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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到底誰是兇手

那一刻,董坤全身血液都凍僵了,一顆心彷彿在胸腔裡無限膨脹,壓抑得胸口一陣陣抽疼。

他一動也不敢動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影片裡的自己正一步三晃的走向梁雪,然後在她**邊停留片刻之後,解開皮帶上了那張寬大的婚**。

婚**上光線模糊,但透過影片還是依然可以看出,梁雪似乎有過一點掙扎,但很快就變得很平靜,甚至在董坤下**離開房間以後,她還一直默默躺在**上,一動也不動。

電腦屏幕前的董坤幾欲窒息,而影片卻依然在無聲無息的往前走動。約莫又過了二十幾分鍾,影片忽然停止,然後結束了錄製。

大概在沉默了七八分鍾之後,董坤如夢初醒。

他激動的站起身來大叫大嚷,“不對,這錄影有問題,那個人不是我……我沒有進過她房間……我沒有……我……”

可是他一面叫嚷著,卻發現一片混亂的頭腦裡,忽然出現了許多零散的片段。這些片段最初非常模糊,支離破碎,彷彿來自夢境。可是漸漸的,它們終於還是在他腦海中變得無比清晰起來。

於是,當民警們終於將他按倒在桌上制服下來,並問影片裡的那個男人他到底認不認識的時候,他忽然之間力氣全無,口中只剩喃喃自語:“沒錯,那是我。我記起了,那個人……他確實就是我。”

可是隨即,他又抬起頭來救助似的看向民警,“我承認我當時確實跟她發生了關係,可我……我根本沒有殺她。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啊……”

後來在董坤的交待裡,他承認那天凌晨他確實進了洞房,並跟婚**上的梁雪發生了關係。只是那天他喝了很多酒,次日醒來後就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了。

直到這段影片的提醒,那些大概因為負疚情緒,一直被潛意識壓抑在記憶暗角的片段,才從腦海深處紛至沓來。

他記得那天凌晨,他起先確實是鑽進父母的房間裡去睡著了。後來因為喝酒過多,被尿憋醒,他匆匆起來去上廁所。

解決完問題回房間的途中,一眼瞥見二樓羅天的房間已經熄了燈。他不知道羅天是已經睡下,還是故意把燈熄滅,為的不讓躲在暗處的鬼靈有所忌憚和警覺。

他心裡放心不下,就上樓去敲了敲羅天的房門,可是沒有人應。當時心裡有些害怕,擔心梁雪已經出了狀況,忙不迭的就奔下樓去,直接開門進了梁雪的房間。

幸好梁雪還安靜的躺在**上。他小心翼翼走到婚**前,卻見梁雪並沒有睡著,而是側臉看著窗外,眼睛有些發紅,一張俏臉梨花帶雨般全是淚水。

他當然知道這些淚水與他董坤無關,但月光之下梁雪神情楚楚動人,加之全身上下一絲不掛更讓他難以自持。於是藉著濃濃的酒意,又知道羅天已經熄燈睡下,人終於把持不住,上了梁雪的**。

當時梁雪躺在**上,一直沒有表示太強烈的反抗,董坤還道這是梁雪本人對他行為的默許。

後來回想起來,才明白那是梁雪體內的安眠藥物已經起效,她當時其實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手腳根本動彈不了。

本來董坤一直鬧不明白,為何梁雪體內會有安眠藥物?

雖然按照古老傳說裡的習俗,新娘當晚確實是要服用藥物安神入睡的。可是不止蔣欣沒有喝過任何類似的湯藥,梁雪同樣沒有。那麼,她體內的安眠藥物從何而來?

如果這是她在自尋短見,那她一般不會只讓自己服下少許劑量,根本送不了命。

那麼大概就只有一種可能:這藥是羅天讓她服下的,目的是為了讓她在整個實驗過程中安安分分躺在**上,即使遇到什麼突發狀況,也不至因為反抗,而影響了整個實驗結果。

這讓董坤心裡寒涼,同時想起了吃飯敬酒時,那個曾讓他覺得有些好笑的畫面。當時羅天舉起一杯酒,送到梁雪面前,梁雪想都沒想就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看來就是在這個細節裡,羅天讓梁雪喝下了迷藥。

只不過他深知用酒送藥的危險,因此選擇了清水。事實上,梁雪因為平素不能喝酒,那天在婚禮上本來就是以水代酒,所以她即使喝下羅天敬上的清水時,心裡也沒有產生一絲一毫的疑慮。

董坤認為,原本羅天讓梁雪喝下迷藥的目的,也並不是想要她的性命。

可是因為這個細節的失誤,竟讓對此毫不知情的自己,在離開前順手用被子蓋住梁雪時,竟阻住了她呼吸,而梁雪當時無法動彈,結果就這樣被奪去了年輕的生命。

董坤講到這裡,我有些迷惑。

目前看起來,梁雪的悲劇只是人為巧合,根本沒有鬼靈參與,那麼董坤一直堅稱自己罪有應得,莫非真的是在認罪,而並非我先前以為的他以牢獄來躲避某種邪惡存在?

不過,很快我又想到這起悲劇中還有一個受害者,羅天。可董坤卻告訴我們,根據法醫鑑定結果,羅天死於自殺。

其實案發時,民警曾在羅天電腦裡發現了一個關於民俗調查的論文大綱,以及一篇論文提要。從兩篇文件的修改時間差來看,羅天在董坤離開梁雪房間後,還繼續在自己房間裡又待了一個多小時。

兩篇文字內容大致是,又一起民俗謎案真相大白,即所謂“空洞房”的傳說,其實並非真與村民心中的鬼靈有關,說到底依然是人為因素,並且極有可能就是按捺不住,急於圓房的新郎所為。

由此可見,從董坤進入洞房到離開的這個時間段裡,羅天一直在恪盡職守的觀察著他的整個實驗過程,並隨後寫下了這個實驗結果。

不過無論論文大綱,還是論文提要,兩篇文字都簡要得多。雖然羅天按部就班的將論文涉及的要點都講了清楚,但是其中幾個明顯用鍵盤打出的別字,他卻沒有更改,可見他當時非常匆忙,急於結束手中的事。

按照董坤後來的回憶,第二天當他到達羅天房間時,曾見**鋪上的被子原封不動疊放著,可見羅天當晚並沒有在自己房間裡**入睡。

既然沒有入睡,也沒有撰寫論文,那麼在結束影片錄製到他死亡的那段時間裡,他在做什麼?

很顯然,他應該是下樓進了梁雪的房間。因為梁雪房間門的鑰匙,不止董坤身上有一副,羅天同樣也配了一副,為的是梁雪有突發狀況時,他們可以第一時間施救。

羅天倉促結束論文提要的撰寫,又特意關掉影片錄製,應該就是急於去與洞房裡的梁雪相會,同時不讓他們的見面場景被攝像頭捕捉到。

只是那個時候,梁雪應該已經停止了呼吸。

董坤認為,羅天當時見到那副場景,必定已經嚇到六神無主。他大概以為是自己用在梁雪身上的迷藥過量,竟致其死亡,心裡又急又怕,可能還有些許內疚和自責的情緒在裡面,於是緊跟著他就自殺了。

這時我又迷惑了。如果羅天是自殺的,那為何他二人的屍身會待在婚**下面?這似乎不太合理。

可董坤卻認為,那一定是羅天不想自己,尤其不想梁雪死在他董坤的**上,才有意做了這樣的安排。

當然這個理由在我看來太牽強了,可我沒有再接著追問下去。

我相信,董坤潛意識裡同樣會覺得牽強,可如果不這麼解釋,那麼他心底的黑暗與恐懼只會更深。

辭別董坤出來,天已黃昏。

按照董坤自己的講述,他的犯罪顯然已成事實,任何人都無能為力了。我感到很沮喪,一句話也不想說。

耗子約我去吃飯,我說:“不了,想回賓館睡覺。”

我們又默默走了一段,到了護城河邊那片沙地裡時,耗子忽然蹲下身起,撿起一段枯枝,在沙地上寫寫畫畫。

起先我不明白他在做什麼,直到那沙地上漸漸現出一個院落和一間簡易的平房,我明白了,“你在畫董坤的家?”

耗子點點頭,然後在那間平房裡添了東南一道門和西南、西北兩扇窗,“上次去他家鄉,我沒留意這些細節。不過剛才從他講述裡,我感覺那間洞房,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我勉強點了點頭,因為我已不記得董坤話裡這些細節了,“怎麼,你覺得問題出在這件洞房的結構上,比如像許多小說、電視裡講的那樣,房子結構的不合理,造成住宿者內心壓抑,以致精神錯亂行下殺人之舉?”

耗子皺了皺眉頭,“老劉,那樣的房子一定不好設計!”

我無語,“那你到底想說什麼?”

耗子用樹枝指著地上的圖畫,“你還記不記得,董坤講述他看到影片裡出現自己的場景時,曾說當時月光下,自己面目異常清晰,因此這個人除了自己,再不可能是別人?”

我點點頭,“他是說過這句話。”

耗子“嗯”了一聲,又用枯枝指著圖畫,“那天陽曆21號,陰曆也差不多就是十幾號,那些天凌晨一兩點鐘的月亮,恰好可以從西南窗戶裡照進來,因此他進入房間剛走幾步,就到達了大片月光覆蓋的區域,可是當他走到婚**邊時,曾說影片裡婚**那邊光線模糊,對吧?”

我有些糊塗,不過還是勉強點了點頭。

耗子說:“那你又記不記得,當他撇開影片,開始回憶自己的經歷時,曾說走到梁雪**邊時,在月光下見到梁雪臉上有淚痕,而他也是因為見到梁雪在月光下一絲不掛的身體,才最終沒有把持住?”

我又點了點頭,起先還是沒能抓住重點,剛問了一句“你到底想說什麼啊?”忽然有點明白了過來,“你是說,董坤在撒謊?”

“你看他像是在撒謊的樣子麼?”耗子反問我。

我想了想,感覺董坤確實不像在有意撒謊的樣子,“那你的意思是,影片裡董坤進入洞房,其實與他後來講述的,完全就不是同一個時間?”

耗子點點頭,“是啊,從他講述裡推出的婚**擺放位置來看,那天月光照在他房間入門處時,確實就是影片所指兩點左右的時間,可是那天月光要照在他**上,卻最早也是凌晨四五點鐘以後的事了吧。”

我心裡吃了一驚,“這麼說……這麼說那天夜裡,董坤其實進出洞房兩次,而前一次,他自己竟然完全沒有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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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從小說和電視裡看到的那些劇情又浮現出來,我不等耗子回答,——事實上我感覺他也沒打算直接回答我——就迫不及待的問道:“莫非,這就是這件事裡鬼靈出現的地方?”

耗子果真沒有回答,只扔下了手中的枯枝,從地上站了起來,默默看著護城河水從我們腳下緩緩流過。

我心裡忽然升起了一線希望,“這麼說,影片裡的董坤,至多是在意識被鬼靈駕馭,或者說他當時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鬼上身了,才進入洞房,殺害了梁雪的?”

可是話剛出口,我又洩了氣,“鬼上身?這能成為‘呈堂證供’麼?”

耗子苦笑一下,轉過身去繼續往前走,一句話也沒說。

我在他的沉默裡,再次感覺到莫可名狀的絕望。我們又默默走了一段,忽然一陣極大的恐懼之感從我心底湧上來,“梁雪死亡時間是凌晨兩點鐘左右,而按照你剛才所說,董坤在有清醒意識狀態下進入洞房時,應該是在凌晨四五點鐘以後?那麼……”

想到這裡,我幾步趕到了耗子前面,“那麼,董坤第二次進入洞房時躺在**上的,實際上已經是被鬼靈借屍還魂的梁雪?”

耗子停下腳步,緊皺著眉頭看著我:“老劉,其實剛才跟你講那些,只是不想你完全矇在鼓裡,但這並不意味著要你繼續想下去。因為不管你想不想得清楚,這都已經於事無補了……”

我完全聽不進耗子的話,只自顧自接著往下講,“這麼說,鬼靈上了董坤的身,目的就是借董坤的手殺掉梁雪,好讓自己在梁雪身上借屍還魂?可是……可是他既然可以上董坤的身,為何還要費勁周折的殺梁雪呢?他完全可以自己先上樑雪的身,讓她自殺,然後自己再借屍還魂……”

想了一下,“莫非,當時梁雪處於迷藥的半昏迷狀態下,以至於鬼靈即使上身,也同樣無法讓身體動彈?可是,他為何一定要殺梁雪呢?”

這時,我忽然想到了羅天,“對了,法醫鑑定羅天的死亡時間大概是那天凌晨的四點鍾左右,那麼,當董坤在清醒狀態下進入洞房時,羅天其實已經死亡,而且很有可能就被鬼靈藏屍**下,對麼?”

一連串的問題鋪天蓋地襲來,弄得我頭暈目眩。我求助的看向耗子,“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沉默?這事,你到底怎麼想的?”

耗子用手抹了一下臉,“好了,老劉,我們先不談這個。我現在要去見一個人,你要有興趣,可以跟我走一趟。”

我不耐煩的問:“這個時候,你去見什麼人啊?董坤的辯護律師?”

耗子苦笑一下,“那些都沒用了。你還記得董坤說過,他小時候在一個老宅子裡見過一隻長相古怪的木偶麼?”

我忙不迭的點點頭。

耗子說:“嗯,我找到了宅子老主人的長子,他就住在這座城市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