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
看著失魂落魄的覃寶山，夏梓晴眉頭緊蹙。
覃寶山蒼白著臉，微一搖頭。
"走吧！"
看見那張慘白的臉，夏梓晴隨手丟擲一兩碎銀給店小二，率先往外走。
覃寶山跟上。
等上了街，看著明顯不在狀態的覃寶山，夏梓晴沒脾氣了。見街邊有一家茶肆，乾脆鑽了進去，隨意找了個角落處坐下。
"小二，來兩杯毛尖。"
"好咧！"
等上茶的當口，夏梓晴這才看向對面的男人。
覃寶山默然不語。
"我就不明白了。那覃志誠給你吃了啥迷藥，這般對你，你還護著他。"
夏梓晴以指重叩桌面："你瞧瞧，他都說啥來著？那副'虢國夫人遊春圖';是咋來得，想必你從頭到尾看得明白。可你看看人家...呵！三言兩語，那副畫卻成了你撕毀名畫的罪證！這就是你的好大哥。你整天在地裡拼死拼活、做牛做馬供養出來的所謂讀書人！現在還沒出人頭地呢，就對你落井下石，你還指望他將來平步青雲？你就不能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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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梓晴越說越氣，恨不能剖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面都裝了些啥！
"我沒有。"
覃寶山的弱弱的開口。
"沒有？！"
夏梓晴卻氣得聲音高了八度。
"我是說，我並沒有對他報希望。我知道，他的秉性..."
覃寶山解釋。
雙手緊握成拳，險些要捏出水來。
心頭苦笑，經歷了那麼多，他怎麼可能還認不清他？
他內心不是沒想法，更不是對覃志誠那張虛偽的臉看不透。他之所以沒當面否認，不過想著，終究是同胞親兄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罷了！
這話讓夏梓晴心頭的怒火稍微降下。
恰好店小二送來熱茶，她氣呼呼端起，仰頭便灌進嘴裡。
"噗！"
她又一口吐出，張著嘴不住哈氣。
覃寶山慌了，趕忙起身手忙腳亂上前檢視："咋樣，你沒燙著吧？這剛剛送來的茶水滾燙，別是燙傷了吧..."
嘴是被燙著了，卻沒有她的心來得疼！
"我沒事兒。"
她拂開他的手："那你有啥打算？"
"晴子，你的想法我都明白。"
覃寶山的聲音很嘶啞，語速特別的慢："我早就想過了，等開了春，我就去私塾入學。"
靠山山跑，靠樹樹倒。他早在很小很小時就學會，凡事都要靠自己！
"為何要等開春？"
夏梓晴眼一眯，腦子裡一道光閃過："難不成，你打算等農閒時，趁著打短工的機會入學就讀？"
她都不知該說啥好了！
"其實，我每年都有自學。"
許是看夏梓晴在生氣，他趕忙坦白交代："其實，這些年趁著閒暇時，我都有在用功，更時不時請教福伯學問。眼下我不但讀完《論語》《孟子》《大學》和《中庸》，就連《詩經》和《尚書》也讀完，目前正在讀《禮記》。我原打算，把剩下的《禮記》《周易》和《春秋》讀完再入學，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