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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完美解決

公孫修坐在胡床上,對身後的屏風一指,對王朱低聲道:“你躲在屏風後,我且聽聽使者的來意。”

王朱點了點頭,起身走到屏風之後。

很快的,閻詡就將使者帶了進來,卻是當年在百馬城有過一面之緣的扶余國大臣牛加。

公孫修大馬金刀地坐在屏風前,笑道:“是麻餘王派你過來的?”

牛加心中恐懼不已,訕笑道:“正是,聞燕王大駕,大王派下官前來拜見。”

他點了點頭,笑道:“麻餘王是孤的親家,這樣吧,明日午時,雙方列陣五百步開外,孤要與麻餘王親自面對面交談。”

牛加額上冒出汗來,整個人緊張至極,他從外面進來,也悄悄觀察了燕軍營寨的情況,其披甲率之高甚為驚人,幾乎每一人都披著鎧甲,就連戰馬都配備了馬具。

這樣的軍隊,恐怖氣息自不可言說。

如此精良的甲胃居然能做到大規模的裝備,恐怕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第二支軍隊。

牛加硬著頭皮道:“燕王遠道而來,率領大軍,恐驚了國中的百姓。”

公孫修不置可否道:“此非我之本意,乃是國法不容,前來緝拿五名罪徒。明日讓麻餘王出面,與孤會談一番,也就是了。”

牛加心想這不就是一個出兵的藉口麼?想到他不說一名罪徒或者三名罪徒,而是恰好五人,難道是暗指大王及牛馬豬狗四臣麼?想到這裡,他也無可奈何,正色道:“燕王切勿忘了兩國之姻親。”

他點了點頭,滿臉動容地道:“你放心好了,貴國的公主,麻餘王之妹,是孤的嬪妃,麻餘王即是孤的親戚,彼此間會面洽談,也親如一家,沒什麼值得爭吵的。”

牛加臉色蒼白,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再講什麼也顯得失禮,他當即深深地鞠了一躬,朗聲道:“下官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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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修擺了擺手,不多作款留,命閻詡送他出了營寨。

屏風後面的王朱探出頭來,小心翼翼地問:“王上,你是要跟我王兄面對面洽談啊?”

他轉過身來,復又坐回胡床上,點頭道:“當面洽談,才能猜出他的心思,你的王兄我也基本上瞭解得七七八八了,為人有些迂腐,不殺一下他的銳氣,不會服軟的。”

王朱坐在他的身邊,握緊了他的手掌,輕聲道:“如果兩軍陣前談不攏的話,怎麼辦?”

公孫修澹澹道:“談不攏,除了交戰別無選擇,要麼我退兵,要麼扶余國人畜盡滅。”

“人畜盡滅”四字讓人膽寒無比,公孫修說出來卻是輕描澹寫,直把王朱聽得心頭一震,她可是明白丈夫的性格,向來是言出必踐,至今都不是說空話的人。

為了遼東的後方安穩,極有可能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把擁有數百年歷史的扶余國給滅了。

她沉聲道:“明日臣妾跟王上一齊出面。”

公孫修有些訝然地看了她一眼,隨即點了點頭,談得攏皆大歡喜,談不攏的話很可能就是兄妹二人最後一次見面了,輕聲道:“好,你隨我一齊,怎麼說咱們都是一家人,本質上並無仇恨,只因國家之別,不得不興刀兵。”

次日天明,燕營的五千人馬全部起身,在埋鍋造飯後,眾人飽食一餐,隨即向濊城進發。

濊城的城門已經開啟,扶余兵自城門中魚貫而出,列為大陣,足有上萬人,他們大多是老人或者少年,青壯佔比極少,裝備更是簡陋,連皮甲也分佈不均。

公孫修眺目一望,竟自笑了出來,回頭看了眼自己的燕軍,暗想:“且教麻餘王領教我燕國鐵騎。”

麻餘王早已立於軍陣中,遙遙看到一片黑壓壓的鐵騎,人馬俱甲,行走的速度如一陣風般,不禁膽寒:“燕國如此兵甲,憑我扶余國的士兵豈能抵擋?”

兩軍速度逐漸接近,公孫修乘坐在高頭大馬上,王朱則坐在車駕後,直到雙方間隔一千步遠近才停下。

公孫修瞧得見麾蓋羅傘,瞧不清麻餘王的長相,皺眉道:“這大舅子的治軍本事,也算是一般了。”

閻詡下馬步行為燕王牽馬,聽到燕王如此說,不禁格的一笑:“王上,雖然對面人多,可小人覺得,此時他們已經嚇得腿腳發軟了。”

“不要大意了,獅子搏兔,尚使全力。”

公孫修眉頭一皺,心想你小子這可是戰場,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臨敵稍有變數則全軍覆沒,這是自古以來陰溝裡翻船的慣例了,一邊望著前方,一邊低聲道:“我且跟你說,若是談不攏準備交戰,你立即率領全部親兵,護送王妃回營。”

閻詡吃了一驚:“那王上怎麼辦?這可不成。”

公孫修斥責道:“聽我的旨意就是,凡事別把自己當成趙子龍,真以為能長坂坡七進七出。”

閻詡撓了撓頭,三十八年前蜀國將領趙雲當陽救駕的故事他是聽過的,可“七進七出”似乎未曾聽過,也不知燕王所說的是哪個版本。可燕王有吩咐,自己照做便是,沉聲道:“是,小人一定護得王妃的安全。”

兩軍間隔極遠,雙方都按兵不動,做好了談判的姿態。

閻詡命人帶上桌椅,到兩軍的陣中放置,又插上傘蓋,端上酒肉擺放,簡單的佈置出了談判的場地。

他一人策馬至濊城下,離麻餘王的車駕五十步時停下,扶余士兵都舉起弓箭對著他,以防他做出威脅大王的行為。

閻詡不慌不忙地道:“在下燕國的武衛中郎將,奉燕王之命,特來邀麻餘王至陣前稍敘,雙方各帶三人,一共六人。”

麻餘王臉色鐵青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澹澹道:“好,你回去告訴燕王,本王這邊挑三人便即前去。”

閻詡聞言也趕緊返回燕軍的陣營,告知王上情況。

公孫修道:“那好。”

這邊所出面的三人,則是他本人再加上王朱跟閻詡。

三人三騎策馬近前,公孫修坐在陣中的座位上,王朱則坐在他的右側,閻詡叉手而立,左手按住腰間的劍柄。

很快的,麻餘王則一人率領兩個護衛,三人共至陣中。

靠得近前,麻餘王跟公孫修兩人四目相對,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均覺訝然。

雖然互相都是透過使者的口述,由畫師繪畫出對方的面貌,可這跟親眼所見是不同的,畢竟畫師只能畫出人的相貌,卻很難畫出一個人的氣概。

公孫修當了好幾年的燕王,地位尊崇,已頗有威嚴,多年來的戎馬倥傯,更是透著骨子裡的兇狠,加上局面佔優,即使滿面笑容,顧盼間的眼神也給人一股威壓。

麻餘王心中生出了幾分怯意,強裝鎮定地坐下,時不時地看一眼公孫修,竟然忽略了他身邊的王朱。

王朱時隔數年見到了王兄,可知道兩人準備商議大事,閉緊嘴巴不敢出聲,卻不曾想王兄竟然好似沒看見自己一般,心下有些闇然。

公孫修瞧著他的神色,已明其意,笑道:“麻餘王,你們兄妹多年不見,怎得不打一聲招呼?”

麻餘王如夢初醒,這才看到了王朱,勉強笑道:“這幾年,過得可好?”

王朱聞言眼淚就下來了,小聲道:“我——我很好。”

麻餘王心亂如麻,不知該說什麼,目光轉向公孫修,輕聲道:“未曾請教燕王的來意。”

公孫修盯著他的眼睛,充滿了侵略性,沉聲道:“孤此次到訪,是想請麻餘王歸燕。”

麻餘王不禁氣結,哼了一聲:“本王非是燕國之人,何來歸燕一說?”

兩人索性挑明了講,公孫修也是直言不諱,正色道:“正因現在不是,所以才來請。我燕國志在統一東北,肅清宇內,你若肯降,孤以王侯之禮,封你為燕國的率義侯,世代世襲,作為我燕國永遠的侯爺。”

麻餘王臉上變色,又是哼了一聲:“燕王,你我兩國素有邦交,姻親多年,最多是盟友,今番你想讓我降於燕國,那我扶余國豈不是亡了?”

公孫修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朗聲道:“你若不降,則亡國滅種。”

麻餘王不禁吃了一驚,霍地站起身來:“你想嚇我?”

閻詡向前踏出一步,右手按住劍柄,麻餘王的兩名護衛也同時上前,默契地把麻餘王護在身後。

氣氛登時劍拔弩張了起來。

王朱也站起身來,勸道:“王兄,不要再執迷不悟了,燕國勢力龐大,今非昔比,又有數萬控弦的精兵,就扶余國而言,如何能與之抗衡?王兄,向燕國降了吧,族人不受其戮,你也得以安享清福。”

麻餘王聽了妹妹的話,更加生氣,斥責道:“住口——你嫁了這等人,便為他說話,這是準備把扶余國都拋棄了?既然如此,你不再是扶余國的人,你我兄妹之情,恩斷義絕!”

王朱登時臉色蒼白,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公孫修的身邊。

公孫修抬頭看了麻餘王一眼,一字一句地道:“孤告訴你,若不是王妃再三勸阻,今日就不會和談之事,而是我大軍直接破了你這歪七扭八的城了,只需花上數個月,閣下的首級,早就被送至襄平王宮。你不念王妃的救命之恩,執迷不悟,當真要尋死麼?”

麻餘王臉色難看,寫滿了猶豫,目光望向王朱,見她淚水盈盈的點頭,這才明白自己錯怪了妹妹,心中泛起了滴咕:“若是真的頑抗到底,不過再拖得幾個月而已,燕賊用兵當世無雙不說,就連燕軍也是百戰之兵,滅我扶余國如掌上觀文。可直接降了,又恐燕賊出爾反爾。”

一時間,終究是理智戰勝了魯莽,又重新坐了下來,目光望著公孫修,沉聲道:“燕王所言,有幾分可信?”

公孫修道:“你若肯降,孤立誓保你平安,並世襲侯爵。”

之所以世襲的是侯爵,全然因為他也只是魏國的燕王,若是給麻餘也封王就顯得不倫不類,可待遇是一樣的,形同王的規格。

“立誓?”

麻餘王不屑一笑,慘然道:“魏國曹爽的下場,本王又不是不知道。”

公孫修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還是被司馬懿給耽誤了,這老東西的手段之卑劣,果然潛移默化的產生了士大夫階級的信任危機。

雖說翻看史書,司馬懿之前還是有大量的背信棄義,可這回卻略有不同,是在對方完全宣佈投降後,趁其無力反抗而殺之,並滅三族,一下子就把懸之於天的道德給拉低了。

說句淺顯易懂的話,類似後世的金陵法官一句“不是你撞的為什麼要扶”,直接把全民道德給弄倒退了十年一般,就因為起了個壞頭,沒人再敢去扶路上摔倒的老頭老太太,生怕好心當成驢肝肺,反被訛個七八十萬,背上一屁股債。

可以說,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劉秀以洛水之誓不殺朱鮪,成功地招降了朱鮪,要知道朱鮪對劉秀而言有殺兄之仇,降服後並未將其殺害,反而厚待,被引為美談。

這是政權領袖級別的承諾。

司馬懿的誘降曹爽,也是拿自己數十年來積累的威望,跟蔣濟等世家大族的信譽做賭注,結果是曹爽信了,司馬懿成了在天下人面前耍無賴的人,要想讓人以忠事之,千難萬難,這也是後來晉朝開國,以孝道治天下的原因。

就連其子孫聽了祖宗的所作所為,都忍不住感慨這樣的手段得國,國祚又豈能久乎?

公孫修盯著麻餘王,正色道:“我向來不屑於司馬懿,他不過是將死之人,信譽帶不進棺材裡,就耍了把背信棄義。孤正當壯年,是準備取天下、募各路英才豪傑之際,若以此事背離大義,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麻餘王猶豫許久,終究是松了口氣。

燕軍雖然征戰四方,可畢竟沒有屠城、掠殺無辜的事件發生,他知道如果真的跟燕國開戰,扶余國內人人懼戰,恨不得把他早日推倒,鑽進燕國的懷抱。

而且最關鍵的是,根本贏不了燕國,自從高句麗被滅,燕國與扶余國之間沒有任何的隔閡,基本就是領土互相接壤,出兵沒有任何的阻擾,相反還有了長足的運兵運糧之道。

思前想後許久,麻餘王只得長嘆一聲:“也罷,自今日始,再無扶余國,還希望燕王信守不殺之誓。”

“但請放心,孤正欲使自己信重於天下,今皆賴於君,作為天下人所能見的鐵證。”

公孫修也不禁松了一口氣,暗想:“你願意降,那就是好事了,今後扶余王室的子孫,可就由我來養了。反正獲得二十萬人口,養育一個世襲的侯爵也還是養得起的。”

麻餘王嘆了口氣,回望一眼濊城,他明白自今日起,就不再有扶余國這個國家了。

王朱柔聲道:“王兄——”

他心中仍是不勝悲傷,畢竟存在了五百餘年的古國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歷史,可一想到天意難違,燕王終究是要得天下之人,降了於己於人都是好事。

麻餘王當即避席而拜,向公孫修三跪九叩,又奉上自己的信物跟兵符,命將士全部放下兵器、解甲,宣佈從此也就不再有扶余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