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季然說起戰友的時候神色有些嚴肅和悲傷。莫念念終究沒有開口詢問。而是乖乖的當起了一個乖巧的軍嫂。
一想到軍嫂這兩個字，莫念念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她還挺喜歡聽的。
食堂中，裡面空無一人，莫念念悄悄的探出了腦袋，默默的松了口氣。
也是，這個時候食堂根本就沒有開飯。
所以，他們要吃什麼？
回過神來的莫念念默默的看著季然。
季然輕笑一聲，拉住了莫念念的手，昂首闊步的走了進去，說道。
“有我在，還怕沒有吃的嗎？”
“我知道了，你是想要開小灶？看來軍長還是有一定的優勢的啊！”
莫念念眼睛一亮，十分好奇的跟著季然，同時默默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雖然說是軍區，但是食堂看起來卻和警察學院的差不了多少。莫念念甚至於有種回到警察學院的錯覺。
只不過這食堂比起警察學院大了不少，看起來也亮堂了不少。
就在莫念念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的時候，突然間背後傳來一個大嗓門。
“哈哈哈~季然，你這混蛋總算是來了。老子就說了，你肯定會來這的。就是沒有想到居然那麼晚才來，看來有了女人還真是不一樣。快快快！讓我看看嫂子！！”
“……”
雄渾的聲音傳來，就好像是直接從胸腔出發出的聲音似的。
莫念念甚至於都嚇了一跳。
“胖子！快點給我和你嫂子上點菜！我們兩個快餓死了！”
“哈哈哈~放心，早就等著你們了。就是沒有想到你們兩個那麼慢才來！哎呦喂！看到你的處男之身總算是解決了，我們高興著嘞！哈哈哈~”
胖子挺著大肚子樂呵呵的，對著莫念念打了個招呼就直接蹲下身子忙活起來。
莫念念笑了笑，突然衝到季然的面前，意味深長的說道。
“哦~處男啊！”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自豪？”
“自豪？”
“能把我拿下了，值得你自豪一輩子。”
切！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樣自戀的。
莫念念翻了一個白眼，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怎麼都遮掩不住。好吧！她的確是挺高興的，誰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完全屬於自己的？
就在這個時候，胖子端著一大盆的菜樂呵呵的說道。
“來了來了！這可是我特地給你準備的。裡面什麼菜都有！營養著呢！”
“這是自然，我還不知道你嗎？我們所有人都餓死了，你也不會餓死。”
“哈哈哈~能吃是福，能吃是福！”
胖子哈哈大笑，只是眼中帶著一絲可憐。那麼多年了，季然還是沒有原諒他。
莫念念不明所以，自然也是微笑著站了起來，默默的搭了把手。
可是當她的眼神隨意的劃過的時候卻直接愣住了。
只見胖子的一雙腿竟然……
怎麼會。
莫念念臉色一變，下意識的退後半步。
察覺到這細微的變化，胖子一愣，哈哈笑道。
“不好意思，是我的不對，嚇著你了！你沒事吧？我，我還有點兒菜，我再端出來？”
“不不不，不是這個，我，我沒有，我只是……”
莫念念只覺得心慌意亂，整個人都不好了。
剛才看到胖子的時候只看到他的上半身，所以並沒有察覺到他的腿有什麼沒問題。
胖子走到面前之後，她才注意到他的雙腿竟然是空空如也。風一吹來就飄了起來，莫念念甚至於能夠看到支撐胖子身體的兩根鐵棍。
“行了！你有什麼事情自己忙著就是了，用不著招呼我們。”
季然皺起眉頭，站起來牽著莫念念的手讓她坐下。
“對不起，我剛才失態了。”
莫念念抿唇，心裡面很不是滋味。
作為一名軍人，受傷是很正常的事情，她明明應該有心理準備才是。可是她卻無意傷害了胖子。莫念念心裡面很過意不去。
誰知道季然卻說道。
“放心吧，這種事情又不是一兩次了，沒看他笑的樂呵呵的根本就不在意嗎？這有什麼？”
“這怎麼能沒什麼呢！季然，你怎麼回事？他好歹也是你的戰友。你說的都是什麼話啊！就算胖子在笑，可是誰會樂意聽到這樣的話？”
莫念念憤憤的瞪著季然，眼睛又悄悄的瞄了一眼躲在廚房裡面的胖子，默默的壓低了聲音。
誰知道季然卻搖了搖頭，平淡的說道。
“的確是不樂意。可是有些事情必須要讓他印象深刻。”
什麼意思？莫念念不明白。
只聽季然頓了頓，開口說道。
“你並不知道胖子的腿是怎麼沒有的。”
“怎麼沒有的？”
莫念念下意識的說道。
“三年前，我和他們一起去執行任務。那一次，我們陷入了敵人的暗算，被困在沙漠裡面。在沙漠裡面，沒有多少食物，水更是十分可貴。我們幾個人憑著經驗找到了一口井。可是因為找井，我們偏離了最初和大部隊約定好的方向。隨著……”
季然緩慢的說著，莫念念也漸漸冷靜下來，同時隨著季然說的話，心裡面越來越難受，越來越沉默。
原來就是在那一次的行動當中，胖子為了救大家，竟然把自己的腿給跺了。為的就是救其他受傷的戰友。
那戰友在昏迷當中神志不清，根本就沒有察覺。而季然當時就讓胖子看著那戰友，而他帶領其他人去尋找大部隊，尋求解決的辦法。
等他回來的時候，胖子已然奄奄一息。
當時胖子說的是，他在部隊中成績不好，偷奸耍滑。對國家來說，他可有可無，可是那名受傷的戰友卻十分重要。更別說這戰友還是為了掩護胖子才受的傷。
等季然回來的時候，胖子的一隻腿就只剩下一個骨架了。季然根本就沒有辦法想象在沙漠這種地方，他們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季然帶著大部隊來尋找他們的一隊人馬，迅速的趕回去。雖然把他們兩個人給救回來了。可是胖子的腿卻因為醫療條件不允許，那條腿算是徹底廢掉了。
後來因為敵人再次阻攔，胖子因為之前自虐把腿給弄沒了，結果路上撤退不及時，另外一條腿也被敵人給砍掉了。
季然平淡無波的說著，但是莫念念心裡面卻更加不是滋味。她知道，季然其實是在自責。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己的戰友。
可是更加氣憤的還是胖子的做法。
這三年，恐怕這已經成為他們的心結了。
只是，胖子竟然把自己的肉割了給自己的戰友吃。莫念念簡直難以想象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件事情如果發生在她的身上，她絕對沒有辦法想象！而且，她恐怕也不會做到這種地步吧？
雖然胖子因此讓自己的戰友活命了，可是從此以後卻失去了雙腿。季然很生氣，沒少說他，甚至於還讓他待在食堂裡面，不讓他再參與行動。
雖然說胖子裝了機械腿之後行動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可是季然看著心裡面就難受。
更加讓他難受的還是胖子永遠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好像失去了一雙腿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一樣。
天知道，當季然得知這一切的時候，他心裡面有多難受，甚至於，他都暗自流過眼淚。
莫念念難受的抓住了季然的手，無聲安慰。
許是不想讓季然再沉浸到當初的自責當中，莫念念問道。
“那胖子救的那名戰友呢！我想在胖子看來，他做的這些事情都是值得的。這是他的決定，你別生氣了。”
季然沒有回應莫念念，默默的拿起筷子吃飯。
許久，季然說道。
“昏迷了。”
“什麼？”
“胖子救的那名戰友昏迷了，或許，說她變成植物人更加合適。”
“怎麼會！”
莫念念忍不住驚呼出聲。
不是都已經把她給救活了嗎？為什麼還會變成這樣？
看著季然平靜無波的臉龐下面隱藏著的是悲痛和難受，莫念念不由後悔自己剛才說的話。
“她叫做英子，因為胖子的事情，她心裡面十分難受過意不去，所以她身體恢復了之後就十分努力，說是要把胖子這份也給一起拼搏出來。結果她在調查取證的時候潛入敵人的營地裡面。被敵方使用毒氣攻擊。”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只剩下半條命了。”
季然頓了頓，看著莫念念說道。
“你知道她中的是什麼毒嗎？”
“什麼？”
莫念念開口詢問，心中不解。她怎麼可能知道中了什麼毒？
“你還記得你在L市追查華明玉的時候去的那個牡丹夜總會嗎？”
聽到這話，莫念念頓時恍然。
你的意思是說但是英子就是因為中了我當時吸入的那個毒素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變成植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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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當時她昏迷了那麼多天，而且醒過來之後季然和顧希都是十分小心謹慎。顧希作為一名醫生更是時刻關注著她的身體情況。
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英子變成了植物人，而她卻沒事？
好像察覺到莫念念心中的疑惑似的，季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