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磊的話不好聽，甚至稱得上是大逆不道。
但就是事實，大部分企業家就是這麼幹的。
例如杭城馬。
早些年，杭城馬多麼會說啊，那漂亮的話一套接一套，加上亮眼的成績，直接封神。
但封神之後杭城馬飄了，還是說“大實話”了，然後就沒然後了。
啥意思呢？
意思是，身為既得利益者，最好說一些大家都愛聽的話，否則一定會有人找你茬兒。
本來你賺那麼多就容易惹人眼紅，偏偏說話還不討喜，那風評能好嗎？
看看那些賺得溝滿壕平但一輩子平安無事的企業家是怎麼說的話？
嘴裡永遠掛著情懷、大局、員工、消費者、民眾、慈善、理想、信任、奮鬥這些詞彙。
是，這些正面的東西確實需要，而且極有價值。
但你相信一個身家億萬的企業家面對的只有這些正面的東西嗎？
你信，你就是韭菜。
理想主義式的富豪確實存在，但再怎麼理想主義也要面對現實，他們的理想主義是透過自己的手段把現實中的種種抹平之後的理想主義，而不是皆大歡喜式的理想主義。
做生意就沒有皆大歡喜這碼事兒。
你做大做強，就一定會搶走別人的份額，人家也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會和你爭。
碰上正常點的競爭對手，那還好，大家各憑本事。
但碰上不講究的，會讓你知道什麼叫不擇手段。
可是無論如何，嘴上說點大家都喜歡聽且願意聽的事情，那是最好的。
如果能說一些大家想聽你說的，那更好。
例如某米的雷老闆，大家都知道他是什麼人，但大家就喜歡聽雷老闆說那些話，因為大家都想看熱鬧。
看熱鬧的不怕事兒大嘛。
而雷老闆也知道大家喜歡聽什麼，所以儘管有很多人吐槽，但依然堅持那種風格。
結果就是雷老闆名利雙收，花車坐得起飛，社會職務也越來越多，某米的業績更是一天賽過一天。
所以楊磊一直說，雷老闆才是把網際網路生意玩明白了的那一個。
但凡換個人坐在雷老闆的位置上，都很難做到某米那麼大。
某米其他不說，那個成長速度在國內外都是首屈一指的。
所以說啊，當老闆的怎麼做是一回事兒，怎麼說那又是一回事兒，如何透過言語來包裝自己的形象非常重要。
這個形象可以是傳統的那種正面的形象，但也可以是雷老闆那種劍走偏鋒式，只要別起反作用就好。
杭城馬就栽在這兒了。
相比之下，鵬城馬就很聰明，知道自己不擅長這個，那就不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就默默地當操作怪，雖然也沒少捱罵，但因為鵬城馬自己話少，再離譜的操作都有彌補的餘地，大不了推個替罪羊出來消除使用者的怨氣。
所以，古話說言多必失確實有道理。
因為真到了杭城馬、鵬城馬那個高度上，太容易被集火，一句話說得不那麼周全就會被抓住把柄，搞不好就會留下致命的破綻。
雷老闆話多，破綻也多，但卻全都是無傷大雅的那種小破綻，一般不會激起太強烈的憎恨。
但杭城馬……
當然，趙曉竹的高度遠沒有雷老闆甚至杭城馬那麼高。
可道理是一樣的。
只不過，趙曉竹這些話的主要受眾是公司內部人員，說錯話帶來的後果也多是由內部而起。
要到趙曉竹和行者體育徹底成長起來之後，楊磊講的這些大道理才能真正派上用場。
這些大道理不會給行者體育帶來直接的利潤，但卻可以幫趙曉竹避免很多錯誤。
還是那句話，人是一點一點成長的，這些大道理趙曉竹現在聽不懂沒關係，當她親身經歷過一次之後，自然會懂。
回到四合院，楊磊被一雙幽怨的眼睛盯上了。
不是別人。
宋芳菲。
楊磊挑眉，“老宋，你這眼神啥意思，被拋棄了一樣。”
“可不就被拋棄了麼？”
“誰？”
“你說呢？”
一旁的趙曉竹臉都黑了，“老宋你夠了呀，磊哥說的東西，我什麼時候忘了你了？”
“嘿嘿，好姐妹，快說說，今天磊哥的小灶做的啥好吃的，有沒有把你餵飽？”
趙曉竹臉一紅，伸手在宋芳菲腦袋上就是一下。
然後，姐妹倆鑽進書房裡交流去了。
這倆人之前的關係還不算非常親密，反而是開始做生意之後，交流越來越多，經常會甩開楊磊偷偷交流生意經。
當然，他也省事兒。
他給這姐妹倆講的所有內容，都只需要講一遍，事後這姐妹倆會自己交流、探討並總結。
只是吧，他給趙曉竹講的比較多，畢竟倆人睡一起的時間比較長，睡前醒後的零碎授課時間也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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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幾乎沒有和宋芳菲獨處的時間。
原本一起上課下課還算獨處。
可這段時間，他去學校的次數都非常有限了。
也難怪宋芳菲最近總是一臉幽怨。
畢竟，楊磊和宋芳菲之間也算有了個開頭，可剛開頭就把人家扔在一邊，怎麼看都像個不負責任的死渣男。
楊磊也不知道那姐妹倆聊了多長時間，反正醒來的時候趙曉竹睡得像一頭小豬。
好在上班時間還早，九點鐘上班，比學校上課時間晚一個小時。
而且身為老闆，遲到幾個小時也沒人說什麼。
不過楊磊和趙曉竹還是在九點鐘準時到了公司。
一進門，楊磊就滿意地點了點頭。
兩個前臺全換了，是新面孔。
這就很好。
不用他提醒就發現問題並及時解決問題，可見行者體育裡還是有明眼人的，只是之前的大環境實在糟糕，以至於沒有人願意當這個出頭鳥。
而且吧，前臺這個崗位可能在某些人眼裡就是拿個外賣收個快遞轉接個電話以及短暫招待訪客用的，沒啥大不了的，漂亮養眼就行。
但楊磊卻不怎麼看。
前臺這個崗位不但重要，而且非常重要。
他對前臺的要求很高，除了身材要好顏值要高以外，還得具備極好的服務意識和能力，口才、應變能力也得強，記憶力也得好，最少要掌握一門外語。
當然，行者體育暫時用不到那麼高標準的前臺，但綜合素質也不能差。
如果只有臉蛋，還不如在入口擺兩個漂亮的青花瓷大花瓶呢，那更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