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陣夜風也吹冷了學校外一輛車子上的兩個人。
王卓是市警察局的副局長，當然這只是他的明面身份，他實際上是內務部城市統計調查局駐在海中城的少校監察。他已經年過四十，平日裡也算養尊處優，被寒冷的夜風一吹，冷不住打了個寒顫。
但他卻不敢去關上車窗，仍是肅容看著前方，一動不動，絲毫不敢打擾在副駕駛座上的黑衣人。這可是總部下派的巡視員，位高權重，那一身煞氣，便讓人從內心深處發涼。
黑衣人掏出一根小雪茄，王卓手疾眼快，立刻幫他點上。
黑衣人悠悠吹出一口煙霧：“王少校，你到海中城有八年了吧。說說對這個城市的印象？”
王卓肅容答道：“職下認為，城邦統共有城市三千座，海中城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三流小城。在太平洋大區西雅圖行省下，像海中城這樣的城市，就有十餘座，不論從人口、經濟還是人才上，海中城都可謂乏善可陳。這個城市中上演的一切，與其他城市殊無不同，大財團把控著經濟命脈，而駐軍方面則是行政權威的唯一體現，公民們在紙醉金迷的生活中樂生忘死，絕少有人把陸地異端當回事。”
黑衣人平靜地說：“王少校，你退役之後，可以去研究哲學，相信那是不錯的路子。”
王卓額頭滲出冷汗：“職下愚昧，請長官不吝訓示。”
黑衣人冷聲說：“城統局的人，不是要找共性，而是要找差異，找出不同尋常的地方。”
王卓低聲應是。黑衣人淡然說道：“就比如今天的宴會，桑德蘭集團大張旗鼓，而嘉賓卻是一個中學生，這件事不讓你感到不同尋常麼。”
王卓任由汗珠滴下，不敢擦拭：“是，職下回去後就把這個學生的資料調查得一清二楚。”
黑衣人搖頭：“你還是不明白。特勤並不是誰都能做的，這是一門藝術，需要天才一樣的想象力。”
王卓雲山霧罩，只能答道：“請長官教誨。”
黑衣人眼中似乎閃過一道亮光：“今天的比賽你也看了，桑德蘭集團竟能有反靈勢，一舉逆轉戰局。這件事難道不能引發你的想象麼？”
王卓腦中靈光一閃，脫口道：“拋開間諜論不說，桑德蘭集團如果真是設計出的反靈勢，那麼今晚隆重其事的宴會，就是酬謝那位神秘大師。這麼一說，倒真能聯絡上了。”
黑衣人不置可否，仍是抽著雪茄。
王卓旋即搖頭，否定自己的猜想：“但是嘉賓卻是一個中學生，他絕對不可能是神秘大師呀……”
黑衣人無聲一笑：“正是撲朔迷離，詭譎重重，才顯得有意思。我們不妨大膽假設，這中學生如果就是那神秘大師，那麼說明了什麼？”
王卓低呼一聲：“異端？”
黑衣人卻扯開了話題：“我此次西雅圖行省之行，名為調查省議員的貪賄案，實則是為了95276。”
王卓震驚莫名：“95276號異端？就是那個鬧得大西洋區沸沸揚揚的神秘異端？他怎麼與海中城牽扯上關係？”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95276號異端於一年前被總統麾下直轄雲霆衛擊殺，地點就在海中城西郊。”
王卓驚呼：“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黑衣人冷笑：“別說是你，就是鈞座也是一個月前才透過秘密渠道得知。當時總統府只是通報了行動結果，沒有出示備忘錄，也沒有將魂珠交出。”
王卓訝異道：“沒有魂珠？這怎麼可能，任何異端被殺死，都會有魂珠。而魂珠必須一律存入51區，這也是寫入城邦安全法明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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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一扯嘴角：“所以，這件事疑竇重重，鈞座特地派我來海中城展開調查。”
王卓點頭道：“如果那中學生真是反靈勢設計者的話，那麼的確非常可疑，95276事件也就有了線索。兩者肯定能聯絡在一起。不過職下尚有一點疑問。”
黑衣人頷首：“你說。”
王卓思考道：“反靈勢的設計者必須兼具七級機士及學術大師兩重身份。異端無疑可能具有媲美七級機士的強大實力，但是說到學術大師，這卻是絕無可能了。異端可謂與現代文明格格不入，要他們學通一門高等代數，那比殺了他們還難，更遑論是學術大師了。”
黑衣人眉頭微皺：“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也是這個推理邏輯上最大的缺陷。”
王卓見他陷入沉思，不敢打擾。黑衣人狠狠吸了最後一口雪茄，然後把菸蒂遠遠拋了出去：“無論如何，這個聞鋒身上有不小的疑點，你對他啟動一級監視，並設法進行試探。”
王卓比了個手勢，說：“我們把他抓起來，刑具一施，不過一個孩子，不是什麼都交代了嗎？”
黑衣人搖頭：“不行，桑德蘭集團畢竟名列城邦五百強，在商業委員會內有一定影響力，毫無證據抓人，怕是要引起不小風波。我們現在是在調查總統府的所為，最怕鬧出動靜，引起白宮的關注。”
王卓只能作罷。黑衣人繼續道：“另外，要設法打入桑德蘭集團內部，弄清楚反靈勢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卓為難道：“桑德蘭集團實力不弱，安保工作也做得好，我安插的人，最高只是做到中層，怕是很難打聽到核心機密。”
黑衣人冷聲道：“這不是我希望聽到的答案！”
王卓神色一僵，連聲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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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將開始新的情節，呵呵。我想到了一段很HIGH的橋段，聞鋒怎麼在沒有任何外力，又沒用異端能力的情況下，把五個六級機士爆掉，哈哈。當然，這是這一段大情節的收尾，還有很長一段才寫到，但是想想我自己已經嗨起來了，忍不住吐吐槽。
今天的收藏增加給力了很多，感謝大家的支援……呃，如果能再順便投一張推薦票，就完美了。汗，是不是貪心了。
感謝時光兄的打賞，弄得小濤真有點不好意思了。要不，咱們暫時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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