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顆粒無收？！”
看著面前圍站了一圈的沛沛涼月艾瑾兒等人，甘谷雨一臉的不可思議：“你們都不是第一天種莊稼了，隨便栽兩棵草還能長出籽來呢。這是什麼情況？”
“我們也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都是按照你教案裡的方法在種植。”
沛沛也是一臉的沮喪：“旁邊的向日葵還收穫不少呢，可那花生只見開花不見結果，催生成一堆枯草了也沒見著掛果……”
“等會兒！”甘谷雨聽出了點兒意思，“只開花不結果？”
“是啊！”眾人齊齊點頭。
艾瑾兒一臉的委屈：“我還專門留意過花生的授粉方式，你的教案上白紙黑字寫著自花傳粉，我才讓大家沒有採取人工授粉的。”
甘谷雨的表情瞬間變得古怪起來，急忙掏出自己的教案，翻到教授花生種植那一章節細細讀了一遍。隨後，他的表情變得前所未有地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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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這幅自擺烏龍的表情，沛沛也變得小心起來：“那個，偶爾出一次錯也沒什麼啦，修改過來就好了。”
涼月也急忙表態：“我待會兒帶大夥兒重新去種一茬，你在旁邊指導一下吧？”
唯有艾瑾兒撇了撇嘴：“老師，教學要嚴謹啊。罷了，念你初犯不予追究，趕緊再檢查一遍自己的教案，看看還有沒有疏漏吧！”
“呃，你們可能誤會了。”甘谷雨汗顏道，“教案錯誤倒是沒有，不過我在編寫的時候想當然了一點，只強調了種植技術。關於花生的介紹，我本來是打算放到課堂上來講的，所以教案上就有了疏漏。”
眾人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甘谷雨齊聲問道：“所以呢？”
甘谷雨尷尬一笑：“你們應該還不知道，花生果實是長在地下的吧？”
眾人齊齊搖了搖腦袋，隨即全都瞪大了眼睛。
“神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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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怎樣，我說應該先刨幾株植株出來，自己找找原因吧？”
看著一地枯萎的花生植株，艾瑾兒不滿道：“非說什麼要保留田間的原樣，等老師回來再探究原因。要是早聽我的，這問題早解決了，我們也不用吵吵這麼多天。”
“你這話什麼意思？”涼月立馬嚷了回去，“沛沛做出這樣的決定是最為穩妥的，如今小谷雨回來，問題解決，不也符合最初的預期嗎？仗著自己多學了一些乾貨就可勁兒炫耀，真沒勁！”
“好了。有自行探索真知的的精神，那是好事。”
甘谷雨瞄了一眼低頭不語的沛沛，打斷了雙方的爭吵：“不過這一次，主要還是我的疏忽。看來這段時間，大家對我還是有些迷信嘛！雖然在科研上我們不提倡迷信權威，不過能被人崇拜，其實我私心裡還是挺高興的。當然，以後在教案的編寫上，我會更加嚴謹一些，不會再辜負大家對我的信任了。”
艾瑾兒聞言，瞥了沛沛和涼月一眼，扯了下嘴角沒有再說話。而沛沛則是抬頭看了甘谷雨一眼，然後又再次低下頭去。
甘谷雨假裝什麼都沒看見，笑著說道：“今天就當是補課吧。這花生啊比較奇特，雖然也是豆科植物，但卻是地上開花，地下結果，不像大豆那樣直接在枝頭長出豆莢來。造成這個情況的原因，是花生在授粉後，子房會發育成一個向地生長的果針，隨即扎入土層一到三寸深，然後再橫臥發育成莢果。”
“原來是這樣。”艾瑾兒恍然點了點頭，“居然還有這樣的植物呢！”
“花生的這種習性，在整個植物界都屬於比較罕見的。”甘谷雨點了點頭，又看向沛沛，“那丫頭，你知道為什麼花生果針要鑽入土中才能長成莢果嗎？”
“啊？”沛沛明顯心不在焉，聽見甘谷雨主動搭話這才驚醒，先是一臉茫然，隨後又變得慌亂起來。
艾瑾兒微微一笑，搶答道：“是因為花生莢果需要汲取土壤中的養分，才能發育成熟吧？”
甘谷雨見自己的舉動完全起到了反效果，不由得暗罵了自己一聲，趕緊圓場道：“其實這只是其中一個因素而已。曾經有先賢做過實驗，把花生果針放入透光的空瓶中，不讓其鑽入土裡。哪怕瓶中有足夠的營養液，果針也無法長成果莢。
“但若是將那瓶子換成遮光的，那果針就能膨大結果，說明在影響結果的諸多因素中，黑暗的作用最為重要。如果你們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不入土的果針只會不斷伸長，但不結莢。已膨大的子房，甚至是發育中的幼莢，如果露出地面也會停止生長，只有蓋土後才能繼續發育。”
當然，花生果針及莢果還具有類似根的功能，能夠從土壤中吸收水分和養分。莢果所需的鈣，主要便是靠果針和莢果從土壤中自行攝取。如果結莢的土層中缺鈣，那果莢的發育就會受阻，容易出現空果。
不過很明顯，這些話就不適合現在說了。
甘谷雨朝著田間抬了抬手。土壟隨即向外翻起，一把把花生也隨之被頂出了土層。他仔細一瞧：“呵！其實收成還不少嘛！大家都搭把手，把花生收起來吧——哦，涼月姐你隨我來一下，種植基地那邊有點事想要麻煩你。”
“噢。”涼月應了一聲，這便跟著甘谷雨先行離開了。不過在臨走前，她還不忘瞪了艾瑾兒一眼。
“我離開這段時間，沛沛和艾瑾兒鬧翻了？”甘谷雨把涼月拉到沒人的地方，這才終於問出口，“我記得以前她們倆關係還行的吧？”
提及這個，涼月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個艾瑾兒，自從成了你的真傳，整天就耀武揚威的，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不管我們做什麼，她都要來質疑一番。沛沛不過是想等你回來再料理花生地的事，卻是被她好一陣奚落。說什麼，沒有科研素養？真是氣死我了。”
雖然涼月的措辭偏向性很明顯，但甘谷雨還是從她話中分析出了事情的大概始末，想了想便道：“這個艾瑾兒，就是太過較真了一些。好吧，回頭我會安慰安慰沛沛，她的做法本就沒錯，實不該苛責於她。”
“我就說是這樣嘛！”涼月立馬附和道，“小谷雨你也是，自打和依沫小姐訂婚以來，你一直在東奔西跑的，是不是有些冷落沛沛了？那孩子一直不夠自信，人又比較敏感，你可得留意著點兒！”
甘谷雨急忙點頭：“我知道了。那行，麻煩你幫我給她傳個話，就說我在宿舍等她。”
涼月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成吧，那我去了。”
甘谷雨衝她感激地一笑，這便反身離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