鬱悶的瞪著那些破碎的布料,那些布料很明顯是從內衣之類的衣物上撕扯下來的,這怎麼不令林曉再生厭惡。秦峮繼續說著:“我要交朋友,很多很多朋友”。從開房事件後林曉便再沒正眼認真瞧過秦峮,此人妄稱兄弟,他冷血道:“把手機拿回去”。林曉說完將手機啪的一聲砸向秦峮面前的茶几。秦峮雖然喝了不少,心性反而清明。他往前一挺,大手一撈將手機牢牢抓住。林曉的無禮行為他只是一蹙眉,恢復無賴相。他雙手撐著茶几,看向林曉道:“聽我說完”。

厚實的玻璃在秦峮掌力的加持下咯咯作響,一道龜裂從邊沿出面面向裡延伸。林曉看的心驚,試想這必須何種力道。他這才收拾暴虐的心性,重重的坐下,但眼神還是富有強烈的侵略性,這本對於以平和自居的自己而言是難得一遇的,由於類似演練太少,他反而有些力竭。他的暴怒只是藉著酒氣,而秦峮此刻擁有的可是真正酒勁。

“我說交朋友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你也會交朋友,我以為你只會躲在暗處”

“這可要拜你提醒,不然我真還在暗”

“你交朋友關我什麼事,我只是個看守,你何必拉我下水”

“是史大人的吩咐,我只是個辦事的”

“那你告訴史大人一聲,他們的事我沒興趣,也沒這個福分”

林曉說這句話時不免有些心悸,如果真將立場擺的太明顯,自己恐怕難保全屍。他太瞭解史軒桂和陳竹林的手段了,從省城到章丙,一共死了多少人,高階的,低階的。可是公安那邊完全沒有拿到切實的證據。案子一直處在待辦狀態。奇怪的是被害人的家屬也並沒有做出過激的反應,照樣過著小生活,平心靜氣的上訴。如果說史軒桂要幹掉林曉,以他的實力,結果真是無法預料。

“我知道你不想加入,不過我要你來並不是因為手機”

“嗯?”林曉有些意外,他看著秦峮的表情,難得的真摯,不像是託詞。

“陳延有危險”秦峮說道

“啊?”林曉完全沒有想到

“自上次你我,還有陳延三人出現後王龍西就盯上了陳延,就如那次他同樣盯上葉紅楓一樣”

“什麼?”

“你當我這些天什麼沒幹?我一直盯著陳延,只是沒被她發現罷了”

“為什麼”

“因為那個晚上,你我還有陳延同時出現,不知為何王龍西起了疑心,偏巧那日郎念平也出現在現場,這更加肯定了王的判斷””秦峮止口不提將陳延看的精光並強姦未遂的糗事。

“那怎麼辦”這些他頭一次聽,前面秦峮說的他或許可以不信,但是他聽到郎念平,一個似乎很遙遠的存在。從省城的時機把握到城東所的數次行動,無不證明著郎念平敏銳的嗅覺。從秦峮的描述中,他隱約感覺到事態的嚴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面對一群武藝高強的流氓。

“你?我?”

“是你和我”秦峮心想難道你一個人想扛下來嗎?

“所以你給我手機”林曉疑惑的問道,他震驚於這個訊息,儘管他已經放棄陳延,儘管他決定待陳橙醒後便與之完婚。可是一切言之過早亦過輕,且不論陳橙半年內能否甦醒,就是陳延的困境他也不能袖手旁觀。

人,其實是很賤的動物

“先拿著,不過不只是用來彼此聯絡,而是。。。有電話要來”此刻手機鈴聲響起,林曉接過手機,看著那一串陌生的數字。他猶豫的接起電話。對面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小謝,今天有飯局,晚上7點你到翠韻樓來,別遲到啊”是雷光華興奮的聲音。

林曉想了想:翠韻樓,匹敵軒桂國際的存在,不過竟然是史軒桂做東,為什麼不在軒桂國際呢?

如林曉說想,公安局確實只掀表皮,不就實處。但也有例外

章丙郊外黃土崗上一處僻靜的院落,一個身材魁梧的汗衣男子正揮舞著鋤頭,他身下一方窄小的土地被他挖的很深,他旁邊有個年紀不過十歲的小孩將幾件東西放在他的面前,其中有光碟,紙張等等。。。這個汗衣男子是章丙市原刑警隊長,出名的鐵腕,因“車禍”而死的原副市長對他非常看重,據說他們曾經在同個步兵營服役,感情甚鄔。又有說法二人曾經是情敵,後來不知為何又成了工作上的好搭檔。總之就是親近,隨著副市長死去,這個刑警隊長很是努力的查了一番,也得出大量推論。甚至一度查到勞軍頭上,可是正逢案件關鍵時刻,他接二連三被人舉報暴力執法、亂作為,還配有大量證據。更有甚者有人前來說明情況,指出刑警隊長收完孝敬還不忘砸場子。為了維護公眾形象,還章丙政府一個廉政安民的印象,章丙市公安局作出一個停職檢視的處分,將原刑警隊長趕回老家。

但手癢的刑警隊白隊長沒有停止調查,他從勞軍的行蹤查起,發現一個全省皆有分佈的巨大勢力。早在勞軍尚在時,白隊長已經對散佈在各地的徒子徒孫們耳提面命分派任務,最要緊的就是揪出各地的該勢力分佈。隨著省城勢力的南移,白隊長發現省內所有的勢力開始往南輸送,如今章丙的幫派林立,壯觀場面已經達到巔峰程度。這讓他想到五年前的那個暖冬,那時的章丙也出現巨大的湧入人潮。但是有一點他始終想不通,為什麼秋去冬來之際,人滿缽空之時。卻沒有出現類似五年前的那次**。那時各大幫派甚至為了爭奪一個小小的奶茶店而大打出手。不解歸不解,事還是得做,他大多時候是拿著鋤頭鋤地,只讓幾個小孩傳遞任務和接收情報,如此秘密又缺乏力道的調查,顯然有些緩慢,可是日積月累下來,他發現的證據也十分可觀,比如:閻羅會三頭目高保本,共進會的花豹子,死去的聯會同盟的獅子,還有一個消失多年的共進會成員彭湃

閻羅會本來就是省城南移而成,在章丙又吸納了一些小幫派,閻羅會上任老大便是高保全,五年前那個冬天,高保全從一個無名小卒,卻能在數日之內獨佔鰲頭。靠的就是狠字。所以命名閻羅。高保本本不姓高,只是高保全手下一名小弟,因為淵源他得到高保全的青睞,很自然的做了會裡的二頭目。當然他本身實力也是相當了得,殺死獅子他出力最多。

共進會花豹子,據說是接替老會長彭湃的位,也是當日刺殺獅子的主將,作為本土勢力,他熟悉地理,動作迅捷。作為幫派數一數二的人物,獅子有著甚於花豹子的實力,按說高保本與花豹子刺殺獅子,獅子也完全有逃跑的能力。當日獅子也是眼瞅著自己即將跳出包圍圈,誰料黑暗中有人突兀出手。他幾乎毫無防備被連刺數刀,而且刀刀致命,花豹子人如其名,充分發揮帶頭作用,在數名小弟的驚嘆聲中收起那把染血的匕首。

聯會同盟盤踞在城東,這個新興勢力的發展壯大有著得天獨厚的優越條件,那就是成千上萬倍受壓迫的弱勢群體。他們成立幫派的目的性十分淳樸而明了:維權。有了共同的願景,聯會盟的發展可謂如日中天,近幾年這幫工地扛把子在章丙雖不敢說傲視群雄,但起碼也算無人敢欺,近些年曝光的拖欠農民工工資負面新聞各地都有,為什麼單單章丙沒有,很大程度決於聯會同盟的威懾。但是聯會同盟也有缺陷,就是小農意識太強,集團戰鬥力處於粗獷層次,完全靠人多勢眾。還好近些年有幾個大哥級坐鎮,否則這幫農民本質的鬆散體立刻土崩瓦解。城東的奸商們大多恨透了聯會同盟,也深諳同盟的弱點,但是近年聯會同盟實在風聲太盛。奸商們花錢也請不著助力。

可是奸商們終於看到希望,昔日聲名狼藉的省城閻羅會主動尋上門開展合作,出的價碼亦是極低,在彼此勾結後,商定由奸商以協商工人最大利益的誘餌將頭目之一的獅子騙至城北,閻羅會負責擊殺,為保險起見,奸商們還請了原城東頭號勢力共進會。那日獅子剛帶著幾十個兄弟得勝歸來,心得意滿之際聽聞奸商們主動邀請。還以為他們被打怕了。因為弟兄平時上班的緣故,他只帶了幾個隨從便驅車趕往城北。看來幾年的超然地位也消磨了他的警惕,他甚至臨出事前還不忘找二房快活了一把。

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如今的城北這塊空地上,鮮血早已被雨水和灑水車沖洗乾淨,今天無雨,卻陰森霧蒙的。因為前幾天死過人的緣故,平時人流如織的昏後遊人全不見蹤跡。幾個無處安身的乞丐正坐在石凳上聊著閒天。

天色還早,林曉在軒桂坊蹭完水果,時間只有點多,秦峮提議去健身房運動運動。林曉覺得提議不錯。“看他有什麼花招,聽陳延說過,這小子想同我結為兄弟。”林曉揣著蘋果手機幽幽的想。

健身館地處城中心,人數自然可觀,秦峮從儲物櫃裡拿出臺球杆後爆幹、低杆、高杆球球精彩。林曉也不示弱,找了根公用杆角度、力度、做球次次刁鑽。兩人算是棋逢對手相得益彰。秦峮適時來上一句:“看,我們天生的兄弟緣分”。

林曉道:“我們打法不一,球路不同,何來緣分”。

秦峮假笑:“揚長避短,互為補益,你可想象涇渭同流而不合汙”。林曉道:“看不出來你還懂哲學”。

秦峮道:“你知道我白天向來無事,除去睡覺之外一般也就乾點荒唐事”。

林曉打笑道:“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你的身份,可是正因為這重身份,怕與你合流難保惹出麻煩”。

秦峮怎麼會放過討好的機會:“有些事乃天註定,就像活結釦子,越掙扎纏的越緊,痛的越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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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刺痛了林曉的內心,他說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秦峮道:“我知道盡人事,聽天命。有路才去走,你若想開闢出一條道來沒人攔你,可是你要做好面對未知危險的準備”。

林曉瞭然,秦峮的意思很明了,想走中立路線,保住你的既得果實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打算為之冒險,這個險,絕對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秦峮今天所說句句中的,無不牽動林曉的心,林曉想起骷髏頭,看到站在面前的秦峮,他說道:“陳竹林那邊犧牲的太多。但我知道你想告訴我他們的實力差距”

秦峮道:“死者已矣,生活還要繼續”

林曉道:“無非就是想讓我加入史軒桂,你這個說客何須跟我說這麼多,你只要把我綁了,帶我去見他,一切就不關你的事了”。

秦峮搖搖頭,正想說話。這時隔壁桌的數人吵了起來,起因是一人輸球仍然佔位不走,白T恤男子拿起球杆朝黑衣瘦高個指指點點,瘦高個有些微喘。白T恤男子繼續喊道:“叫人是吧,我也叫人”。這時健身館的管理人員前來拉架,場面暫時緩和。秦峮又想說什麼,卻發現有人正用釘子似的眼神望來,攪得他毫無頭緒。他疑惑的看著對方,對方也疑惑的看著自己,又看著旁邊的林曉。瘦高個拿著電話走開,僅過去幾分,就有一個穿著披風的壯碩男子走了進來,他跟著管理說道:“我不管你們什麼和氣生財,我兄弟在這被人打,他總得給我個說法”。陸陸續續有人上樓來,兩方吵吵嚷嚷。黑衣瘦高個的一名同伴仍然拿著電話忙活著:“我跟你說,這次再不為兄弟出口氣我都不在章丙混了”。電話的那頭看來還挺猶豫,想來也對,現在什麼年代,還流行江湖?大家做事賺錢養家,誰沒事喜歡打架。你愛摻和這事,我還懶得進局子躺病床呢?可是那位黑衣瘦高個的同伴實在言真意切,對方也盛情難卻。電話裡頭終於同意前來助陣,於是黑衣瘦高個的同伴很是慷慨的說道:“你在那等我,接你”。

林曉看著事情越來越亂,健身房能跑的都跑的遠,留下些膽大的,繼續做著無氧運動,林曉手伸入褲袋,攥著那個蘋果。秦峮一把按住他道:“打不起來”。秦珺又附耳一句:“你得小心的是你對面那個拿杆子的”。林曉順著望過去,一名男子心不在焉的俯身瞄準。

果然,這幫虛張聲勢的傢伙在做了半小時無用功後迎來一批公安,在政府的介入下這幫混混很體面的離開了。即為兄弟撐了面子,又不用損失。有困難找警察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