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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又見胡偉碩(二)

胡偉碩在愛情事業上那是慘不忍睹,早在A大學時那是青年才俊,笑傲群芳。可是他樣似多情,其實誰也看不起。最終他將初戀目標定位一個身高不足一米六,長得只能算秀氣的短髮新生。全數女生都對他的眼光表示失望,可他一意孤行,苦追一年,終於在他大三那年成功俘獲此女芳心,某天此女忽然說腿脖子疼,胡猥瑣的為其撫摸,一來二往撫摸深度越加徹底,終於在荷爾蒙的作用下兩人春心萌發,那夜他傷的極慘,他還來不及查探究竟,就仿若有道光襲來,自己受傷倒地。後面的事就要追溯到醫院甦醒那會了。這名既不可遠觀又不可褻玩的女子開始長個,皮膚也變得光潤亮澤。再加上逐漸增長的秀髮。還真應了那句話,女大十八變。在胡偉碩財力的支援下,這名女子穿著打扮上了好幾個層次,一躍成為全校炙手可熱的新生代校花。可是那有何用呢,只能逛街吃飯消費,花瓶還能儲存小物件,她能做什麼,在經歷過幾重重傷之後,他終於在畢業那年理由充分的甩掉了鍾情的陳延。一流大學出來的胡偉碩,意氣風發試圖在大企業嶄露頭角,可是高不成低不就,半年來沒有找著像樣的工作,在人才招聘會上,他認識了一個小打字員同事,那時還是應屆畢業生的他在家剛成立的小公司擔任銷售部經理。他折騰了半年都打不出局面,還好鄉下女人對他照顧有加給他一定心靈安慰,兩人很快同居,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胡偉碩的父母也是公務部門的職工,一心盼著兒子能夠乘著招考的東風加入到公務員隊伍中去,再尋個工作穩定的女人和和美美過日子。可是二人思想傳統,本性善良。聽得兒子已經將姑娘變成女人,也斷了現實的念頭,堆著笑臉提親去了,三人顛簸的走了數小時山路,又步行了大概一個小時,一家人終於到了女方父母家,推門進去。女方父親開始倒苦水,二十年前,孩子他媽下山挑水不小心滾落,至今癱瘓在床,自己更是疾病纏身,如今生活來源大部分靠剛讀完中專的孝順女兒,孩子好,懂事,勤快。胡偉碩他媽問:不是有農村醫保嗎?女方他爸說,等他媽的手續下來,人都死好幾回,況且要補貼也得先支付不是?我們哪有這個錢。胡偉碩他爸一把拉開胡偉碩:你這怎麼找的老婆,咱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你娶不上門當戶對起碼也得搞個像樣的家庭,現在可好,禮金肯定天價,結婚之後更麻煩。胡偉碩說他爸也太現實,你怎麼懂什麼叫愛情,還請他放心,一定不會拖累他們二老。這話擱在打字員耳朵裡那可定舒服。果然如胡偉碩他爸所料,女方家提出禮金要求是八萬。胡偉碩他爸想,天啊,這是他們幾年的積蓄!胡偉碩想,也就他二年的工資嘛!終於經過一段曉之以情的討論,雙方定了六萬八的價。小打字員高高興興的繼續上班,胡偉碩也完全當她老婆對待,原來還講究什麼女進男後進。現在都摟摟抱抱的往出租屋跑。胡偉碩他爸不同意了,專程找來他小學同學,這個同學是個大嘴巴,很能忽悠。他以二流大學的身份追的豪門女的光輝事蹟從他嘴裡竟然聽出幾分浪漫。飯畢同學站在輛奧迪A6L車門對他說:這是她父親為我們提供的婚車。怎樣,要不去我新房參觀?胡偉碩說不用了。想用激將法挑撥他與打字員的感情,門也沒有。胡偉碩天真的想,自己又要求不高,工資有三四千,小打字員有兩千。生活的該不錯吧。隨著在公司呆的時間越來越長,他也經歷了許多挫折。他發現這個子公司只是個洗錢的皮包公司,平時列印的檔案都是母公司的資料。他抱怨,母公司則說他沒有辦事能力。身邊的男同事紛紛結婚,物件都是城裡殷實人家,婚事定後都購置了車,有的吃軟飯的甚至還有新房。這下胡偉碩的心徹底不平起來,憑什麼這些都不如我的人結婚送房送車,我還得支付高標準禮金?他將付訂金的責任全攬到自己身上,除去開銷,他們二人一共存款只有一萬多元。他開始變的暴躁,時常流浪街頭,那天夜裡一個妓女的話徹底讓他下定決心,他不會忘記妓女說的那句話:不圖你的錢,要你有什麼用。是啊,不圖生活的更好,娶你有什麼用。他當夜就逃了,丟下那一萬多塊錢逃了,毫無戒心的小打字員打不通電話,甚至不知道他家住哪。記得他只說過,他家在凌江。

滿懷內疚的胡偉碩不敢回家,他到外省的某文藝學校應聘校教導處副教導員成功,在那個管理混亂的學校,胡偉碩將自己不錯的文學功底發揮到極致,這些悽美煽情的文字再次將他的魅力值拔升至人生最高點,那會無論是女教師還是學生,無不對他像敬神一樣崇拜。可是曲高和寡,在邂逅了幾個學生妹後,他仍沒有安全感。他懼怕東窗事發被學校除名,被移交司法部門。他放下做了幾百頁筆記的行測考題,信心滿滿的參加了省考,一舉中的。在培訓班,他物色到了羅美女,這可是樣貌出眾家道興盛的寶貝,最重要的是他們是同鄉。早已信心爆棚的胡偉碩以最露骨最直接的方式勾搭著羅美女。誰料後途殺出個林曉。他要報復,他七拐八彎的透過城北夜店找到一個叫鷹頭的混混,將林曉小組的行蹤透露給他,並從他手裡得到數千元的酬勞和一句有麻煩儘管找他的承諾。可是這一切並沒有阻止林曉與羅美女的關係。反而被當做參照更加印襯林曉的光輝形象。他不爽,他憤恨。丟人呀,省發改委的自己竟然拼不過一個小小的看守。苦熬到培訓結束,林曉很“識相”的離開,讓他再次看到希望,他捨棄省城美好的工作環境,回到山清水秀的凌江。可是這大半年來,他一無所獲,羅美女的消沉以及她家庭的集體反對徹底擊毀了他的自信,他有著和林曉一樣被玩弄的感慨。屋漏正逢連夜雨,在凌江尋找了半年多的小打字員終於敲開了胡偉碩家的大門。胡偉碩不在。他爸說。那他什麼時候回來?你先坐會,喝點茶。胡偉碩他媽朝他爸使了個顏色,滿臉堆笑的對小打字員說。胡偉碩他爸躲進房間。胡偉碩正在三樓的電梯上,聽到父親的電話後想都沒想立即在三樓疾步出了電梯噔噔噔下樓梯。一溜煙坐上了去往省城的火車,對於他不負責任的態度胡偉碩他爸只能搖了搖頭。伺候了小打字員幾天之後,善良的小打字員看出端倪。起身說了聲:等他回來告訴他,我來找過他。就含淚出去了。胡偉碩他媽說道:多好的姑娘啊!胡偉碩他爸說:可惜啊!

胡偉碩找不著鷹頭,卻碰上另一個混混,這個混混告訴他,鷹頭去了章丙,胡偉碩想都沒想,可以離的遠遠的比什麼都強,等他真上了前往章丙的火車,他才猛然記起那個仇人—林曉。

在章丙,他找到鷹頭,特別仗義的鷹頭帶她去見了閻羅會的高保本,高保本見他很是有些文化,讓他做了一個小組的軍師,在數次行動裡,這個軍師出謀劃策,想法可行。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從省城下來的閻羅會一直不受章丙的共進會待見,從王龍西的態度也可以看出,其明顯不信任原閻羅會二頭目。他堅信並始終向屬下貫徹一個道理:收拳只為出拳更狠些。他的死穴是武力有餘謀略不足,而胡偉碩的到來令他再次雄心大起。正當他要對共進會進行和平演變時,王龍西召見了胡偉碩。不幾日,胡偉碩被調入章丙市發改委,成為一名政府工作人員。從此高保本的崛起計劃就此破產。

在絕對的武力下任何伎倆都成擺設,高保本一招失靈,又添新招,他藉助秦峮廣接酒肉朋友的契機,試圖拉攏直接隸屬於史軒桂的孤立力量,那日小巷群毆鬧劇,就是他向秦峮示好的始,高保本能夠混到如此地步,靠的當然不僅是絕對的蠻力,他早看準秦峮對於王龍西的不滿情緒,認為他只是暫時失勢,終有一天會像半年前那樣再次得到史軒桂的青睞。

秦峮可不是食草動物,曾經的大手筆雖然在認識林曉後有所收斂,但是隨著老大人越來越嚴苛的經濟封鎖,他被迫接受過王龍西的一次安排,就是送手機那回。待他等了半個小時為領那點微薄的報酬時,他感覺自己就像條狗搖尾乞憐。他決心不做這樣的人,他向來是個不受約束的兇獸,除了史軒桂誰也無法使喚的異獸。他要勝過王龍西,只能依靠力量重新找回失去的一切。

閻羅會的總部設在一個巷子深處,秦峮和高保本的第一次會晤

高保本端坐在一把木椅上說:胡偉碩此人,雖說只是個社會新近份子,但是膽子極大,學習能力頗強,僅僅個把月的功夫,他已經將閻羅會和共進會的實力摸了個透,而且他是典型的牆頭草,見得花豹子實力強,立刻像蛆一樣附上去,此人心機極深,精於算計。雖說兩幫名義上屬於史軒桂的下屬,但是彼此都忙不迭的發展勢力,如今聯會同盟如日中天,共進會的只能夾著尾巴往我們的地盤鑽,我們接連幾次罵戰都沒了面子,形勢比人強,珺哥,這件事你無論如何得和史大人商量一二,都是一個戰壕的弟兄,彼此搶起地盤來怕傷筋動骨呀!

秦峮就坐在他的對面,他拿起茶水吸了一口說道:胡偉碩現在主要負責什麼?

高保本聽得屬下附耳了幾聲,沉思了一會道:傳遞政府與幫派的訊息,具體做些什麼我也不太明了。總之是大事。而且從共進會那邊傳來的訊息,王龍西似乎有意讓胡偉碩接任兩會的總軍師,地位在花豹子之上。

秦峮心想真是越來越離譜了,一個剛從學校出來的愣頭青,再有才也得論資排輩!花豹子怎麼也是稱雄章丙的老人,怎麼被插隊就不生半點怨言,他問道:花豹子就沒有異議?

高保本越說越憤怒,他道:王龍西的授意,花豹子能有什麼話說。本以為鷹頭挖來一個人才,沒想挖來一個白眼狼。大家都是史大人的手下,說我們閻羅會,論起單兵素質來,共進會如何能是對手,論起領導層,花豹子也就速度快些。你說憑什麼他嗎的吃香喝辣,我們只能撿他們的湯湯。

旁邊的鷹頭不合時宜的插了一句嘴:乾脆單幹算了,懶得受這口熊氣,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

高保本一巴掌扇過去,大罵:你是豬腦子啊,且不論王龍西手下的護法,那共進會在章丙盤踞幾十年,就沒有保命的辦法?更何況如今白起年虎視眈眈,你要時刻記住我們真正的對手是誰,是聯會同盟。我們現在失去的,一定能夠像當年老大那樣奪過來。但是前提是不能窩裡反。你們遇到挑釁最好老實點,提前向我報告,不要到時鬧的不可收場才來求我,我現在很忙,忙著和珺哥為大家爭口飯吃。

秦峮讚許的看了他一樣,心想高保本倒也算一個不錯的合作伙伴,他這才伸了伸懶洋洋的腰道:地盤我會向王龍西爭取,你要做的就是擴充堂口,現在的閻羅會,較省城時縮水了三成,尚不具備參加大型行動的能力。只是跟蹤個吧人,打幾個城管是不夠的,要有力量同他們叫板,打江山不易守江山更難的道理大家都體會過。我也不多說,還有我想提醒一點,密切留意胡偉碩。

“那是自然”一眾弟兄認同的應和道。

秦峮離開後,,鷹頭問道:章丙聽說過我們閻羅會的極少,一些知情的大多只認共進會,我們省城本來就與各市的勢力有隙,如果按珺哥的意思,想要擴充堂口就得降低標準,否則很難在章丙挑選到合適的兄弟。

高保本道:珺哥確實不贊成單幹,只要他能為我們爭來原來屬於我們的地盤,有了錢,什麼不好辦,章丙人看不起我們,還有周邊縣市,還有原來不看好我高保本的兄弟,他們會衝著秦峮的煞名來。

鷹頭又問道:可是誰知道珺哥是閻羅會的人?

眾元老開始討論起來,有讓秦峮做老二的,有讓做掛名長老的,總之花樣迭出,最後還是高保本一錘定音道:讓珺哥做老二是萬萬行不通的,峮哥是史軒桂的人,不知道比我尊貴多少層次,我何德何能做珺哥的老大?我認為最合適的位置是給他一個幫派榮譽會長的頭銜,在給他起個閻羅會的專稱,就叫黑閻羅。如何?

眾人調笑道:那本哥不是就白閻羅。

高保本想想,也行,能夠位居秦峮之後,也是無上榮光。他說道:以後見到秦峮大家統一稱其為會長,久了他自然被動接受。在幫派大事上,也讓珺哥參加。但是話說在前頭,我仍然是你們的老大,至於怎麼做,各位都是會裡的老人,我不多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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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大”

“嗯,,”高保本故意拖長聲音

??大夥不解

“本哥”一個聲音響起

“都散了吧”高保本滿足的揮揮手。

恬靜的小山村裡,雞犬聲不絕,一個黑影從遠處的山鄉公路上往小屋走來,來人正是王龍西,他走到小屋前停了下來,坐在前面的史軒桂朝他招手,示意他坐下,王龍西疑惑的問著他。“喝,上好的大紅袍,秦峮昨天剛送來的”。王龍西坐下品了一品贊了一聲道:果然好茶。他說道:最近秦峮可是懂事多了,上次為我送手機,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是也算好頭,相信大人也沒有收到過他的禮物吧。史軒桂望著他:你也別太獨,別把他給逼急了,把閻羅會逼急了。這幾天你別管其他的事,只管跟秦峮談條件,他不是要堂口嗎?你就跟他理論,但是該讓的你得讓,必須裝做十分不捨,甘拜下風的模樣。王龍西問:你這樣做到底為什麼?史軒桂笑道:你總得讓他在閻羅會樹立威信,竟然他把大話說出去了,我們總不好駁了他的面子,這人畢竟還用的著。王龍西沉思了一會道:“是”。史軒桂問道:胡偉碩的身份確定了嗎?王龍西道:是我們家族的人,只是不屬於我這一脈,應該是我那糊塗大兄弟的孩子。史軒桂道:是自己人就好。無論你與那兄弟有什麼過節,在這裡你得把他當親生兒子疼。王龍西道:大人請放心,他畢竟是我親侄子,我已經讓省城的人手幫忙把他的檔案調到章丙,並且讓他盯緊政府部門裡面人員的動向,特別是姓林的和姓白的。還有,我這侄兒沒有遺傳到我兄弟的蠢笨,最近幾次行動都是他的策劃,最近的這次大行動,全是他的功勞。史軒桂道:這傢伙夠狠的,倒是遺傳你比較多,說,你是不是對你嫂子做過什麼?王龍西急忙站起擺手道:大人莫笑話我,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史軒桂憋紅了臉止住笑道:林曉最近有什麼動靜嗎?王龍西道:就等著這次胡偉碩的計劃全面實施了,我相信這次如果大人親自出面,一定能夠嚴重戳傷他與陳竹林之間的聯絡。史軒桂想了想說道:還是沒到時候,你想把他的心結解除,他對你可是芥蒂很深呀!王龍西道:我知道該怎麼做。

這個村莊有個古怪的習慣,大部分村民會在小雪這個節氣都會去半山腰的廟宇唸經,所以整個村莊顯得空落落的,王龍西難得陪史軒桂在靜謐的小道上走了好長一段。史軒桂撫摸著矮牆上的冰問道:知道為什麼我今天走出房門嗎?王龍西搖頭。史軒桂忽然手一震,一道實質般的水刃切過寒冰,咔嚓一聲厚冰碎成兩截,他說道:因為我已經無所畏懼。王龍西微凜。史軒桂又道:謀略固然重要,可是在那個夜晚,只有實力才能證明一切,你那侄兒畢竟只是孩子,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為什麼如此對待秦峮了吧,他個性太強,必須打磨。要為我所用,就必須有能夠令他心動的東西,比如女人,比如金錢,又比如榮譽。如此才能發揮他的潛能,他不僅僅是個殺手,還可能是個聚籠勢力的好手。可是秦峮又不得不防,他對自己的生世如此看重,對林曉有著莫名的感情。所以他又不能夠信任。王龍西道:當初我要殺林曉便是基於這種假設。史軒桂道:現在也不排除這種可能,陳竹林那邊一定會給我們使絆子,我也不能保證秦峮如今是否絕對可靠。王龍西心裡一驚,又是摻雜了些喜。他說道:大人用心良心,真希望秦峮能夠體恤您的用心,做出正確的選擇。史軒桂笑笑:那我們就幫他選擇。二人相視而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