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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撒滿香灰,插滿香柱

我們剛一走進院子,一眼就見到靠牆一間平房四周灑滿了香灰,地上則插滿了香柱。我知道,那一定就是傳說中的那間“空洞房”。

那些香灰讓我感覺非常不適,雖然這些年來,我在鬼事方面也算小有了一些見識,可是看到有人竟用如此卑下惶恐的方式來祀奉鬼靈,我還是感到莫名的悲哀,甚至有幾分惱怒。

耗子彷彿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笑了一下,“你別以為農村裡的鄉親們,都像傳說中那麼愚昧。其實,再沒有比他們更務實精明的了。”

我說此話又是怎講啊。

耗子反問我:“你還記不記得,那年住院部大山裡鬧殭屍那事,還是你跟我講的呢。”

我一聽殭屍就來勁,不知為何,我好像是對鬼靈一族中殭屍這一流派支系特別來電,每次想起它們憨厚寬和的面部表情,我就感覺人生好像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這哪跟哪兒啊?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耗子說:“你記得吧,那次的殭屍是怎麼給鎮壓下去的?”

我說:“當然記得,他們好像說請了幾個湘西的趕屍人,還真把屍兄給帶走了。”

耗子笑笑,又問:“那你又記不記得,湘西人是怎麼把那殭屍給鎮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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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據說用的香面啊。”

耗子道:“這就對了。香面原本是用來供養神靈,鎮壓鬼魅的,可人們卻畢恭畢敬的將鬼魅當作神靈一般來敬畏。”

“當作神靈來敬畏?”我有些不解。

耗子指著香柱說:“既當作了神靈,那麼以香火供奉,自然也就順理成章了。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敬而遠之吧,既敬且使之遠。大家都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其實人要動起腦筋來,也是不可小覷的。”

我無奈的笑笑,不置可否。

耗子說:“我們走吧,先去吃飯,晚點再來。”

吃飯時,我們打聽了一下董坤的事,結果村民們聊起來,都在一個勁嘆氣,幾乎無人相信董坤會殺人的。

他們中有一部分認為,羅天和梁雪兩個人十有八九就是殉情。因為董坤擺酒當天,這兩個人眉來眼去可說有目共睹,喝酒時女方甚至還紅了眼睛,兩個人的貓膩不言自明。

另有一部分人認為,事情的真相可能真與謀殺有關。只不過兇手不是董坤,而是羅田。他一定見梁雪執意要嫁給董坤,心裡嫉恨,借本地有“空洞房”的習俗,於是夜闖洞房,逼迫梁雪一同私奔。梁雪不從,他一時衝動,就把梁雪給殺了。清醒過來之後,他也畏罪自殺了。

至於兩名受害者發現於**下這個細節,村民們認為,這其實也是羅田的有意佈局,為的就是消除他自殺的可能,造成一種董坤殺人藏屍,並畏罪潛逃的假象。

不過,雖然對於這件事情,村民都各有猜測,可是一旦講到最後,又大多表現得欲言又止。

想必每個人心裡都很清楚,這件事裡無論人禍如何,其根源依然在於他們既敬且畏的某些神秘存在,而這恰是他們都不願輕易去觸碰的。

天黑下來時,耗子跟我說:“走吧,該進洞房了。”

我剎時無語,本來已有深深淺淺那麼一點基情嫌疑了,他再來上這麼一筆,我怕是跳進茅房也洗不清了。

再次走進董家大院,我感覺心裡有些滲。白天這裡只是顯得冷清,而夜裡卻顯得死氣沉沉;尤其再見到那些橫七豎八插在地上的香柱,我有種想藉故離開的衝動。

其實我也不是怕,就是感覺不舒服。如果一定要說怕,我感覺我怕的不是隱藏在這個院子陰暗處的鬼靈,而是一種氛圍,一種非常怪誕的氛圍。

比如那間孤零零豎在院子中間的空洞房,它牆上依然還貼上了一些沒被完全撕掉的紅紙,這些紅紙在冷風裡簌簌抖動,金粉尚未完全褪去的部分,甚至在濃郁的夜色裡不時的閃出些冷光。

耗子走在前面,到了平房門口時,他取出先前在村子裡買的幾個工具,在門鎖上折騰了幾下,那門就吱吱呀呀的開啟了。

我見到那屋子裡黑洞洞的冒著冷氣,情不自禁的又站住了。耗子回頭看了我一眼,“你沒事吧?臉色那麼差!”

我勉強的搖搖頭,“哦,沒事,可能這一整天太累了。”

耗子說:“要不你別進去了。”

我逞強的說:“不,沒事,我……”

耗子擺擺手,“你幫我在外面看著點吧,大家也好有個照應。”說完,把兜裡的手機交給我,走進去幾步,又折回來把那幾個鐵製的工具也遞給了我。

我說:“你什麼都不帶進去麼?”

他笑笑,“這些東西,還是不帶進去的好。”

我緊張兮兮的站在院子裡等,沒想只過了十幾分鍾,耗子又出來了。

我正覺得好奇,卻見他手裡拿了些東西,湊過去一看,卻是一套針孔攝像頭。

我好奇的問他,“這是什麼啊?派出所過來裝的?”

耗子搖搖頭:“不可能,董坤案子在他們看來早就結了。何況他們的辦案思路跟我們也不一樣,不大可能平白的在這間空屋子裡裝上這個東西。”

“那我就不明白了,除了身在班房的董坤自己和咱哥倆,還會有誰也對這屋子持懷疑態度,甚至還親自下手來管這個閒事的?”我滿心疑惑,“這村子裡的人,他們就算真有這想法,也斷不敢付諸行動吧?”

耗子想了想,忽然就笑了,他把自己手機接了過去,“我知道是誰了!”一面說著,正要撥號,手機響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那邊怒氣衝衝的喝道:“我警告你,你最好別動我東西,別干擾我做事!”

我迷惑,用口型問:“韓可?”

耗子朝我點點頭,同時笑著對電話裡的韓可說:“原來心理學,還有刑偵這一支系啊,我可又長見識了。”

韓可努力控制著情緒,“你用不著跟我貧!總之,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方法和手段,你該學著點尊重他人!”

耗子心平氣和:“問題你這個根本就不可能有用啊。不然你跟我講講,這些天,你都觀察到了些什麼啊?”

韓可冷笑了一下,“有沒有用,我不需要你來幫我下結論。總之,你把東西放回原處去。”

耗子還沒來得及開口,我聽到韓可又在那邊冷冰冰說道:“行了,跟你講不清楚,你讓那個學檢驗的聽電話。”

我無語,耗子則忍俊不禁的把手機遞給了我。

韓可繼續保持著頤指氣使的態度,“你聽著,你那個挖礦的朋友做事太不靠譜!快,你把東西給我安回去。”

我說:“你這可就找錯人了!你讓我給細菌解剖都沒問題,只是安裝這東西,我還真不在行。”

韓可愣了一下,顯然徹底被我和耗子激怒了,她在電話那邊沉默了半天,終於怒氣衝衝的衝我吼道:“行!行!這事我也不管了!誰愛管誰管去!我落得乾淨!”說著,憤怒的把電話掛了。

我如釋重負,對耗子無可奈何的笑道:“這點年紀就有這麼囂張的氣焰,將來誰敢收啊!好在呢,她總算是要放手不管了。”

耗子一臉不屑,“她這是順手給自己個臺階下呢!這種學霸型的小女生,你讓她考試拿獎就行,一旦面對實際問題,最是不堪一擊。”說著,將攝像頭遞給我,自己轉身又進了那屋子裡去。

這一次,他一進去就是半天。我也不知道他在裡面折騰些什麼,不過偶爾聽到裡邊有動靜,我也就沒進去打擾。

因為韓可的這通電話,我緊張的情緒逐漸放鬆下來,自己也開始在院子裡四處轉悠了一遍。

看得出,這小小的院落曾經也有過非常濃郁的生活氣息。比如那些靠牆的角落,四處都擺放了許多似乎是用來醃製鹹菜的瓶瓶罐子,牆上則掛了些簸箕、砧板和一些曬乾的蔬菜什麼的。

院子的牆角種了棵石榴樹,長勢很好,石榴樹旁有兩棵棗樹,一棵洋槐,另有一棵蘋果樹下還留了口水井,偶爾可聽到井裡傳來輕微的水聲,似乎井壁上有什麼小蟲子在爬,不時的將些小土塊、碎石子弄到井水中去。

院角處又扔了些破舊的桌椅、板凳,想必是董坤擺酒時就沒好好收起來,此後連日風吹雨淋,無人打理,差不多已成了一堆廢棄的木柴。

只是這園子裡再濃的生活氣息,也終究抵擋不過那些橫七豎八圍在小平房外圍的香柱散發的古怪氣息。

正是這種氣息,讓原本可令人感到溫馨盎然的小院子,卻反而生出一種令人恐懼、心酸的詭異而淒涼的氛圍。站在小院當中,想到董家從此敗落,心裡說不出的壓抑。

過了一陣,空洞房裡的燈光亮了。

先前耗子一直黑燈瞎火待在裡面,此時總算是開啟了房間裡的燈,但看來剛才在黑暗裡,他並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我還是沒有走進屋子去,只是看著天空裡濃雲密佈,似乎很快就有大雨來臨,於是轉移到了小平房對面的樓簷下。這裡大概就是董坤家的主客廳,以及她父母的臥室所在。

大雨來臨前,耗子終於從那間平房裡走了出來。

我看表情就知道他一無所獲,還沒來得及細問,他“哧溜”幾下順著屋子外的大樹樹幹,上了人家屋頂。

可是在那屋頂上又折騰了半天,還是沒見有什麼發現。我問他有沒有聞到那種可以招鬼的奇臭無比的怪味,他說沒有,什麼都沒有。

大約後半夜時,暴雨終於瓢潑而下。我們站在小樓簷下避雨,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興致提不起來。

耗子說:“正是因為什麼都發現不了,才證明對方來頭不小,道行不淺。”

我聽著心裡挺不是滋味,怎麼感覺自己好像真就跟了個道士四下裡捉鬼似的。

我說:“你措辭能不能時尚一點?現在抓鬼不流行以前那套了。”

他問:“那流行什麼?”

我想了想,“具體的什麼,我也說不上來,反正總覺得人家挺酷的。”

兩個人正說話間,雨聲裡忽聽院子外面有汽車碾過泥水的聲音,同時兩道強光透過雨幕打進院子裡來。

我和耗子對望一眼,正覺好奇,卻聽車子在院門口停了下來,緊接著車門開啟再被用力砸上的聲音,有人打著手電筒推開了院門。

循著燈光看去,雨水中有人一身米色小西裝,也沒撐傘,就直接走了進來。

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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