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是因為知曉得太遲了，所以不能公佈，而現如今，魔未重生，便需要提前公佈，引起世人的足夠重視。”
天臨城主繼續道：“因為化魔終究是化魔，不可能當真毫無異常，化魔之後，是需要一段時間適應，才會逐漸變得與常人無異。”
“在此之前，眼神可能會變，性情可能會變，甚至說話方式、記憶、習慣等，都會發生一定變化……若世人皆提前知曉化魔之事，便可主動防範一二。”
“原來如此……”眾人聞言紛紛點頭，望向天臨城主和凌雲的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
若是他們所述皆屬實，那真的是救了整個北域。
“您之前說，中土那邊形勢不樂觀，是何意？”見沒人問問題，方林主動開口問道。
因為聖境妖族們的撐腰，場間雖是都是北域豪強，他倒也有那麼一點開口說話的資格。
凌雲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賣關子，道：“中土的那只提前復甦的妖乃是大聖境，但我與他有過交手，實力無限接近絕之境。”
“這般實力倒是還好說，但我與他交手過程中，感受到了一絲魔氣。”
“我懷疑其可能正在化魔，甚至已經化魔了。”
“一旦化魔，其實力或許會直接破至絕之境，甚至逼近祖之境……以現如今的中土而言，沒有任何人、妖、鬼是其對手，更遑論東西南北四域。”
“真正恐怖的是，魔雖是一個個獨立的個體，但魔與魔之間似存在某種不知名聯絡，不知是天生如此，還是受魔意影響或操控，前者還好，若是後者，一旦出現第一個魔，便代表著魔意開始復甦，而魔意一旦復甦，便是你我步上古時期後塵的開始……”
“魔意到底是如何讓人化魔的？”方林繼續問。
“不知。”凌雲搖頭，望了楚乾一眼，“楚帝所述也不算錯，心智不穩，便容易化魔，至於魔意是如何找上門來，如何讓人化魔的，便只有魔自己知曉了，不，魔自己都不一定知曉。”
“那魔意一旦找上門來，便一定會化魔麼？若是如此，世人便不能有情緒波動了？”方林驚異，“這怎麼可能，嫉妒、貪婪、仇恨等等，這些情緒乃是生靈本性，不可能擺脫。”
“你看得很準，這便是重點。”凌雲語氣裡有些欣賞，“魔意找上門來，並非無解，還是要看個人意志，人有善惡，嫉妒、貪婪等更是生靈本性，無法避免……所謂心智不穩，只能說明更容易被魔意找過來，是否能抵禦化魔，還需看個人意志。”
“若意志堅定，縱是遭遇大變，心緒大起大落，亦可以抵禦化魔。”
“若意志不堅，哪怕在平常時候，亦有可能突然化魔。”
“明白了，能夠抵禦便好，不然根本沒得玩了。”方林點頭釋然。
“你也莫要小瞧了魔意。”凌雲搖頭道，“說是能抵禦，但魔意並非只侵襲一次，一旦找上門來，便不是那麼容易消散的，它會時刻縈繞在你身周，尋找甚至製造各種機會，抵禦得了一次，不代表能抵禦兩次，抵禦得了兩次，但五次，十次……它總能等到機會的。”
方林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
還能這麼玩？
這魔意什麼玩意兒，合著跟瘋狗一樣，盯上了就死咬著不放了！
這就真的有點麻煩了，誰沒個情緒波動，大喜大悲的時候，要是被一直盯著，真的總能找到機會的！
“這魔意，它很閒嗎？”方林無語道。
“你想多了，一般人，你想它盯上你都不可能。”凌雲笑了起來，聲音極為沙啞難聽，“魔意復甦之後，單單是天地間愈發濃郁的魔氣，便能轉化很多魔，只有真正的人傑，才會被魔意真正找上門來。”
“而能夠真正抵禦魔意的，乃是人傑中的人傑，也許你方林以後可能夠資格被它找上，但現在的你，真的還未夠資格。”
“沒資格才好呢。”方林笑著搖頭，開始否認三連，“什麼人傑，誰愛做誰做，我不是，我不做，別找我。”
“魔意確實可怕，感謝凌雲你提醒，我等以後定會防範……但一碼歸一碼，眼下這數千絕世妖僕，周國不能全部帶走。”楚乾忽然開口道，將話題重新拉回到了妖僕歸屬之事上面。
“至少楚晉恆週四國也要均分，另外，照凌雲所述，北域現在真正的要做的，其實是大一統……只有北域真正一統了，方才真正能夠做到發展壯大，一致對外。”
“憑什麼？”方林直接懟道，他現在是一點都不憷楚帝了，不過還是裝出一副愣頭青的模樣，頗為“口無遮攔”道：“我辛辛苦苦收服的妖僕，憑什麼要分給你們？你們是出了力，還是出了錢？”
“照這樣說來，以後若是再有諸如混亂域之類的上古遺蹟出世，你楚國若是收穫最大，也都大家均分了？”
“楚帝陛下若是同意以後皆是如此分配，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你……”對於方林的無禮，楚乾很是惱怒，偏偏又礙於那些聖境妖族們，不敢當真動手，只能眼神冷厲地狠狠瞪了他一眼，作為警告，也是威脅。
總有你哭的時候。
方林自然感受到了他眼神的含義，絲毫不懼，只想發笑。
當真是老大當久了，拎不清了。
現在你都奈何不得我，更別說等聖境妖族們能出來之後了。
“我來說一句吧。”晉帝畢廣忽然開口，也算是為楚乾解了圍，不然他還真不好下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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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千絕世妖僕，不是小事，你周國想要獨吞，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但區區絕世妖僕，乃至這個偽聖妖僕，倒也不是什麼大事……”說著，他頓了頓，望了聖境妖族們一眼，繼續道，“混亂域的諸位，今後也許還是與我北域諸國共同對抗中土侵襲的戰友，面子還是要給的，看在他們的面子上，你若想要全部帶走，也不是不行。”
“但你周國須保證，這些妖僕，只可定國安邦，不可對外攻伐。”
“否則，想要全部帶走，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