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齊齊動容，奧賽總冠軍的分量他們都知道，將會成為城邦的精英，到時候地位成就不可限量。
如果是其他人說的，大家只會當作痴人說夢，但艾薇兒老師是誰，這個城市最好的奧賽輔導老師，她的判斷就是金科玉律。
一時間大家看向聞鋒的目光都不一樣了，又是嫉妒又是羨慕，這衣著土氣的孩子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本事？隨身帶著孩子的家長，更是指指點點，說你看別人家的孩子多好呀，又聰明還穿得這麼樸素！
管理員愣在當地，進退維谷。
艾薇兒轉頭看向聞鋒：“你說怎麼辦，絕不能輕饒這狗眼看人低的傢伙。”
聞鋒深呼一口氣：“我父親沒事就行，讓他走吧！”
艾薇兒嚴厲地對管理員說：“過來道歉！”她對聞鋒已經寶貝得不行，不過要收他做學生，還得討好一下他父親。
管理員脖子快埋到地上，過來低聲下氣地賠禮道歉。艾薇兒看了一眼圍觀的人，眉頭一皺：“聞先生是吧，我想跟您談點事，你看能不能換個地方。”
聞父如在雲中霧裡，這時候還沒醒過神，被聞鋒拉著手，愣愣地跟在艾薇兒身後。
三人到了一家高雅的茶館，艾薇兒點了壺大紅袍，又上了許多精緻糕點，擺了滿滿一桌。
聞父喝了口茶，壓下激動的心情：“老師……您說，您說小鋒能成為奧賽冠軍？”
艾薇兒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不是奧賽冠軍，是奧賽總冠軍。”她微一頓，“只是有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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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條件？”聞父坐直了身體，眼中閃過異常的光芒。
“成為我的學生，我會給他最好的輔導，而不是呆在貧民窟的中學裡。”艾薇兒鎮定地道，“我要把他接到城裡來，讓他上最好的中學，你放心，聞鋒的食宿一切都由我包了。”
聞父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攏。
艾薇兒知道聞父肯定會答應，笑道：“怎麼，你不答應？”
“我答應，我答應。”聞父忙不迭地應聲。
聞鋒坐在一邊，心思卻沒放在兩人談話上，反正在哪裡上學，對他都一樣。他小狼一樣的目光，牢牢盯在精緻誘人的糕點上，喉嚨聳動：“老師，我能嘗一下這些糕點麼？”
艾薇兒笑道：“快吃吧，都是買給你的！”她拿了幾塊最美味的糕點，放在聞鋒身前。聞鋒飛快地抓起，送入口中，鮮美的奶油滋味在嘴裡炸開，簡直要把舌頭吞下去。
艾薇兒看見聞鋒臉上浮起的紅腫，有些生氣：“聞先生，不帶你這樣打孩子的，孩子這麼小，打壞了怎麼辦？”
聞父正抓起一塊糕點放入嘴裡，聞言尷尬地笑了。
幾人又聊了些聞鋒的學習情況，商量定轉學的辦法，艾薇兒只是雅緻地品茶，聞家父子則秋風卷落葉般，片刻工夫將糕點掃了一半。
聞鋒突然停了下來，艾薇兒問道：“怎麼，吃飽了麼？”
聞鋒不好意思道：“老師，我能不能將剩下的帶走，我母親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艾薇兒心中一動，更是對聞鋒疼愛，一個孩子能在從未吃過的美食前，想到自己的母親，這樣的人品上哪找去。她慈愛地拍了拍他的頭：“你儘快吃，老師等會多買些給你帶回去。”
又過了半個小時，聞家父子才撐著肚子，從圖書館裡走了出來，手上更是拎著大包的糕點。
……
……
太陽熄滅之前，他們趕到了家裡。母親正坐在屋前搓繩，看到丈夫和兒子，笑道：“晚飯已經做好了，中午沒吃飯吧，怎麼到這麼晚才回來！”
聞父將她拉進屋裡：“小鋒他媽，你看這是什麼？”他開啟包裹，琳琅滿目的糕點露了出來。
母親驚呆了，撲鼻的香氣紊繞鼻端，正自驚瞠間，聞父拿了塊糕點，塞進她嘴裡。真是從未有過的美味呀，連豬肉也比不上。
但她一轉神，卻怒道：“好你個敗家子，你把賣的錢都花了？”
聞父滿不在乎：“這是你兒子掙來的。我告訴你，小鋒有出息了，有大出息了。”母親忙追問怎麼回事，但他賣了半天關子，直到聞母發了獅子吼，他才把事情說了。
母親連糕點都顧不上了，抱著寶貝兒子：“真是好孩子，好孩子，比你那沒用的爹有出息多了。”
聞父一瞪眼：“再有出息，還不是我的兒子。”
一家三口圍著油燈，吃下熱騰騰的飯菜，言語間都是對未來的無限憧憬。至於那包糕點，嘗了幾塊之後，又給聞母收藏起來，要留著給聞鋒當早點。
過了8點，聞鋒才回到自己屋子，這才有空理起今天借的書，奧賽資料什麼的被扔在了一旁，他清出古漢語的幾本書，開始從拼音看起。
今天透過那薄冊子介紹，他已清楚漢語的學習程序，萬丈高樓平地起，必須要從拼音學起。幸好拼音上都標註了發音，他天資又好，學起來並非是什麼難事。
興許這古老的語言已經融進每個華人的血液基因裡，他讀起來，上手竟非常的快。
一個晚上時間，他把漢語拼音都學會了，並且之前又有翻閱漢語詞典的底子，這下兩相一對照，日常要用的幾千個漢字，就印入了他的腦海中。可以說，漢語的基本盤面已經被他所掌握，剩下的就是融匯光通，學習語法了。
睡覺的功課依然是練習種子世界，他感覺自己已經上癮了，那個執行的軌跡是如此的玄妙，讓他深入其中，廢然忘返。
嫩芽已經有種子兩倍高，晶瑩剔透，散發的光芒也越來越亮，輻射的範圍也越來越廣了。
他有些期待，這顆嫩芽究竟會長多高，最終是否真會成為參天大樹。
……
……
次日，聞鋒正在上課時，校長秘書急沖沖地進來，要他到辦公室去一趟。
聞鋒明白，定是艾薇兒老師來商量轉校事宜，他有些頭痛。對這個學校，他是一點不懷戀的，但校長老頭貌似對他不錯，就這樣轉學走了，似乎有些不仗義。
離辦公室還有十米遠，就傳來了校長的咆哮：“你們是城中又怎麼樣，是名牌中學又怎麼樣，老子就是不同意，聞鋒同學永遠是我們學校的。老子當了10年校長，才碰到這麼個天才，你們這班強盜，立刻就動手了。”
聞鋒硬著頭皮推開門，辦公室內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他身上。
本校的除了校長外，還有副校長、教務處主任幾人，基本上頭頭都到了，而另外一方，除了艾薇兒老師之外，還有一個四十餘歲的男子，西裝革履，一臉儒雅。
只見那男子推了推眼睛，平和地道：“校長不要這麼激動嘛，我們作為教師的，只是希望學生能更上層樓。這不，我們也要先測試一下聞鋒同學，要看成績再做定論。”
他走上前拉伸出手，自我介紹道：“聞鋒同學，我是城市中學校長助理托爾，艾薇兒老師向我們推薦了你。我這裡有一套試題，要對你現場考核一下。”
聞鋒看向艾薇兒，見她衝自己微笑點頭，不由猶疑道：“就在這裡嗎？”校長一幫人可是在這裡虎視眈眈著。
校長一拍桌子：“就在這裡，聞鋒，展露一下我們學校的實力。”這老頭不知受了什麼刺激，說話都帶著三分火氣。
聞鋒知道這個場合自己不能多說什麼，坐到了一旁的辦公桌上，托爾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套試題：“這是最新的奧賽總決賽模擬試題，時間是兩小時，既然校長先生答應，那麼就開始吧。”見聞鋒沒筆，轉頭就要取下口袋裡的鋼筆。
校長卻從筆筒裡飛快取過一支：“用這支，聞鋒同學。”
聞鋒哦了一聲，飛快地閱讀著試卷，他還沒全套做過總決賽題目，但想象過去，應該是非常難的。他先平復一下心境，讓自己落入運用種子世界前的狀態，他的額頭隱隱白光一閃，但是很微弱，沒人能夠察覺。
他只覺思維更加清晰了，昨天解那道難題時的可怕直覺又到了腦中。一時只見筆落驚風雨，竟然刷刷地一直往下寫，很少有停頓超過一分鐘的時候。旁邊的草稿紙上飛快地填滿了等式、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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