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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清澈的眸子

“殺……”喊聲震天,戰場上各種魔法元素紛飛,同時還有各種刀槍箭矢,以及燃著熊熊烈火流淌著鐵水的巨大火球,伴著鋪天蓋地的石塊從天而降。

戰場上,幾乎每時每刻都有成片的戰士倒下,被強大的魔法或是熊熊烈焰化為灰燼,甚至很多時候連一具屍體也沒有留下,整個戰爭已經不能用血腥來形容,這片戰場更像是一片受到諸神懲罰之地,大地上的一切都將化為灰燼。

身為半獸人大軍的統帥,加魯什站在一架投石車前端,眺望著遠處慘烈的戰場,憤怒咆哮著:“快,全都上去,不要怕,宰了那群高個子的娘炮,讓他們知道在這片土地上,我們才是真正的戰士,才有資格主宰這裡。”

在加魯什的咆哮聲中,大批身穿沉重鎧甲的鋼鐵半獸人戰士,怒吼著揮動手中武器,不斷向前方戰場奮不顧身的衝去。

儘管戰場上不斷落下代表著死亡的絢麗魔法,但是那些半獸人鋼鐵戰士絲毫也不畏懼,仍舊前仆後繼地向前衝鋒。

一些著鋪天蓋地魔法,在投石車石塊掩護下,成功靠近高等精靈大軍的半獸人,毫不客氣揮動手中的戰矛和戰刀,向著那些高等精靈撲去。

雖高等精靈天生與魔法親和,擁有著很強大的魔法力量,但是在近身拼殺上,他們無論是身體強度,還是對抗力量都要弱於半獸人很多。

因而當身穿鋼鐵鎧甲的半獸人,奮不顧身撲向那些高等精靈時,大多數高等精靈都難以抵擋半獸人兇狠進攻。

大批高等精靈戰士和魔法師,未能來得及做出任何的應對,便慘死在兇狠半獸人鋼鐵戰士的戰矛和戰刀下。

但是,那些半獸人鋼鐵戰士一擊得手,大多數都沒有乘勝追擊,很快就被遠處其他高等精靈的以魔法壓制住。一旦被魔法壓制束縛住,半獸人鋼鐵戰士沒有多少反抗餘地,便只能飲恨在高等精靈的殺戮下。

戰爭在這樣勢均力敵,你來我往焦灼下不斷拖延著時間,無論是半獸人還是高等精靈,都投入越來越多的兵力,雙方慘死在戰場上的兵力,更是已經無法準確去計算。

雙方的陣地也幾乎隨時隨刻都在變換,多數時候一方剛剛攻破另一方陣地不久,還沒有來得及將防禦工事建起來。

另一方大軍便又重新殺回來。很快又會將陣地重新給奪回去,邊境上的一些戰場中的陣地,幾乎無時無刻不再發生變動。

當然,雙方在自己一邊都有一個固定的陣地,算是雙方高層聚集的地方,擁有著絕對的防禦力,也是雙方大軍最大的依仗,可以若是有一方能夠攻破對方,那麼這場戰爭也將隨之宣告結束。

不過。雙方都知道對方固定陣地內,必然佈置著非常穩固的防禦工事,想要攻破必然要付出極大代價。

所以直到現在,雙方仍舊在邊境交界的戰場上拼殺。始終也不會越過對方邊境太多,不敢真的深入到對方那邊去。

看到又一批半獸人鋼鐵戰士,在高等精靈魔法攻勢下不得不撤回,加魯什感到惱怒不已。大聲咆哮:“為什麼要撤退,進攻,不明白嗎?我們半獸人不能撤退。必須要進攻,要用進攻摧毀高等精靈的侵犯。”

聽到加魯什的咆哮話語,站在投石車下面的一個年輕半獸人大聲喊道:“加魯什大人,現在我們不能再繼續進攻了,那樣只會大量損耗我們的戰士。”

投石車下的喊叫聲,立刻就引起加魯什的注意,加魯什低著頭循著聲音看去,看到一個年輕的半獸人戰士,正站在自己站立投石車下方。

半獸人戰士顯得很年輕,看上去就像是剛成年不久,雖然身上也穿著鋼鐵戰士的鋼鐵鎧甲,但是露在外面臉上的稚嫩顯而易見,尤其是他迎上加魯什目光時,眼神裡懼怕之餘還有著一些忐忑。

加魯什縱身從投石車上跳下,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年輕半獸人戰士面前,冷漠目光打量著年輕的半獸人。

良久,用低沉的聲音:“子,你來自什麼部族?”

年輕半獸人戰士下意思後退了兩步,不過卻被身後投石車住,他也只能停下腳步,站在那兒直面加魯什的兇狠目光。

支支吾吾地:“加,加魯什,加魯什大人,我,我來自雷鼓部族。”

“雷鼓部族?”加魯什眯著眼睛看著年輕半獸人戰士,“剛才是你在下面叫喊,我們不能再繼續進攻?”

面對加魯什的逼問,年輕半獸人戰士不敢有任何遲疑,趕緊回答:“是,是的,加魯什大人。”

“吧?為什麼我們不能再繼續進攻?你難道不知道?對面那些傢伙是我們的敵人嗎?你們雷鼓部族不是流傳有話語,你可還記得嗎?”

年輕半獸人戰士為之一怔,但卻很快就想起自己部族流傳的那句話:“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敵人還活著,就算拼盡最後一個人,耗盡最後一滴血,也要和敵人不死不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敵人共赴黃泉。”

雷鼓部族在半獸人眾多部族裡,也曾是非常強大的部族,曾經湧現過許多強大的半獸人戰士,也曾出現過率領半獸人崛起的英雄。

看到年輕半獸人沉默不語,加魯什想了想繼續:“知道你們雷鼓部族為何會淪落至此嗎?就是因為你們忘記了先祖的那份執念,沒有了你們先祖那種敢拼的勇氣,所以你們才會走向衰落。”

被加魯什提及先祖,並且以先祖諷刺現在的部族,年輕半獸人起先感到惱怒不已,不過很快他又冷靜下來。

用平靜的話語:“不,部族的沒落,正是因為部族不懂得審時度勢,一味秉持先祖的精神,結果才會導致部族大量戰士慘死,最終走向了沒落。”

“你……”年輕半獸人回答,讓加魯什感到有些意外,更加讓加魯什意外的是,年輕半獸人竟然能夠控制住自己情緒,能夠壓制住心底的憤怒。

要知道半獸人最大的弱,就是他們是容易被激怒的族群,一旦被激怒他們骨子裡的嗜血就會爆發,那個時候他們可能會不分彼此的進行殺戮,甚至可能會完全沉浸在嗜血中,從而變成只知殺戮的怪物。

可是眼前這個雷鼓部族年輕半獸人完全不同,加魯什已經清楚感覺到,自己剛才的話已經激怒了他。

年輕半獸人開始產生憤怒的情緒,但是他沒有將情緒宣洩出來,而是能夠很快控制住,壓下自己心裡的憤怒。

加魯什眯著眼睛打量年輕半獸人,思索片刻:“雷鼓部族,那麼你就是那個大酋長推薦的年輕人?薩隆特?”

年輕半獸人戰士怔怔看向加魯什,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愣了片刻之後,緩過神來恭敬向加魯什行禮:“加魯什大人,您猜得沒錯,我便是雷鼓部族推薦的戰士,薩隆特.戰爭之嘯。”

加魯什凝視著年輕半獸人薩隆特,仔細打量對方幾眼:“難怪,難怪你幹對我出那樣一番話,原來你是‘戰爭之嘯’的後裔。”

到這裡,加魯什的口氣陡然一變,異常嚴苛地質問:“既然你是戰爭之嘯後裔,那麼你就應該明白,戰爭之嘯這個姓氏所代表的意義。”

不等薩隆特回答,加魯什又繼續:“整個半獸人眾多族群裡,戰爭之嘯、地獄咆哮、毀滅之錘、雷霆之吼這是我們半獸人部落裡,四個最富傳奇的姓氏,他們代表著永不退縮的半獸人精神,即便遇到再強的敵人,他們也不會退縮。”

“而你?現在你,薩隆特.戰爭之嘯,你竟然要我放棄進攻,難道你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你覺得你這樣做對得起戰爭之嘯這個姓氏所承載的榮光嗎?在這種激烈交戰的時候,戰爭之嘯先祖會選擇退縮嗎?”

面對加魯什憤怒的咆哮,薩隆特卻始終保持冷靜,平靜地看著加魯什:“加魯什大人,我知道先祖有他們的榮耀,但難道因為先祖的榮耀,我們就要眼睜睜看著我們的族人慘死嗎?繼續下去只會死更多人。”

靜靜地凝視著薩隆特,加魯什完全沒有想到,即便是面對自己的壓迫,薩隆特竟然還能夠如此冷靜,仍舊能堅持自己的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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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薩隆特清澈的目光,加魯什隱約間彷彿看到了,曾經自己遇見過的那位戰爭之嘯後裔,那個傢伙和眼前年輕半獸人有著同樣清澈的眸子,無論任何情況下,總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

那個半獸人曾經是加魯什的夥伴,也是很多與加魯什相同年級半獸人首領們的夥伴,他們曾經一同向奴役他們的礦業公司發起過反抗。

曾經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面對年輕半獸人同樣清澈的眸子,加魯什卻有些不知該些什麼。

就在加魯什和薩隆特對峙的時候,突然一個半獸人傳令兵跑來,大聲向加魯什彙報:“加魯什大人,北邊,北邊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而且他們已經以極快的速度闖進了戰場上,似乎想要衝破戰場進入南部。”

“什麼?”聽了傳令兵的彙報,加魯什不再去和薩隆特爭辯,轉身重新跳上了高大的投石車部,向著傳令兵所方向眺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