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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遇刺

夜色瀰漫,歌舞昇平,卻不知安樂祥和之下隱藏著濃濃的殺機。

一曲舞畢,歌舞方歇,司空芸兒再次回到拓跋沅一的身旁,拓跋沅一示意她為自己斟酒,司空芸兒僵硬的指尖,顫抖的拿著酒壺,為他斟滿酒杯。

拓跋沅一看向立在高臺下的蘇綰,將酒杯拿在手中,“凌傲天,過來陪本王小酌一杯。”

蘇綰微斂心神,壓制內心那份不安,從容的走向高臺之上,素手接過拓跋沅一遞過來的酒杯,那琥珀色的酒液透著香醇。

清眸望向司空芸兒,這酒是芸兒倒的,和矮几上的酒液出自一個酒壺,應該不會有毒吧!

拓跋沅一見到蘇綰眸中的遲疑,修長的指尖捏起矮幾上另一杯酒杯,放在唇邊一飲而盡,將空杯揚在手中。

蘇綰收斂心神,用袍袖遮住酒杯,正欲一飲而盡。

但見拓跋沅一那眉目凜然,感受到茫茫暗夜中彌散不去的殺機,瞬間將手中的酒杯丟在地上,頓時花作粉碎。

此時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七八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刺客,手中拿著長劍,一道寒芒直奔著拓跋沅一而去,演武場上瞬間慌亂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身後無路可退的拓跋沅一伸出手直接抓過一旁的司空芸兒,蘇綰就在身旁,來不及多想,她不能夠看著司空芸兒命喪刺客的劍下,直接奔著司空芸兒撲了過去。

那刺客劍法凌厲,一劍便刺了過來,可是那刺客看清司空芸兒和蘇綰的容貌,拿在手上的劍明顯一滯,想要收招卻有些來不及。

拓跋沅一並不知道司空芸兒與蘇綰的關係,眼見著蘇綰向他的方向撲了過來,欲擋住刺客的劍鋒,轉瞬之間毫不猶豫的將蘇綰推到一旁,劍瞬間刺進了皮肉,刺在了拓跋沅一的肩頭,濺出血花。

兀蘇德見著那刺客朝著司空芸兒刺去,幾個飛身便躍了過去,卻見蘇綰衝了過去,情勢的轉變不過瞬息之間。

薩穆與兀蘇德同時出手,已經衝到了近前,將拓跋沅一團團護住,七八個刺客被人瞬間圍攻起來。

蘇綰從地上爬了起來,但見拓跋沅一肩膀處受了傷,拓跋沅一一手捂著肩頭,殷紅血在肩頭侵染開來,沿著指尖湧出,拓跋沅一瞬間封住了身上的穴道,那劍上是塗了毒的。

忙不迭的從腰間掏出了水晶瓶,倒出白色的藥丸直接吞到了口中。

蘇綰被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依然驚魂未定,原本那一劍是奔著自己而來,拓跋沅一竟然將自己推開,原本他是可以躲過那一劍的。

來不及思索,身側的司空芸兒嚇的不輕,癱坐在地上身子在輕顫,蘇綰忙不迭的將她摟在懷中,輕拍她的脊背,“芸兒,不用怕,已經沒事了!”

蘇綰方才注意到場上的纏鬥,那七八個人根本不敵蠻夷的兵衛,已經落了下風。蘇綰方才注意到那刺客的身形好生熟悉,那刺客刺出的那一劍明顯半途減弱了力道,他好像是認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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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沅一緩過心神,冷眸看向場內的纏鬥,如今勝負已分,見兀蘇德要趕盡殺絕,厲喝道:“留下活口!”

可是那話音方落卻也是來不及了,兀蘇德到已經刺進那人的咽喉,將最後一個刺客誅殺。

拓跋沅一的神情冰冷的如霜雪,這幾名刺客能夠成功混進來,絕對有蹊蹺,兀蘇德如此的急著將人除去,是想要殺人滅口嗎?

薩穆直接衝了過去,將那刺客的身子挪開,解開了刺客臉上的面巾,竟有些驚訝道:“王,是大周人!”

蘇綰聞言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見到那死去刺客的眉目,整個人直接癱在地上,她是認得那刺客的身份,竟然是太子親衛。

不知道是因為太過激動,還是真的被此等血腥的場面嚇到了,竟然臉色慘白的直接躺倒在地暈死過去。

拓跋沅一的傷不是很嚴重,只是他中的毒卻很霸道,看來刺殺他的人想要置他於死地,服用了解毒的丹藥,體內尚有餘毒,需要慢慢調息。

拓跋沅一經過一夜調息的修養,身體已經無大礙,大清早的便問訊薩穆蘇綰的情況,得知蘇綰還沒有醒過來。

夢中,莽莽山林,山風呼嘯不絕從耳邊刮過,陡峭崎嶇的山路上,祈寒一身銀色鎧甲騎著馬兒墨焰,身後帶著蘇綰一路狂奔著。

身後一群群人騎著馬兒一路緊緊地跟在身後,沿著山路一路向前,恍然間,馬兒嘶鳴,雙蹄躍起,兩人竟然到了一天塹溝壑斷了去路。

祈寒仰首望向遠處對岸,眉目深遠,凝眉看向蘇綰,“阿綰,你要抓緊了,相信祈寒哥哥一定能夠帶著你越過去。”

蘇綰緊緊地摟著他筆挺的腰肢,神色篤定,“嗯,只要能夠和祈寒哥哥在一起,無論到那裡阿綰都會相隨!”

眼見著追趕的人馬繞著盤山棧道追了上來,祈寒勒緊馬韁,烈焰一躍,凌空而起.....。

還不知道祈寒有沒有帶他逃走,蘇綰就猛然從夢境中驚醒過來,直接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司空芸兒被拓跋沅一派到蘇綰身邊來照看她,坐在床邊守了一夜都沒有見到蘇綰醒過來。

倏然,見蘇綰醒了,眸中浮現欣喜,“阿綰姐姐,你終於醒過來了。”

神智未明的蘇綰聽到司空芸兒的輕喚,司空芸兒依然是那身豔麗的火紅,水潤的眸中透著擔憂,夾雜著一絲欣喜神色。

匆忙的看向自己的衣衫,依然是一身月白色的男裝,蘇綰忙不迭的抓住司空芸兒的雙手問道:“芸兒,你怎麼會在這裡?拓跋沅一知不知道我的身份?”

蘇綰的手抓得很緊,這些問題都是她急切想要知道的,那眸中滿是殷切的問訊。

司空芸兒迷惘的搖了搖頭,房間裡只有她們兩個人,她才敢如此的喚蘇綰,“我也不知道。那個蠻夷王他直接將芸兒留下來伺候阿綰姐姐。”

剛剛是她太過緊張,聽了司空芸兒的話,腦中頓覺清明,斷定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若非如此怎麼會派自己的女人來伺候其他的男人。

眸中盈淚,整個人癱坐在床榻之上。