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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偷渡到西歧

一會兒,飯菜上來了,姜尚顧不上客氣,拿起就吃,宋異人見姜尚猴急的樣子,知是餓的慌了,笑著道:“不用著急,不用著急,我不跟你搶的。”

姜尚大吃了幾口,肚裡有點貨了,好受了不少,抬頭向著宋異人歉意一笑“宋兄請用啊。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西伯候推演伏羲八卦。人稱周易。”

“周易?六十四卦?三百六十卦象?”

姜尚在崑崙無事時也經常推演八卦,知悉其中道理,一聽之下,大感興趣,就細細的問起來,可惜宋異人也僅知大概,周易之學,又博大精深,一時說的姜尚心癢難熬,不能盡興。

這時街上傳來幾聲鑼響,並有人馬的嘈雜聲音傳來。

宋異人臉色一變:“宵禁了。吃完快走吧。姜兄何處落腳?”

姜尚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住處呢。一時答不上來。

“那你跟我走吧,小舍簡陋,姜兄不嫌棄的話,暫可棲身。”

姜尚匆匆吃完,爭著付過飯費,跟宋異人走出飯館。

二人七拐八彎,走進了一片低矮的平民區,都是土築的房子,跟東直門的高樓深院比起來,這裡可說是朝歌的貧民區。

“什麼是宵禁?”姜尚邊跟著宋異人拐彎抹角,走街穿巷,邊問道。

“自從西伯候逃出五關,朝歌城就如臨大敵,嚴格管制,實行宵禁。宵禁後,平民百姓不得點燈,不得上街,違者立即送往宗人府治罪。輕者站籠,重者斬首。”宋異人說起來心有餘悸,一臉恐慌。

“那站籠呢?”

“就是在街口放一木頭囚籠示眾,把犯罪人頭,手卡住,立在籠中,高低不就,困苦難當,兼日曬雨淋,不死也得脫層皮。唉,都站死了好幾個冤死鬼。啊,到了。”

姜尚跟宋異人走進一間低矮小土房,只見屋中骯髒不堪,靠牆鋪著大把稻草,算是“床鋪”了,地上擺著幾個土盆土碗。倒是有一桌子尚完整,散亂著幾卷木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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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異人笑笑,有點不好意思,“比較簡陋,姜兄暫時棲身”。

姜尚笑道“無妨,宋兄客氣了。”

放下行李,在外邊水缸裡用木勺舀些水,簡單沖洗了一下。

二人爬上稻草鋪的床上。

“姜兄真是從崑崙山下來?為何沒有技藝在身?”宋異人問道。

姜尚不再隱瞞,把被趕出山門的事說了。

“姜兄以後有何打算?”

姜尚沉默了一下,啊,真的要細細打算如何進行生活的事了。

“姜兄自崑崙來,也算闡教中人,現在朝歌風聲緊,截教橫行。想當朝聞太師也是截教中人,百姓中也說當朝娘娘蘇妃妲已也是截教中人,風傳是千年狐狸幻化人形,媚惑大王,以致四海諸侯造反,國無寧日。姜兄的闡教身份在朝歌可說危險之極,又無技藝在身,一經發現捉拿入官府,恐對姜兄不利。姜兄還是早離朝歌為好。”

“是啊,天下之大。何處是我姜某容身之所。”

“姜兄不必怨憂。異人建議,姜兄還是去西歧發展吧。”

“西歧?”

“西歧由西伯候經營多年,人心安定,物業豐厚,百姓安居樂業,也是目前沒有戰禍的地方。”

“姜尚聽宋兄講演周易,對西伯候敬仰不已,西伯候仁德也時有耳聞,只是,如何去得?”

“目前西伯候雖沒正式造反,但世人皆知只是時日問題,商湯與西歧戰事在即,五關閉鎖,軍民等不得隨意進出。”

“有一個法子可以保全姜兄去西歧。”

“什麼法子?”

“偷渡!”

“偷渡?”

“偷渡。我認識‘狼盟’的人,他們已經偷渡過好幾撥人了。”

“‘狼盟’又是幹什麼的?”

“‘狼盟’是最近才出現的一個秘密民間組織,專門在各反商諸侯跟朝歌間偷運人或物資。在各城都有耳目,盟主交遊極廣,各國諸侯都有交情。他們出面,一定能讓姜尚平安到達西歧。”

“宋兄大義,無能為報。”

“不必客氣,只是要求姜兄到西歧後,安定下來,憑姜兄闡教身份多接近西伯候,以後我們可多多聯絡。”

姜尚不是傻子,聽到宋異人這樣說,才醒悟過來,宋異人也不是憑空幫助他,分明是把他當作安插到西歧的“間諜”,只是現今情況下,也顧不得許多了。姜子牙沉思了一下:自己本來只想做個普通人,安度餘生,但從今天一天朝歌的情況來看,只怕是普通人也做不成。雖然自己被逐出崑崙,但終究是崑崙門人,又無技藝傍身,如果真被朝歌城裡的截教眾所識破,到時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聽說西伯候姬昌治下民風純樸,百姓安居樂業,大概也能容我這老朽之身吧。看宋異人熱心安排自己去西歧,也是有些心動。但宋異人一江湖術士如何能熟悉“狼盟”如此秘密組織的情況,除非……於是姜尚問道:“宋兄是‘狼盟’中人?”

宋異人一楞,這姜尚也不是等閒之輩,才幾句對話,就看出自己的底細,既然要用他,自然也不好隱瞞了:“嘿嘿,我只是‘狼盟’駐朝歌的一個小頭目而已。‘狼盟’組織龐大,其中情況,我也不是盡曉,但安排姜兄偷渡到西歧,應該是不成問題。姜兄可否考慮一下。”

姜尚道:“好吧。朝歌風聲緊,我想做個普通人也做不成,不如到西歧看看。或許能混個一日三餐。”

宋異人道:“大丈夫豈在乎一衣一食?我看姜兄你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骨格清奇,乃有中龍鳳,為人做事也非常妥貼。又是從崑崙人間仙境而來,雖有武技傍身,但必有其它過人之處。日後拜將封相,大有作為。”

姜尚苦笑:“我現在衣食生活無著,還妄談什麼拜將封相。”

宋異人笑道:“姜兄不必自謙。以後說不定我還有仰仗你的時候。”

姜尚苦笑不已,只得回答:“好說好說。”

既然事情已經商量完畢,宋異人不久便沉沉睡去。姜尚仍大睜著眼,無法入睡,想著故鄉親人斷絕,想著崑崙多年的麻木生活,想象即將去西歧開始的無法預料的新生活,一時愁緒百結,又如何能睡得著?直到快天明才昏昏睡去。

刺目的陽光讓姜尚不得不醒來。太陽已經老高了,透過沒有窗格的窗戶照進屋子裡,一室的金光閃閃。在這等級森嚴,貧富懸殊的人間裡,只有陽光是最無私的賞賜。

姜尚一摸身邊,宋異人已經不見了,正遲疑間,宋異人端著一盆粘乎乎的谷粟粥,後面跟著個人進來了,笑著對他說:“起來了?來,吃早飯吧,姜兄真是幸運,剛好有一班行商要往西歧販賣食鹽,我已跟幫頭照會好了,就跟他走吧,他會安排好一切。”

一指身後的人。這人向姜尚施了一禮,卻是一個家丁打扮的人,年紀已經不小,一副普普通通的樣子。

“我叫欒五。姜先生的事已經安排好了。吃完飯後就跟我走吧。”

姜尚用過早飯,再三道謝辭別了宋異人,拿了自己的行李,跟著欒五走了。

又是一陣穿街走巷,卻是到了一處大戶人家,見過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也沒多話,換了跟欒五一樣的家丁服裝。再一日,跟著一眾三五十匹馬組成的商隊出發去西歧。

過孟津,渡黃河,過澠池縣,一百二十裡至臨潼關,八十裡又過了穿雲關,到界牌關,三十裡才到汜水關,汜水關外,已是西歧地界。

一路平常,這隊商隊大概經常來往二地,雖然全面戒備,但商隊領隊卻跟各關卡很熟,一路通行無阻,但路上卻四處耽擱,又收了許多皮毛土產等,將將一個月,才出了汜水關,進了西歧境內。

姜尚一路無事,也幫忙扛包推車,他在崑崙也是幹的這些活,算是稱手,只是不敢再說自己是闡教中人,一路行來,人間疾苦自是看在姜尚眼中,時常跟欒五打聽些人間傳聞。二人年歲相近,姜尚又好問,欒五也是談興不淺,有問必答,切實讓姜尚受益非淺。

西歧封地原有城五座,卻是西歧城、武功、渭城、漢中、豐都,原有人口一百萬,自從西伯候接管封地來,大施仁政,短短幾十年間,人口已急增至五百萬之多。最近三年間,四處諸侯造反,兵災連連,只有西歧相對安靜,於是各地居民紛紛湧入,現在西歧城是人滿為患。西歧城遠比朝歌城小的許多,因此看起來比朝歌更加熱鬧。但人人看上去心態平和,各處都是井井有條,秩序很好。

姜尚嘆道:“西伯候仁政,果然是天下聞名。”

這時領隊來見姜尚,“姜先生,我已經把你帶到西歧,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先生可以自由離開了。感謝先生一路幫忙,贈銀子一兩。今後先生在西歧有什麼打算,煩請告之,也好下次聯絡往來。”

姜尚答道:“感謝幫頭帶我到西歧,這銀子斷斷不受。我已經想好了,我就在西歧開一命館,暫時居身度日,幫頭下次接洽,也好有個照應。”

幫頭點頭道:“如此甚好。”又把銀子遞過。

姜尚推託了幾下,只好收下。開命館也是要錢的嘛,西歧外來人增多,地皮租金日漲,自己雖有打算,實際上開命館的錢在哪裡還不知道呢。

再次謝過幫頭、欒五。姜尚提著個行李一個人走在西歧的土街上了。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又晃得姜子牙心神不寧,選了街邊一塊大石坐下,理了一下頭緒,決定先去茶館看看。這茶館是來往人群最複雜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打聽訊息的地方。

走進一茶館,要了壺茶,慢慢喝著,然後豎起耳朵聽茶客們的議論紛紛。只聽了一會已經聽出點名堂來了。

只聽一個茶客道:“這招賢榜也貼了很久了,怎麼沒見有人揭榜。”

另一個道:“你傻啊,這西伯候招賢,你以為只招普通賢人?我聽說,真正要招的是闡教中人,只是字面不便明說,想西伯候幾十年經營西歧,什麼賢能沒有被納入帳中,人家要招的是真正有技藝在身的闡教得道高人,可是這得道高人怎麼會在城中往來?我倒有個高見對西伯候很有益處。”

一人問:“有何高見?”

那人答:“想那些闡教上仙都是出沒深山洞府,我建議西伯候應該把招賢榜貼到深山裡去。”

幾人笑得打跌,“還高見呢,分明是餿主意。這深山老林你說上就上啊,也不怕被猛虎惡獸給撕成碎片。再說,既然能進到深山老林,還用張榜招賢?直接去晉見上仙,求他下山幫忙便是了。”

姜尚在旁邊卻聽的真切,心中已暗暗打定主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