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民除害?
足音傳來,幾乎微不可聞。
花園中,一位儀態萬千,美得異乎尋常的勁服女郎靜靜站著,一對美眸深邃難測,萬千複雜的神sè變換,正是飛馬牧場當代場主商秀洵。
“什麼人?”忽然心中驀生jǐng覺,她向樓上望去。
風聲驟響,一個白衣少年如輕煙般穿窗而出,商秀洵身為牧場場主也不知見過多少高手,但看見這少年的身法時依然一驚。
還未回過神來,只覺眼前一花,那少年早已消失不見,那還能覓得到蹤影。
樓上層仍有燈火,卻聽不到任何聲息。
商秀洵仰望樓上,俏臉拉長,心中升起一種複雜的感覺,沉聲喝道:“老頭兒!你違背諾言了。”
樓上,魯妙子苦笑著嘆了口氣,以對方的武功若真的出去又豈會被秀洵看見,這不過是他對自己表示不滿而已。
王陽來到漢水河畔,漢水兩岸靜悄悄的,只有流水拍打著岸邊的石頭的聲音以及浪頭翻起時發出的‘嘩啦’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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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陽看向流水盡頭,當然是什麼也看不到,任何人都不知道這水最終該匯入什麼地方。人的命運豈非也跟著永遠流逝的水一般,沒有任何人能夠預料到下一刻的變化,能夠把握的也不過只有片刻而已。
對於眾生來,螻蟻的生命是如此短暫,可是對於這茫茫蒼穹而言。人……也不過是一縷浮塵罷了吧?
王陽突然間沒有了興趣在飛馬牧場待下去,反正飛馬牧場不會出事,自己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不向許多人對商秀珣有“xìng”趣,王陽卻不想去招惹,也許可以去嶺南看看。
離開飛馬牧場,王陽路往竟陵而去,闖過江漢杜伏威的攔江鐵索,直入竟陵轄屬。
來到這裡,王陽要見一見那個白衣赤足的jīng靈,同時,心思作怪,想要破壞接下來的劇情,最後讓方澤濤那個老sè鬼提前死去。
竟陵城外,有漢淮軍圍堵,不過王陽孤身一人,子些人根本就沒能發現,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城。
來到這裡,王陽只是想要見一見那jīng靈般的女孩。他知道婠婠此刻身在何處,也知道她的的yīn謀。
自己還是太善良了,不忍心看著方澤濤受苦,讓他早登極樂,而且還幫僅有一面之緣的雙龍他們減少一個麻煩。哎,什麼時候自己才能變得心狠一些呢?
獨霸山莊,怡情園。
不管是站崗的侍衛還是巡邏的侍衛,對於王陽來都只是擺設而已,就這樣,七閃八閃的,躲過了所有的人,來到了內院。
園內不見婢僕府衛,惟只園心的一座亭裡坐著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方澤滔,被婠婠玩弄於股掌之上的竟陵霸主,此刻正沉迷於婠婠所琴音中,對闖入園中的王陽視而不見。
王陽也見他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渾身猥瑣這起飄散,簡直是太齷齪了,尤其是那sè迷迷的眼睛,還有那飛流直下的口水。
竟陵的百姓苦啊,攤上這麼一個城主,看來自己要為民除害了。
與之相對比的是旁邊的女的,女的正是婠婠,美豔不可方物,正背對著他撫琴,琴音纏綿悱惻,聽之yù罷不能,但愈聽愈覺心情沉重,似要將人的靈魂都勾走一般。
這等美人正應了禍國殃民四字。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王陽輕輕的感嘆著。
“公子是在奴家嗎?奴家聽不懂哩!”綰綰聲音幽怨。
王陽道:“聽不懂沒關係,只要知道我是來為名除害的就行了。”
綰綰變得幽怨起來,似嗔似怨的道:“公子認為奴家是害嗎?”
王陽搖搖頭:“怎麼可能,姑娘就像一個jīng靈,怎麼可能是害呢?我的你旁邊那我蠢貨。”
綰綰美得可令任何人屏息的俏臉飄出一絲笑意,旋又被讓人神碎的傷感神sè替代,凝住著王陽半晌,才幽幽嘆道:“婠婠有個問題,想要請教公子!”
好似已經早已有所預料般,王陽臉上亦浮現出絲絲笑意:“婠婠便是姑娘的名字麼?倒真是十分好聽。姑娘的問題亦不妨來聽聽,在下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俏臉上露出一絲紅暈,婠婠輕嘆道:“婠婠實在很想知道公子師承以及來歷。”清亮的眸子在微微一轉,“更是好奇還有公子應該怎麼稱呼?”
王陽含笑不語,灑然一笑。對於綰綰能夠猜到他的身份並不驚訝,就連沈落雁都能知道自己,跟別這個yīn葵魔女了。
不過綰綰的乾脆到讓王陽意外,原本以為他會顧左右而言他的誘惑自己,到了一定火候才會問出這個問題,沒想到她這每塊就直接問了出來。
輕搖臻首,似是含羞帶怨,婠婠幽怨道:“這便是公子的知無不言麼?”語聲親暱,但卻予人纏綿不捨,無以排遣的傷感,愈聽愈難捨割,讓人恨不得將所知道的一切都講出來,可惜的是王陽卻仍然只是淡笑著。
“在下姓王,單名一個陽字,至於我的其他的,你了你也不知道,婠婠你的功法雖然厲害,但想要動搖在下的心神卻還是差了一,不如綰綰再加一把勁,不定我就知無不言了!”王陽調侃的。
婠婠嬌笑,無限風情中蘊藏殺機,聲音卻美得讓人心顫,道:“王公子才辯無雙,武藝高強,婠婠也好是佩服。”
王陽:“在下的卻是實話,至今為止這個世界知道我名字的人你是第三個。
“是嗎?”婠婠微微一笑,那雙眼睛猶如新月一般,長長的睫毛交織輕顫,讓入神魂俱消,玉指輕輕纏繞著手臂之上的絲緞,幽幽地道,“公子這麼對奴家,奴家很高興哩……”
“可是似乎有人不高興呢?”王陽著看了一眼被止住無法話的方澤濤,此時正雙眼圓瞪。
“錚!”
古箏上其中一條絃線突然崩斷,然後像一條毒蛇般彈起,閃電間貫進了方澤滔胸膛去,再由背後鑽了出來。
方澤滔發出一聲驚天動地地狂叫,往後疾退,“砰”的一聲撞在亭欄處,仰身翻跌亭外地草地上,臉上血sè盡退,鮮血隨絃線shè出,滴滴地灑在亭欄與地上,可怖之極。
親手殺死方澤濤,婠婠像是做了一件事,嬌羞道:“公子是在怪奴家嗎,這樣公子滿意了嗎?”
方澤滔一手捧胸,另一手指著仍安坐亭上的綰綰駭然道:“你……你……你好!虧……虧我……我那麼……喜歡……喜歡你,你……”
綰柔聲道:“我從沒有迫你歡喜我,更沒迫你去殺任何人,一切都是你心甘情願的,能怪得誰呢?”
方澤滔氣得猛噴鮮血,眼中shè出悔恨莫及的神sè,仰後翻倒,橫死當場。
綰緩緩站起來,左手挽起烏亮的秀髮,右手不知何時多了個梳子,無限溫柔地梳理起來。不盡的軟柔乏力,顧影自憐。
王陽卻並不為所動,方澤濤關他什麼事,這種人死了更好。反而以欣賞的目光看著綰綰:“率xìng而為,這也正是婠婠你最可愛的地方!”
婠婠一愣,腳下一頓,將手背在身後,如夢如幻的悽迷美目落在黑暗蒼穹中,俏臉神sè靜若止水。輕輕道:“你知道麼?你還是第一我可愛的人!”
王陽道:“哦!”
婠婠呆了一下,輕咬嘴唇,嫣然一笑。
婠婠淺淺嘆息道:“婠婠實在不願對公子出手,畢竟在這世上想要找出一個不討厭的人已然太難,想要找到一個令婠婠亦心生好感的男子更難,但愈是如此,婠婠便更應及早擊殺公子,公子雅量,想必定會體諒婠婠的苦衷!”
婠婠聲音婉轉動人,好似一個好客的主人在招待遠來的客人,誰也聽不出她語氣中的殺意,更無法想象如此絕代佳人竟在著殺人的話語。
食指在虛空中一敲,一寒星墜地,‘啪嗒’斷為無數截。卻正是婠婠手中的梳子。
王陽長袖垂地,微笑道:“在下也實不願對綰綰出手,這次來只是專門見一見綰綰的,並沒有其他意思。”聲音中又不出的真誠,因為這本身就是真話,右手攤開,彬彬有禮彷彿是在邀請婠婠率先出手,面上的微笑猶末消失。
兩人直到現在,還未疾言厲sè過一句話。
在這種生死決戰的一剎那,若是換了別人,縱不緊張得發抖,也難免要變得臉sè鐵青,他們卻還是如此客氣,如此多禮,但只要他們一出手,就必定是石破天驚、驚天動地的招式!
美目悽迷,似絲毫不覺身在險境中,婠婠秀髮飄起。她的身前立刻形成了一個黑sè旋渦,似變成一個無底深洞,張牙而筮。讓人覺得若掉進去的話,立刻便會被吞噬。
王陽首當其衝,他感到此種武功隱隱然已有吞噬他人真氣引為己用的妙用,這種武功在這個世界也許可怕,但對王陽來,只要真氣jīng純,就沒有任何用出,唯一可取的就是天魔立場的限制左營。
手掌化作千百綽影,閃電前移,帶起漫天勁氣,往旋渦卷去。
旋渦瞬間消散!
以婠婠魔功的變幻莫測,亦感到這一招的可怕之處定然是沛然難御。黛眉輕蹙,似是無限惋惜的嬌嘆,寬袖中左右各飛出一條白sè絲帶,同時只以右足拇指尖向地面一,撐起嬌軀,整個人陀螺般旋動起來。
她那對纖纖玉手以奇異曼妙的動作,交叉穿梭地揮動絲帶,織出一個幻變無方,充滿波紋美感的渾圓白網,把她緊裹其中,成了一團白影,仿如天魔妙舞。
王陽眉頭微皺,掌聲突變,詭異變換讓綰綰措手不及!
“砰!”
婠婠被震得往外跌退。仰起美絕人寰的俏臉,似嗔非嗔地橫了他一眼,接著輕嘆道:“沒想到公子武功竟如此高明,他rì有暇,婠婠定當偕同祝師再次前來領教!”
話音未落,像月宮仙子般沒入月下,剎時間消失不見。
明月依舊高掛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