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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兩個人的姿勢-可不可以不遺忘

這場我註定遲到的重要會議最後的結果是我得在一週內擬出一份關於整個文化節劇本的計劃,當然作為社長的顧冉晨和杜城軒就得常在一旁配合我,指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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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計劃,聽到顧冉晨念我名字的時候都有些恍惚,倒是杜城軒一直在一遍鼓勵我,他傻傻地拿著一大串的冰糖葫蘆逗我笑,“有我和冉晨呢!幹嘛擠著眉頭。”杜城軒看出我臉上多少有些擔心怯懦的神色,硬是把一大串塞進我嘴裡,擠眉弄眼地做怪樣子。

“嗯,可婭,我們都會幫你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顧冉晨已經站定在我身後,輕柔的聲音飄蕩耳畔,“相信我們合作會很成功。”

顧冉晨眼裡還是依舊的淡漠神情,看著我,有些寧靜的目光。

“今天是幫冉晨哥哥去那檔案去啦啊?難怪,我說一向很專心的可婭姐姐怎麼會遲到呢。”端木挽著顧冉晨,甜美的微笑,單純得徹底的那種,“嗯,可婭姐姐,聽城軒哥說你的文筆很不錯呢,我就試目以待了。”

我微微頷首,“嗯,我會全力以赴的!”我故意擠出來一個燦爛的笑容看著端木,我要她知道,並不是只有她才會知道掩飾,在有必要的時候我也會裝傻。

端木先是一愣,然後又報以招牌式的微笑,只是眼裡卻不能掩飾地閃過些許慌張,大抵是沒有想到我也會這樣順水推舟地裝模作樣吧,呵!從小就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裡,對著一張從來不笑的俗豔的臉,還經常會餓肚子的我怎麼會不知道裝傻騙人?!

“先走了。”顧冉晨揚手,轉身漸行漸遠,衣角蕩在微風裡。

“謝謝你!”我衝著顧冉晨的背影大聲說,我不知道顧冉晨今天幫我撒謊是為了幫助我還是杜城軒,不管怎麼樣,我總得謝謝他沒有讓我在領導和同學面前出醜。

顧冉晨只是背對著我揮手,然後繼續走。

杜城軒在一邊很開心似的笑,“我的哥們能不幫你嘛,還謝什麼。”

“你不覺得奇怪嗎?”我決定和杜城軒面對面地說一說關於端木的事情。

“什麼奇怪?”杜城軒嚼著滿嘴的冰糖葫蘆,走在我身邊。

“我會遲到的事。”

“嗯?對了,你今天為什麼會遲到?”杜城軒瞪著我的臉,“還以為你病了來不了。”

“端木告訴我是8點的會議。”我坦言,簡單的一句話。

我不知道杜城軒會站在哪邊,畢竟端木旭雪是和他一塊長大的朋友,而我,我們似乎認識還不到半年。

杜城軒停下腳步,聽到腳底被碾碎枯葉發出的聲音,生硬而乾燥。

“端木?”杜城軒有些恍惚地看著我,呢喃著。

我沒有說話,呆呆地看著杜城軒出神的表情。

“我們開始說8點的,只是後來改到7點半。”杜城軒若有所思地看著天,“會不會……”杜城軒都不敢看著我說話,我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無非就是我作為一個女朋友,竟然在向這個作了16年哥哥的他說他乖巧美麗的妹妹的不是。

“我記錯了?”我接著杜城軒的話,心一瞬間涼了半截,我看著杜城軒的臉,多麼希望他低下頭對我說不是那樣的,“會不會是端木她自己記錯了。”但現實是杜城軒只是看著我不說話,就安靜地看著我,複雜的眼神裡滿是我看不懂的神情。

“呵呵……”我冷笑幾聲,別過臉看著身邊那排高大的梧桐,肅穆地立在深秋的季節裡,散佚了所有葉片的眷戀,那些飄搖而下的枯黃,就快鋪滿整條狹仄的路。

“可婭,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杜城軒撐住我的肩膀,深邃的眼眸刺穿我固執的防備。

“只是,只是我記錯啦?對不對?”我有些不能自已地叫喊起來,“你怎麼能夠不相信我?!”我用力掙開杜城軒的手臂,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滴落在深深淺淺地滿地枯葉裡,被滿目的枯黃淹沒。

“可婭……聽我說,我,我只是不相信端木旭雪她會……”杜城軒拉住我的手。

“是啊,端木旭雪她什麼都是好的,是我在造謠,行啦吧!”歇斯底里地,我發狂似地甩開他緊扣的手,我的反映顯然讓他有些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就突然這樣激動起來,壓續在心底的怒火一時間竟然就這樣爆發出來,“就我是個笨蛋,以為你會相信我的大笨蛋!”我哭著轉身跑開了,“可婭。”杜城軒喊著我的名字在後面追著,我拐角插近路跑開的,然後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了。只是滿眼都是高聳的建築物,到處都屬冷不防急襲過來的車流。

夜色慢慢籠罩了這個城市,我開始恐慌,開始四處張望,開始試著找到跑來時的路,可是都記不得了,只是看到一個接一個十字路口,那些十字路口凌亂的附在這座巨大的城市,蔓延著,截斷了所有的零碎記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