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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臨汾旅檔案(19/20)

19

“快,快接通王墉的電話!”王新亭焦急地催促接電話的通信兵。這是第5次催促了。王新亭是要王墉快速率領24旅突入運城城內。

找不到,還是找不到。王新亭發火了:“他到哪裡去了?”

剛從前線下來的作戰參謀說:“王旅長聽到爆破聲,就帶71團衝上去了,正在突破口上指揮部隊戰鬥,協同23旅鞏固和擴大突破口。”

王新亭這才松了一口聲,轉怒為喜。原來王旅長先行一步了。“有頭腦的指揮員。”王新亭稱讚了一句。戰至27日1時,24旅全部突入城內,70團向鼓樓方向攻擊前進,72團直插南門,截殲被23旅趕過來的敵人。至此,8縱兩個旅全部突入運城。

27日3時,王震指揮的2縱4個旅也全部突入城內。

經過一夜時間的激戰。殲俘守軍13000餘人,繳獲大批武器彈藥。運城就這樣解放了。

再過幾天就是元旦了。徐向前高興地讓指戰員們休整兩個月,到了1948年2月20日,8縱召開了“慶祝攻克運城大捷暨攻打臨汾誓師大會”。這是徐向前精心籌劃的一個節目。徐向前說:“23旅的‘土行孫戰術’管用。”

會上,8縱授予67團2營和69團2營兩個營為“攻運先鋒營”,以表彰他們並肩突破,並肩登城。同時,晉升張國發為69團2營營長,宋米囤升任為69團政治處主任。

徐向前在會上向表彰的單位和個人表示祝賀,並宣佈了攻打臨汾的命令,最後,他說:“現在,攻克一個城市,這個城市就是我們的了。一個燈泡,一根電線,都不準損壞,一定要秋毫無犯!”

如今,臨汾大兵壓境,閻錫山緊急召開高階軍事會議。閻錫山說:“自古以來,襟帶河汾,翼蔽關洛。誰敢來臨汾碰一碰?啊呀!培璜弟,你接著講防禦體系!”

“好的。第五、六、七道防禦線分別是,城牆內壕溝、城內工事和地道工事。”

20

梁培璜說的城牆內壕溝,指的是即使被突破城頭,還要過一過牆內壕溝這一關;他說的城內工事,就是他在城西構築的一條外壕。這一點,梁培璜似乎有預感,知道解放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為此他挖了許多步兵掩體,加築了射擊裝置,以防破城之日,仍有一個繼續負隅頑抗的工事。梁培璜說的第七道地道工事防禦體系,則是一位從運城逃到臨汾的專員向梁培璜建議修建的。這位專員對梁說:“根據運城的守城經驗,欲保臨汾,必須構建防禦地道,以對抗共軍的地道攻城戰術。”

梁培璜覺得專員說的對,就下令連夜在城根挖地道。從城壕底層向外挖10米左右的縱深地道,地道的頂端,分左右橫道。在橫道裡埋設大甕一二個,派專人日夜偵聽聲音,如果對方挖掘攻擊地道,在100米以內,即可聽出方向;30米以內,連掘土和人說話的聲音都能聽得見。梁培璜說:“之所以這樣做,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到時,共軍如果再採取攻運城那樣的地道戰術,我們便能在聽出的方向,預先埋好*,待共軍接近時爆破。”——事實證明,這種地道給8縱攻打臨汾造成了不少困難,這是後話。

梁培璜放下指揮杆,從軍事地圖前回到座位上,呷了一口茶,說:“這樣的地道,我在城東、城南、城北3個方向共挖了10條,埋了20多口大甕,每處都設有4名士兵輪流值班聽聲音。”

閻錫山問:“兵力是怎麼部署的?”

梁培璜又站起來,走到另一張防禦作戰軍事地圖前,拿起指揮杆邊指邊說,指揮杆指到哪裡,兵力部署就說到哪裡:“兵力部署總體考慮是,以防為主,攻防結合。守備部隊以主力擔任,共約一萬五人,他們是第66師3個團、第30旅1個團和6個保安團、1個補充團,共計11個團。第66師和補充第1團、浮山縣保安團和炮兵1個連,主要防禦東關及火車站、電力公司。師團兩級都留有足夠的預備隊。曲沃和安澤兩縣的保安團分別負責郭家莊、城南和城北地區。第30旅1個團負責城內及西門外汾河渡口的防禦。其他部隊為總預備隊。”

梁培璜說完兵力部署,放下指揮杆,邊走邊說:“有三點,還需要補充說明,一、城防工事在日本朋友的幫忙下,按計劃全部加固改造完成,各位對工事大可放心。二、第66師接防,第30旅交防,目前基本完畢。但戰事吃緊,第30旅仍留臨汾守備。三、堅守臨汾,惟糧荒在即,難以持久。”

梁培璜說的第66師接防和第30旅交防之事,是胡宗南的主意。胡宗南原本想把自己的第30旅抽調回去,讓閻錫山的第66師接防守備臨汾。不曾想,他們交接尚未結束,8縱已團團把臨汾圍了個水洩不通。第30旅想撤也撤不成了,只好留下來固守。這樣一來,臨汾增強了防禦力量,梁培璜便重新調整了部署。

閻錫山對“惟糧荒在即”聽得真切,觸動了哪根神經,開始大發雷霆:“梁培璜啊梁培璜,你真是聰明一時,糊塗一世啊。真是個糊塗蟲。守城沒糧守個屁!傅作義當初守涿州,教訓還不夠嗎?趁共軍離城較遠之時,趕快出城搶糧。”

軍事會議開到最後,變成了“搶糧”決議。梁培璜立即落實決議,派出2000多名士兵到汾河以西搶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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