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確實亂了，而且亂的非常徹底。當範銘知道自己的部隊已經莫名其妙的突破了日軍外圍防線，攻到了龜城市區的時候，另外的一支明軍步兵都已經佔領了一片龜城市區內的廢墟。
“喂？喂？我是1營的營長範銘……對，日軍正在崩潰，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可是他們確實正在後撤。我的坦克已經進入龜城市區邊緣，對，沒有任何損失。”範銘抓著自己的無線電話筒，把剛剛得知的訊息彙報給了自己的團部。
他彙報的時候，所在的鐵牛裝甲指揮車正在翻越一條日軍廢棄的戰壕，伴隨他的裝甲車一起經過這片日軍防禦工事的，還有隸屬於裝甲步兵團的一個連步兵。
隨著裝甲車的顛簸，範銘看到有些明軍士兵正站在壕溝邊上抽菸，而遠處的戰壕裡，蹲著差不多00名雙手抱頭的日軍士兵。這些士兵穿的日軍軍裝很是破舊，能輕易的分辨出這些投降的軍隊是屬於朝鮮協防軍的。
“聽說這片陣地上，他們一槍都沒放就投降了。”將耳機摘下來掛在自己的脖子上，範銘看著那些俘虜問身邊按著裝甲車上機槍執行警戒任務的士兵。
那名士兵點了點頭回答道：“可不是麼，聽說日本人分了不少彈藥給他們，可是連彈藥箱都沒掀開，就都投降了。不過也不怪他們投降，一半人連鋼盔都沒有，看著和乞丐差不多。”
他們向著龜城的方向開進著，裝甲車上粗大的天線隨著車輛的顛簸來回的晃動著。遠處的另一條通道上，一輛接著一輛的鐵牛裝甲車同樣正在駛入龜城，而遠處的龜城市區內，明軍的炮彈依舊在一發接著一發的落下。
城內騰起的黑煙連著遠處的天空，彷彿絕望的末世一樣讓人看上一眼就震撼不已。原本就被轟炸摧毀了不少建築物的龜城，現如今已經和廢墟沒什麼兩樣了，剩下的一些建築物，都在炮火中掙扎。
“籲！”一名騎著戰馬的明軍偵查部隊指揮官在範銘的裝甲車旁邊勒住了自己的韁繩。他帶過了自己戰馬的馬頭，讓戰馬原地轉了半圈，才立在了裝甲車的旁邊。
他用韁繩指了指遠處龜城的方向，大聲的對範銘喊道：“長官！審問的俘虜不知道因為什麼撤退，他們只是得到了撤退的命令。似乎日軍失去了有效指揮，下達命令的很多都是中層指揮官。”
明軍的裝甲車上有著自己的區分塗裝，比如說在範銘的裝甲車側面，靠近空心白色龍紋國徽的旁邊，有用空心勾勒出的一個雲朵的標記。這代表他的裝甲車隸屬於第1裝甲集團軍，而雲朵旁邊的兩個叉，代表著它是一輛裝甲指揮車。
車輛側面還有後面擋泥板上的白色數字代表部隊番號，這也是根據以往的戰鬥經驗佈置上去的。很多坦克車輛的頂部還鋪著國旗，也是在戰前為了避免飛機誤傷臨時加上的識別手段。
正是因為看到了車輛上那兩個空心的叉叉，這名偵察兵才直接停在了這輛裝甲車邊上，範銘對著這名偵查部隊的士官點了點頭，示意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意思。對方敬禮之後雙腿一夾胯下戰馬，又向另外一支部隊的方向奔去。
就在範銘帶著他的第坦克連趕到1連到達的位置的時候，他所在的禁衛軍第1裝甲團的團長，也把日軍正在全線撤退，行為混亂的事情上報給了禁衛軍第1裝甲師的師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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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一邊組織部隊進攻，並且控制日軍棄守的城外防線，禁衛軍第1裝甲師也把自己遇到的情況匯報給了剛剛紮下營地的禁衛軍第1裝甲軍的軍部。
這個情況可就讓明軍的高階指揮官們大喜過望了，他們想的是今天勉強佔領龜城，然後第二天一早再繼續南下纏住日軍。可現在看來，自己能夠在夜晚來臨之前，就把戰線推進到定州甚至是八院裡等城鎮。
如果真的可以做到這樣的程度，無疑對明軍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這樣一來，明軍就可以提前攻下朝鮮北部的重要交通樞紐定州，甚至可以直接威脅日軍防禦體系的最核心城市——平壤。
當然，這也是一個喜憂半參的局面。原本計劃中的由第集團軍側翼迂迴包抄，合圍平原上日本第軍的作戰計劃，因為龜城出乎意料的戰果，變得非常尷尬起來：正面進攻的第1裝甲集團軍，竟然比側翼包抄的第裝甲集團軍更快一步……
“看來必須讓楊子楨更改作戰計劃了啊。”張建軍在“房車”內得知了自己的部隊攻入龜城的訊息，有些哭笑不得的對自己的參謀長說道：“楊子楨這一下可要發瘋了，也不知道這個楊瘋子，這一次究竟要瘋到什麼程度。”
他的參謀長也跟著苦笑起來，搖著頭命令機電員將龜城得手的訊息發送給還在進攻途中的第裝甲集團軍指揮部。天知道丟了功勞的第集團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可能正在南下奔逃的日軍第師團還有第0師團，日子會非常難過吧？
果不其然，在得知了第1集團軍已經拿下了龜城的訊息之後，楊子楨差點把自己的司令部給炸了。他憋著一肚子的火氣，臉色難看的讓參謀長劉志堅都不敢輕易的回集團軍司令部彙報戰況。
“可惡！可惡！日本人這是故意為難我楊子楨是麼？他們當我的集團軍是軟柿子，是麼？”心高氣傲的楊子楨拍著桌子發洩自己心中的不滿。他現在可真是非常的憋屈，憋屈到想要大哭一場。
日軍從鴨綠江防線被攻破之後，整體調動作戰就每況愈下，第17師團頂著楊子楨的攻擊死守防線的時候，日軍打的頑強並且瘋狂，讓明軍第集團軍半晌都沒能建功。當天夜裡日軍第8師團的反撲也讓明軍損失不小，戰鬥同樣是相當的慘烈。
可戰鬥進入到第二天的時候，日軍竟然畫風突變，先是0師團崩潰讓明軍直接入了江界，後是鴨綠江防線被全線棄守，第1集團軍得以長驅直入後來者居上殺到龜城。現在竟然連龜城都丟了，場面打得簡直要多被動有多被動。這一切變化的突兀，甚至讓楊子楨覺得和自己交手的部隊不是日本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