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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所謂“鬼宅”

代苑出院以後,在家靜養了幾天,身心逐漸恢復平靜。

可是沒過幾天,王權貴再次闖入她的生活。那時她除了每天兩次下到小區門外的飯館吃飯之外,幾乎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門窗緊鎖,躺在家裡看電視、睡覺。

可即便如此,王權貴還是悄無聲息地穿過客廳,走到她的床前。

他嘴巴裡依然是那股子難聞的惡臭氣息,只是較之那天夜裡在車庫裡見到的憔悴模樣,這次的他卻顯得精神抖擻了不少,眉宇間洋溢著得意之色。

他告訴代苑,這次他抓住了這難能可貴的機會,從此他王權貴的名頭將在這座小城裡無不知,無人不曉,他憋了大半輩子的惡氣總算吐出去了,以後每一步都瞭然在他胸中,前程將一片光明。

代苑在麻藥的作用之下無力掙扎,亦無力開口做出任何反駁或嘲諷,她只能意識模糊的聽著王權貴在她耳邊絮絮不止的說著那些得意的話,並任由著這惡魔的任意擺佈,完全無能為力。

天明前,王權貴離開了她的公寓,而她自己則直到中午時分,身上才恢復了力氣,可以稍有動彈。

她起床後立即去了醫院做體檢,並告訴醫生她被侵犯了,需要取證。

可是化驗的結果卻讓她再次失望,她體內體外都沒有遺留下任何男人的痕跡,她依然沒有任何狀告王權貴的證據。

可是王權貴並未放過她,他依然每晚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代苑房間,任代苑在門窗處加了多少鎖,他依然來去自如。

無奈之下,代苑只好將朋友帶回家過夜。可是沒過幾天,他們開始對她避而不見。即使經她打電話一再逼問,他們只是閃爍其詞,或者說,他們似乎也說不清楚為何不敢再見代苑。

她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本身出了問題,於是在自己房間各的所有處安裝了許多攝像頭,用以監視自己在睡夢中的一舉一動,以及房間裡的所有動靜。

可是次日醒來,卻發現所有攝像頭都被損傷扔在地上,而她身上卻莫名其妙的出現了許多青紅的瘢痕。隱約的,她回憶起似乎一夜被人毆打,痛苦不堪。

忍無可忍之下,她給王權貴打去電話,並質問他是否威脅、恐嚇了她的朋友。

王權貴在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最後只低沉著聲音說了一句話:“作為女人,你擁有我所見過的做完美的身體,因此除我之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碰它。”

代苑絕望了。放下電話後,她直接去了王權貴的辦公室。

那時,王權貴正在接受一位美貌少婦的問診。他手裡握住患者的一片手腕,一雙眼睛卻不住的在對方身上打量。

當時正當中午,醫院裡人不多,走廊裡一片安靜。走廊外幾棵大槐樹上知了叫個不停,代苑感覺到在這片靜謐之中,有種奇異的氣息正在空氣裡靜靜迴盪。

這氣息與王權貴用在她身上的麻藥並不相同,它並非惡臭,相反卻有種淡淡的馨香。這香氣洋溢如蘭,沁人心脾,尤其在這寧靜的午後聞來,讓人心裡說不出的平靜,舒和。

代苑清楚,這絕非那女子身上用的香水,它肯定是一種中草藥的氣息,顯出非常天然的清香。

代苑在心裡歎服了。難怪以前在王權貴的家裡,她曾見過許多心理學的書籍,原來那並非是他在為將來轉行從事心理學做準備,而事實上這依然與他那藥劑師的老本行息息相關。懂得人的心理,才真正懂得如何配藥,尤其懂得如何,何時用藥。

代苑安靜的看著那位美貌的少婦,知道她已經逐漸陷入王權貴不動聲色的圍捕之中,在劫難逃。

這位可憐的病患,她此刻正承受著病痛的折磨,卻忽然得到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名醫關懷備至,心裡的溫暖可想而知。此時只需王權貴輕易一個溫柔的暗示,她就萬劫不復了。

代苑站在門邊,深情冰冷的看著這一幕。她注意到隨著王權貴那依然深紫色的嘴唇的一開一合,那陣異香便在空氣裡或濃或淡。

代苑是老狐狸了,這優雅、斯文的馨香已經奈何不了她。大概正因如此,王權貴在對付的時候,用了猛藥。

她不願再往下想。這時,又有幾個人走進了王權貴的辦公室。王權貴忙放開了那少婦的手,開始在藥單子上龍飛鳳舞的開藥,同時很敬業的給少婦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人越來越多,代苑還在等。

一直等到那件狹小的辦公室裡已經擠滿了人,她才終於開了腔。她對著王權貴一通怒吼,將這許多天來的許多委屈,全部數落了出來。

可是很快她卻發現,周圍的人只是用一種很怪異的眼光看著她,眼神裡沒有絲毫同情。

她怯了片刻,隨即又鼓起勇氣繼續斥責,可王權貴卻自始至終都顯得淡定從容,口裡只是不斷的勸她要冷靜。

這樣一來,代苑就很的被激怒了。她開始拍打桌子,聲嘶力竭。

其實那一刻,她也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控,可她卻無法冷靜下來。她惶惑的看著自己不聽使喚的拍打桌子,歇斯底里的叫喊,而周圍人都在匆匆逃離,躲到王權貴辦公室外去觀看,像看一個瘋子。

她自己也似乎站在了另外一個角度裡驚恐萬狀的看著這個情緒失控的女人,像看一個古怪而可怕的陌生人。

後來,外面趕來了一群身穿白打怪的人,他們七手八腳的將她捆綁了起來,隨後她感覺身上有一陣刺痛,然後身體漸漸無法動彈,人事不知。

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手腳都被縛住,而鎮靜劑的藥效還在,渾身乏力。

她在這間病房裡一直待著,其間,她又發狂過幾次。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在發狂,卻無力控制。她明白,自己確實有些精神失常了。

一個精神失常的人說的話,誰會相信呢?她絕望的想。

其間,王權貴也來過幾次。白天,他以大夫的角色出現,身穿白大褂,用聽診器在代苑胸前探來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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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苑手腳被縛,不能反抗,唯有眼睜睜承受著這種屈辱。有時開口想罵,可是嘴一張開,卻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那聲音嘶啞、低沉,陰森森的,並且前言不搭後語,邏輯非常混亂,唯一清晰的只有那些罵人的髒話。

這令往來的醫生們更加反感,並且更加堅定的認為,她對於王權貴的敵意,不過一個發狂病人的無理取鬧而已。

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被控制了。

夜裡王權貴再來,便恢復了那副猥瑣的嘴臉。

此時代苑感覺自己如在夢魘,口不能言。王權貴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像在得意洋洋的觀看一個獵物。

他告訴代苑,人的身體天生就是一個玩具,關鍵在於誰掌控著玩弄他人的主動權,誰才是真正的大玩家。

代苑對我講完這一切,然後睜著一雙無助的眼睛看著地板,口中無力的喃喃著:“他就是一個魔,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我默默聽著。在這間精神病患的護理病房裡,我不能如代苑一般,因極度的憤怒而發狂。

我只能耐心的安慰她,讓她儘量不去想那些事,至少要讓自己以正常的姿態出院,否則一切都無濟於事。

同時,我到外面替她另外找了一間公寓。我總有一種感覺,代苑見到的王權貴,應該有兩個:一個是真實的王權貴,另外一個,則是她心魔所生。我想王權貴能耐再大,也不可能突破屏障,穿牆而入,除非,他本身就是一個魔。

若在平時,這個心魔所生的王權貴,可能僅僅只是一種幻覺,一個幻象。可是在王權貴那裡,那心魔極有可能已經成為一個實體,對代苑造成過真實的傷害,卻又沒有任何證據可尋。

為了證實我的猜想,我到代苑的公寓裡住了三天。

頭兩個晚上,房間裡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第三個晚上,我特意在臨睡前進行了冥想。

那種感覺簡直近於巫師在招魂。我滿腦子想著王權貴那張噁心的臉,然後緊緊進入睡眠。

果然剛睡著一會,我就被一種幾近窒息的感覺壓抑得驚醒了過來。

黑暗中,我見到一張臉。他懸浮在離我鼻尖幾寸的半空裡,青藍,浮著一層幽幽的藍光,帶著一陣詭異的笑。

在我眼裡,這張臉並非王權貴。可我幾乎可以肯定,這正是王權貴手裡的某種物質,將遊離在附近的某種東西吸引了過來。

他本身並非王權貴,但假如此時躺在床上的是代苑本人,那麼她極有可能在慌亂中將那張臉誤當做了王權貴。

我在起身的剎那,那張臉立即消失不見。代苑身在病中,體力不支,而我還屬正常,那東西終究不敢近身。

次日離開代苑公寓的時候,我心生感慨:這大概就是所謂“鬼宅”了吧。

只是,我依然提取不到,也始終沒弄懂,那種可將遠近遊離之物吸引過來,甚至落為實體的特殊物質,它到底是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