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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軍首任軍長何基灃(4)

節四 一心一意,想去延安工作

這話說到了蔣介石的心窩裡去了。蔣介石想,是啊,李宗仁既然懷疑何基灃通共,為什麼不就地處置?川軍師長他一句話就開革了,問過我嗎?為何把何基灃送給我?!蔣介石“哼”了一聲後說:“當年孫權殺關公,把首級獻給曹操,是想把禍水潑到曹操身上去。李宗仁跟我玩這個!”

何應欽聽出了蔣介石的話音,立馬說,“我們馬上拿結論!”

兩天後,何應欽就把何基灃的結論拿出來了,八個字:“任勞有餘,任怨不足。”

差點兒斷了頭的何基灃,從重慶回到自己的一七九師又投入到了抗戰之中,1940年10月,在南漳肖堰,何基灃親率過家芳的五三七團主動出擊日軍,殲滅日軍數百人。1941年2月13日,何基灃率一七九師在茅坪場,與新四軍並肩阻擊日軍,當場擊斃日軍十八旅團長橫山少將。

1943年7月,馮治安升任第六戰區副司令官兼三十三集團軍總司令,不再兼任國民黨軍第七十七軍軍長;何基灃升任第七十七軍軍長。

抗日戰爭以日本無條件投降宣告勝利結束。然而,在中國的土地上,戰爭並沒有就此停熄的意思,蔣介石發動了內戰。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蔣介石在人民解放軍面前節節敗退,最終將西北軍調到徐州,充當馬前卒。自然,何基灃指揮的國民黨軍第七十七軍也被調到徐州。在徐州雲龍山,何基灃與*舉、劉振三等一起密商籌組西北軍大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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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馮治安找何基灃談話。一見面,馮治安遞給何基灃一份電報,上面寫道:“第七十七軍軍長何基灃升任第三綏靖區副司令官,遺缺由第一三二師師長王長海升任。”

何基灃看了電報,心中一沉,自己好不容易整頓起來的七十七軍就交給了他人,但表面上還是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好得很!我這些年身體也不好,胃病老犯,幾次向總座請假,希望能休息休息,治治病,今天終於有這個機會了!”

馮治安原先認為何基灃對這一“明升暗降”的突然襲擊會有強烈反應,會出現“何抽筋”的脾氣。聽了何基灃這麼一說,倒讓馮治安沒有料到。於是,馮治安關切地說:“芑蓀(何基灃字)呀,在第一線帶兵打仗太辛苦了!以後你就到總部來,就和我天天在一起了,咱們有事可以及時商量,有許多事我還要仰仗你呢!”

何基灃笑了笑說:“離開一線了,剛好可以回北平守孝。我現在向你提出請假,不會不批准吧!”

馮治安知道,何基灃的父親去世半個月了,因前線戰事,請假的事一直沒有批准,是何基灃的夫人宋曉菡一人在北平為老人家處理的後事。

1946年5月,何基灃回到北平。在北平軍事執行部工作的中共代表葉劍英和徐冰 知道何基灃回北平後,馬上以弔唁為名,前往寶禪衚衕會見了何基灃。

正在守孝的何基灃見到葉劍英,激動萬分。一位廣州起義的將領、赫赫有名的八路軍參謀長前來弔唁自己名不見傳的父親,真的讓何基灃不知道說什麼好!

葉劍英希望何基灃節哀外,還詢問了徐州的情況,以及徐州國民黨軍的動向。何基灃一一做了回答。最後,何基灃誠懇地提出:“我的兵權被拿掉了,當個副司令官無所事事,希望能回到解放區,最好能到延安工作。”

葉劍英仔細聽完何基灃的肺腑之言後,覺得儘管何基灃沒有了兵權,但他仍還是中將,是綏靖區的副司令官,前不久寧都起義的西北軍一下子過來一萬七千人,如果何基灃也能組織和領導大部隊起義,誰能預料他會帶多少人啊!

葉劍英在心裡這麼一過,沉吟了一下,對何基灃說了三條:“第一,你想到延安,到解放區,這很好,解放區也很需要你,不過,現在你回來還不是時候,你還是回到原部隊去為好。第二,回去後,根椐黨的指示,繼續埋伏,以待時機,千萬不能暴露,要鞏固部隊,常與黨取得聯系。第三,選擇關鍵時刻,根椐黨的指示帶領部隊起義。到時候陳毅同志會派人和你聯絡。”

何基灃雖說是個特別黨員,不參加組織生活,沒有經過嚴格的黨內組織生活的鍛鍊,但他入黨時就表示堅決聽從黨的指示,遵守黨的紀律。因此當他聽了葉劍英的話後,雖然和他原先的想法不太一樣,但他還是很快地轉過了思想彎子,不住地點頭,表示接受和執行葉劍英的指示。

葉劍英又加重語氣說:“這不是我個人的意見,這是黨中央和毛主席的指示,也是黨的需要。希望你能理解。”

何基灃一聽,臉上露出莊重的神色,立即以軍人慣有的語氣堅定地說:“是,一定照辦!”

徐冰長期做地下工作,深知隱蔽鬥爭的巨大風險和種種可能遇到的意外情況,他對何基灃講了組織大兵團起義的目的、意義、注意事項,特別關照要提高警惕,防止特務的破壞,防止內部出叛徒告密。

何基灃說:“是啊!我在四零年被押到重慶審查,差一點出事,就是因為出了叛徒!”

徐冰說:“有些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你回部隊後,我再和你聯絡。”

臨分別時,葉劍英緊緊地握住何基灃的手說:“關於準備組織起義的事,你可以和張克俠好好商量,他是個非常可靠的同志。”

何基灃聽了這句話,又驚又喜。他們是老同學老戰友啊!

11月中旬,何基灃攜家屬乘飛機回徐州。開啟機艙,何基灃第一眼就看到張克俠佇立在機場等候。兩位中國共產黨的特別黨員、國民黨的中將,緊緊地把手握住,進行了心靈交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