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在車水馬龍,人流如織的主街上,蕭旋凱明目張膽的就把魏楚欣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兩人共騎一騎,蕭旋凱笑說:“比這更過分的事情都做過了,這算什麼呢?”
魏楚欣:“……”
魏楚欣以為蕭旋凱要帶她出城,只卻沒想到,最後卻在一間鋪子裡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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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子門面不大,頭上的牌匾亦是掛得有了些年頭。
“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魏楚欣站在門口,看著他不解的問道。
他卻是握過了她的手,手裡竟是出了一些緊張的汗漬,“進去就知道了。”
一進了門,便眼見著外廳陳列著喜慶華美的各式嫁衣,櫃檯旁側的板牆上貼著一大張紅絨紙,上頭用工筆小凱寫著一對對的夫妻名姓。
被引請到樓上雅間時,魏楚欣眼見著對面牆上掛著一幅長卷。
上面書寫記錄著這家鋪子從開張到今時今日,共已開張二百餘八年,歷經過改朝換代,烽火連天。曾移址幾次,經手幾人,見證過多少新人結為連理的詳細記載。
店老闆娘是一位微微發福,說話長相都很溫柔的中年女人。她向魏楚欣介紹說:
這家鋪子別名叫夫妻店,在店內製作過嫁衣的女子們無一例外,都曾和自己的丈夫和和美美,恩愛扶持的走到了白頭偕老。
但在店內選制嫁衣需要若干條件,滿足條件方能製作。
其一,新人要將各自的生辰八字寫在紅絨紙上交於店中掌櫃進行測算。
其二,男女雙方要分別答一張卷宗,所寫答案應完全一致。
其三,男女雙方各投骰子一次,點數相合。
其四,男女雙方要合店掌櫃眼緣。
其五,其六,其七……
魏楚欣聽到這裡都聽笑了,眼看著蕭旋凱,要不是老闆娘在旁邊,她就脫口而出了,來這麼無聊的地方,你很閒麼?
“鋪子裡還有好些事情要做呢,咱們走吧。”魏楚欣已然是站了起來,禮貌的笑看了看老闆娘,然後拽著蕭旋凱便要下樓。
老闆娘態度依舊溫和,也回了魏楚欣一個微笑,意思明顯朗然這家店鋪做生意隨緣。
魏楚欣心中腹語:若生意都這麼做,怕是門面早晚都要賠進去了。
“來都來了,我們就試試。”此時蕭旋凱反倒幼稚了起來,“先時沒聽店家說麼,在這裡製作過喜服的新人們無一例外,都能攜手一生,白頭偕老的!”
攜手一生,白頭偕老?
魏楚欣在頭腦裡迴圈著這幾個詞,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一時就感覺莫名的煩躁。
攜手一生。
你想要幾個人和你攜手一生?
白頭偕老。
三個人一起白頭偕老麼?
想到這些,魏楚欣就莫名的想發脾氣,只是這些年,她也學會了些喜怒不形於色,笑著對蕭旋凱說:“走吧,我鋪子裡真有事情。”
“試完再走。”蕭旋凱也軸上了,他攥過了她的手腕,一時就有些用力。
“我說了不試。”她有些感覺好笑。
“我說了,試完再走。”他語氣裡已經充斥了不容她拒絕的霸道。
一時他看著她眼睛,她也看著他眼睛。
這是兩人認識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面對面真動了肝火,並且相互表現了出來。
蕭旋凱說:“你試不試?”
魏楚欣說:“我就不試,你想怎樣?”
已然是劍拔弩張,互相看著對方,眼裡都有了火星。
把一旁的老闆娘都看傻了,從父親母親手裡接過來這家店也已經有十多年了,見過了幾百對即將結為連理的新人,只卻從沒遇見過這樣的,直使動靜招呼樓下櫃檯裡的店掌櫃。
店掌櫃便聞聲上了來,夫妻之間打仗的也看過,也打過,但卻從沒遇見過這種面對面僵持著就這麼嚇人的。
店掌櫃和老闆娘相互看了對方一樣,心領神會。
“其實試一試也無傷大雅。”店老板走到蕭旋凱一側,笑著勸架。
“就是寫幾個字,姑娘再忙,也不差這一會了。”老闆娘笑勸魏楚欣。
這裡夫妻二人分別把蕭旋凱和魏楚欣各拉到了一側,兩人心裡還不樂意呢平日裡都是人上趕著來寫生辰八字,來鋪子做嫁衣,今日可倒好,反倒成了他們上趕著求人寫了。
眼見著老闆娘都拿過了紙,研好了墨,又笑著將筆遞到了手上,她不寫幾個字,也著實不識抬舉。
只是就這麼順從了心裡又覺得憋氣,魏楚欣便一邊寫著,一邊負氣的說給另一側蕭旋凱聽:“我是臘月初九臘月羊,命硬不詳克夫婿,某人家裡三代單傳,別怪娶我進門斷了香火!”
身後頭蕭旋凱聽這話,也負氣,重重的下筆寫著自己的生辰八字,一邊寫一邊道:“我還害怕某人臘月羊了不成,我專治臘月羊!”
說來生辰八字已經寫完。店掌櫃和老闆娘又分別給兩人遞上了卷宗。
魏楚欣看著紅箋紙上面的第一題:婚後你和他誰管家?
“出的什麼題,這還用問,當然是我管家了!”魏楚欣依舊是負氣,使勁蘸了下墨,在後面提了個“我”字。
“婚後你和她誰管家?”蕭旋凱念著,剛支楞耳朵聽她說完,他便也道:“這什麼破題,我一個大男人還管那等瑣事了不成!”落筆,在題後寫了一個“她”字。
第二題:第一次見面時,他/她穿了件什麼衣服?
魏楚欣側頭說給某人聽,“什麼衣服,穿了件袍子,衣服上被樹枝劃得都是口子,不知道的以為是個乞丐!”
蕭旋凱也張口就來,“穿了件村姑藍布衫,腳下一雙小花鞋,說實話真沒見過那麼難看的!”
……
第五題:你喂過他/她吃飯麼?
魏楚欣:“某人的胃比女子的都嬌貴,我敢喂人家吃飯麼,喂不好再吐出來!”
蕭旋凱道:“某人瘦得都皮包骨了,也不知平日裡吃不吃飯。飯沒喂過,藥倒是喂過,當日某人在西州昏迷不醒,熬好的藥丫鬟拿勺都喂不進去,最後沒轍了,沒得喂某人半口我自己喝一口。”
這話一下把魏楚欣給說得面紅耳赤了,放下毛筆來回頭大罵某人。
“你胡說,我怎麼不記得呢!”
“若你記得,那還叫昏迷不醒麼……”
給個店掌櫃和老闆娘夫妻二人聽的忍不住笑了場,拉過了架來,直接進行到下一項投骰子,對點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