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樣,冷梟的惡氣被卡在了喉嚨口。
渾身溼透的她褪去了痞性和流氣,不過也就一小丫頭罷了。
何況,不是誰都有勇氣替他擋刀的……
煩!
略一思忖後,他給江大志撥了一電話,簡單吩咐完他處理後續的事情後,又黑著臉囑咐他趕緊弄兩套女孩子的衣服送到醫院。
那邊兒,江大志苦逼了。
讓他做啥都行,買小姑娘的衣服?
要命!
R縣人民醫院。
冷梟停好車,將小丫頭裹在懷裡,兩個人落湯雞似的衝進了大門。
“二叔……”寶柒嘟囔著。
不理她?
寶柒默了默,拼著吃奶的勁兒甩了甩腦袋,將頭上的水珠,灑了他一臉。
冷梟臉更黑了,“你還作?”
“二叔……我不要男醫生……”
“不知所謂!醫生就是醫生,哪來的性別?”
端著一張冷臉,他擺足了長輩的架子,糾正她莫名其妙的觀點。
當然,他沒料到幾年後會因為這話吃盡苦頭。要不然,槍指腦袋他也不這麼說。
寶柒胸口一股氣血翻滾,小臉兒紅了。
然後,白了。
接著,青了。
最後,倒在他懷裡,暈了過去。
十分鐘後,冷梟終於知道她為啥不要男醫生了。
那一刀,是斜插過來的,創口的面積約五六釐米。
不算淺,也不算深。
總的來說傷勢不算嚴重,不過傷在下腹,右大腿根上二寸,恥骨肌肉被劃破……
對於一個小姑娘來說,是難以啟齒……
天塌了!
天塌了?
天真的塌了……
寶柒的心噗通直跳,如同擂鼓。
急促呼吸著,她覺得自己像架在砧板上的魚。
不行了,他咋能這樣呢?
她是受傷了沒錯,難道醫院沒有醫生了麼?啥時候輪得到他親自動手?
喔……
一陣入心的顫慄傳來,她閉緊雙眼,身體不聽使喚地抖動著,而身上那雙手還在緩慢的動作。
倒吸一口涼氣,她臉兒紅紅,小拳輕攥,輕吟出聲。
“二叔,別……”
可是,像在檢閱她的承受能力,手的主人不僅不停,還加重了力道。
啊……哦……
一陣迷亂後,他手指所到之處,肌膚寸寸灼熱,她的臉兒又紅又燙,眼看‘禁地’要落入魔爪,她鼓起勇氣拒絕,“二叔……不要……不要……二叔……”
天訥!她的聲音咋抖成這死德性了?
聽上去壓根兒不像拒絕……像呻吟,像邀請!
驀地,他火熱的手撫在了她的傷口,輕輕摩挲……
腦子全亂了!呼吸滾燙了!
光想著自己光不出溜的模樣落進了他凌厲的視線,她頭頂都快生煙了。陌生的刺激感撩得她心裡多了一種期待,拼命咬著下唇,她動情的小表情……
妖嬈,生嫩,青澀。
一圈一圈纏綿的滋味好美,她氣息不穩地嬌喘,“二叔……輕點……疼……”
呻吟著,她突然意亂情迷地張開了顫抖的雙臂,將面前的他抱緊……
等等!
腦子激了一下,像被滾石砸中了腦子,她眼睛陡然睜開。
瞳孔瞪大,再瞪大,繼續瞪大……
一秒,兩秒,三秒……
天眩地轉!
眼前,一雙杏仁似的大圓眼睛正‘含情默默’地看著她,兩隻小爪子在她身上撓來撓去……
“啊——”
一聲尖利的叫聲,她驚天動地的甩手將那東西丟了出去!
毀滅感鋪天蓋地!
毀滅的不僅僅是她18年來的第一次春夢,還有她可憐的自尊心!
人間慘劇!
它竟然是一隻狗。
一隻毛絨絨的,純白色的,她從來沒見過也叫不出名兒的小狗嵬仔。
大白天做春夢,傻不拉嘰說胡話……真丟人!
如果可以,她真想撒丫子就跑,或者乾脆一頭撞死!
一臉不正常的潮紅著,她楚楚‘慟’人地咬了咬唇,望著斜倚在窗邊的冷俊男人,嗑巴了。
“那……那個……二……二叔,我剛才沒說啥吧?”
“你發燒了!”男人冷漠的雙眸連一絲閃動都沒有,陰鷙得如同刀刃。
籲——
他沒有聽見她的糗話?
寶柒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發燒還好?”
“額……”窘迫地動了動身體,寶柒瞧著身上換過的乾淨衣服,強自鎮定著促狹地笑,“喂,我衣服你換的?”
“你覺得呢?”
淡淡反問表示否認,冷梟的面部表情陰沉。
凌厲,冷冽,卻又帥氣逼人!
視線落在他被窗外陽光打上了濃郁暗影的挺拔身軀上,寶柒默了。那微側的面孔,高挺的鼻樑,堅毅的下巴弧線,簡直是一副經典名畫。
正出神呢,誰知他冷眉微斂開口:“看來你喜歡狗?”
“我?喜歡,狗?”
小臉兒上紅白交替,如同被天雷擊中,寶柒的臉僵硬了……
丫故意損她呢?
她和狗?!毒舌男,一定是聽見了!
與他冷冽的視線強勢碰撞著,她按捺下升騰的戰鬥硝煙,擺出一臉假笑,聲音軟中帶柔,柔中帶膩,膩中帶甜,“是啊……咳!我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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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它歸你了!”
啊……
寶柒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她最怕的動物就是狗了!7歲那年,她曾被村裡的一隻大黃狗給咬傷過大腿,現在還心有餘悸!
該死的春夢!
微喘兩秒,她暗暗磨牙,扯著嘴角又真誠又感動:“謝謝二叔,你真好!”
“應該的。”男人凌厲的面色忽明忽暗,“要不要吃點東西?”
“要,二叔,抱我坐起來——”
摸了摸肚子,寶柒厚顏無恥的請求著,語氣特別乖巧,像極聽話的小侄女。
冷梟微頓,扯了扯軍綠的領帶,走向病床,將她攬在臂彎裡就要提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