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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兩主畫牢論陰陽,一劍寫心定乾坤

天亮的時候雨停了,路面還沒有幹,這對於急著趕路的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好在雨後的給人的清新感受,可以沖淡一些沉重的東西,譬如心情。

聚集在客棧之中的人逐漸散去,也沒有人敢再上香積寺去尋《龍象般若心法》了,昨夜柳清塵與邱雙溪的死,依舊深深刻在了每個人的心中,死亡,似乎是一個很有效的教訓。

易未憶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了擺在自己床前幹衣服,知道是洛月梅替自己烘乾的,他的心微微一顫,心裡柔軟的部分被觸動,泛起一絲感動,他將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提著劍,跨出門去了。

洛月梅與葉依蝶共住同一間客房,那是一處幽靜住處,易未憶快步走到門外,舉手正欲敲門。忽然,門“咯吱”一聲開啟了,出來兩個人,正是洛月梅與葉依蝶,兩人看著眼前的易未憶,臉上含著淡淡的笑,泛起紅暈,猶如兩朵團簇開放紅蓮。

“易大哥!”洛月梅首先開口,面目之上的表情樸素自然,絲毫沒有矯揉造作,溫柔可人。

“易大哥!”不知何時,葉依蝶對易未憶的稱呼已經改口了,從“易公子”到“易大哥”的變化,確實需要一些勇氣,葉依蝶的聲音嬌柔,帶著少女骨子裡特有的羞澀,望著易未憶,眼睛裡似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深意。

易未憶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停留了一段時間,催促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快出發吧!”

洛月梅與葉依蝶相繼點了點頭,齊聲道:“嗯!”

忽然,洛月梅好像記起了一些什麼,望了一眼易未憶,欣然道:“對了,易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呀?”

易未憶沉默片刻,眼神之中快速閃過一絲堅定,緩緩開口,吐出兩個字。

“津門!”

語氣堅定,擲地有聲。

“你要去津門尋仇?”洛月梅心頭一怔,問道,她知道這是易未憶遲早要做得一件事情,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一切會來得這麼快,她還沒來得及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易大哥你要去找津門神捕何子倉,不,他背後有朝廷作為支撐,我們不能貿然與之為敵,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葉依蝶眉色之中掠過一絲隱憂,皺著眉頭,滿緒憂思,說道。

“殺妻之仇,豈能不報,梅兒,蝶兒,你們不要擔憂,就算是無法全身而退,我必殺之,此仇必報!”

易未憶凜然道,語氣之中有著鐵一般的堅定,眸子裡噴射出無盡的恨意。

見易未憶臉上堅毅的神情,洛月梅與葉依蝶皆默不作聲了,兩人心裡都十分的清楚易未憶心中的悲痛與苦楚,兩人跟在易未憶的身後,一齊踱出了客棧。

三人走到路上,路上擠滿了形形色色的的人,皆是為奪《龍象般若心法》而來,又因懼怕被連三贊所殺落得如柳清塵與邱雙溪一樣的下場而從客棧散去的武林人士,每個人臉上都是一致的漠然,沒有表情。

易未憶、洛月梅、葉依蝶三人走與他們相反的方向,每一個人都與他們匆匆的擦肩而過,也許他們本就是陌路人,沒有相同的謀,自然也就不會有相同的路。

三人在路上走著,行了三四裡路,已然置身與一片深林之中,身邊古木參天,遮雲蔽日。

忽然遠處吵吵囔囔的來了一行人,遠遠看去,許多人身著道袍,手中提著寶劍,而他們領頭的人物,有點熟悉,一把拂塵搭在手臂上。

見他們朝著自己這邊走來,為了不讓他們發現自己的身份,易未憶帶著洛月梅與葉依蝶藏在一棵大樹後面,那一夥人在林子裡停了下來,站在一棵大樹下,好現在等待什麼。

由於隔得比較遠,且夜色也漸漸的沉了下來,並不能看清那領頭人物的容貌,三人藏身在樹林之中,連大口喘氣也不敢,心中只盼望著他們快些散去,不要誤了自己的行程。

忽然,只聽得背後響起一個聲音,傳入耳道,那聲音響亮,懾人心魄,易未憶仔細辨聽,似乎其中包含一些自己熟悉的東西。

“徐兄果然守約,真令人佩服,老夫來晚了,羞愧難當!”

“李兄一諾千金,與李兄合作,天下之主的大業指日可待,哈哈哈……”

“哈,哈,哈……”

兩人撫掌相視而笑,那笑聲極森然,陰陽怪氣,直叫人毛骨悚然,傳到易未憶的耳朵之中的時候,他差點沒吐了出來。

易未憶遠遠朝那兩人望去,自己識得那兩人,竟是武當派的清虛道長徐真與衡山派石稟支部的李元希。

清虛道長徐真含笑吟吟,走上前去,走到李元希的跟前,停住腳步,又抖了抖手中的拂塵,笑道:“李兄,如今師兄清微道長已經被我所殺,現在整個武當派都在我的控制之下了,衡山派那邊你也要快點動手,不要誤了大事才好啊!”

李元希看了一下四周,有些犯難,沉吟道:“徐兄,這個我自然明白,現在唐敬堯已死,天柱支部的弟子皆已經依附於我。只是江心美難以對付,而芙蓉的景秀麗與紫蓋的蘇尚怡心中念及與林雲陽的同門之情,在推選掌門一事上不肯與我同心,此事頗為棘手,還需些時日,方可成事。”

清虛道長面色一沉,沉聲道:“你得抓緊才行,這件事情必須儘早解決,以免夜長夢多,老夫倒有一計,不知李兄覺得如何?”

在說到“一計”兩個字的時候,清虛道長的臉上浮現一絲得意的神色,那表情在他面孔之上停留的時間極短,他收斂了笑容,目光緊緊地盯著李元希,似乎在等待他給出的答覆。

李元希聽罷,輕聲問道:“徐兄有何良策,不妨說來聽聽!若真能成事,那便是皆大歡喜。”

清虛道長依舊盯著李元希,臉上泛起一絲詭異的笑,說道:“現在江湖各派都在尋找香積寺的《龍象般若心法》,李兄何不藉此機會將矛頭指向衡山派,造成外憂,李兄再在衡山派之中點一把火,形成內患,到時候李兄出面擺平,何愁聚不攏這人心,實在不行,李兄就學學老夫,李代桃僵,一不做二不休,殺了江心美,先做了這衡山派掌門之位再說!”

那種笑包含著很多的內容,殺機畢露,讓人見了心中發麻,聽了清虛道長的話,李元希面露難色,有些遲疑,沉默良久,方才說道:“這…”

見李元希猶豫不決,清虛道長催促道:“不要在猶豫不決了,李兄難道忘了自己身上揹負的學海深仇了嗎?”

李元希連連搖頭,牙齒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目光裡掠過一絲恨意,連聲說道:“不,不,我不會忘記的,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當年林雲陽給我的一劍,以及我玄都觀中那些慘死的弟子。”

此時,李元希的眼前浮現了二十五年前的那令自己畢生難忘一幕。

那年他三十歲,正在道觀之中打坐休息,忽聽得一片轟響,接著就有人喊道:“不好了,有人殺觀裡進來了。”

李元希慌忙起身,正欲開門走出去察看,便有一名弟子,跌跌撞撞的進門來,倒在地上,雙目凸出,口中含著鮮血,死相之慘烈,觸目驚心,令人駭然。

四下立時響起起此起彼伏的慘叫和兵刃砍擊骨肉的鈍響。十幾名身著青衣的人拿著劍在道觀之中砍殺著,來勢極為兇悍,李元希還沒回過神來,便闖進來兩個人,屋內站在一旁的一名弟子剛剛抽出鐵劍,還沒來得及站直,身子就被當先的那一人一劍劈倒。

他的人頭直飛而起,骨碌碌的一直滾到李元希的腳下,地上的腔子還在噝噝的噴著血。來人中領頭那人接著一劍凌空斬向李元希,這一劍勢不可擋,一下子就罩住了他的全身。李元希多年以後還常常在噩夢中回想起這一劍,這一劍是那樣的無懈可擊,便是現在的他也覺得難以抵擋。

當劍光掠過眼際,李元希在胸口中劍、失去知覺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出劍向上挑,刺向來人的腋下,也不知最後的道結果如何。

等他醒來時,那一夥人已經散去,道觀之中遍地都是屍首,他從死人堆裡爬了出來,顧不得身上的傷,只是瘋狂的在自己的屋子裡翻找著,好像在尋找一件特別重要的東西。

他趴在自己的床頭,將圓木枕頭開啟,取出一個赤色的瓷瓶,塞進自己的衣懷裡,便掙扎著出門去了。

此時,李元希眼睛裡閃過一道兇光,惡狠狠的說道:“如此深仇大恨,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忘記的,對,報仇,我要報仇,我要衡山派覆滅,從此在江湖上蕩然無存!”

清虛道長的臉上浮起一絲蕭瑟,凜然說道:“既然李兄沒有忘記當年的血海深仇,那就快點動手吧,薛如塵還等著我們的訊息呢!”

聽完了兩人的談話,洛月梅的心中有許多的疑團,她向來就是一個藏不住疑問的人,她忍不住低聲問道:“易大哥,李元希說他的仇人是你的師父,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易未憶也在迷惑之中,他雙眼茫然,搖搖頭,回答道。

不料兩人的說話聲被李元希與清虛道長聽見了,清虛道長大聲喝道:“何人躲在樹後,快現身吧!”

躲在樹後面的易未憶知道這次藏不住了,讓洛月梅與葉依蝶依舊躲在後面,自己戴上箬笠,蒙上黑紗,從樹後走了出來。

清虛道長凝視著易未憶,由於面目遮掩著,他並不能認出易未憶,厲聲說道:“閣下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難道是相貌醜陋見不得人?”

易未憶聲音一沉,變了音色,大聲笑道:“見不得人的恐怕是清虛道長與李元希兩位吧!光天化日談論之事淨是些殺人奪位的陰謀詭計,二位想見我的真面目,哈哈哈,這世上見過我真面目的只有一種人。”

“什麼人?”清虛道長與李元希兩人齊聲問道。

“嘿嘿,死人!”易未憶冷笑一聲,那笑聲如凜冽的寒風一般,散發無盡的寒意。

清虛道長與李元希一聽這話,惱羞成怒,李元希倒還好,清虛道長哪裡受得住這般羞辱,目露兇光,沉聲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秘密,那你就不能活著走出這片林子了!”

話音一落,揚起手中拂塵,向易未憶揮去,易未憶為了隱瞞身份,一身的武功都不能施展,只得躲閃,避開清虛道長的攻擊,易未憶左躲右閃,甚是狼狽,清虛道長見易未憶並不拔劍,以為他是輕視自己,便步步緊逼,其目的在於讓易未憶拔劍,易未憶只守不攻,招式甚是吃緊,情緒的攻勢越來越急,易未憶頻頻退後,躲在樹後面的洛月梅與葉依蝶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易未憶暗自思忖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只守不攻,遲早會被清虛與李元希刺死在這片樹林之中。”

忽又轉念想起了那日洛月梅口授自己的《靈耳佳音》,倒著練倒像是一套以氣御劍的奇異心法,便逆練了起來。

一出手,令人大吃一驚,沒想到的是《靈耳佳音》逆著練習竟然也是一些怪異的殺招。

清虛道長並不是變招之後的易未憶的對手,他鬥得甚是緊張,虛汗陣陣,忽然,他將拂塵斂起,露出袖中藏著的一把短劍,寒光閃閃,迎著易未憶的眉心刺去,易未憶並不拔劍,是因為擔心被識穿了身份,待清虛手中的短劍距離自己的眉心還有三寸的時候,易未憶連著劍鞘,抵住清虛的胸口,那一擊力勁十足,清虛被震飛在地,劍仍在鞘中。

跌落一旁的清虛道長冒出了一身冷汗,忙朝著站在一旁的李元希大聲喊道:“李兄,快出手助我!出手助我!”李元希立馬會意,嗆啷一聲,拔出長劍,上前相助。

說話間,只聽得當當之聲快如炒豆,李元希的劍轉眼間已攻出十餘劍,一個攻得快,一個擋得也快。但是易未憶不防他突然出手,一開始即落下風,只能連帶劍鞘的格擋,始終騰不出手來拔刀,一時間竟落得個有敗無勝的局面。

李元希出手極快,劍光在樹葉縫隙間遺漏的陽光的照耀下如同一條銀蛇,閃爍吞吐,招招殺向易未憶的要害。只聽砰的一聲,易未憶已退到盡頭,後心撞向了身後的樹身。而李元希的劍趁勢又到,易未憶已無路可退。

只聽咔嚓一聲巨響,原來易未憶運氣於背部,將旁邊的樹枝撞斷了,易未憶轉身一個迴旋,倒縱出去,避開了這一劍,李元希應變奇快,只是愣了一下,立即轉身出劍,長劍如蛆附骨的刺來。

易未憶暗自驚歎,沒想到李元希如此的深藏不露,以前在衡山之時,每次開會議事,他都唯唯諾諾,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易未憶也曾見過他練武,並不像這般兇猛幹練,他的劍法遠在唐敬堯之上,就算自己使用衡山劍法恐怕也難敵他。

李元希兇猛的攻勢根本不容他思量,易未憶急忙變招應對,他在空中一扭身,躲過這一劍,順勢飛腿踢對方小腹。而李元希一劍刺空,早就有備下一招,也是一腿踢出。他是正面出腳,既然後發先至,踹中了易未憶的右胯。

電石火花之間,二人先後落地。

卻聽咔嚓一片響,易未憶因為中腳失去平衡,跌落在一旁的地上,揚起一陣灰塵,而另一邊廂李元希卻已穩穩的站立在地面上,白衣飄飄,長劍如雪。

一旁的洛月梅甚是擔憂,想要衝上前去幫助易未憶,卻被葉依蝶一把拉住,她這才忍住沒有出手。

李元希雙足一立穩,便提氣準備乘勢再攻。誰知一口氣提到****,心脈竟然猛地一滯,力量就是傳不到兩臂,然後左胸傳來錐刺一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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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低頭,卻見雪白的衣衫上,心口位置滲出一縷血紅,而且迅速的擴大,一旁的清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易未憶從地上爬了起來,左右拍打著身上沾滿的灰塵,一邊拾起跌在一邊的劍鞘,狼狽不堪。他右手的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了劍鞘,劍刃上正掛著一滴血珠子。

原來易未憶是在中腳的剎那中劍,這一劍因為距離較遠,入胸不深,雖然不足以要了李元希的性命,倒也傷得不輕。

易未憶將劍收回鞘中,清虛道長將李元希從地上扶起,此時李元希已經不能再戰了,他被兩名站在自己身後的弟子攙扶著,臉色蒼白。

清虛撫著劍,回頭對站在自己身後的武當派弟子,說道:“一起上!”

而李元希也示意衡山派的弟子一起上,眾人將易未憶團團圍住,易未憶並不急著拔劍,而是提氣運功,準備再戰,突然覺得心脈一滯,一股極其冰寒的氣流積壓在心肺,一時間竟倒在地不起。

對易未憶突然倒地,眾人也覺得詫異,清虛道長急速將劍藏於袖中,上前想要去掀易未憶的面紗,突然一道人影快速閃過,扶著易未憶扶搖而上,只片刻的功夫,便消失不見了。

清虛道長忙領著眾人去追,可他們哪裡追得上,李元希也讓門下弟子扶著自己一道追那人影去了,可是那身影快如閃電,他們哪裡追得上!

見眾人已經離去,一個人從樹後面走了出來,彎腰撿起易未憶跌落在地上的劍,那人正是葉依蝶,她快步朝眾人散去相反的方向走去,原來帶走易未憶的正是躲在樹後面的洛月梅,危難之際,她與葉依蝶商議,由自己帶走易未憶,而葉依蝶留在原地,取回那一把易未憶視如生命的劍,並且兩人約定在自己走過的一處涼亭碰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