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將來她下去了,也不愧對榮發了...
一想到這些,她的眼角就泛著淚,又想起眼下時機不對,趕忙強行把淚又眨了回去。
"大家都別見笑,我這是高興、高興得..."
說著說著,話就哽咽了。
"娘,晴兒才是三生有幸,才成為了您的兒媳,成了祖母的孫媳婦兒。你們二老對晴兒的好,晴兒都牢記心底,永不會忘記。"
紀氏也高聲大笑:"好好好,你這孩子...連續趕了這麼久的路,餓壞了吧?來,這塊排骨給你吃。"
"謝謝祖母..."
這邊的歡聲笑語不斷,可院子外,劉氏卻瞪圓了眼,眼底閃過道道狠毒的狼光。
恨不能將此刻院子裡的眾人一把火燒光!
原本她很高興!
原本圍攏在她身旁百般討好她的人,在得知覃寶山高中後,一個兩個都偷偷跑了!
更氣人的是,後來她才知道,她的志誠是中了榜,確實吊在榜末。而那個不孝的狗東西居然高中了甲榜!還考了第四名!這如何不讓她羨慕嫉妒恨?
她一心以為,她的志誠高中了,以後好日子就來了。
不想,如今的她落魄得比當初還不如!
她也想給志誠大肆操辦一番,可家裡實在是沒錢了。即便在得知志誠高中後,有人送了些銀子來,可家裡欠下的饑荒太多,老覃頭固執己見,不顧她的意願,親自督促她拿著銀子去還了饑荒。如今她的渾身上下的口袋,都比她的臉還要乾淨。
這種情況下,她還大肆操辦?
那簡直無異於痴人說夢!
她家沒擺酒,可覃家二房這邊的肉香,卻順著炊煙裊裊傳出,勾引得她食慾大動,哈唎子譁啦啦的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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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頂不住了,她才偷偷摸摸的摸過來,看看能不能找個機會混一頓飽飯。
卻不想,居然聽到了眾人不斷吹捧覃寶山的說話聲。
"紀大妹子,要我說啊。你們家最大的喜事,就是過繼了三伢子這個好孩子!"
"你們瞧,他一過繼到你們三房,你們三房不但發達了,在城裡買了宅子,在鄉下置辦了田地,還一舉得魁!"
"寶山這孩子多好啊!都是劉氏那人瞎了眼,錯把珍珠當魚目,直接捨棄了去。結果啊,被你給撿了回來。這一擦拭呀,那珍珠就是珍珠!哪怕混在魚目裡,那光芒又豈是魚目所能比的?"
"就是就是,那劉氏眼瞎得很,她不是總是吹噓她家志誠是文曲星下凡嗎?一天到晚高高捧在手心裡。卻沒想到,那哪裡是文曲星下凡啊,那分明就是一條吸血蟲,除了扒在她身上,吸乾她和老覃頭的血,還能做什麼?"
"..."
這些人一吹噓起來,嘴裡扒拉扒拉的說個不停,半點沒停下來的意思。
其實不用她們說,覃家二房在村子裡的名聲早就爛了。
或者說,名聲那玩意兒對覃家二房來說,早就敗壞光了。
這邊還吹噓得喜氣洋洋,可躲在院壩下偷聽的劉氏哪裡還忍得住?
"王大家的,老孃要撕爛你的嘴,抓花你的臉!讓你那張臭嘴不會說人話..."
劉氏怒氣衝衝的,直衝王大嫂子而來。
可她根本就沒能爬上院壩,她只覺得身子一重,便被兩個壯漢給控制住了。
這邊鬧騰的動靜,已經驚動了不少女眷。
好在大家一看清是劉氏後,臉色都變了變,隨即便說起劉氏這些日子以來的"豐功偉績"。這些女眷又隨即把目光移開,好似根本就沒看到這一幕般。
夏梓晴倒是衝外面點了一下頭,任由那二人壓著劉氏離開了。劉氏還在不斷掙扎,可她剛剛被制的當口,那兩個壯漢便堵住了她的嘴,讓她乾瞪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押著劉氏下去了。
其實,早在回來之前,她便想到了眼下這一幕,好在這些人身上都是有武功的,她便安排了幾人專門來維護今天的次序。這才有了這兩人那乾脆利落的出手。
劉氏的到來,如同廣闊的湖面被蜻蜓點水般,激起了些許水紋。可水紋平息後,便什麼都沒能留下來。
等酒過三巡,族長又問起了覃寶山今後的打算。
"其實,晚輩是放心不下二老,這才急匆匆趕回來。"
覃寶山笑了笑:"不過,這並不會影響我的行程。等過幾天,我還要去趟錦城。不管能不能高中,晚輩和長澤兄已經約好,自然還要下場去試一試、無論結果如何,也無愧於心。"
和長澤約好的啊!
族長這下明顯是高興了,渾身好似打了雞血似的,不斷和他碰杯。
又主動和他說起關於在村口立碑,和商議放到他名下的良田...等等瑣事。
"伯父,既然寶山還要下場,不如...這兩件事都往後推一推吧。長澤兄的學問早就到了,別說區區一個秀才了,就是高中舉,甚至再進一步...也應該不難。等到了那時,伯父您再一起張羅也不遲。"
他雖然說得隱晦,可話裡話外的意思,卻都是一副為人著想的模樣。尤其是他說覃長澤會高中舉人,甚至還能再進一步,自然讓族長歡喜得再也兜不住,咧著最不住的笑。
"好,就按你說得的來辦!等你從錦城考完回來,咱們再說此事。來來來,喝酒喝酒..."
這一場流水席,一直進行到深夜。
中途,覃寶山離席,親自去了趟覃家二房請老覃頭來飲酒做席。可老覃頭卻以身體不利索為由,拒絕了他的好意。
覃寶山少不得一陣嘆息,還命人送來一桌好菜,這才遺憾的離開。
覃老夫人派人從流楓城裡請來了戲班雜耍,給大家表演。
那沈大家可是眾人的心頭好,尤其是那嬌嬌柔柔的好嗓子,更是惹得眾人不斷叫好。就是夏梓晴,一雙手板心也拍紅了。
等曲終人散時,都已經是深夜。
覃寶山醉了,滿屋子的男人也醉倒了不少。好在各家的女人和家人都來接走了自家的男人。洗洗唰唰,等收拾完畢,夏梓晴險些累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