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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大結局

大結局

陸以君還蹲在屋簷下思緒狂奔,面前的瀑雨頓時減弱,微微抬頭,見到小八撐著把黃紙傘立在身前,“夫人,我來接你了!”

她的聲音被雨聲沖刷得有些模糊,陸以君呆了會,伸出手搭在小八有著薄繭的掌心,後者一使力,陸以君便搭在了她的身上。

小八身上的暖意瞬間讓陸以君打了個顫,有些羞赧地將渾身冰寒的身體自小八身邊挪開,“小八,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握著傘柄的手微微一頓,小八的聲音在雨夜中顯得薄涼,“我見夫人未歸,猜想就在此處了。”

“哦。”陸以君的頭此刻有些昏沉,好幾次腳都踩了空,險些摔倒。

雨越下越大,前進都困難,更別說一柄紙傘攙扶的兩人,不一會紙傘便被吹來的風夾雨打得歪了頭,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兩人慘敗的面容!

回到廂房時,陸以君就和衣睡下,小八急急忙忙將她的身體擦乾換上乾淨的衣袍,結果半夜還是發起了高燒,如同置身在岩漿之中,一抬手一翻身皆是滋滋的熱汗,如同當初躺在手術臺上,她幾乎以為她會死。

夢中有一雙手,緊緊地將她握住,她甚至都能聽到耳畔清晰的低笑聲,植物小姐,你這麼怕死啊?

此刻她一點都不怕,只是心裡空落落的,是不是有人在她的胸口拿走了什麼?

“還給我,把它還給我!”她閉著眼,滿頭的熱汗,面色潮紅呼吸濃重,緊緊地握住床沿旁的大手,她甚至看到了身旁一頭墨黑短髮的男子,驚訝得翻了個身將她罩住,怎麼了?

她聽見他的聲音,盪漾著陣陣春意,清逸動聽。

手掌的痛意陣陣襲來,令她惱怒地睜開眼,這才發現張泊芷冷凝著芙顏惡狠狠地瞪著她,見她轉醒,嘴角嗤笑,“喲,我的好妹妹,睡得可好?可要我去打聽打聽你家大哥的忌日過了未?”

她還沉浸在方才的夢境中,聽到張泊芷的話,這才嘶啞重複道,“大哥?”

伸出纖纖玉指戳上眼前人的腦門,見她木訥地閃也未閃,眼兒一彎,露出貝齒,“對啊,你睡了三天,只怕沒趕得上你家大哥的死刑。”

三天?原本虛弱的臉龐此刻更是如同一張白紙板,變得刷白,甚至忘了呼吸,“大,大哥死了?”胸口一陣木然,她重捶兩下,竟然毫無痛覺,喉口發癢,猛咳兩聲涎出一絲紅線!

“你作死嗎?”張泊芷嚇了一跳,急忙掏出絹絲將她嘴角抹淨,只剩一抹嫣紅的印記。心虛地張望了下四周,回頭不禁瞄到她脖間的金鎖,眼睛一痛,怒氣衝衝地沉聲對著眼前如同一抹遊魂一樣的女子說道,“你想害死我嗎?”拿起擱在床前的瓷碗,裡頭滿滿的黑色的藥汁,“喝了!”

“我家大哥死了?”陸以君恍若未聞,“那我父親呢?他在哪?”

不耐煩地打斷陸以君的話,將藥汁遞到她的眼前,“你大病初愈,趕緊喝了,你若想知道,不如自己親自去問。”

“問誰?”陸以君緊緊攀住張泊芷的手腕,後者低呼一聲,小心護住濺撒出來的湯藥,眼中沾染薄怒,“自然是想見你的人,馬車我已經準備好了,你趕緊把這藥喝了,不喝你難道想死在路上嗎?”

目光一寸一寸地自張泊芷的臉上轉到眼前盪漾著圈圈漣漪的藥水上,顫抖的想要接住,張泊芷已有不耐之色,自發地扣住她的後腦,將藥汁一滴不剩地喂了下去。

微吐一口氣,眼光流轉,染上輕快,“我喚丫鬟進來給你梳洗梳洗,早去早回知道嗎,王爺今天進宮,若是被他發現了,只怕你吃不了兜著走。”

半晌才木木地消化掉張泊芷的話,舔了舔嘴角微甜的藥水,“你為什麼要幫我?”

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麼問,張泊芷起身將掛在屏風上的衣物拿下,一件一件地幫她穿上,“我原本是希望你死,只是突然覺得,讓你活著,親眼看著身旁的親人一個個死去,這樣我更高興!”她應景地毒笑兩聲,卻掩不住滿臉的紅光。

陸以君不再言語,身體突然沒來由得疲憊,抬腳都覺得千斤重,屋外的小八早已不見,直到她上馬車都不曾見過府邸裡任何一個家僕。

馬伕是個中年漢子,頭頂帶著斗笠蓋住半張臉,隱約可見下巴處蜿蜒的刀疤,陸以君上車後,他便不言不語地開始駕車,只是路線越來越荒涼,從繁華的皇城街道一直向打著彎繞著走,許多街景都是不曾重複見過的,她也不知道有沒有出城,直到籲地一聲,馬車驟停,她才發現已經來到一處荒涼街角的盡頭,頭皮開始發麻,馬伕已經不言不語地幫她撩開車簾。

雙腳沾地,還未站穩,那馬伕一個急勒打轉,一躍而起的馬匹險些將她踢倒,急忙退後幾步,任著馬車飛馳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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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身後一聲沉穩的男聲拉回陸以君的神志。

瞪目結舌,“青衣?”

穿著素衣的男子,拾階而下,腰間的珍珠麥穗隨風起,“姑娘。”他的眼微沉盯著陸以君發青的眉宇,輕嘆。

陸以君此刻的腦子一片迷濛,想問卻不知從何問起。

青衣見她一臉怔忪神色,莞爾一笑,“我會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

街尾處有一方露天臺,四周皆是如同民窟般的殘破建築,沒想到皇城內竟然有如此荒涼之地。

青衣的眼微笑,“姑娘不必慌張,白日此處無人,夜晚才是草莽群聚之地。”石桌上早已擺上一壺清茶,自發的斟滿,“我是前朝太子。”見陸以君噗的一口噴出茶水,不以為忤,“家兄此番入獄,皆是因我而起。”

這下陸以君再也笑不出來了,瞪大了眼目光灼灼想要將他的臉上射出兩個大洞。

“我朝落入賊人之手,劍橋換了國號起名為哈佛,我原先想要從仲炙傀的手中取得復國的寶圖,因為姑娘的介入,在官船中失敗了。”

輕飄飄的一瞥,令陸以君渾身冷汗,急忙扯開話題,“那寶物是什麼?”

“亡父陵墓地圖。”他的眼幽幽地望向遠方,回望四處時盡是憂傷,“陵墓因家叔而炸燬,復興用的軍餉盡失。復國大業一再被耽擱,朝中之事姑娘不甚了解,你只要知道,鎮南王一日不除,天下難以太平。你家大哥此番便是落入他的手裡,若是他死了,我便有能力將你大哥救出。”說罷從袖中翻出一個瓷瓶。

陸以君渾身發寒,忍不住顫抖,她沒有想到甘府走到今天竟然與這個男人脫不了干係,“我家大哥未死?那我父親呢?你又有什麼本事將他們救出來?你要我如何聽信你的一面之詞?”陸以君極其激動,面上染上猙獰之色,手指握住青衣的臂膀,指尖發白!

她的心情一時動盪,來到此地似乎一直處於被算計的一方,她不再信人!

蜂擁而至的官兵將天台圍堵的水洩不通,青衣這時才溢位一聲淺笑,“姑娘,你我都被那王妃擺了一道。”

陸以君想到了什麼,眼睛充血,“那個女人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嗎?”她急急忙忙朝下方望去,卻發現官兵有條不紊的持械戰列,並沒有衝上來的跡象。

青衣原想將她攀附在身側手臂拿下,卻因為觸到她的細腕,身體一僵,眼露不忍,“姑娘你已有了月餘身孕,不過,胎死腹中。”

陸以君如同被雷劈中般,身體晃了晃,這才發現繡花鞋上沾滿了血跡,因為她的移動腳下拉出一道血痕。“你胡說什麼,我,我是月事來了。”她的心開始發顫,手指忍不住撫上平坦的小腹,腹部開始陣痛,而她的雙腳越來越沉,若不是青衣攙扶,她直接翻身摔死在臺下了!

“我是大夫。”他的眉宇間流露淡淡的哀傷,他在憐憫她嗎?“你,”似下了決心般,“還重了毒。”

陸以君想要大聲恥笑他這個江湖郎中,喉間發甜卻吐出一口黑血。

“姑娘,你沒有退路了。”青衣的聲音淡淡的飄在耳側,令她有片刻的恍惚。

她真的沒有退路了嗎?

眼中積起一片血霧,她看不到那個男人,手中的瓷瓶緊了緊,聽到身下一個蒼老的聲音大吼,“捉活的!”

青衣臉色一變,“是左丞相那老匹夫!”攔腰將陸以君抱起,選在此地正是為了避免突發情況,這些民窟可以助他遁身!

雙眼無法辨物,口中沙啞,掙扎地從青衣身上翻下,在地上滾了兩圈,伸手去拉扯脖間金鎖,無果,顫抖地扯下裙邊,沾上血跡歪歪扭扭地寫下幾字,空洞地探手伸前,直覺青衣接去,往地上磕盡三個響頭,頓時耳中空鳴,七竅流血,“今日我無法助你,但是懇求你將我老父救出,我大哥罪責盡數推卸在我身上。”腦中已經模糊一片,記憶破碎,顫顫巍巍地往後一步,聽見青衣一聲驚呼,陸以君已經如同一抹破絮翻身跌落天台!

****

一年後,哈佛國改國號為劍橋。

皇城底下原本荒涼之地,因為一年的光景,此處繁華異常。

此時的天台之上只見一紅衣少年憑欄而望,亭頂的薄紗一下又一下刮在他面容平庸的臉上。

許久之後他才慵懶應聲道,“小牌子,咱們出來多久了?”

身後的老奴一臉哀怨,“一年有餘了。”

紅衣青年手中的絲娟隨風搖曳,方巾的毛邊已經被休整乾淨,他輕輕一笑,燦如春華,“是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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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公子,買個荷包嗎?”一臉邋遢的姑娘拉住隨行而過的路人,急急推銷道。

路過的江湖人被姑娘攔住,清冷的眼自她的臉上划向她竹籃中的荷包,眼光一閃。

“公子姓什麼?”姑娘覺得有戲,急忙熱情道,“我這裡什麼姓氏都有!”每個小小的荷包一角都娟秀地繡著獨特的姓氏。

“唐。”男子輕聲答道,拿了荷包丟了一銀兩迅速消失在繁雜的人群之中。

“二虎!”客棧前一個生龍活虎的老頭急忙朝走來的江湖人招手,老眼一瞪,滿臉不高興,“吃完飯亂溜達什麼,咱們還趕著上路。”

“大虎呢?”男子未搭理老頭,將荷包塞進腰間,給馬套上韁繩,一個躍身坐在了馬車前。

老頭一愣,眼中流露一抹落寞,“他說他有話跟小虎說。”隨即又笑著爬上馬車,拍著二虎的肩膀,“走吧,我們也去跟小虎道別。”踱踱踱地馬車滾在青石磚上,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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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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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蔔語,這裡算是結束了。老實說我寫這些的時候挺壓抑的,就好像讓一個諧星去演容嬤嬤的角色,很有難度,我的虐虐室友是師父的擁護者,這廝一天到晚斜著個眼對我說,讓王爺死,死!死!死!我都不知道這廝的仇恨是從哪裡來的。她告訴我很多虐虐手段,聽得我牙齒都酸了,最後還是決定小虐一下。

正文在這裡全部結束了。之後會有番外篇,不過是寫現代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