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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 武士道

頭顱滾落,滾熱的鮮血噴出,將倒在地上的蘇我稻目渾身染紅,粘稠鮮血混合蘇我稻目身上的灰塵,令蘇我稻目顯得異常的狼狽。

蘇我稻目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無頭屍體,不顧身上的狼狽仰面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我蘇我稻目果然死不了,果然死不了啊。”

沒等蘇我稻目從興奮中緩過神來,脖子上傳來的冰冷寒意,立刻將他從欣喜若狂之中給拉了回來。

感覺到逼近自己脖子的銳利刀鋒,蘇我稻目將頭緩緩揚了起來,順著武士刀看向持刀的太原雪齋,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太原君,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忘記了?主公可是已經了,允許我們兩活下來的。”

太原雪齋冷漠地凝視蘇我稻目,冷哼一聲:“你現在這個樣子,等於是個廢人,你覺得自己還有活下去的必要嗎?”

蘇我稻目完全沒有想到太原雪齋會這樣,眼神裡頓時就升起了驚恐之色。

作為太原雪齋原先的主公,蘇我稻目很清楚太原雪齋的脾氣,他是個絕對終於自己手中刀,真正堅貞不二的武士。

因而,依照武士的精神來看,現在的蘇我稻目沒有能夠自己活下來,那麼他便喪失了繼續活下去的機會,按照扶桑國武士道精神,蘇我稻目繼續活著只能是一份恥辱。

蘇我稻目沒有想到,自己拼盡全力保住了性命,結果卻要面對武士道精神的懲罰。

他心中十分不甘,仰起頭大聲呼喊道:“不,不,太原雪齋,你,你不能殺我。你不能違背主上的吩咐,你這樣做等於是背棄了主上。”

太原雪齋根本不理會蘇我稻目最後歇斯底里的吼叫,繼續冷冷地回應:“我相信主上,是不會責備我的,因為我只是做了一個武士應該做的事情,也是為主上選擇合適的家臣。”

眼見太原雪齋已經下定決心,手中武士刀已經割開蘇我稻目的喉嚨,蘇我稻目甚至感覺到鮮血從傷口流淌,努力掙扎想要避開割開喉嚨的武士刀。

突然魯修斯出現在太原雪齋身邊,舉起手中的槍械。一槍便將太原雪齋手上的武士刀給打偏。

看到武士刀被打得偏離,太原雪齋立刻驚恐地扭頭看去,見到近在咫尺的魯修斯,他立刻便跪在低聲將頭埋在雙膝之間:“主上,雪齋錯了,還請主上責罰。”

魯修斯並沒有責備太原雪齋,反倒是上前笑著將之扶起來:“你有什麼錯?你只是不夠果斷,我給了你足夠的時間,可你還是沒有動手。明你心理有所猶豫,你害怕會觸怒我,所以你不敢直接下手殺死他。”

太原雪齋震驚地看向魯修斯,他發現自己在對方面前。竟然就像是個純真透明的孩子,自己的心思完全被對方看了個透徹。

魯修斯又繼續笑著:“呵呵,其實你不用擔心,你若是剛才直接下手。我絕對不會阻攔的。”

原本以為魯修斯出現,自己能夠獲得活命的機會,還想要向魯修斯告狀的蘇我稻目。聽到魯修斯如此,整個人頓時驚恐不已。

趕緊跪在地上,靠近魯修斯呼喊:“主上,我,我蘇我稻目是忠誠您的,您,您可不能就這樣拋棄我啊。”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蘇我稻目,魯修斯咧開嘴露出陽光般的笑容:“呵呵,放心,我既然出手救下你,那麼就不會再讓你死,你對我還有些用處。”

聽了魯修斯的話,蘇我稻目趕緊感恩戴德地叩頭:“多謝,主上,多謝主上不殺之恩。”

魯修斯看了一眼蘇我稻目身上的斑斑血跡,又看了看太原雪齋:“雪齋,你可願意將他給背上?”

太原雪齋現實遲疑了一下,隨後也不話,直接走過去蹲在蘇我稻目面前,讓蘇我稻目趴在自己背上,而後將蘇我稻目給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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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太原雪齋的表現,魯修斯非常的滿意,了頭:“不錯,那麼我們就回去吧等回了村子,你們兩再好好休息。”

太原雪齋應諾道:“一切全憑主上吩咐,太原雪齋絕不會有任何怨言。”

蘇我也趕緊附和道:“對對,主上您什麼就是什麼,我們兩絕對忠實的執行您的一切吩咐。”

走在回去的路上,魯修斯邊走邊問蘇我稻目和太原雪齋:“你們為什麼會背棄原先的主家?只是因為你們原來的主家背棄了天皇嗎?”

蘇我稻目支支吾吾半天不願意明言,倒是太原雪齋非常的坦蕩,很直接向魯修斯道出了實情。

原來,如今的扶桑國天皇雖然是名義上的君主,可實際上整個扶桑國被各地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德川家彥控制,全國各地的武士大名幾乎都是德川家彥的部下。

大多數大名連天皇的話都不聽,他們只聽從德川家彥的命令,可以德川家彥儼然就是真正的扶桑國君主。

可是隨著各地大名手上兵權壯大,大多數武士大名開始不甘於聽從德川家的命令,不少大名都開始在各地擁兵自立,等若成為他們所在地區的土皇帝。

各地有了這種情況,自然有些野心的武士都開始蠢蠢欲動,都不再願意安心追隨在原本的主家麾下。

隨著武士們心底的野心被勾起,自然扶桑國也就徹底陷入了戰亂,幾乎每日都會有戰爭在扶桑國打起來,各地手握重兵的大名之間相互功法,武士們為了奪取權利背棄主家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這種混亂的情況下,那些喪失了主家的武士,和一些不願追隨別人的武士,開始在扶桑國各地流浪起來,由於他們沒有主家又以流浪為生,自然也就被稱之為“浪人”。

太原雪齋原本的主家,被另一個大名率兵打敗,儘管太原雪齋拼盡全力,但是最終主家的家族還是幾乎被屠滅一空。

沒有了主家的太原雪齋,無奈之下變成了四處流浪的浪人,後來遇到了已經是鬼武者的蘇我稻目,很自然便投靠在蘇我稻目麾下。

“只是我沒有想到,蘇我稻目野心太大,結果導致我們始終都只是一群浪人,根本無法獲得真正的上層身份,再加上最近德川家和各地大名都開始清理浪人,我們被迫只能逃到這偏遠的海邊來。”

聽了太原雪齋的述,魯修斯大致對扶桑國的情況有所瞭解,明白扶桑國處在一種混亂的戰國時代,各地都是擁兵自立的武士,天皇幾乎已經被架空形同虛設。

魯修斯看向太原雪齋背上的蘇我稻目,不禁笑著問:“蘇我稻目,你的野心,恐怕也想要成為擁兵自立的大名吧?”

蘇我稻目被道破心思,倒也沒有再繼續隱瞞下去,很直接對魯修斯:“主上明鑑,蘇我此前的確有那種想法,畢竟我也是鬼武者。”

魯修斯立刻捕捉到蘇我稻目話裡的重,追問道:“這麼起來,扶桑國各地擁兵自立的大名,都是鬼武者?那麼你們的那位大將軍呢?他可獲得了鬼神力量?”

蘇我稻目聞言搖了搖頭:“各地的大名最少也是鬼武者,否則根本沒有能力自立,但是那位德川家的大將軍,他的實力一直是個迷。”

“不,德川家並不信奉鬼神,他們早已經背棄了天照大神,他們信仰的是東方中土的佛教,德川家彥沒有將自己祭祀給鬼神,而是藉助佛家的力量,修煉的是佛門的功法和武技。”

“什麼?德川家居然背棄了神道教?該信仰了源自中土的佛教嗎?”蘇我稻目聞言感到驚恐不已,整個人甚至在太原雪齋背上直立起來。

魯修斯見狀有些不解地問:“怎麼?那個源自中土的佛教,很可怕嗎?”

“可怕?”蘇我稻目看向魯修斯:“主上,您大概不知道,中土眾多教門早已經侵入我們扶桑國,但是其中最厲害的一支教門,便是佛教,佛教的那些僧人的功法和武技簡直強得可怕,普通的武僧便能夠和鬼武者對等。”

太原雪齋又緊接著補充:“其中最厲害的金剛上師,擁有連鬼神都無法比擬的實力,他們的金剛勁還剋制鬼神的力量。”

“啊?”蘇我稻目再次驚呼道:“那些金剛上師那麼厲害嗎?可是,我在寺廟了看到的,大多數金剛上師都是些老和尚,每日盤坐在寺廟裡誦唸經文罷了。”

太原雪齋不屑地冷哼一聲:“哼,你懂什麼?你若是真的見到那些金剛上師出手,你就不會覺得他們是只會誦經的老和尚。”

被太原雪齋一再鄙夷,蘇我稻目感到有些惱怒,可是當著魯修斯的面,他又不好去發怒。

冷靜下來突然覺得有些奇怪,凝視著太原雪齋問:“太原君,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你不過是個還沒有覺醒鬼力的武士罷了。”

太原雪齋很是恭敬地:“我之前的主家,乃是德川家四大家臣之一的今義家。”

“德川四大家臣,今義家?太原君,你,你真是深藏不露,原來你追隨我的時候,一直都沒有暴露自己的真正實力。”

聽到蘇我稻目的話,太原雪齋冷冷地笑了笑,他很清楚蘇我稻目後半句話,明顯是在魯修斯面前給自己使絆子,想讓魯修斯對自己產生芥蒂。

太原雪齋很坦然地回敬蘇我稻目:“因為你沒有足夠的魅力,不足以讓我暴露出自己的真正實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