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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空中之城

神機鳥載著二人向祁連山脈飛去,霧靈子閒來無聊,把準提贈送的佛珠手鐲拿在手中把玩,卻叫楊戩:“二郎來看,這佛珠甚是奇特,卻不知有什麼用處?”楊戩湊頭去看,每顆佛珠烏黑發亮,透著晶瑩,珠內緩緩流動著一團煙氣,混沌莫明。楊戩試著指尖輸出一股內力,欲進入佛珠內部探測,內力才觸及珠子,突從珠子上傳來巨大的勁力,反噬回來,饒是楊戩縮手的快,手指已經麻麻的象被電過一樣。

楊戩搖搖頭,道:“甚是古怪。既然西方教主贈送,應是佛家寶物,靈子你戴上吧,說不定有什麼好處。”霧靈子把佛珠戴在手上,左看右看,很是歡喜。忽道:“二郎,我們抽空去一下集市吧,我想置點衣物胭脂首飾什麼的。”紅暈又悄悄爬上霧靈子的俏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而女人更甚。霧靈子突然想到了自己待嫁之身,自然想打扮的漂漂亮亮,因此有這一說。楊戩“嗯”了一聲,也不在意。

霧靈子把頭髮放下,問:“二郎,你喜歡我放下長髮嗎?”

楊戩答了一聲:“喜歡。”

霧靈子道:“那我以後就把長髮放下,不再盤起。”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不知覺間天色已暗。按落神機鳥,擇一深山大樹下搭起行軍帳,打些野物,烘烤得鬆軟香濃,用過餐後,自然顛鳳倒鸞,一宵春光。第二天亮竟淅瀝瀝下起雨來,不能出行,二人享受了最平靜溫馨的二人世界,一時如膠似漆,恩愛非常。雨漸稀少後,在霧靈子的強烈要求下,二人去了趟集鎮,置辦了些衣物,霧靈子打扮的漂漂亮亮,挽著楊戩的手走在大街上,金童玉女一般,惹得街人紛紛注目。

霧靈子心花怒放,得意洋洋,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經楊戩再三催促,才依依不捨,重登神機鳥,去往空中之城。

過得幾日,地面風光漸漸肅殺起來,千里草原,牛羊成群,群山連綿,山頂雲遮霧繞,皚皚白雪,正是祁連山脈。

達喀拉山峰是最高的一座,飛近時,見整個山頂淹沒在厚厚的雲層中,雲氣奔湧,巍偉壯觀。按請柬上指示,二人循雲而上,濃霧深深,一丈內不見人影,直飛上良久,才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奇特宏大的空中之城矗立在眼前:

城分上下,上部發著光暈,象一個巨大的殼罩在廣袤的平原上,下部卻象一個倒懸的山峰,沒入雲海中。光暈中植被繁密,樓閣層疊,參天大樹巨大的樹冠星羅棋佈,象一顆顆蘑菇散佈在平原上。

飛得近來,看到樓閣並沒有直接建在地上,而是跟巨樹連成一片,樹屋一體,密密層層,地上長滿了奇花異草,卻沒有路,空中鶯鶯燕燕的飛著的都是各類神鳥,小到如蚊的蜂鳥,大到席大的大鵬金翅鳥,更有各種奇形怪狀的飛鳥。各類鳥語嘰嘰啾啾,悅耳動聽,羽毛五彩繽紛,油光發亮。

楊戩霧靈子嘖嘖稱讚,看得心曠神怡。飛近時,早有幾個鳥頭人身的“鳥人”手執長矛迎上來,擋住去路。楊戩掏出神鳥玉佩遞上去,“鳥人”反覆檢視了許久,幾人用鳥語交流了幾句,把玉佩還給楊戩。

一個看來年長一點的鳥人戰士用生澀的言語問道:“你,去哪?”

楊戩拱一拱手,問道:“請問,我昊天師叔的神機鳥場在哪裡,怎麼走?”

“昊天?”幾個鳥人面面相覷,一起搖頭。“誰,昊天,沒聽過。”

霧靈子著急,邊比劃邊說:“那個,昊天,昊,,浩。鵠靈。”突然霧靈子想起昊天師叔在神鳥族的另一個名字。

“哦,浩靈將軍,神機鳥。”鳥人連連點頭。“浩靈將軍,神機鳥場,在丁五樹邊。”然後結結巴巴詳細講解丁五樹的走法。原來神鳥族以巨樹為標區分整座城市,橫樹為甲乙丙丁,豎樹為一二三四,丁五樹卻是城市西北邊緣角上。

辭別鳥人,二人駕鳥從摩肩接踵的鳥群中穿過,從縱橫交錯的樹杈間鑽過,找到了丁五樹。

丁五樹下開闢了一大片空地,四周扎著籬笆,幾隻幼小的神機鳥正在空地上覓食,樹下一木亭,亭內站著一個意興柬珊的身影,正是昊天。

“師叔。”二人遠遠喊著,落鳥奔了過去。

昊天抬頭,略顯驚訝:“你們怎麼來了?”霧靈子興奮異常,搶著把此行目的說了一遍。卻發現昊天並不大高興,疑惑地道:“師叔,你怎麼了?好象有什麼心事?”

昊天輕嘆了一口氣,並不回答霧靈子的問題,淡淡地說:“你們來得正是時候,我帶你們去見族長。”隨即低聲解釋。“昨天截教剛剛派使者過來見族長,意欲拉神鳥族入截教的‘生物聯’。我剛苦勸過,族長不予置否,看來情形不妙,你們來得真好,我們一起去再勸勸族長。”

“生物聯?”

昊天點點頭:“截教為網羅天地群妖,剛組建的一個聯盟,以截教為首,聽說龍族、犬族、蟲族都已加盟,還有各地多年成精的各類零散妖孽。”

“昊天師叔不是丹朱族長手下將軍嗎?怎麼勸不回族長?而且崑崙與神鳥族多年有交往。”霧靈子道。

昊天嘆口氣:“你知道這次截教派出誰來嗎?”

“誰?”

“是金靈聖母,聞仲的師父,也是前神鳥族長的胞妹。一隻邪火鳳凰。”

“啊!”楊戩霧靈子聞言大驚。

三人重新坐上神機鳥,在昊天帶領下,飛向族長所住的朱雀宮。

霧靈子問道:“剛才我看師叔心事重重,就是為此事煩惱嗎?”

昊天頓了一下,心想要不要把心事說給二位小輩聽,想了一會,還是開口道:“也不盡然,你看你們在西歧建功立業,我卻窩在這裡養鳥,也是心有不甘。”

楊戩道:“師叔拳拳之心可敬,這次如能勸得族長不與截教為伍,轉而扶助崑崙,我想必能得師尊首肯,派往西歧助陣。”

昊天點點頭:“我必能想方設法勸說族長扶助崑崙,至不濟,也要阻止神鳥族加入生物聯。”

說話間,朱雀宮已然到了,只見一座火紅的宮殿座落在一顆極大的神樹的樹幹頂上,簷角飛仰,象一簇熊熊燃燒的火團,又似一隻振翅欲飛的火鳥。

透過殿門口鳥人護衛的通報,良久,族長才請三人進去。三人走上殿來,只見空曠的殿上有只有一張孤零零的火紅座椅,椅上坐著一個身著火紅勁裝的女子,火紅的長髮披散下來,映著一張白晰冷豔的臉孔。自是神鳥族族長丹朱。

昊天三人向上施了個禮,那麗人輕啟朱唇,冷冷地道:“鵠靈將軍不是剛走嗎?怎麼又回來了?他們是誰?”

昊天望著丹東清冽如水的迷人眼睛,想起了以前與丹朱青梅竹馬、魂牽夢縈的美好時光,心裡卻一陣陣揪緊:不知什麼時候起,二人已經形同陌路,不再有歡顏笑語了。

昊天定了定神,道:“此乃崑崙門下弟子楊戩霧靈子,特來遞送請柬,請族長赴西王母蟠桃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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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恭敬遞上了請柬。

丹朱接在手裡,看了一下,眼中閃過一道光芒,神色卻依舊冰冷,道:“知道了,你倆可以回去了。”

昊天搶前一步,咄咄逼人的眼神望著丹朱,口道:“族長卻對此事如何定奪?”

丹朱不敢與昊天對視,低垂了眼,半晌才道:“此事容我想想再說。”

楊戩拱手道:“那我們靜等族長訊息,才回去覆命。”同時向昊天遞個眼色。昊天會意,三人施禮退出殿外。

霧靈子道:“為何不勸勸族長就退出門來?”

楊戩做個閉口的手勢,三人默默坐鳥飛在空中,原路退回神機鳥場。

楊戩才跟霧靈子解釋:“剛才殿後有人,我猜是金靈聖母躲在背後,不便直勸,所以我們退出以待訊息。”

昊天道:“丹朱族長也有苦衷啊。神鳥族自上任族長離世,已經漸漸走下坡路了,人口漸漸稀少,神水枯萎,神樹漸漸衰弱,叛族自立門戶的族人越來越多,神鳥族快要滅族了,族長背上的擔子不輕啊。而與闡教或截教結盟,藉助道教法力,重活神水,拯救神鳥族是目前唯一的出路了。”

見楊戩霧靈子一臉疑惑,解釋道:“空中之城中心原有一活泉,視為本族神水,此水世代提供神鳥族依賴的神樹的營養,二十年前,神水突然枯竭,神樹得不到營養,已經出現衰弱景象,族長帶人多次查詢原因而不得。我多次稟告族長請崑崙師尊來作法通水,族長一直抹不下這臉。”

昊天背著手來回走了幾圈,心中暗暗盤算,立定身來,象下了很大的決定,道:“必須這樣辦,才能讓族長回心轉意。”

楊戩霧靈子齊問:“師叔有什麼好辦法?”

昊天點點頭,道:“殺了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