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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軍首任軍長何基灃(2)

節二 明明白白,打響了抗日戰爭第一槍

政變之後,馮玉祥電請孫中山北上主政。1924年11月13日,孫中山自廣州啟程,12月到達北京。沒有想到,此時的孫中山已重病在身。1925年3月12日,孫中山在北京逝世。孫中山逝世後,民主革命政權再次落到了老政客段祺瑞手中,馮玉祥逼迫通電下野,國民革命軍隨即取銷。第二年,馮玉祥悄然出國去了蘇聯。何基灃的衛隊團也只剩百來個兵,五十餘支槍。不得已,何基灃脫去了軍裝,解甲歸田。

如果中國就此平安無事,何基灃的人生將是另一種走法。然而,中國並非如此,鄰國日本對中國虎視眈眈,並在1931年派兵強佔中國東北三省,爾後建立了偽“滿洲國”,緊接著又西侵南犯。蔣介石又頑固地推行“攘外必先安內”政策,導致日軍得寸進尺,很快越過長城防線,進逼平津地區,中國政府被迫與日本簽訂了中日《塘沽停戰協定》。日軍控制了冀察平津後,玩耍起了他們慣用的分裂伎倆,極力進行“分而治之”、“以華制華”等一系列陰謀,妄圖建立第二個偽“滿洲國”。

這時,馮玉祥也回來了,而且倒向了蔣介石一邊。當然,馮玉祥回來後,自然要蒐羅原先手下的將領。如此一來,何基灃又回到了西北軍行列中,並擔任宋哲元的第四方面軍八十三旅旅長。

中國的歷史車輪搖搖晃晃進入到了1937年。此時,何基灃已擔任國民黨軍第二十九軍三十七師一一O旅旅長。而此前,因國力不濟,日軍已從東北入關,並在北平設立了步兵旅團司令部,其所屬第三大隊駐豐臺。與日軍對峙駐守的就是第二十九軍。何基灃的一一O旅駐守盧溝橋和長辛店。

因日本有“蛇吞象”的野心,盧溝橋周邊形勢十分緊張。1937年7月6日,何基灃旅長來到守蘆溝橋的二一九團三營。營長金振中在橋頭迎候。

何基灃下馬,步上石橋。此時的石橋堆滿了沙袋,佈滿了槍眼,而雕刻在石柱上的石獅卻從沙袋的縫隙裡,昂首從中。何基灃想,這多麼像我們的士兵啊!於是,問營長:“人們都說盧溝橋的石獅子數不清,到底數清數不清?”

金振中立正回答:“報告旅長,數得清!”

“多少?”何基灃問。

“485只。”金振中答。

“好,485只石獅交給你,你得好好守住,少了一隻,我不答應。”何基灃邊說邊下了石橋,進入宛平城,在城內巡視了一遍。

金振中向何基灃報告了城內的駐防情況:步兵九連和重機槍連在城內,城左翼鐵路東段及龍王廟駐十一連;右翼城西角至南河岔駐十二連;十連是預備隊在橋西的大王廟內。

何基灃正在點頭表示滿意之際,“砰砰砰”,一陣猝然響起的槍聲響起,讓何基灃的心一下子收緊了起來。何基灃抓過望遠鏡朝槍響方向搜尋,原來日軍在搞所謂的“演習”。放下望遠鏡,何基灃說:“不趕走小日本,不得安寧。”

7月7日早晨,何基灃接到金振中的報告,今晨,日軍冒雨操練,全部配發實彈。

多年的實戰經驗告訴何基灃,局勢已到了一觸即發的危急關頭。於是,何基灃命令金振中:“關閉城門,全營待命。”

一聲令下,宛平城內進入高度戒備。

日軍仍在“演習”。

上午11時許,日軍藉口一名“演習”士兵被宛平城內駐軍捉走,要求進城搜查。

營長金振中斷然拒絕。

是夜10時,震天的槍炮聲突然響起。日軍開始向盧溝橋陣地發起攻擊。

金振中立即電話報告何基灃。何基灃說:“繼續監視,聽命令行動。”

剛放下電話,北平市市長秦德純的電話就接進來了:“何旅長,適才,日軍特務機關長松井交涉,說日軍在盧溝橋演習時,遭到中國軍隊槍擊,可有此事?”

“不是這回事。據宛平城駐軍報告,槍是日本人打的。”何基灃冷靜地回答。

“松井還說,由於我軍開槍,致使日軍隊伍散亂,一名士兵失蹤。他們要進城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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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誰打槍,這個事,和日本人現在講不清楚。他們的士兵丟不丟,我們管不著。但是,有一點必須告訴他們,他們的士兵不可能跑進宛平城,因為我今天早晨就已命令關閉城門了。從這一點來看,說明日本人不老實,在搞陰謀!”何基灃對秦市長說。

何基灃與秦德純通完電話,又與二十九軍軍長馮治安交換了情況和看法。馮治安說:“日本人居心不良。交涉的事由秦德純去辦。我們軍人要用槍桿子說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凌晨二時,中日雙方交涉的結果是,拒絕日軍進入宛平城。

凌晨四時,日軍開始攻城。

何基灃請準馮治安後,向金振中下達了戰鬥命令:“堅決回擊。盧溝橋即爾等墳墓,應與橋城共存亡!”

還擊的槍聲響了。從此,中國人民開始了長達八年之久的抗日戰爭。

日軍原本認為嚇唬一下中國軍隊,就會如從前一樣乖乖地交出城池。沒有想到,如今中國軍隊竟敢還擊?!於是,扔下一批屍體,退了回去。

天亮後,日軍數次攻城,均被金振中營打了回去。

8日下午,日軍在得到增援的情況下,由聯隊長牟田口指揮,集中十幾門大炮開路,由戰車掩護步兵進行進攻,突破十一連駐守的鐵路橋及龍王廟。

何基灃得到鐵路橋和龍王廟失守的報告後,怒不可遏。黃昏時分,何基灃潛入宛平城,在城牆掩體內找到金振中。儘管金振中數處負傷,頭纏繃帶,但見到旅長進來,還是一躍而起給何基灃敬禮。

何基灃責問:“鐵橋、龍王廟怎麼丟了?”

“十一連打到最後只剩下四個人,援兵又上不上去!”金振中難過地把戰鬥經過報告了一遍。

“我不想聽你彙報怎麼丟陣地,我想聽你如何奪回陣地的計劃!”何基灃吼道。

“旅長放心。只要我金振中沒有閉上眼睛,決不讓日軍在龍王廟活到明天!”金振中響亮地表態。其實,世界上哪個人能活到明天?!

何基灃開始平和下來,問:“準備怎麼辦?”

“我選了500人,組成了突擊隊,今晚叫日本人喝‘片湯’。”金振中把手中的大刀用力一劈說。

“今晚一定要得手。我調保安團二營配合你們。要是還奪不回來,你不必來見我。”何基灃說完,離開宛平城。

當晚,保安四團二營按時趕到。部隊在金振中營長統一指揮下,收復丟失陣地。清掃戰場時,金振中被一個假死的日軍士兵用*炸斷左腿,緊接著又被該名士兵打出的子彈擊中頭部,子彈從左耳旁鑽進,右耳下穿出。金振中立即被送往保定斯諾醫院,接受了五次大手術,保住了生命。

7月8日,中共中央發出通電呼籲,號召全中國同胞,向二十九軍學習!保衛華北!為保衛國土流最後一滴血!何基灃閱讀到這份通電後,熱血開始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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