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綽羅氏的屍體,是第二日一早被人發現的。
被人發現的時候,屍體已經被水泡的腫脹不堪,有些發白了。
武格格沒有想到的是,她白日裡不過隨口一說的事情,竟然就真的這樣應驗了。
索綽羅氏,真的就是那個下手之人。
“我竟是沒有想到,她竟然真的敢去做那樣的事情。”武格格對雲鸞說著,還是覺得心有餘悸。
索綽羅氏這個心思狠辣,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一想到自己從前與她鬥嘴,譏諷她的時候,武格格也忍不住就覺得汗毛豎了起來。
“還好眼下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格格您也能夠放心了。”雲鸞在旁,也覺得心有餘悸,到底還是安慰了一下武格格。
武格格舒了一口氣,也希望這件事就是這樣過去了。
至於索綽羅氏屋子裡的雲霞,也在這件事以後就到了福晉那裡。
東院裡,雲霞是在天色暗了以後才過去的。
原本索綽羅氏出事,她們這些隨身伺候著的丫鬟們少不得要受一些牽連。
只不過武格格瞧著雲霞是個得用的,在索綽羅氏跟前伺候著的時候也時常提點著索綽羅氏。才動了心思,想要將雲霞要過去伺候著。
雲霞拿不定主意,加之索綽羅氏的事情也要向福晉稟報,所以才急著就去了東院。
東院的正屋裡,福晉正斜躺在貴妃椅上,讓採桑給自己染著指甲。
到底是二十幾歲的女人,哪怕比不上那些嬌豔欲滴剛進府裡的,到底還是要仔細打扮打扮的。
“福晉,雲霞過來了。”江福海守在門口,老遠就瞧見雲霞正在過來。見狀,才進去告訴了福晉一聲。
福晉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覺得顏色不大滿意,讓採桑換了鮮亮的顏色,才對江福海說道:“讓她進來吧。”
雲霞進屋,就先是極為恭敬地行了一禮。
“奴婢漏夜前來,就是為了索格格的事情來稟報福晉的。”雲霞開口,便將她所知道的關於索綽羅氏昨夜偷偷出去,而後被抓的事情告訴了福晉。
福晉聽過以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她自己作孽,也怨不得有這個下場。”
“福晉說得是。”雲霞道:“只是如今翠玉閣少了一位格格,伺候的人也要裁剪。武格格那裡,有意想要將奴婢要過去呢。”
雲霞,是福晉安排在府裡的眼線。如今武格格動了心思,雲霞自然是要來問一問福晉的。
“武氏?”福晉道:“武氏是個沒什麼用處的人。我且先安排著你去花房那裡打點著吧,以後還有別的用處。”
花房,是將來年氏入府要住進來的地方。
雲霞這樣一個得力的助手,福晉可不想浪費在武格格的身上。
“奴婢明白。”雲霞服了服身,知道福晉再沒有要吩咐的事情以後,才就離開了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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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事情,福晉多多少少是參與了一些的。
索綽羅氏那樣性格的人,原本福晉還打算留著以後發揮更大的作用。
只可惜,她到底是個耐不住性子的。
本來,索綽羅氏想著要對蘭心下手,福晉覺得是個機會。
只是令人沒想到的是,索綽羅氏下手的手法實在是太過愚蠢。不過短短幾日的工夫,尚未見到什麼成效,竟是就這樣被人察覺了。
如此一來,索綽羅氏既然已經不乾淨了,自然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的。
東院裡,雲霞走了以後不久,採桑倒是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福晉。屆時年福晉入府,咱們都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性子的人。若是太過張揚,怕是少不得還需要有人能夠牽制得好。”採桑說著,隱隱露出擔憂。
“是需要人牽制著。只是這牽制的人…”福晉說著,也頓住了。
牽制之人,實在是不好找。
蘭心,必然是不成的。
福晉知道,蘭心雖然面上看著不溫不火的。實際上,也是個極為精明的。加之她身邊有個耿格格幫著出謀劃策,也不是那種隨意給人當了槍使的。
可若是再看,便只有李側福晉了。
可惜李側福晉早已失寵,家中勢力也不再能夠依靠。她如今在府裡,也不過就是守著兩個孩子過日子了。
要從李側福晉處下手,也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左右距離年氏入府還有一段時日子。咱們不能妄動,且看著吧。”福晉說著,又道:“另外,如言那裡的胎也要好生盯著才是。”
“福晉放心。言格格那裡,咱們可都是密不透風地盯著呢。”採桑嘴角露出笑容,示意福晉放心。
這日夜裡,府裡各處相安無事,過得十分平靜。
而這件事以後,蓉兒雖然沒什麼牽連,可到底也不能證明她實實在在是清白的。
到底最後,蓉兒也給送出了府去。她雖然沒什麼過錯,到底也是失察。無妄之災降臨到了頭上,也確實是有些時運不濟了。
至於蓉兒去了哪裡,也就沒人知道了。
北苑裡,這件事塵埃落定以後,蘭心也少不得有幾分的唏噓。
今年這一年來,到底也算是一個多事之秋了。
選秀這事兒剛剛過去沒多久,入府的三個新人就這樣折去了一個索綽羅氏。
雖然一切都是她自作孽,可蘭心還是覺得有些感嘆。
在這府裡、後院裡。最忌諱的,可不就是心思這樣多的人了麼。
原先四爺本是出於好意,讓她在屋子裡抄寫佛經。卻沒曾想到,心沒能靜下來,卻是將自己給賠了進去。
這短短的一遭,著實也是太不划算了。
蘭心坐在窗下,問著窗外飄來的一陣陣花香氣,才覺得這醉人的香味下實在是隱藏了太多的東西。
“夜深了,早些歇著吧。”四爺看完公文,瞧見蘭心還坐在窗下,便取了一件披風過來,披在了蘭心的身上。
“大熱天的,披這個做什麼。”蘭心雖是這樣說著,可還是讓四爺將披風給自己披上了。
“該就寢了。”四爺拉了拉蘭心的手,對蘭心說道。
蘭心雖然心中仍有幾分愁緒,可還是站起身來,隨著四爺往床榻就去了。
到底到了最後,耿格格也沒有告訴蘭心,揪出索綽羅氏是她想的法子。自然,四爺這裡也是不會說這些話的。
這一場鬧劇,到了這裡也才算是結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