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沒人能證明了，帶走。【】”
杜九大手一揮，讓兄弟做事。
案發現場被保護起來，相干人等也抓了，他風風火火的要把嫌疑人都帶回府衙接受盤問。
真是豈有此理。
宇文景全程被無視，很生氣。
所以他要跟著去看看，這府衙到底怎麼辦事的，怎麼就那麼草率呢？
可是沒想到，杜九不讓他跟，還在大街上亮了武器，宇文景無奈，只得折回明月坊。
這裡都出命案了，他能不管嗎？
便找了紅娘，打探情況。
“看公子的氣度，並不是普通的書生。”
紅娘最擅長的是釀酒，也唯有她這兒能喝到外面喝不到的酒。
她嫵媚的眼睛看了宇文景幾眼，笑道。
“姑娘對所有客人都是這麼說的嗎？”
總算有個人識時務了，宇文景暗喜，但是表面很鎮定。
“當然不是，我們不賣笑。”
“那你對我的身份感興趣？”
這句話，他喜歡，起碼能證明他的氣度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若公子想說，我便聽，若不想提，那我們就聊點你想聊的事。”
這位紅娘還真是善解人意啊。
宇文景小呡了口酒，露出了意外神情。
“我調的酒，不會讓客人失望的。”
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一開始他並不在意自己釀的酒了，所以現在才被驚到。
“是，姑娘好手藝。”
宇文景由衷點贊。
“公子是為查案來的吧？”
紅娘收斂了笑容，變得嚴謹。
“我猜，公子定是朝廷中人，您高貴儒雅，想必來頭不小，難道明月坊的案子，已經引起上面人的注意了？”
宇文景點了點頭，紅娘又繼續道。
猜的不錯，他的確是來頭不小，但紅娘也沒猜到他真正的身份。
“陛下關心黎民百姓，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他暗示，他是陛下身邊的人。
果然，紅娘也信了。
“那大人想問什麼？民女知道的，知無不言。”
稱呼也一下變了，陛下身邊的人，無論怎麼想，身份都很尊貴。
“就說案子吧，你瞭解多少？”
……
紅娘沉默了片刻。
“那我便從第一起案子說起。”
第一起？難道在這之前，已經死人了？
宇文景突然慶幸自己沒有多言，否則可就暴露了。
“第一起案子，死去的五個人我的確不太熟，一直到府衙大人來搜查明月坊，清點人數時，我才知曉，我只知前不久她們五個突然被坊主叫去，說有位貴客看中她們，想看一場舞劍，之後就一直在悄悄練習，便一直沒出現過了，第二起案子，死的是我好姐妹玉歌，被人發現時，被吊在懸樑上，死相慘狀……”
前前後後一共死了七個人，而且是在近半月內，宇文景聽的心驚，這要是頻繁發生，豈不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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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姐妹們都受到驚嚇，很多人都閉門謝客了，只有少部分還在堅持，若再出事，只怕這明月坊……是開不下去了。”
說完後，紅娘神情悲傷。
“府衙可是抓了你們坊主？”
宇文景凝眉。
府衙的案子若不是影響朝局他是不會過問的，可沒想他認為微不足道的案子，會這麼慘。
“為何要抓坊主？”
紅娘被問的發愣。
“明月坊頻繁出事，她責無旁貸。”
“大人的意思是坊主殺了自家人嗎？”
紅娘疑問，一副你在說笑嗎的表情。
“她是坊主，對明月坊自然是最瞭解的，抓她去問話，不是應該的？”
宇文景卻不這樣認為。
“實不相瞞，我們這位坊主，神出鬼沒，極少現身，府衙大人就算要找她，只怕也是不容易。”
紅娘愣了愣，笑道。
這麼囂張？不過是個平民，朝廷命官要找她，還不行了？
“那紅娘可知她去處？”
宇文景倒是想會會這位坊主了。
“自然不知，不過坊裡有四位姐姐，她們乃坊主親信，也許知情。”
她的身份，還沒資格見到坊主。
“那邊勞煩姑娘引路。”
宇文景今日，還非見到坊主不可了。
紅娘微愣。
“只怕這有些難度了，這四位姐姐從不會同時出現的，大人若要見，可能需要每天來一次，見一位。”
宇文景驚呆了，這些人，果然是很囂張啊。
見面還得配合她們的時間。
“不過大人若是表面身份，也許……”
“不必，今天先去見一位，勞煩姑娘幫忙引路。”
好吧，既然來了，那就配合人家的規矩，怎麼能仗著身份欺負人呢？
然後他就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喝的半醉，紅娘才再次出現。
“大人，實在是抱歉，姑娘準備的時間長了些，讓您久等了，請隨我來吧。”
那瞬間，宇文景的怒氣消散了大半。
畢竟他又沒表明身份，他現在不是皇帝陛下，人家只是把自己當個普通人對待，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偶爾嘗一嘗普通人的待遇，也極好。
明月坊的姑娘接客都是在船上，因為身份地位船的大小就不同，此刻，宇文景是上了一艘大船，沒有比這更大的了，而且船內裝飾不比屋內差，古樸淡雅，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
“姑娘就在裡邊，大人請。”
說著，紅娘已經退出了門外。
裡邊兒？
隔著屏風，宇文景看到個人影，隨即琴聲響起，他一步步靠近，聽得出這位姑娘應是精通音律之人了。
“在下莫景，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距離屏風還有十步距離，他停下了。
雖然他是皇帝陛下，但基本禮儀還是懂的。
“奴家白鴿，紅娘已告訴奴家，大人是為查案而來，有想問的，奴家定知無不言。”
她的聲音清脆空靈，宇文景一聽，愣了好一會兒，想必她唱歌定是極好聽的吧？
“只是奴家極少露面，對案子的事知道的還不如紅娘多，在奴家這兒，大人只怕沒什麼收穫。”
怔愣間，她又再次開口了。
“沒關係，姑娘告訴我坊主的下落即可，我找她。”
宇文景有些尷尬，他是什麼女人沒見過呢？居然因為她的聲音失了神，這說出去，也太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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