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煙拎著東西往前走，洛千城緊隨其後。
走進來之後，那原本只存在於眼睛裡的灰色變成了包裹在身體周圍的氣體，一種難以形容的複雜的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
慕煙輕掩口鼻，腳步還是輕盈的。
實際情況比洛千城想象中還要悽慘，慕煙要探望的學生竟然還不是住在破舊的居民樓裡，而是破樓旁邊一間更破舊的磚瓦房。
這樣的平層磚瓦房在七層高樓小區中顯得特別扎眼，應該是釘子戶的遺留問題。
一個穿著花色長裙的女孩兒就坐在磚瓦房前面，一張木椅是書桌，身下的凳子竟然是幾塊磚頭。
她這個位置幾乎是固定的，因為只有那裡，才能感受到穿越高樓和陰霾投射進來的陽光。
洛千城眉心緊蹙，飛速發展的錦城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他其實可以想象，一個城市都是分為兩個城區，一邊為富人區，一邊為貧民窟，等到十年或者是更長的時間之後再作交換。
可讓他無法想象的是，在這裡竟然還有這樣的存在。
慕煙的腳步聲靠近，埋頭寫字的女孩兒便抬起了頭。
“慕老師。”
“恩，小乖，我來了。”
被她喚作小乖的女孩兒跟他們家裡的熊孩子不一樣，她是安靜且脆弱的，壓抑著眼裡的興奮，警惕地望著慕煙身後的男人。
慕煙把手裡的點心拿出來放到她面前，蹲下來揉了揉小孩兒的頭髮。
儘管身上的衣服很舊，甚至還帶著補丁，但衣服洗得十分乾淨，小孩兒的臉也是乾乾淨淨的，頭上的雙馬尾更是梳得一絲不苟。
小乖小心地吃著鮮花餅，一邊聽慕煙介紹。
“這是我老公大人，小乖懂什麼是老公嗎，就是任打任罵、隨叫隨到的男人。”
小乖小心翼翼地咽了一口餅乾，湊到慕煙耳邊，十分擔憂地說道：“可是我……覺得慕老師你打不過呀。”
慕煙樂得哈哈大笑。
“打得過的那不叫老公。”
“那叫什麼？”
“那叫流氓！”
“流……氓是什麼意思呀。”
“流氓就是壞壞的，醜醜的。”
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來小乖的腦袋周圍已經開始跑星星了，完全被慕煙弄蒙了，小腦袋瓜完全不夠處理。
洛首長一個頭兩個大，突然覺得她這個老師’兩天打漁三天曬網‘可能還是對社會的一種貢獻。
門外的笑聲傳開，屋內的人聞聲走了出來。
是個一個身穿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的少年，少年清瘦，膚色是有些病態的蒼白，卻是更顯得那張臉輪廓分明，五官立體。
他走出來，一襲白衣立在那裡，破爛的磚瓦屋也變成了民國年代的復古韻味。
“慕老師，你能不能別亂教我小妹，上次你走之後她竟然問我什麼是‘戰五渣’，這種問題我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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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聲音偏細，聲音聽起來清潤柔和，不過在看見洛千城後，清潤變成了清冷，漆黑的瞳眸中那抹柔和一閃而過，涼涼地望著門外的人。
“……”
雖然敵方裝備和等級都完全達不到戰鬥的標準，悽慘得惹人心疼，洛首長此時此刻還是想說一句——
拔刀吧，情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