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被堵在雙唇與貝齒之間，來回流竄，卻噴不出來，直憋得整張琉璃美玉般的小臉通紅。齊穗的劉海一根根刷過忽閃忽閃的睫毛，像是要將一雙清亮動人的大眼睛逼出眼眶，軲轆軲轆掉在他熠熠生光的皮鞋上。
她死死低著頭，不敢看他，只感覺腰間那只大掌越來越熾熱，像是在絲絨T恤上烙出了五個大窟窿，不安分的手指，一根一根全都落在了光潔的背上，放肆地遊走著。曖昧，逐漸升溫。
“你在期待什麼，恩？”他抵在她肩頭的大手忽而上移，來到她尖尖的小下巴處，挑出一根最漂亮的食指，勾住，輕輕抬起，讓她臉上的每一份燥熱與無措，都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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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沒有。”
“是麼，但是你臉上多出一樣東西。”他狹長清澈的桃花眸微微眯起，像是在細看什麼，那麼玩味，那麼無孔不入。
“什麼？”咖啡嗎？
“四個字。”
“哪四個字？”雖然第六感告訴她，別問，別好奇，但嘴巴卻比大腦先犯了傻。
“快、來、吃、我！”
“你……”蘇晚宸羞得臉跟剛出鍋的醬茄子一般，卻半句也蹦不出來，畢竟，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她心窩裡掏出來的，不由得她狡辯。
這男人，太懂得什麼叫扮豬吃老虎了。故意將本就好聽得一塌糊塗的嗓音壓得比水珠的滴答聲還低，用那千般沙啞，萬般細膩的口吻，把她戲謔個毫不客氣，貌似無惡，實則壞透了。
“你把我拉到這裡來，到底是想幹什麼？”好半天，她才拿出些許興師問罪的架子來，這點演技，她還是有的，一凝眉，一瞪眼，責問便如珠串一般接連而出。“有什麼事，回座上說。再者，我什麼時候成你的女人了，你姓炎嗎，名涼嗎，有紅本子嗎，在我腦門上蓋過章嗎，我不準你玷汙我名節。”
名節？
這話說的就有意思了，這小東西，名節早早掉一地了，現在才來尋，是不是晚了點？
索性無視她那一堆問號，莫千尋撿重點回道：“討債。”
“討什麼債？”
“人類起源五千年，什麼時候，都講求報酬，早時講求以物易物，後來講求等價交換，如今講求公平買賣，所以……”
“所以？”
“剛剛的‘多管閒事’，還有之前的……”
“之前的？”
“你不會是想賴賬吧？”他一本正經地跟她細算著，好似一樁樁一件件，她都欠著他，可端起她心裡的金算盤，那麼一扒拉，她似乎就欠他一句‘謝謝’吧？
蘇晚宸抻直小脖子，定神看向他，怔怔的，有一瞬的晃神，似乎從記憶深處湧出了什麼，可很快，又忘得一乾二淨。就像空氣中浮游的泡沫，遭遇了暖陽麗日的照射，一眨眼，回到混沌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