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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放鬼

聽沙秀提到王權貴,我心裡一冷。無奈李站長就在身旁,我也不好多問,只“嗯”了一聲,暫時敷衍了過去。

李站長跟沙秀握了手,跟我客套:“你女朋友麼?真漂亮!”

我忙說:“不是,不是。”

李站長笑,“‘不是’女朋友?還是‘不是’‘真漂亮’?”

我說:“不是女朋友,不是女朋友。”

沙秀也有些不好意思,說:“我們就是普通的同事關係,您想多了。”

幾個人寒暄幾句,各自散了。

我跟著沙秀回住處,一路假裝漫不經心的問她:“你說,王權貴王醫生給你打電話了?”

沙秀說:“是啊,怎麼了?”

我說:“沒什麼。只是這大半夜的,他給你打電話,還聊這麼久?”

沙秀打趣我,“你沒事吧?真吃醋了!”

我“嘿嘿”笑著,意味深長,“誰的醋我都敢吃,至於這王醫生的嘛,別說是醋,就是他打的醬油,我都不敢聞一下。”

沙秀哈哈大笑。我說:“你別笑,這人名聲不好,你最好防著點。”

沙秀道:“我當然知道他名聲不好……”

“你知道?”我有點意外,以為這樣剛進來的大學生,應該不會這麼早就聽到王權貴的劣跡。

不料沙秀很得意的點點頭,“他那點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不就跟女病患有點糾纏不清嘛。”

我無語,“聽你說得輕描淡寫,好像根本不在意。”

沙秀笑說:“見得多了,也就不怪了。這年頭,你還指望遍地都是仙風道骨、坐懷不亂的老神醫?”

我一時語塞。

沙秀笑著補充道:“可誰讓人家醫術高明,資歷又老,哪家醫院不當個寶似的搶啊?所以即是生活上不檢點些,也沒人奈他何。這些方面啊,不是我說,我看您可真得看開點了。”

我苦笑一下,感覺沙秀似乎在暗示我對老王有點羨慕嫉妒恨的意思,心裡雖然無奈,但還是忍不住想多勸一句,“總之你還是……”

沙秀擺擺手,“你放心好了,人家就是聽說我們工作組來了這村子裡,給我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我說:“他有什麼情況好問的?”

沙秀聳聳肩,“他說二十年前下鄉來過這裡,幾十年過去,不知道這村子發生了多少變化。”

我“哦”了一聲,“你們就聊這個?”

“是啊,”沙秀推開自己房間門進去,忽然又笑著轉身道,“對了,他還讓我夜晚不要出門亂走,半夜一定鎖好門窗,說這山裡難免有鬼,要多小心。”

我心裡又是一冷,“他真這麼說?”

沙秀認真的點點頭。

我緊張的問:“那你怎麼回答他的?”

沙秀笑道:“我說,只要你別老往我心裡放鬼,我就不會見鬼的。”

“哦,還算機智!”我讚賞的點點頭,“那你……沒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跟他將?”

沙秀搖搖頭,嘆了口氣,“你說的是蔣紅紅的事情吧?這樣悲慘的事,幹嘛到處講呢?”

我略微松了口氣,“那他提到‘瘋人坡’沒有?”

沙秀還是搖頭,“沒有,他應該不知道吧?”

我說:“嗯,別跟他提。”

“為什麼?”沙秀狐疑的看著我。

我勉強笑笑,“這種事,講多了人家會以為我們在妖言惑眾。”

“你本來就妖言惑眾,不是,你是在妖言惑己。”沙秀嘻嘻一笑,朝我關上了門。

我一面往自己房間走,一面嘀咕著沙秀回答王權貴那句話“你被往我心裡放鬼,我就不會見鬼。”

為何王權貴忽然在這種時候又冒了出來?他跟這個地方有何淵源?他奉勸沙秀那幾句話,究竟是無心的玩笑,還是在暗示什麼?

那天夜裡,我又沒睡好。

想著王權貴那張老臉,以及“瘋人坡”上那間老宅。漸漸的,兩個畫面融合在一起,成了一張猙獰著笑容的木頭條子訂成的人臉;而後宅子漸漸變大,人臉又漸漸變小,最後人臉成為一張照片,貼在了老宅子的最深處,蒼白異常。

第二天,我趁午間休息,在村子裡四處轉了轉,似是無意的找人打聽了一下。可是無人知道王權貴這個人,即是村子裡最老的前輩,他們也不記得曾經有過一個姓王的醫生,來過這一帶下鄉。

那麼,王權貴到底有沒有來過這個村子?如果真的沒有來過,他為何要在電話裡跟沙秀講那一通話?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莫非,他真的只為在沙秀心裡“放上一隻鬼”?

幾天以後,有人在“瘋人坡”附近的山野裡,發現了李站長的屍首。

據說,當時村裡有位大爺,一早去山裡砍松枝。那時天尚未全明,山裡霧重,什麼也看不清。他因為急著砍松枝往山下去賣,這才摸黑順著帶露的松枝,撿粗壯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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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砍了大約有四五枝的樣子,忽然手中抓住了一根粗壯的,心裡正高興,使力揮刀砍了一下。

那松枝晃了兩晃,從梢上掉下一個物事來,黑乎乎的,有些怪味。

他摸黑從地上撿了起來,湊近往眼前一看,是只黑皮鞋,隱隱發臭。

他心裡還在暗罵,說誰這麼缺德,把只鞋子掛在松枝上,這是在給自己招魂,還是怎麼的?!

一面想著,左手扶住那粗壯的松枝,右手揮刀又要砍,忽然覺著左手裡觸控之處一片柔軟,彷彿皮包著骨頭,倒像是……怎麼倒像是一隻人的小腿骨。

他笑了笑,覺得自己這幽默真夠黑色的。樂過一下之後,抖擻了精神,再次湊近了細看。

果然的,那不就是只男人的小腿?

那腿上還一截黑色褲腿,在冷霧裡瑟瑟飄搖,而那被砍刀看中的部位,正在汩汩的往外冒著黑紅的血。

他當時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心裡只想:“完了,完了,想必有人在松樹上睡覺,這下好,給我砍了一刀,闖禍了,闖大禍了。”想著便忙不迭的道歉,一面檢視那腿上傷情。

可嘴裡嘀咕了半天,那人還是一動不動。他心裡好奇,想這人睡這麼沉,我一刀下去都沒給砍醒,做甚美夢呢?再仔細看看。

這一看,魂飛天外。

那家夥竟然也就只有一條腿,身子、腦袋什麼的,根本就看不見。

那一刻他已經嚇得身子發軟,這山裡一片寂靜,四下裡不見人煙。他只道是撞上鬼了。

正想拔腿狂奔,卻在一瞥之間,發現原來那腿竟然像棵松樹枝般,是直接從地裡長出來的。

這一下,他膽又大了。想著可能自己看花了眼,把棵老松樹枝錯看作人小腿了也不一定。

他鼓了鼓勇氣,再次挪動著步子,往前湊近了看一看,又摸一摸,再捏了捏。

這時他才完全領悟,果然,這就是一條人的小腿。只不過,這小腿的主人,竟是腦袋向下,而身子似乎是被活埋在了地底,只剩下這一條小腿孤零零的向外伸出了地面。

後來,這位砍松枝的大爺,幾乎是爬著滾著從那山上下來的。因為他的雙腿幾乎也同時訂在了那條腿伸出的地方,怎麼都挪不出半步。

下山以後半晌,他才在人與喧譁裡逐漸回過神來。他見人就講,迫不及待的講,可是結結巴巴講了半天,怎麼都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山裡遭遇到了什麼。

後來有人勉強聽出了一些資訊,感覺他講的,似乎是說看到山裡有人被活埋了。這下大家都慌了,忙掏出兜裡手機,幫他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趕到,跟著大爺上了山,這才將那人從泥土裡挖了出來。可惜,人早已沒了生命體徵。經過辨認,此人被證實,他就是原先在農科站裡工作過,後來退休回家養老的李站長。

聽到這個訊息,震驚之餘,我首先想到的,自然就是“瘋人坡”上的殷家大宅。

顯然,李站長受害的當晚,他又去了那間老宅子。

可是,他為何半夜跑到“瘋人坡”那間老宅子裡去?他在那間老宅子裡,或者在宅子,究竟見到,以及遭遇到了什麼?

我記得跟他在山裡相遇的那天,他曾經講過,說前幾年發現有人趁著人跡罕至,躲在宅子裡面,以及宅子附近的荒地裡種植罌粟,所以時不時的他會去檢視一下,看還有沒有人再犯這樣的錯誤。

當時我覺得他這說法挺有理,可現在看來卻有些牽強了。如果是抓種罌粟的,他去一趟就行了,何必像這樣幾天裡連著跑,而且大半夜的跑去?

莫非,有人知道了他這個習慣,暗中對他下了手,然後拋屍山野?

想到這些,我覺得我應該往派出所去一趟。至少把李站長查訪罌粟種植的事情,跟警察講講,興許,這會是個有用的線索。

畢竟,李站長走得太莫名其妙了。

不想,次日一早,我正準備向工作組領導請假,往派出所去,卻從領導口中得到一個更為震驚的訊息:沙秀一早已被派出所的警察帶走,因為她被懷疑與李站長的遇害有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