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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蛇杖老嫗

老婦人坐在我床對面,氣勢非常威嚴,臉上神情卻好像很是不悅。

她左手邊有根深棕色的柺杖,外形像極一條乾枯的蛇,或者說,那根本就是一條真蛇,只是不知道被怎麼處理過,此時顯得全無生氣,只是硬邦邦的豎在牆壁上。

我張了張口,想跟她幾句話,問她是誰,怎麼來的我房間。可嘴張了半天,還是吐一個字。

老人也沒開口跟我說話,只是悶聲不響的坐著,眼睛也不看我,只轉頭看著窗外。

我掙扎了半天想起來,結果還是無濟於事。倒是弄得全身無力,整個人唇幹舌燥,喉嚨裡像在燒火。

眼見杯子就放在桌上,可人還是半點動不了,別說起床,就是伸手去拿那只杯子,也根本不可能。

過了一陣,我看到床角處有東西動了一下。心裡正覺詫異,卻見有條黑影已經一點點移動到桌旁的月光下,伸手去抓那只盛滿了水的杯子。

我心裡吃了一驚,因為那個人看上去非常眼熟,竟然似乎就是我自己。

我就這麼躺在床上,眼睜睜看著他端起手中的杯子,“咕嚕咕嚕”喝下水去。我看得到他喝水時喉嚨處的鼓動,與此同時,我似乎也感覺到身體裡出現了一點清涼的意味。但我分不清,那是不是只是幻覺。

那人喝了水,又退回到黑影中,不見了。我心裡砰砰直跳,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見到的這個黑影,他會不會就是我的靈魂?

又或者,那其實是我自己的身體,而現在正在思維著這一切的,其實才是我的靈魂?

不過,很快我又想到,那或許只是做夢的一種最常見狀態而已。

因為做夢的時候,我們常常會作為一個旁觀者,像看電影一樣看著自己在另一個場景中活動,有時甚至還會為他擔憂,為他悲喜,那感覺非常真實,並且身在夢中時,不會感到任何不合理,直到醒過來後才明白那不過是一場夢。

可是緊接著,我又想起了那兩次在電腦裡憑空出現的影片和文字。

還有那次在學校裡,當我半夜去廢園尋找戲曲之聲來源的時候,同學小孫說的半夜坐在我桌前看書的那個人。

這絕對不會是做夢那麼簡單。

即便電腦裡的內容有可能是我夢遊所為,那麼小孫看到的那個人影,又是怎麼回事?

緊接著,我就想到了鬼洞房中出現的假董坤,假耗子,還有那無數個假的韓可。

莫非,我竟然也遇到了相同的事?比如因為我想起床喝水的強烈願望,竟讓某種東西成了實體,代我完成這件事情?

可是,所謂“魔由心生”,喝水也算得上是邪念麼?

還是只要心念足夠強烈,都會具有相同的效應?

想到這裡,我心裡的恐懼升了起來。

可是,正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老人忽然很重的咳嗽了幾聲,然後站起身來,拎起柺杖,開門走出去了。

她站起來,我才看出她身體應該是相當硬朗,根本就不需要柺杖。不過她拄著柺杖走出我房間,並穿過我家客廳的時候,那柺杖拄在地上的“咄咄”有聲,卻顯得非常有氣勢,很有威懾力。

我忽然就想起了西方小說裡的女巫,不過我注意到她並沒有騎掃把,似乎也對我家的掃把沒有特別的興趣,而且身旁也沒有跟著一隻黑貓。

事實上,她手裡除了那條蛇杖之外,什麼也沒有。她整個人的穿著,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村老太太,除了一身深藍色的布衣服之外,腰上還系有一條圍裙,頭上戴了一頂用粗布纏起來的帽子,但並沒有裹小腳。

她剛走出我房間,房間門就重重的關上了。緊接著,我聽到她穿過客廳,開啟我們家大門,下了樓梯,然後聲音漸漸消失了。

我還是一點也動不了,感覺頭腦有些昏昏沉沉,不知不覺的,又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起先我什麼也不記得了,直到起床看到桌上的空杯子,才恍惚想起夜裡這段似真似夢的經歷。

我坐在床邊回想了一下,可我床對面根本就沒沙發,而夜裡那老婦人是坐在對面一張沙發上的。可見那確實就是一個夢而已,至於杯子裡的水,應該是我半夜裡睡得昏昏沉沉,自己起來喝掉的。

這樣想著,我掙扎著下了床,還是感覺渾身無力。

夢遊般走出房間,爸媽已在吃早餐,他們關切的問我,夜裡是不是鬧肚子了?

我說腸胃確實不太舒服,不過記得並沒跟他們講,只是自己吃了藥就進了房間,然後早早睡下了。

爸爸卻說,他整個晚上聽到我不斷的開房間門,中間好像還出了一趟家門。

他當時以為我是出去買藥,忙著穿衣服追出去看,卻沒見到我的人。結果回來才發現,我人已經躺在房間裡睡著了,看來是我出去的時候他不知道,回來的時候才聽到的關門聲。

我當時聽得有些迷糊,感覺頭還是有些暈,又趕著去上班,也就沒有多跟他們講。

回到單位,還是一整天的沒精神。

此後連著幾天身體不舒服,依然還是腸胃問題。只是吃藥、打針都沒用,一直上吐下瀉。

有同事說看起來像是食物中毒,可就是查不出具體什麼食物的問題。

那天中午在單位食堂吃飯,吃不下就口,莫名其妙的就犯困,竟然撲在桌子上差點睡著了。

過了一陣,有人推我手臂,抬起頭來,是蘇景。她好奇的問我臉色怎會這麼差。

我說腸胃不舒服。

兩個人聊了幾句,她建議我把西藥都停了,試吃幾付中藥看看。

我想說中藥根本喝不下去,沒幾口就全吐出來了。不過想想這裡畢竟是食堂,我說這個也不合適,於是只敷衍的點了點頭。

她接過我一直攥在手裡的煮雞蛋,“腸胃不好,這類東西最好不要吃。實在吃不下飯,可以吃點麵包什麼的。”

我迷迷糊糊的謝了她,夢遊般的站起身來離開了。

接下來的兩天,我索性連食堂也不去了。下班以後猛喝幾大杯清茶,就躺在長椅上休息。按說腸胃不好也不該喝茶的,可當時好像也就只有茶水能喝得下肚子裡去了。

有個中午正躺著,忽然聽到耳邊有人說話,然後迷迷糊糊的見到後窗處有幾個人正在對著我指指點點。

其中一個看得分明,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一臉奇怪的笑意,外形竟然像極了達·芬奇那幅有名的《蒙娜麗莎的微笑》。

我疲倦的笑了一下,知道又是一個古怪的夢。因為後窗下其實就是條臭水溝,根本不可能站得了人。

我翻個身,又睡著了。可是緊接著,我就開始噩夢連連。夢裡彷彿身在一個很小的山村,村子裡擺滿了罩著白色床單的擔架。

整個村子人心惶惶。

我站在那些擔架旁邊不知所措,心裡隱約知道那白床單下都是些什麼,因此不敢去揭開來看上一眼。

有人從外面送來一封信,村裡有人拆開來看,然後把目光都轉向了我,眼睛裡充滿敵意。

我開始感覺身上奇冷無比,想走腳卻邁不出去。這時,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走過來,拖起我就往村子外面狂奔。

可就在我們剛踏上一座通往村外的獨木橋時,那小女孩忽然一把將我推下了獨木橋下的深淵,她自己則站在橋上看著我,眼神裡是那種小孩根本不可能有的兇狠和得意。

正在我感覺整個身子不斷下墜的過程中,一陣敲門聲把我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

我翻起身坐在椅子上,全身冷汗淋漓。

按理我就是跟著同事去下鄉時,也從來沒遇到過類似的情景,怎麼莫名其妙的會做這樣的夢?

我呆呆的在長椅上坐了半天,直到敲門聲又再響起,我才反應過來。打開門時,外面站的是牙醫張靈。

她看著我,原本有些傲慢和不耐煩的臉上顯得有些吃驚,問我要不要回家休息,她幫我請假。我不好意思的說:“不用了,做個噩夢而已。”

她是來取化驗單的,我找了遞給她,卻發現化驗單上赫然寫著“李播”的名字。難怪她趁這個人少的時候,專門過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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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看清楚那單子上的內容,她就忙不迭的一把奪了過去。我張了張嘴,想問點什麼,卻一時不知道怎麼措辭。

她不快的瞥了我一眼,“你不會是吃了什麼毒蘑菇,食物中毒了吧?”

我說:“我最近沒吃過蘑菇啊。”

她說:“你好好去查查吧,那臉色白得像是撞了鬼。”說著,將單子放進白大褂的兜裡,就要離開。

我一聽這話,感覺逮到了話頭,正想就這撞鬼的話題講下去,門外腳步聲響,蘇景過來借天平。

我只好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忍了,張靈也只客套的跟蘇景打了個招呼,匆匆忙忙走了。

蘇景取了天平,開玩笑的問我怎麼不去吃飯,是不是上次她搶了我雞蛋,害我連食堂也不敢去了。

我滿腦子想著李播那張化驗單子,有些心不在焉的笑笑,說喝茶就飽了。

蘇景走後,我走到水池邊洗了個冷水臉。同時想到夢裡那幾個站在後窗處的人,順手開啟窗子看了一看,卻見那原本落滿灰塵的窗臺上,依稀被擦去了幾塊。

不過,這並不能證明什麼。這些窗臺上老鼠、蟑螂來來往往,偶爾還會有些鳥雀飛過來,停在上面啄蟲子吃,幾塊被擦去的痕跡,算不了什麼。

我關上窗,又沏了杯濃茶,一個人坐著整理了下化驗單子。大約半個小時左右,蘇景來還天平,順手給我捎來了點吃的。

我想說甜食我也吃不下,結果開啟紙袋,一股茶香撲鼻,原來是手工坊裡綠色清新的抹茶麵包。頓覺胃口大開,極不客氣的就把兩個麵包都狼吞虎嚥了。

蘇景笑了,然後彷彿是猶豫了一會,才說道:“劉宇,其實我是有事想請你幫忙,只是一直沒好意思直接開口。”

我開玩笑道:“不是吧?兩個麵包就要講條件了?”

蘇景顯得有些尷尬,“其實這事……是關於你朋友馮浩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