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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後孃也是娘

皇后臉上依舊帶著笑,但是有心人卻不難看出她笑容裡的勉強,大概她沒有想過蘇陌翎會這麼喜歡瀟炎的兒子吧。

“謝皇后娘娘。”蘇陌翎朝著皇上皇后的方向福了福身子後,就牽著瀟景朝著早就坐在位置上的瀟炎的方向走去。

如果可以,她實在是不想跟瀟炎坐在同一個地方,那樣她會感覺好像周圍的氣溫都變冷了。“小肉包,你想不想跟我回家?”蘇陌翎突然問。

“想,景兒不喜歡住在皇奶奶的宮裡。”聽到蘇陌翎的話,瀟景的表現有些激動,可見他是真的很不喜歡皇后才對。

蘇陌翎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不,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連一個小孩都要利用,住在這個皇宮裡的人,真是讓蘇陌翎討厭。

“父王。”走到瀟炎的身邊的時候,瀟景乖巧的喊了聲,然後才坐在蘇陌翎的旁邊。落座之後的瀟景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桌子上的點心,但是卻只看不動手。

“想吃什麼就拿。”瀟景唯唯諾諾的性子讓蘇陌翎很不喜歡,一個大男人,不,小男人,看上喜歡吃的東西都不敢下手拿,真是沒有氣魄。怎麼就跟他老子一點都不像,蘇陌翎在心裡不禁的拿瀟炎跟瀟景比較起來了。

“可以嗎?”瀟景兩眼發光的看著蘇陌翎,然後又詢問般的看一眼坐在蘇陌翎旁邊的瀟炎。“吃吧。”聽到瀟炎同意之後,瀟景才抬起他那胖胖的手臂,一把抓起裡自己最近的盤子裡的糕點放到嘴裡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慢點,又沒人跟你搶。”看到瀟景吃得那麼急,蘇陌翎不禁母愛氾濫的為瀟景擦去嘴角殘留的糕點屑,然後又給他倒了一杯茶,遞到他的嘴邊。“喝點茶。”

蘇陌翎沒有發現坐在她的旁邊,身穿一襲月玄色長袍的男子,他淡然的眸光一直直視著右手邊上的蘇陌翎,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的眼神似乎並不是停留在蘇陌翎的身上,而是遠處。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注意力是停留在與瀟景親密互動的蘇陌翎身上的,一個對自己的親爹都可以視為無物的女子,竟然對剛剛見面而且還是她繼子的瀟景那麼好。

“謝謝母妃。”瀟景是個有禮貌的小胖子,但是卻也是個很容易害羞的小胖子,在蘇陌翎想要再一次幫他擦嘴時,他臉紅的拒絕了。

看著他可愛的小樣子,蘇陌翎也不再堅持,只把手絹遞給他,讓他自己擦。

柔美側臉的蘇陌翎,竟讓瀟炎覺得少了平日裡的冷漠與不屑,多了一份溫柔婉約的氣質,她的柔美笑靨瞬間成了最動人的詮釋。

蘇陌翎似乎是感受到了瀟炎的目光,便突然轉過頭,但是瀟炎在蘇陌翎轉頭之前早就已經移開了視線。

蘇陌翎也沒有繼續追究剛剛那道目光,只拿起手邊的茶杯把玩著並說,“今晚我要帶小肉包回去。”蘇陌翎語氣堅定,並不像是在跟瀟炎商量,反而像是在通知他。

或許是不希望看到這麼天真的孩子被這個大染缸給汙染了,或許是從第一眼就喜歡這個小孩,又或許是單純的因為她一個人在瀟王府太無聊了,所以需要一個小孩子陪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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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她都確定今晚要帶瀟景的決心是不會變的。

“後孃也是娘,你放心,我不會對小肉包怎麼樣的。”蘇陌翎以為瀟炎皺起的眉頭是因為不想接瀟景回去,所以在瀟炎開口拒絕的時候她就先表明自己的立場。

頓了頓她又接著說。“他才三歲,皇宮不適合他。”皇宮是個小社會、是個大染缸,確實不適合小孩子待。

“確實。”瀟炎拿起茶杯,悠閒的喝了一口茶,才慢慢的吐出這兩個字。

蘇陌翎把瀟炎回答視預設同意她帶瀟景回去,“既然你也覺得皇宮不適合他,那就帶他回去。”蘇陌翎說完,看了一眼一直忙著吃東西,絲毫不懂自己的父母在說些什麼的瀟景。

但是瀟炎接下來說的話,真的是讓蘇陌翎忍不住爆粗口。

他說,“我是說後孃確實也是娘。”瀟炎放下茶杯,扭頭看了蘇陌翎一眼,然後目光又回到了看著剛剛的視線。

“我沒跟你開玩笑,瀟景我是一定會帶回去的。”蘇陌翎突然認真起來,“如果你不想管他,那麼回府之後,他跟我一起住。”蘇陌翎相信,如果讓瀟景跟他一起住,讓她教瀟景,他日的瀟景一定不比瀟炎差。

瀟炎只是看了蘇陌翎一眼,便不再說什麼,他看得出來蘇陌翎說要把瀟景帶回去是認真的,但是他卻沒料到蘇陌翎居然說要親自帶他。

與瀟炎跟蘇陌翎的氛圍不一樣的是,宴會上的其他人開始載歌載舞,各家千金為了博得一個好的名聲,都紛紛的自薦上臺表演。

“本殿聽說池大人家的千金號稱南楚國第一琴女,不知本殿今夜有沒有機會親耳聽一聽呢?”光聽到那個風流的聲音蘇陌翎就知道是那個風流、不得聖寵卻偏偏喜歡出風頭的五殿下上官晏然了。

被點名的池寒晗害羞的站起身來,“如果皇上與各位不介意的話,臣女自然願意獻醜。”池寒晗顯然也沒有想到上官晏然會突然點到她上臺表演,先是一愣,然後也很快的就反應過來。

皇上本來就不喜歡上官晏然,所以上官晏然引起來的事情,皇上也並不理會,皇上不說話,池寒晗就這樣乾站著,一時尷尬無比。

皇上不發話,她自然不能貿貿然的上臺表演,如果惹得皇上不高興了,那就不止是她一個人的錯了,而是會連累整個池府。

反觀起頭的上官晏然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就彷彿剛剛引起這個尷尬的人並不是他一樣,就在池寒晗尷尬的快要哭出來的時候,皇后才緩緩開口。“那就請池小姐給我們大家彈一曲了。”

“是。”池寒晗感激的向皇后鞠了一躬,如果皇后不開口的話,池寒晗應該就成了今晚宴會上的一個大笑話了。

池寒晗邁著小碎步緩緩的走上舞臺,跟在她身後的丫鬟替她拿著古琴。

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花容月貌出水芙蓉。上前,行禮,每一步都做得那麼的優雅,那麼的柔美,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

待丫鬟擺好琴,池寒晗上座。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聲音宛然動聽,有節奏,宛如天籟之音,過了許久,結束了這首曲子的彈奏,池寒晗才緩緩站起。“臣女獻醜了。”

當琴音停下之時,正是臺下人送上掌聲之時,就連對古琴沒什麼瞭解的蘇陌翎也聽得出池寒晗彈得有多好,更別說懂音律的人了。

“不愧是南楚國第一琴女,果然百聞不如一見。”群臣不知是誰突然開口誇道,但是看到皇上沒有什麼表情之後,就停止了。

之後就不再有人再誇過池寒晗的琴音了。

皇上顯然也聽得如痴如醉,卻因為是上官晏然提出來的,所以臉上並沒有顯得有什麼異樣。看著的人們都不禁的為池寒晗感到惋惜,如果不是因為要她彈琴的人是上官晏然的話,皇上估計就不會是這個態度了。

蘇陌翎不知道上官晏然這樣被無視的心情是什麼,但是如果是她的話,這樣的宴會她大概是不願意參加的,即使是參加未必會出頭。

不過好在池寒晗彈完琴之後皇后也已經給了她不小的賞賜,而她顯然也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

“瀟王妃不也是號稱南楚國第一才女嘛,要不你也來一首?”坐在僅僅次於妃子位置的女子突然說,既然是主位上的,又敢在皇上皇后面前那般的放肆的人,必定也是某位公主了。

上官宛然的話音剛落,就響起了另一個聲音,“宛然公主說得對,不知瀟王妃可否願意為我們獻上一曲?”說話的人正是南宮離。

蘇陌翎跟瀟炎成婚當日她幫瀟炎處理傷口的時候,瀟炎叫青栽去請來,而蘇陌翎還來不及見到面的大夫。

“不願意。”蘇陌翎想到不想就開口了,說完之後全場就瞬間安靜了,但蘇陌翎卻不自知這樣的情況是她造成的。

還是彩雲小聲的在她耳邊提醒她,“王妃,你不應該拒絕宛陽公主跟南宮公子的。”這時蘇陌翎才發生大家都盯著她看。

既然南宮離是問她願不願意,她當然回答不願意了,她又不是戲子為什麼要給他們表演,而且會彈琴的是原主,並不是她。她是會鋼琴,但是顯然這個時代並沒有鋼琴這種樂器,所以上臺也不過是去出醜。

感覺到現場是因為自己冷掉的之後,蘇陌翎又解釋道。“王爺說了,以後本王妃只能彈琴給他一個人聽,還望宛陽公主和南宮世子莫要怪罪。”雖然是第一次面對這個時代裡的大人物,但是她的表現依舊不卑不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