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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 人生如日記(下)

妹妹帶回來了一些乾肉,一些麵粉,還有些調料以及許些香料。

香料很貴,每克幾乎都是以十枚銀幣以上的價格計算,也就是說,妹妹這次買菜,確實是花了大血本。

魯尼看到這情況,無奈地搖搖頭,然後上到了二樓,先敲敲門,等貝塔出來,便詢問道:“閣下,你有什麼忌口的嗎?”

“沒有忌口的東西,如果硬要說的話,我不喜歡吃生的東西。”貝塔合上日記本,然後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雖然貝塔現在已經很少親自動手烹飪食物,大部分時間都是雪莉在做這事,但他的烹飪水平可沒有落下,‘吃貨貴族’這天賦自帶三點美食點加成,可不是開玩笑的。

魯尼連連擺手:“當然不用麻煩閣下你,請等待一會,我們立刻就會把中餐做好。”

“不用那麼急,我還不餓。”

“那我先不打擾你閱讀日記了。”魯尼退出後,輕輕地關上了門。

‘某年某月某日:夢境中的主人得到了一塊封地,居然是溼地,那裡了無人煙,怎麼可能建得成大型領地,我感覺主人似乎被人設套了。但仔細想想,主人向來總能把事情做得很漂亮,在別人看來不可能的事情,主人往往做到,這次或許也會不例外?’

‘某年某月某日:主人不愧是主人,居然有那麼多的黃金之子來幫忙,人類無法居住生存的沼澤地,居然硬是被他們改造成了沃土,而這僅僅只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做為普通職業者的我,實在是無法理解這些黃金之子們的想法。’

‘主人開始建造城市,原來解決人口,還有這種做法。’

‘城市建好了,這是屬於我們的城市,可惜這只是在夢境中,如果是在現實中多好。’

‘主人實在是太厲害了,居然擋住了那麼多領主的圍攻,還取了那麼大的勝利。’

接下來很長一段篇幅,都是阿什在當年溼地的日常生活,裡面充斥著他對貝塔的崇拜。但貝塔想看的不是這些東西,他一目十行,快速略過,然後連翻了十幾頁後,他看到阿什的記載,開始有了變化。

‘我感覺到自己對夢境的記憶能力在下降,昨晚明明也夢到了和主人一起衝鋒的情景,但醒過來後,記得的內容卻不多了,難道我開始老了嗎?這不可能,我是職業者,而且我現在才三十歲,正值壯年,怎麼可能會老。’

‘經過數天的實驗,我確認了,我對夢境的記憶力,的確是在急速下降。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好的兆頭。’

貝塔沉吟了一下,他記得表嫂瑪格麗特也說過,有一段時間,她差點失去了對表哥的記憶,要不是龍騎士契約,她肯定會忘記。

阿什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貝塔繼續看了下去。

‘對夢境的記憶力,比我想像中衰退得還要快,不行,我已經快要記不得主人的模樣了,我得想辦法把他畫下來,他是我在夢境中的主人,現實中也是,我不能忘記這一點。’

下一頁,便是貝塔的素描圖,佔了整整一頁,畫得非常形象,神似。怪不得魯尼見到他,就會直接上來詢問,原來是有這幅畫像的原因。

‘主人成功晉級成為傳奇級別,但我已經記不得主人的容貌了,幸好我提前畫了他的畫像下來。’

‘圓桌騎士團第一次出現了減員……死者是誰?無所謂了,我連主人都快忘記了,那能理會到這些同僚。’

‘主人……昨晚我到底夢到了什麼,我完全沒有任何印象了。怎麼辦,沒有夢境世界,沒有主人的指導,現實中的我,根本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走。'

‘不行,我要趁著現在還有些記憶,必須得把主人說過的話都記下來。’

接下來,便是阿什把貝塔的話寫成了一條條語錄,記在了日記本上,貝塔看得極是尷尬,因為裡面有很多話實在是太中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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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這一條日記,時間距離上一條,已經是十年之後了。

‘我終於完全忘記了主人……要不是無意中看到了這本日記,我根本不記得自己曾經在夢境世界中還有一個主人。只是他的模樣依舊模糊,當看到他的畫像時,我的眼淚自己流了出來,真是可笑,我一個被稱為鐵漢的人,居然流淚了,我忘記了主人,這和背叛沒有任何區別。’

‘我老了,我感覺到了死神的召喚。四十多年來,我一直將這日記本帶在身邊,就怕自己和以前一樣,突然間就忘記了主人。我決定把這本日記當作傳家寶傳下去,我相信主人總有一天會再次出現,到時候我的後代們,必須得再次成為主人的下僕,完成我未盡的責任。圓桌騎士團,永存。’

‘我要死了,但我卻發現了一件怪事,生命女神不是叫伊莉絲嗎,為什麼突然間變成了蘿絲?這世界突然間就變了,讓人覺得有些恐懼。’

這是日記本中最後一句話,字型寫得歪歪斜斜,看得出來,書寫者的手已經沒有了力氣。

貝塔合上日記,長長地舒了口氣,阿什的日記,雖然明面上看著有用的資訊不多,但貝塔還是從中讀出了很多隱密的資訊,比如說,蘿絲取代伊莉絲,並不是神戰期間的事情,而是神戰之後的事情,可能是的靈魂碎片曾在遊戲世界中出現過,因此他一部分靈魂沒有被法則同化。

這時候,魯尼在外邊輕輕敲響了房門:“貝塔閣下,午餐做好了。”

貝塔打開門,和魯尼一起下去,同時也把日記還給了他:“你們家族知道多少關於夢境世界的事情?”

“不多,就是日記本上的全部了。”魯尼無奈地說道:“據說以前是傳下來很多秘聞,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秘聞都不見了,連著記錄他們的書籍也不見了。無影無蹤,似乎被人偷走了一樣,只有祖先寫的這本書,能倖存下來。”

貝塔又問道:“你們這裡,還有阿什其它的日記嗎?”

在貝塔想來,阿什這麼喜歡寫日記,其中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有在這本上寫過,那麼就肯定是寫在了其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