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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宴祝福真難

月很靜,悠悠的掛在樹的枝頭,像一個嫻靜的大家閨秀。

卻也清冷,讓看它的人都由心底升起一股悲涼。

站在窗邊,江淚汐望著那一輪殘月出神,突然想念起那孤寂小島上的寧靜來,回到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她的心繁亂起來。

莫名出現的紙條,又從新勾起了她心底的不安。

不管這個人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她都決定無視,夜哥哥想留下自己兩天,那麼自己,就甘願留下兩天。

收回目光,轉身,回頭,邁步,抬起的腳卻沒有落下。

[大小姐,閣主,死丫頭,這麼早就和周公約會了?]

倏地,又移回窗邊,是睿,他來這裡了!

還真有點想他呢,不知道這傢伙又漂亮了沒?

試探著發出靈識,集中精神,念力像一道道無形的電波傳播出去,[睿?]

[嗯,是我,不錯啊,精神力強大了不少,小丫頭,有沒有想師父我啊!]睿欠扁的聲音又在腦海響起,江淚汐都能想象出此刻他騷包的樣子。

果斷無視,[你在哪呢?你來幹嗎?],他也不怕被搶走火蹦了,這一塊方圓十幾裡可都是有重兵暗哨把守的。

[沒良心,來看我們的大小姐是不是被囚禁了?好救你出火海啊!]

[怎麼了?不會被虐待了吧!還能出來嗎?]

[你很希望我被虐待!過兩天我再回去。]

[嘿嘿,沒有沒有,明天上午你一定要想辦法出來,我會在外面接應你,好了,我先走了,有人追來了,對了,最近不要使用異能,被抓走我可不負責!]

[唉唉唉……]她還沒問完呢,是誰要抓她啊?還有誰追來了?

該死的傢伙,不但沒弄明白,反倒更加迷惑了……

黃天酒樓。

B市歷史最悠久的酒樓,已經傳承了十幾代人,現在已然成了B市的代表性遺留酒樓,據說它一開始就叫做這個名字,不曾改過。

清一色的木質結構,經過了一代又一代的經營,反而不顯破舊,在這個倡導迴歸大自然的世紀,反而更加的典雅、珍貴。

一進去,入鼻的先是木質的清香味,不同於檀香木的濃郁,卻讓人心曠神怡,是酒樓一大亮色。

再就是菜色,口味獨特,僅此一家,別無分店,卻更加彰顯了它的地位。

樓層不高,僅三層,卻佔地很廣,帶偌大的前後院,有小橋溪水,亭臺樓閣,荷塘景色,更有溫泉泡浴,桃花柳林,更像古代的皇族貴胃的府邸。

據說,黃天酒樓不預定、不包桌、不挑客人,只要你來的是時候,有上其他酒店的一樣的錢,就能進來品嚐它的菜。

今天,黃天酒樓卻被整個包下,包括偌大的前後院。

黃天酒樓的地理位置並不靠近繁華的街道,反而比較偏僻,所以在一輛接一輛的名車、軍車駛進黃天酒樓前後院時,並沒有引起很大的騷亂。

一襲簡約的白色婚紗的幕筱柔一臉幸福的挽著哥哥幕夜野的胳膊,踩著木質的臺階一步一步優雅的走下來,走向場中穿著銀白色手工西服的沈家弈。

一個溫柔可人,一個陽光帥氣,家世又是好的無可挑剔,金童玉女的天作之合。

各種讚歎聲不絕於耳,幕開遠和沈開勳相互做了個請的手勢,幕開遠開口,“老沈,今天這話該你說,以後我們家柔兒就是你沈家的人了,哈哈哈……”

“好,今天就由我來個簡單的開場白。”沈開勳走向臺中央,“今天來的都不是外人,客套話呢我也就不多說了,謝謝各位能來參加我孫子和幕家孫女的訂婚宴,現在的孩子啊,不像我們老一輩,都是什麼自由戀愛,不過呢,只要他們能幸福,我們老的呢就滿足了,謝謝大家。”

今天來的人確實都是平時很交好的,幕、沈兩家的直系親屬,兩個老爺子的戰友同僚,後輩們一些十分交好的朋友,像一些認識的不算特別好的,都是另行宴請聊表謝意的。

即便這樣,黃天酒樓上下三層依然座無虛席,可見兩家的地位之高。

“好,現在,就由兩個小輩敬大家一杯,感謝各位的祝福。”

沈家弈和幕筱柔分別從侍從的手裡接過一杯酒,對著在座的賓客微微頷首表示感謝,酒杯就移向嘴邊。

訂婚沒有結婚那麼繁瑣複雜,兩家更是顧忌幕筱柔的身體,也只設計了幾個簡單代表性的細節,接下來就是交換訂婚戒指,然後切蛋糕,最後就是和前來祝福的貴賓推杯換盞了。

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了,沈家弈、幕筱柔兩人相對而立,兩人身後各站著一個端著綢緞覆蓋的托盤,托盤上各一隻戒指。

“請沈家弈先生為幕筱柔女士……”司儀的話還為說完,一聲格外沉悶蕭瑟的聲音傳來。

‘吱嘎’

沉重的實木門發出令人感覺很淒涼、陰沉的聲音,截斷了場中唯一一個司儀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更像破敗幾十年蕭條的老宅發出的詭異的聲音,眾人眼睛齊刷刷的望向門處。

好奇在這關鍵時刻進來的是誰?

今天宴會的請柬是由沈家發的,沈家和幕家的聯姻,這請柬是千金難求,這樣的場合,都只會早到,沒人會遲到。

再說,看似平靜的酒樓,明崗暗哨必定不少,畢竟在座的任何一位,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過了時間,外面也肯定不會再放人。

和剛才略顯詭異的聲音相反。

首先宣洩進來的是一地的金光,天氣已經入秋,陽光也不再毒辣,顯得昏黃,更像佛照大地的聖潔之光。

萬道金光裡,眾人看不清來人的樣貌,朦朧的視覺裡,緩步走進來的猶如沐浴聖光的聖女,又如神話裡女神的幻象……

‘吱嘎’

又一聲沉悶,較之剛才的音符略長了一些,聖潔的光芒一下被隔絕在一扇門外,眾人竟有點失落,失落那唯美的畫面如此短暫。

短短眨眼之間,眾人的思緒卻恍惚沉迷了一個世紀。

江淚汐足足用了三分鐘來看清現實,在看到場中央最顯眼的那一對璧人時,笑了。

就在手放在門上的那一剎那,她還在想,如果裡面是睿給自己的什麼驚喜,那自己就大方一點親他一下,誰讓他這麼可愛,讓自己的心跌落起伏的那麼迅猛,卻在最後發現是驚嚇一場。

失而復得的感覺她沒經歷過,但她能深切體會的到,那種絕望痛苦一下襲來,卻在最後發現,原來是一場夢,那該是多麼激動……

可……原來那家夥真的一點都不可愛!

有點後悔聽睿的慫恿從獨立大隊溜出來了,那家夥分明就是想看自己笑話,不過,她才不會給他看!

從特種兵大隊溜出來,代價真大!

監控、明崗、暗哨,她又是被特別‘照顧’的人,可她不得不感嘆她的運氣真好,附在一輛車的底部就輕鬆出來了,不過那輛車的底座太矮,她的後背現在都還火辣辣的疼。

可她怎麼感覺還不夠疼呢!

心很涼!沁人心脾的涼。身子很冷,冷的瑟縮。頭很沉,宛若夢魘。

當不願相信的猜測突然的用最殘酷的事實擺在你面前,那麼你就能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感覺。整顆心一下就被寒冰包裹,軀體卻還要繼續接受帶給你傷害的人的摧殘。

這任性的代價何其大!

出來後,睿用很平靜的聲音問她:“你男朋友在和別人訂婚,你要不要去?”她愣了!

試圖在睿的臉上找到開玩笑的痕跡,畢竟那家夥一項嘴沒把門的,可是她找不到。

然後呢?

她好像只沉默了不到一個小時,雕像般的沉默,也想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後果,包括在小島上夜哥哥接電話看她時的眼神,和他沒有和她告別的離去,原來如此,笑著回道:“去如何?不去如何?”

“去,現在帶你捯飭一下,不然丟我的臉。不去,帶你去兜風,你不在的日子我又發現一個好玩的地方,你真該感到榮幸,你是我第一個帶著去玩的女人。”記得睿當時是這麼說的,果然吧,他的話幾分是真!

她又說了什麼呢?好像是:“你不會愛上我了吧,告訴你,我對比我還漂亮的男人沒興趣,感覺像兩個女人搞在一起,想想都惡寒。”她變壞了呢!

“切,我也對沒我漂亮的女人不感冒,親的時候會下不去嘴,還不如照著鏡子親自己。”

她驚愕,“那這麼說,師父,你初吻還在?”她當時就是這麼說的,還笑著說的呢。

“沒了。”睿攤著手、聳著肩。

“嗯?世上還有比你漂亮的人?”難以想象。

“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被不知名的人奪去了。”睿說的時候還自己摸自己的唇呢,像在回味。

然後她笑了,“哈哈哈……師父,你太遜了!”當時真的被這個訊息笑死了呢,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止也止不住。

嗯,是笑的太兇了,不是別的……

睿火了,“笑屁,老子當時才三歲,都怪那死爹媽把老子生的太招眼了,小時候竟被輕薄。”

“……”

再然後,她突然就笑不出來了,臉上還殘留著笑的太兇流下的痕跡,“睿姐姐,我想去呢,去祝福他們,誰讓我這麼善良呢,沒有我的祝福他們怎麼能幸福呢。”

“好,我給你包裝一下,保證驚豔全場,完了多給我拐幾個免費的美男,我把他們調教好了,讓他們給你暖床。”

“……”是吧,他的話哪能當真!

可,事實卻證明,那家夥的話也有真的,眼前這一幕不就證實了。

想起剛剛的對話,江淚汐竟不自覺的笑了出來,這一笑,勾魂攝魄、顛倒眾生、妖嬈魅惑,晃瞎了多少人的眼、勾走了多少人的心、又招來了多少人的嫉恨!

剛從聖潔的光芒中漂染的人們,又沉溺進了無限魅惑的痴傻中:

一襲紫色的抹胸長裙,脖子上帶著的是上任英國女皇曾經佩戴過的‘炫彩琉璃’,由八十二顆頂級鑽石鑲邊,二百四十顆極品藍寶石、三百七十顆顆紅寶石、最珍貴的一百八十顆黑鑽……一共組成了由一千三百一十四顆各色寶鑽打造而成的最貴氣的項鍊。

它還有一個寓意,1314顆寶鑽寓意一生一世。

它還有一個很美的名字,‘永恆的珍貴’。

微勾的唇、妖媚的臉、清冷的眸、光潔的額、卷翹的睫、黝黑的瞳……

像九天下凡的狐仙,有著狐狸的妖媚、又有仙子的冷清如水,讓人不敢靠近,怕褻瀆了她的高貴聖潔。

痴了、醉了……

沈家弈這一刻才覺得自己的心活了,這樣的人兒太美好,她本該就是屬於自己的,她的美麗要為自己才綻放。

可為何他覺得她離自己遠了,遠到身近在咫尺,心卻咫尺天涯。

他期盼,期盼她能亂了這場本不該有的訂婚宴,大聲呼喊‘弈哥哥,你不要離開我’,那麼他會甘願放下一切,跟她走……

幕夜野的心狂跳,他一直知道他的女孩是優秀的耀眼的,不想卻是如此的風華絕代,想立刻把她藏起來,不想別人看到她的光芒,她只屬於自己。

霸道的默唸過後,唇角也勾起‘汐兒,你在痛嗎?沒關係,有我陪你一起痛,看到你在痛,我會比你更痛千萬倍,所以,有我在陪你!天堂地獄都有我,我們一起沉淪……’

從江淚汐出現,江靈珊眼裡不斷跳過一個又一個表情,嫉妒,嫉妒她那不用刻意佯裝的高貴。恨,恨她奪走了屬於自己的光芒、還有男人。

她的心在瘋狂的沸騰、叫囂,叫囂著毀了她、毀了她,有她的存在夜的心裡永遠不會有自己的位置。

憑什麼那個什麼都不是的她能擁有夜的寵愛,能斂娶夜所有的目光,夜的眼裡沒有她,只有那個野種,從她一進來,夜的目光就不曾移開過,那目光裡有深入肺腑的愛戀,像她對他的愛。

憑什麼她能在奪取了男人的心後,還故作清高。為什麼所有人的視線都駐足在她身上,她卻又不屑一顧。

她是江家大小姐,是幕家唯一的長媳,她才應該是備受關注的那個……

鞋跟清脆的擊打地面的響聲喚醒了眾人的痴傻,戰場上曾浴血奮戰的軍人、官場玩弄權術的政客、商場爾虞我詐的商賈,都被江淚汐迷了雙眼,些許無關貪婪、無關褻瀆、無關猥瑣YY,是氣場,睥睨俯瞰螻蟻的狂肆,唯我獨尊強者的從容。

沒什麼能進得了她的眼,沒誰能進得了她的心,她站在高處,你只配仰望、瞻仰……

江淚汐一直注視著場中最唯美的一對璧人,不得不說,他們真般配!

從容的步子走向兩人,卻總有不那麼淡定的。

沈開勳高喝一聲,“老江,這是你家那丫頭吧,想不到這麼出色,江丫頭,沈爺爺謝謝你能來,說來小弈和柔兒你們都是一個大院長大的,我看那,他們都沒你有出息,過來沈爺爺這邊坐。”

江淚汐沒回答,咧嘴笑了笑,心下卻忍不住搖頭,這又是暗示、又是警告的,為哪般?怕她搗亂?還是怕她對他孫子糾纏不清?

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推開門看到裡面的場景和人後,她就知道,所以她告誡自己:江淚汐,你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不要再丟了尊嚴和僅存的驕傲,要笑,還要笑的耀眼。

想想這又何嘗不好呢,她沒了牽掛,同樣少了羈絆。失了人,守住了心。

以後誰要還想傷了自己的心,那可難了!

江淚汐依然淡定從容的走向沈家弈,江豫適時開口,“汐兒,過來爺爺這,爺爺帶你認識幾個叔叔伯伯。”

江淚汐站住,“爺爺,等會可以嗎?”完美的笑看不出一絲破綻,分外乖巧。

不等江豫回答,她繼續走,目標依然是沈家弈。

這時,幕夜野動了,兩個大跨步來到江淚汐身邊,剛要開口,江淚汐把食指放在唇邊,小聲說道:“噓,我只有一句話,說完就走。”俏皮的眨巴一下眼,眼睛很澀,進門就不曾歇息的笑終於在這個男人面前崩盤。

她知道,她做的這個俏皮的小動作一定難看極了,想笑來著,奈何大腦的指令總是不能成功到達眼睛,她一定是某條神經壞死了。

可是……為什麼是他……誰都可以……他不可以……

幕夜野無法拒絕,任江淚汐走開。

一直在角落的樂嗍宇已經滿頭冷汗,誰能告訴他這丫頭怎麼就來了,難道她把整個獨立大隊都放倒了?

這丫頭上去不會一怒之下動殺念吧,不行,一定要阻止啊!

“江小……”

用作叉糕點的叉子,帶著勁風割破空氣,上面還沾著糕點屑,被樂嗍宇抓在手裡,叉子頂端距離他的唇只有不到三公分。

“嚐嚐這糕點的味道如何?”完美的笑從新覆蓋,優雅的拍拍手上彷彿真的存在的塵埃,彷彿剛才扔叉子的人不是她。

這一手又驚了不少人,對江淚汐又多加了一絲崇拜,有些人則興味愈濃。

已經沒人能阻止的了她的腳步,她就是俯瞰天下的女王,要麼俯首稱臣、要麼承接她的照顧。

沈家弈看著江淚汐向他走來,一顆心早已滿滿的,眼裡是無法掩飾的激動和深情,以致於忘記了身邊還挽著自己的女人,“汐……”

江淚汐打斷沈家弈,笑意滿滿,卻未達眼底,“恭喜你們,祝你們幸福!”無視沈家弈眼裡的錯愕,遞出一盒巧克力,上面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又如釋重負的狀似調侃,“這聲祝福說的真不容易呢,我都差點以為我是在上戰場呢,過五關斬六將的。”

清冽如泉水的聲音,不大卻剛好傳進在座每一位的耳朵裡。

有些人覺得江淚汐這話說的風趣幽默,哈哈哈大笑起來。

卻有的人聽到這話,就像當著所有人的面被人打了臉。

如沈開勳和江豫,臉色像打翻了的調色盤,變紅變綠,好不熱鬧,活了這麼大年紀,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丫頭這麼暗喻諷刺,卻偏偏不得發作,又無從發作。

沈家弈滿臉的不可置信,他不相信汐汐就這麼放棄他了,他難道都不願爭取一下嗎?

她祝福自己,她竟然笑著祝福自己!

“汐汐,你……”不是相信我嗎?

“謝謝你,汐汐妹妹,禮物我們很喜歡。”幕筱柔快一步,接過江淚汐手裡的巧克力,溫柔的道謝。

沈家弈的目光落在幕筱柔接過來的禮物上。

巧克力!汐汐送他的竟然是巧克力,自己當初告白時送她的就是巧克力,她的意思?

“汐汐,聽我……”解釋!

“弈,給我戴戒指吧,你看大家都等著我們呢,等下請汐汐妹妹跟我們一起切訂婚蛋糕好不好?”扯扯沈家弈的衣角,低聲說了句:“以後有機會解釋,現在場合不對。”

沈家弈咬咬牙終是不再開口,歉意的看著江淚汐,帶著乞求,他希望江淚汐能留下來,他怕她走了,就永遠的失去了她,等他結束這場訂婚宴,他馬上就給汐汐解釋。

他卻不懂,這場訂婚宴的結束,就是他和江淚汐男女朋友關係的終結。

江淚汐沒有再看他們一眼,毅然的轉身,向著門口的方向走,走了兩步,想起什麼,看向那個曾經最熟悉,現在卻很陌生的人,他的身邊此刻也已經依偎了一個女子。

淡笑著走近,沒有錯過那女子眼裡的陰沉,“大姐,姐夫,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別再忘記給我發請柬了,我會提前準備禮物的。對了,姐夫,我這幾天有事情,就不去你那裡報到了,大姐,麻煩你跟爺爺說聲,有空我會回去的,我先走了。”

走,走,要快點走……

直到那個身影消失,她都昂著頭,腳步從容,這個背影一直在很多人的心裡停留了許多年……

幕夜野想追出去,然而那一聲‘姐夫’卻如一座山般壓得他喘不過氣,心痛的無法呼吸,他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也能像女人一樣這麼的無助、這麼的想要哭……

被搶打到身上,沒這麼痛,刀子割開皮肉,沒這麼痛,就是拿刀子一片一片凌遲身體,也不極它萬分之一的痛吧。

其實她沒生氣,真的沒有生氣,因為他們連讓她生氣的資格都沒有了。

男朋友的背叛、親人的刻意隱瞞、他幕夜野的百般阻難,很榮幸的換來她的一句‘忘記了’,忘記了給她訊息,不是背叛、不是隱瞞、不是刻意阻礙,那種沒有絲毫責怪的淡漠,竟讓人真的覺得是忘記了。

如果不是忘記了,她還會給你準備禮物。

可他多麼的希望,她生氣,很氣很氣,氣的會發脾氣,氣的會打人、罵人,即便亂了這場訂婚宴,卻不是讓她對他們連生氣憤怒的感情都沒了。

他們這些人是多麼的混蛋啊,一個個真的該死,這麼多的人竟設計了她一個小女孩,還在那裡舉杯慶賀。

最混蛋的就是他了,這一切都是他在幕後推動。

可是,最後究竟是誰設計了誰?誰才是最失敗的那個……

江淚汐轉頭之際,眼前模糊一片,是什麼擋住了視線?

昂首,不讓它滴落。腳步從容,證明她的心沒有亂,她心如止水。

可是,為什麼剛剛出來,她臉頰上就有涼涼的東西滑下。

“汐兒……”

江淚汐沒有回頭,吞下哽咽“爸爸,汐兒過兩天回來看您,但,爸爸不覺得汐兒已經長大了,所以,有些事該讓汐兒明白了,是嗎?爸爸。”

江翰天高大的虎軀驀地一震,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他的女兒真的長大了,可是,他這個父親真的很失敗。

本該是捧在手心裡疼愛的女兒,卻在這一刻才意識到,她是自己的女兒,應該用自己的身軀為她遮風擋雨的女兒,卻發現,自己的女兒是如何成長的,他一點都不知道,想暱補什麼,早已來不及。

女兒、女兒……

“汐兒,爸爸、對不起你!”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江淚汐搖頭,“呵呵,爸爸,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你已經把我養大了不是嗎?這就夠了。”多了,她也還不起。

如果真覺得對不起她,真把她放在了心裡,那今天他不應該出現在這,或者她不是最後一個知道自己男朋友要和別人訂婚的訊息。

一父親,一女兒,一個背對,一個只夠望著她的背影。

“汐兒……”

江淚汐不想再聽,那帶著悔意的呼喚讓她感覺可笑,“爸爸,您不必自責,真的,不曾擁有,就沒有失去時的痛楚,所以,我很好!”父愛,記事起她就沒擁有過,所以,現在,沒必要去要。

不想回頭,不想給自己心痛的機會,所以,她不痛。

抹幹臉頰的冰涼,用手指挪動定型的臉,揉捏了一個笑臉,走到睿等著她的地方,看到還有一輛車也停在旁邊,車旁還靠著一個裝憂鬱的男人。

江淚汐走過去,一隻手曖昧的放在樂嗍宇的胸膛,貼近身體,“教官,你真的想淺我?不過現在不行,看到那輛車沒有?我最近都被他包下了,你想的話,先排號,我先走了,拜拜。”隨意一指旁邊睿的那輛紅色跑車。

“嗷,教官,你想用強麼?”樂嗍宇眉頭緊蹙,一把抓住了要離開自己胸口的手。

樂嗍宇擰著的眉頭在看到江淚汐花貓似的臉,一下變成了諂媚的苦臉,“姑奶奶,我求你了,你跟我回去吧,回去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保證不還手。”不把這姑奶奶帶回去,他敢保證今天整個獨立大隊都得遭殃。

聽聽剛剛這祖宗說的那些話,被大哥聽到,還不剝了自己的皮!

本來想強硬的把這丫頭帶回去,可一看她那還未幹的淚痕就心軟了。

唉,剛見小丫頭時,那眼神雖然淡漠但不冷啊,你看現在這小丫頭那眼神,冷的能凍死人,怎麼說小丫頭到今天這樣自己也該付一半責任,可不能讓她誤入歧途了。

江淚汐嗤笑,“你到說說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去!”

“大哥會……”擔心!

江淚汐冷笑,“我的監護人並不是你口中的大哥,而且就算是我的監護人也沒有權利限制我的自由,看到剛才那個男人沒有,他是我合法的監護人,但他都不問我的去處,你認為他有資格?”瞟了一眼依舊站在遠處的江翰天,江淚汐挑眉。

樂嗍宇啞口無言,他覺得說什麼教官管手下什麼的更是白搭,換了策略,“不回去就不回去,你想去哪裡?上車,自動取款機、免費又好用的跟班兼司機。”樂嗍宇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那市場快爛掉的大白菜,在極力的推銷自己,好讓對方把自己買回去。

江淚汐妖嬈的一笑,“跟班?現在我就讓你看看做跟班你差在哪了?”

學著剛才樂嗍宇的姿勢,愜意的往車門上一靠,對著那輛火紅的跑車勾勾手指,十足的一個妖精。

立刻的,火紅的跑車上就下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男人,但樂嗍宇覺得,他真的更適合做一個女人,還是一個絕美、嫵媚風情的女人,這真的是他見過的長得最漂亮的人,漂亮的雌雄莫辯,卻又能讓人一眼看出他是個男人。

樂嗍宇覺得危機了,是替自家大哥感到危機了,這樣漂亮的人,不管男人、女人都抗拒不了他的無限風情吧。

偏偏還穿的那麼風騷、鮮亮,一笑兩個大而美的酒窩,皮膚更是泛著清冷的光澤,再看看自己最引以為傲的皮膚,嗯,差點,雖然白、細膩,但是少了光澤。

“寶貝,可以走了嗎?”睿上來就把江淚汐摟進懷裡,很自然的吻了吻她的秀髮,把樂嗍宇無視的徹底。

江淚汐也順勢環住睿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口,她沒力氣了,全身的力氣像一下被抽乾了,彷彿剛才強勢牙尖嘴利的人不是她一樣,只想找個依靠,安心的靠一靠。

把臉整個埋進了睿的懷裡,瞬間的,睿的衣襟就溼了一大片。

蹭蹭,“你抱我走,人家累了。”聲音悶悶的,像是鼻子裡哼出來的,聽起來更像撒嬌。

“好的,寶貝,咱們回去睡覺。”睿回答的曖昧。

看也沒看樂嗍宇,很輕鬆的抱起江淚汐,徑自走向自己的車子。

樂嗍宇怎麼能讓他們走,剛才不行,現在更不行了,‘回去睡覺?’你們睡了,那我也就該長眠了。

“把她放下來。”樂嗍宇閃身擋在兩人前面。

“你確定?”江淚汐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匕首,正被她自己握著抵著自己的脖子大動脈,鮮紅的血已經滲出來,順著匕首的利刃,一條紅絲線流下。

樂嗍宇瞳孔倏地一縮,這丫頭真狠!對自己竟然毫不猶豫的下手,真狠!真絕!

江淚汐並沒有把臉從睿的懷裡抬起來,她累了,不想再無謂的糾纏,直到睿又邁步,她才把匕首從自己的脖子上拿下來,冰冷的告誡,“別跟著!”

眼睜睜的看著那輛和主人一樣燒包的跑車揚長而去,樂嗍宇不敢跟,他也是一狠人,但他的狠是對別人,頓悟:最狠的人是對自己狠的人!

幕夜野好久方回過神,從江淚汐那一聲‘姐夫’和淡漠的眼神中掙脫出來,匆匆追出來,卻早已沒了愛著的人的身影。

聽了樂嗍宇的敘述,蹲在那灘還沒乾涸的血跡面前,一滴晶瑩落下,在那灘血漬裡消失不見。

他從沒料到竟會傷她那麼深,深到她不惜傷害自己。

汐兒,你故意的嗎?故意讓夜哥哥內疚、故意讓夜哥哥心疼,用你的血來懲罰夜哥哥的錯誤。

你真狠!

良久,幕夜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查,不要打擾她。”她現在不會想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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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死丫頭,你還真下得去手,要是再深一點,你就去找花花作伴了。”大床上,睿很費力的給江淚汐清理著脖子上血跡。

費力是因為那丫頭抱著自己的腰就是不撒手,臉埋在自己胸口也拔不出來,紅色的襯衫溼嗒嗒的緊貼著皮膚,真不舒服,也不知道這死丫頭淚腺怎麼就這麼發達。

本沒指望她能答話,這個坎要她自己慢慢過,他只能盡力的不讓她總是沉浸在傷痛裡,誰知她真就答了,“花花是誰?”她沒想傷害自己,只是她想快點離開那裡。

聲音真夠難聽,像被火燒了似的,甕聲甕氣的,如果不是他耳朵夠靈敏,真聽不到她說的啥,“花花是我在咱俱樂部後面邂逅的一隻小花貓,是只母的,因為她的毛顏色實在太雜,所以就叫她花花。”

邂逅?還是小貓?您絕!

“睿姐姐,我想喝酒。”現在還有人讓自己靠,真好!

睿的懷抱像媽媽的懷抱一樣,想象中的媽媽,不管自己多麼難受無理,都能無條件的陪在自己身邊。

“缺水了吧,能不缺嗎!我的範思哲限量版襯衫啊,被淚水給洗了,早知道你能製造出這麼多的天然淡鹽水,那我就拿盆子接著了,聽說這水能治病呢。”

“誰哭了?你才那麼沒出息呢,我堂堂絕魅閣的閣主,好歹也是一方霸主,還哭,說出去我丟不丟人啊!底下的人誰還服我啊!”以為她願意嗎,不就是控制不住嘛,她又沒發聲,那哪叫哭啊,頂多算風迷了眼睛。

睿抽了,他記得他也沒教這丫頭耍無賴啊!還耍流氓,調戲人那會,還真和他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難道他的影響真對小丫頭這麼大嗎?

“喲,感情你還知道你的身份啊,我還以為我找回了我失散多年的女兒呢,抱起老爸的腰就不撒手了。”順杆爬,我爬!

“咱倆還真是心有靈犀,不過不是爸爸,是媽媽,誰讓你長得那麼漂亮!”自己還真就沒把睿當成一個實實在在的男人看,他那禍國殃民的臉,看了就忍不住想上去親兩口,實在沒辦法把他和夜哥哥那種渾身男人味的男人聯絡在一起。

該死的,好好的想他幹嗎?

可是,她的傷心不都該是因為沈家弈嗎,為什麼出現在腦海裡的總是幕夜野那張臉呢。

自己該氣他嗎?氣,為什麼不氣!氣他瞞著自己,氣他把自己當猴耍著玩,氣他把自己當做了外人,氣他為自己的親妹妹搶了自己的男朋友……

不氣,為什麼要氣呢?他本來就和自己沒有太大的關係,自己白白享受了他這麼多年的寵愛,也該知足了,現在人家親妹妹回來了,她當然要靠邊站了。

可他是自己心裡唯一的寄託啊!

唉,這淚咋就越流越兇了。

“我渴了,想喝酒。”江淚汐終於抬起了她腫的像水蜜桃一樣的眼,因失血臉有絲蒼白,卻獨獨兩隻眼睛又紅又腫,脖子上歪歪扭扭纏著一圈白紗布,淚痕磨蹭的滿臉都是,還有兩條新的正開闢新路線,頭髮早就亂糟糟的……

呃……好憔悴的一隻,還眨巴著可憐兮兮的眼神,現在若是再把她扔到那群人裡,恐怕沒人能認出來了吧。

睿臉黑黑的,“你不撒手,我怎麼給你拿喝的,你不會今晚睡覺都打算這麼抱著我吧,小徒兒,師父雖然長得漂亮,但確確實實是雄性啊!”睿急的哇哇大叫。

“我不管,今晚沒人陪我我會害怕,女人不是我媽我摟著彆扭,別的男人我不放心。”意思是死活就你了。

睿氣結!

啊啊啊!誰來告訴他,他這是做了什麼孽啊,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徒弟呢,這耍無賴的本事絕對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不把他當男人就算了,還存心考驗他的自制力,他對女人的自制力為零啊!

算了,看在她心裡不好受的份上不跟她計較,任命的拖著某只樹袋熊,在冰箱裡拿出一瓶維他命礦物質水,“來,喝點,在家裡咱不喝酒,沒氣氛,哪天領你去酒吧喝,那感覺才棒呢!”哄小孩子似的誘哄著江淚汐。

江淚汐也懶得再廢口舌,睿這傢伙看著放蕩不羈,但一旦他決定了的事便不會輕易改變。

“對了,你的異能量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最近B市又出現了異能者,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不要使用異能,不過你的異能也充其量就能透視一些精神力弱的人的思想,關鍵時刻也保不了命,用也白搭。”

江淚汐沒看到,睿在隨意的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裡卻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擔憂,眼睛眺望著遠方。

“我也不知道,你看不出來嗎?還有你昨晚就說有人追來了是什麼意思?是其他的異能者嗎?”

睿閉目,“封印你精神力的人用了她九層的能量,那不是我能窺探的,本來這能量是要在你十八歲後才被你自身轉化吸收完畢,封印自動消除,現在提前了,只有你 的能量越強吸收的越快,我擔心你的身體一下接受不了那麼強的能量,所以現在你只能不斷的提高精神力。”

江淚汐驀地抬起頭,“你怎麼不早告訴我,那這麼說,我突破封印後一下就能擁有很強的能量,兩個人的?”誰會那麼好心啊,白白把能量都給她?

睿敲了江淚汐一個爆慄,直接略過江淚汐的埋怨,“按道理來說是的,不過你自身的能量很小,你以為異能是一下子就很強的嗎?也要不斷練習的,所以即使你突破封印真正擁有的也只是一個人的能量,不過,很強就是了,突破封印的那一刻就是這股能量與你完全融合的時候,到時你就能自如的運用它。”

“有多強?比你強?”江淚汐的眼睛灼灼生輝。

睿沒好氣的說道:“是,到時你是我師父!”

江淚汐嘿嘿笑著,“你不是說我的異能只能透視一些人的思想嗎?運用自如又有什麼用!”

“我不是也說過,精神異能是最神秘的異能嗎?其他的異能要你自己去發掘,總之,不會是這簡單的一種就對了。”把能量過渡給你的人就不是,她的念力殺人,才是殺人於無形。

“是誰把能量給我的?”直覺的睿不會說,但她還是想問。

睿邪了江淚汐一眼,鄙視她問這麼沒營養的問題,“不哭了?”

‘咚’

江淚汐狠狠的磕到睿的胸口,疼的睿倒吸一口冷氣,知道死丫頭又傷心去了,“想不想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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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人敢不敢?”

“……”

“咱們沒幾天平靜日子過了,有些事你不找它它也會來找你,所以你沒有太多精力放在別的事情上,經過這次你要成熟了,殺戮是你要走的第一步,如果有一個愛你的人正等著你去救她,要闖龍潭虎穴,首先要雙手沾滿鮮血,自己的血、敵人的血、甚至、親人的血……”

江淚汐感覺,這樣的睿才是真實的他,冷血、嗜殺、還帶著點點惆悵。

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嗎?還是很大的事!要殺人!

她有一個愛她的人等著去救嗎?直覺的,她覺得有那麼一個人……

“今晚我們就血洗‘火炎幫’!”睿的嘴裡吐出冰冷的幾個字。

今夜,註定是一個殺戮的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