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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4 孤家寡人

從王宮出來,貝塔並沒有回渥金城,而是在街上閒逛……這並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安吉兒的強烈要求。對於女人來說,興趣上來,跑到郊外的小池塘裡裸泳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更別說逛街這種完全符合女人天性的事情。

在街上逛了大約兩小時,貝塔正準備找間旅館吃些東西的時候,一輛馬車停在他們的旁邊,車上跳下個有些面熟的中年管家,恭敬地說道:“打擾了,貝塔閣下,我們主人請閣下到家裡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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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有點熟悉的管家,貝塔反問道:“柯爾斯廷?”

中年管家露出笑意:“是的,很高興閣下依然能記得我家主人。”

貝塔自然記得柯爾斯廷,少見的‘戰場旗手’,貝塔在他身上也算放有‘人情投資’,現在一年多沒有聯絡了,去他那裡作作客也無妨。

貝塔將詢問的視線看向身邊的安吉兒。

安吉兒擄擄臉頰國賓髮絲,笑得極是迷人:“你決定,我跟你走。”

貝塔拉著安吉兒的手,和她一起上了馬車,然後對著中年管家說道:“麻煩你帶路了。”

約半小時後,馬車停在一座莊園前。門口站著一個意氣風發的年輕貴族,他見到馬車回來,再看到貝塔從上面下來,神情極是歡喜。

但隨後他又看到安吉兒從車廂中出來,神情立時變得很奇怪。

“貝塔閣下,好久不見。”然後他的視線轉向安吉兒,沉默了約兩三秒鐘,才開口說道:“好久不見,美麗的安吉兒女士。”

做為王城的貴族一份子,柯爾斯廷當然知道安吉兒這個前王后,不過因為很多政治上的考量,使得所有的貴族,都有意忽略了她的存在。

即使以前安吉兒在王城很出名,即使她豔名流傳,即使伊斯奈斯城離這並不算遠,但沒有一個貴族,去伊斯奈斯城拜訪她。

現在柯爾斯廷見到她,甚至不願意提她‘前王后’的名號。

畢竟在傳聞中,前王后已經成了國王的女人,這涉及到倫理方面的問題,沒有人願意多談。而貝塔和國王達成的協定,並沒有幾個人知道,也沒有傳出去,因此,前王后現在的名聲,和地位,在王城中很是尷尬。

只是安吉兒不在乎。

她向柯爾斯廷微微一禮,也不說話,就挨著貝塔站立,這動作透露出很多的資訊,柯爾斯廷讀懂了,但無法理解。

前王后不是國王的地下情人嗎?怎麼和貝塔這位新貴走到一起了,而且看起來關係很親密。

雖然說貴族女子生活作風一向大膽豪放,這人人都清楚,但國王知道這事,不會覺得心中扎了根刺?

所以他只是和安吉兒問了聲好,便裝作不認識安吉兒的模樣。

三人進到屋中,寒喧一陣子後,安吉兒和柯爾斯廷的妻子去其它房間閒聊,留下兩個男人在書房中。

“我聽說你和國王進行了密談,說是支援他派軍隊時不時攻打地底魔族王國的行為。”沒有了外人,柯爾斯廷直話直說了:“我想知道,為什麼你會做出這個決定。”

貝塔有些驚訝:“訊息傳得這麼快?”

柯爾斯廷點頭:“你剛從王宮裡出來沒多久,訊息就在各大貴族世家間傳遍了。”

貝塔一細想就明白了,這事肯定是國王在後邊推波助瀾,多半是想告訴其它的貴族,你們不支援我沒有關係,會有理解我的人,而且對方的地位不比你們低,那可是教皇。

雖然是個小神教的教皇,但霍萊汶也是個小國啊。

“你也不看好國王的行為?”

“我確實不明白。”柯爾斯廷皺起眉頭說道:“既然對方在地底下待得好好的,為什麼一定要找他們的麻煩。魔族從來不是我們的大敵,我們人類自己才是最大的敵人。”

“混亂邪惡系的魔族確實不是我們的對手,他們自耗太嚴重,但秩序中立陣營的魔族王國卻未必了。”貝塔挺看好柯爾斯廷的潛力,所以解釋道:“魔族成長的上限很高,我們人類只是平均數量多,而且魔族的人口出生率其實不比我們差多少,魔界環境惡劣,加之內鬥,他們很形成規模,但來到我們人類世界則不一樣了,就算是地底,生存環境也比魔界好上幾倍。好的環境,能讓人口大量增長,一旦讓他們擁有足夠的高階戰力,以及足夠的人口數量,我們人類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方,即使我們有幾十億人。”

“其實我也明白,但那需要時間不是嗎?”柯爾斯廷語氣緩緩地說道:“這需要至少兩三百年的時候,輪不到我們操心。”

貝塔聽到這裡,皺起了眉頭:“看來你找我,似乎還有其它的原因。”

柯爾斯廷沉默了一會,說道:“有人讓我帶個話給你,希望你不要支援國王這麼任性的舉動,如果你同意,那麼就能贏得整座王城貴族們的友誼。”

貝塔沉默了一會,然後呵呵冷笑起來:“這友誼真廉價啊。”

“看來大家都清楚地下魔族的危險,但因為立場的關係,連國王正在做的,正確的事情,你們也要反對?”

這下子輪到柯爾斯廷沉默了。

貝塔站起身,說道:“雖然我也不喜歡現在的國王,但無論怎麼說,他至少有長遠的目光,有行動力,而你們……只是一群拖後腿的廢物罷了。”

看到貝塔就要離開,柯爾斯廷也急了:“貝塔閣下,請認真考慮我們的建議,國王的權力需要制衡,強大的權力,必須得關在籠子裡。”

貝塔輕輕一笑,轉身離開了書房,出去後他找到安吉兒,兩人離開了莊園。

半路上,安吉兒不解地問道:“看你的神色,似乎很生氣,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表情。”

“只是看到了一群蠅蠅敬且之輩,讓我覺得很不舒服罷了。”貝塔嘆了口氣:“霍萊汶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三百年前那些貴族們,似乎一絲智慧都沒有遺傳給他們的後代。”

正說著話,貝塔突然看到一個渾身血汙的騎兵舉著一槓破爛的紅旗,在街上疾馳,直奔王宮而去。

似乎……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