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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張人臉

藍光在餘嬌走近屋子的一剎那間,又消失了。我始終都沒看清那發光源究竟是什麼。

不過餘嬌看起來卻依然顯得很高興。儘管這高興的神情,依然刻板、呆滯,像有人用濃重的水彩生硬的畫在臉上一樣。

她走到小屋前,略為站了一站,就直接開門走了進去,並隨即將門掩上。

方天琪正要推門跟進去,我向她使個眼色,帶著她繞到小屋後窗處去。

這是當年我和耗子來過的地方,可謂熟門熟路。並且在這唯一的後視窗裡,如果有什麼東西出入,也完全可以逮個正著。

透過後窗,我們見到餘嬌坐在一個用磚頭壘砌起來的凳子上,藉著門縫透進的光,我們看得出她臉上的神情依然在笑,只是整個人一動不動,也不說一句話。

到了這一刻,那個所謂的餘嬌在我看來已經蕩然無存。

此時在我眼裡的,已經完全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王嬸。雖然她們身形和臉貌畢竟還是不大一樣,但從神情看來,已經沒有任何差別。

我在心裡問自己:“莫非?這個餘嬌,其實從始至終就是王嬸,所以我才會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感覺到似曾相識?”

可是再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至於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卻始終模模糊糊的,就是說不上來。

那陣藍光沒再出現,小屋內外也再沒發生任何異常。方天琪有好幾次按捺不住想要衝進屋子去,卻都被我強行拉了下來。

此時我擔心得更多的,已經不是她這樣貿然進去會對餘嬌造成什麼危險,而是她這樣進去,自己本身就是在冒險。

黎明前的那陣黑暗裡,整個山野一片寂靜,鳥雀無聲。

方天琪已經放棄了再闖進屋的念頭,只自己坐在後窗下的土地上發呆,也不再往屋子裡窺探餘嬌。

餘嬌則依然坐在黑暗中,一動不動,臉上依然掛著那抹微笑,一分不增,一分不減,像一座雕像。

我正在想,我們是不是就這麼被動的等到天明,讓餘嬌自己從這夢遊般的狀態中清醒過來?這時,黑暗的房間裡卻忽然有東西閃了一閃。

凝神看時,竟有一個黃豆大小的微弱藍光,憑空出現在了黑暗空寂的房間中。

與此同時,我發現餘嬌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彷彿終於等到了她期待已久的某種事物。

那藍光也在房間裡一點點增強,起先只是一個點,而後慢慢變大形成一個圓。緊接著,圓又開始變形,出現了一些有稜角的輪廓。

我看清了,那是一張人臉。

只不過,這張人臉是極度扭曲的,完全看不真切其上的五官,但我依然可以確信,那輪廓就是一張人類的臉。

它散發著幽幽的藍光,帶有一點奇異輕微的聲響,同時透著一股寒氣,起先若有若無,而後徹骨之寒。

我儘量屏氣凝神,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一不小心就驚動到那正如一顆藍色泡沫般在黑暗中慢慢擴充套件著的鬼臉。

此時天地極靜,極暗,而那張臉便在這黎明前最深的寂靜中漸漸擴充套件、蔓延,彷彿就要鋪滿整個房間。

房間裡,餘嬌臉上的神情也變得越來越興奮,彷彿進入了一種如痴如狂的迷醉狀態。

她微閉了雙眼,頭向上揚,眉宇間漸漸顯出一種肅穆莊嚴的意味,彷彿是在冥想,更像是在進行一場神秘的儀式。

我手心裡漸漸滲出一層冷汗,隱約感覺有種可怕的力量,正壓抑得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隱約感覺我似乎是在窺探某種神秘的儀式,這種窺探讓我感到莫名的緊張和恐懼,卻又因為極度的好奇而停止不下來。

那藍光漸漸擴充套件,漸漸鋪滿整個房間。此時餘嬌已經完全置身那片藍光之中,臉色蒼白,卻神情喜悅。

藍光的一些邊緣開始往我所處的後窗處蔓延過來。我再次聽到那陣奇異的聲響,有如蜂鳴,同時整個身子在藍光的輕拂之間開始顫抖起來。

與此同時,我腦袋裡開始出現許多幻覺,然後漸漸變得混亂。我彷彿聽到耳邊有呼呼的風聲,有流水聲,有許多人在講話,但更像是在誦唸什麼經。

到最後,這些聲音都淡去,只剩下一陣猶如那種舊式磁帶絞帶般的聲響,將我整個意識置於一片混亂無序之中。

這時我感覺自己彷彿一粒很小的石頭,在湍急的水流中上下翻騰,完全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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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我甚至已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彷彿自己正與某種事物完全融合,或者說與身外那個原本沒有生命的世界融合。

這感覺猶如夢魘一般,想喊喊不出聲,想掙扎,卻完全動彈不起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方天琪忽然抱緊雙肩,嘀咕了一句:“好冷啊!”

她話音剛落,黑房間裡的藍光剎那消失。

餘嬌在愣怔片刻之後,忽然狂怒的向後窗這邊轉過頭來,那神情像是一頭發狂的獅子,隨時可以將獵物撕扯成碎片。

我低呼一聲,從後窗上躍下。這時,我看到山下的沼澤地裡亮起一點紅光。紅光剎那消失,隨之隱約可見有個黑影穿過灌木叢,不見了蹤影。

方天琪也見到了那紅光,她好奇的問了一聲,“那是什麼?”此時她還完全不知道小屋裡發生的狀況。

這時“咯吱”一聲響,小屋門開啟了,餘嬌從裡面躥了出來。她回頭瞪視了我和方天琪一眼,轉身奔下山去。

方天琪大吃一驚,和我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就追了下去。可是餘嬌腳步快得不可思議,轉眼間就穿過沼澤地,消失在住院部那些高矮錯落的樓房之間。

我們追進住院部的時候,餘嬌已不見了蹤影。

方天琪發瘋般的在病房之間亂竄,最後終於在兩棟樓房之間的一個拐角處,找到了已經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餘嬌。

這時恰有幾名護士過路,見到昏在地上的餘嬌,匆忙趕了過來幫忙。

我一仰頭,見到一棟小樓立在微微發明的天色中,當下不及多想,直接衝上樓去,對著王權貴的家門一陣拍打。

過了好一陣,樓下上來一個人,卻是姚曉薈。

她睡眼惺忪的嘀咕道:“什麼人啊?大早晨的這麼吵……”話沒說完看清是我,呆了一呆,“咦,劉宇,你怎麼回來了?”

我“嗯”了一聲,接著拍門。

姚曉薈走過來,好奇的說道:“你這麼早找王醫生做什麼?他好像沒在家啊。”

我一愣,“他沒在家?”

姚曉薈說:“是啊,他到外地學習去了啊。”

說著,挨近來嘀嘀咕咕的跟我講了一通,說王權貴在不久前因為解決了幾個疑難雜症,很受單位裡重視,現在讓他出去學習,回來就要升官了。

我全沒心思聽這些,但想到姚曉薈既然這麼說,那王權貴可能酒真的沒在家。何況他要真想躲,我敲門這麼半點都不開,那除非我破門而入,否則他是決不會自己出來的。

我問姚曉薈:“你最近見過王嬸沒有?”

姚曉薈迷迷糊糊的搖搖頭,“好久沒見了。”

看來,王嬸已經去世的事情,王權貴還在對人隱瞞。

我正想接著打聽,兜裡的手機響了,是方天琪。她告訴我餘嬌已經醒過來,可是人卻如同中了邪一般,一直在說胡話。

我扔下姚曉薈,轉身下了樓。可在病房裡,我只與餘嬌匆匆見了一面,就被方天琪拉了出來。

她告訴我,餘嬌雖然已經醒了,但頭腦還不是很清晰。

我問:“她有沒有提到夜裡的事?”

方天琪嘆了口氣,“她只說昨晚確實想過要到那片荒地裡去,可是人剛走到住院部,黑暗裡聽到有人喊她名字,她以為是我,剛答應了一聲,轉回頭去,人就迷迷糊糊的失去了知覺。再醒來時,已經躺在病床上,此間的經歷,卻是全無記憶。”

我心上一陣陣的發冷,又問方天琪:“那你有沒有跟她講了昨晚在她身上發生的那些事?”

方天琪搖搖頭,“還沒敢說。等她好了,將來再慢慢告訴她吧。”

我長舒了一口氣,“現在她沒什麼大問題吧?”

方天琪有氣無力的道:“現在倒沒什麼了,就是時不時的說幾句胡話。”

“說的什麼?”

“聽不清楚,像說夢話似的,說完自己又清醒過來,然後連自己說了也不知道。”

我在窗戶邊等了一會,可餘嬌此時已經安靜下來,胡說也沒有了。

我於是讓方天琪先守著她,然後自己去找了喬醫生,請他安排,給餘嬌做一個全方面的體檢。

中午時分,絕大部分的檢查結果都已經出來,餘嬌除了身體有些虛弱之外,沒有任何異常。

當晚方天琪在病房裡陪護餘嬌,我想我應該回趟家了,於是囑咐她們天黑一定關窗,又交代了幾位護士幾句,自己先回家去。

次日一早,收到方天琪資訊,說餘嬌堅持出院,她拗不過,此時兩人已在車上。

我回醫院替餘嬌拿了餘下幾分體檢報告,依然沒發現任何不妥。

走出住院部時,我心上好奇心又起,索性越過那片沼澤,往半山裡去了一趟。

可我在小屋前後檢查了好幾遍,還是沒找到任何可疑之處。屋子內外異常潮溼,但土壤並不像我先前所想象的大量含磷。因此民間常見的磷火一說,應該也難以成立。

我又往附近人家走訪打聽了一番。許多人都說那屋子一帶極陰,常見鬼火出沒,因此無人再往那一帶裡蓋屋。

可是問及鬼火狀貌,卻都只說見過隱約的藍光,但看不真切,並且一旦靠近便即熄滅,從未見有大面積的出現過。

後來的兩天,我故意在深夜留意過,卻再沒見著過半山裡的藍光,並且也沒見到有什麼人深夜往半山小屋裡去。

有一天,姚曉薈忽然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之前住院的那個外國女孩,是不是我朋友。

我說也算吧,問怎麼了。

她吞吞吐吐半天,在電話裡欲言又止。我感覺不妙,追問再三,她才勉強說道:“你今晚上來一趟,有點事情,我弄不明白。”

我心裡想,餘嬌腿腳的問題,她應該不會大驚小怪。那麼難道是,餘嬌的體檢,查出了新的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